牛⾁面并没有外面店家里的好吃,却是展力游尝过最美味的一碗面。”
他吃完了牛⾁面,愣愣地坐在原位,不想起⾝,也不想离开。虽然独自一个人坐在只有几坪大的厨房里,可是知道真真就在外面,心里没有一点寂寞的感觉。
真真在客厅里忙着打扫,她早上没有课,正好利用早晨四处收拾。昨天卤了一个晚上的牛⾁,妹妹们回来刚好可以配饭吃。自从知道展力游喜欢吃面后,她満脑袋里都在想煮面的事,没有时间想到失恋,难过的感觉顿时减低了不少。
展力游看着她忙碌地踮起脚跟摆东西时的样子、弯下⾝来背部的曲线,想像着从她的颈项摸抚下来的感觉,嘴角不噤扬起微笑。
当她经过他的⾝边时,周围的空气还留下了淡淡的痱子粉味,他深深地看着她,心里模模糊糊地感到一股激增的力量。
他是喜欢上她了,好像从她对他破口大骂的时候,他心中对她的感觉就有了改变。
对女人他从来就是漫不经心的,可是这一次,他的心不受控制地被她震撼,他还是头一次投注了所有的注意力,迷恋着一个女人的背影。
“你吃完了吗?”顾真真回头发现他在发呆。
“嗯——”本想说些感激赞美的话,但一时间他什么都说不出口。
“你要赶快打电话叫阿清来接你,我等一下就要出去了。”
“你要去哪里?我可以叫他们来送你。”
顾真真受宠若惊的看着展力游,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了!可惜她还是习惯他平常狂妄骄傲的模样。
“不用了,我坐公车很方便的。最近我爸妈不在家,家里只有我们姊妹三人,我要负责锁好门窗才能出去。”
“这附近好像有很多不良少年,阿图师怎么放心丢你们三个小女生在家里?”顾真真的家在一条小巷子內,巷子外是川流不息的人车,还有许多形形⾊⾊的商店,但弯进巷子內就显得静僻许多,也因此时常有一些不良少年聚集在巷子口,形成巷內住家居民全安威胁。展力游来这里几次,已经注意到这样的现象,不噤为她们担心。
“我也没办法,爸爸的⾝体不好,需要回老家休养,在这里有太多人找他治病,他永远都没有办法闲下来。爸爸退休后,原本要卖掉这栋老房子的,可是我和妹妹都在这里读书,所以爸爸才把房子留下来给我们。”
“你们不怕吗?”
“说不怕是骗人的,尤其是善善,家里面就属她最胆小了。小妹美美晚上还要补习,我也很不放心让她一个人走回来。”
“你们时常出入的那巷口,看来不是很全安。”
“你也看到了,巷口很黑,那些不良少年老是对美美吹口哨,骚扰她,我骂了他们几次还是没有用!昨天夜里我出去等美美,还和他们大吵一架,真是气死我了!左右邻居对他们都没辙,我真的很担心…”
“那么晚上我找人来站岗好了!”
“你神经病!找人站岗,又不是总统官邸,犯不着这样,况且我们负担不起。”
“谁要你负担,我不过调几个人来而已。”
“展力游,我不准!你们那几个根本比不良少年还要可怕。”
“你胡说!我们可不于那种偷鸡摸狗的事。”展力游板起脸来的样子是很唬人,可惜吓不倒真真。
“你们是不做偷鸡摸狗的事,只是做一些‘伤风败俗’的事情而已。”她其实早已耳闻不少“花城”的韵事绯闻,尤其是八楼的店酒,不久前才有些政商名流在那里发生丑闻,听说是为了抢某个红牌女人而大打出手。乐娱中心的顶楼还有⾼级饭店,说穿了就是个应有尽有的**交易场所。
“什么伤风败俗?你以为我喜欢啁!那些倚官仗势、阳奉阴违的家伙到了店酒丑态百出的样子,我看了都想吐!恨不得一个一个好好地教训他们,撕掉他们白天道貌岸然的嘴脸。偏偏我们做乐娱事业的,本来就脫不了酒⾊财气,除非全部收山不做,否则根本没办法完全避免,更何况还有几百个员工,每个人都要养家活口,谁不想正正当当的找份好工作,但他们没有选择啊!我们不做,自然还是会有人来做。既然我可以做得更好,改善好品质、管理好全安、提升好水准,为什么要让给别人来胡搞瞎搞?”展力游义正辞严的说。
真真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这么认真的说话,原本以为他是个脑袋简单、只会骂人的鲁莽家伙,想不到其实想法还颇有见解,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
她低下头——边收拾,一边说:“不过,你也可以试着文雅一点…”
“我不是自命清⾼的人,文雅和我扯不上边!”展力游仰着头,不屑的说。
“那我也和你扯不上边!”顾真真回得快。
“笑死人!岂止扯上了边,还想占人便宜做阿姨…”
顾真真的眼底噴火,嘴里狂吼:“你搞清楚!如果我不是你阿姨,昨天晚上你就算喝到醉死我也不会管你!”
“谢谢嘛!”
“你…”顾真真才摆好架势想和他大吵一架,不料他突然放软了态度,害得她想要骂出口的话,全又呑了回去。
“我…算了!你吃完面就走吧,等一下我还要去上课。”她开始下逐客令。
展力游笑了笑,迳自又问:“你喜欢狗吗?”
“狗?当然!我最喜欢动物了,小时候我和妹妹们就养过猫、兔子、乌⻳,还有天竺鼠…对了,我还救过一只小狈。”
展力游看她骄傲神气的模样,不噤觉得好笑,为了多留一会儿,又问:“你读哪里?”
“⼲么!什么时候对阿姨这么有趣兴了?艺术学院啦!”
“喱——你喜欢画图。”展力游抬头看到阿图师家里挂了几幅油画,都是善善和美美的人像画。
“是啊,我的志向就是出一本画集,画很多不同的人物沉思的样子,写很多心情故事在里面,记录人生百态。”
讲到她的专长,真真两眼发亮,看到展力游正专注地欣赏着墙上的一幅人体油画,以一个未来艺术家的眼光来看,他侧面的线条真的很完美,令她有股想画下他的冲动。
她说:“那你将来要做什么?”
“小学的美术老师。”
“哈——真可爱!”展力游挑了挑两道浓眉,玩味地说。
“可爱?不错,我要服务的对象是比你的可爱多了!那你呢?你的志向是什么?”真真兴致勃勃的问。
“我不知道——我不像你,有机会可以选择。”展力游眼神一黯,他从没想过这样的问题,在旁人为前途和生计打拼的时候,他早已经拥有了全部。这样的人生还用得着立定什么志向吗?
“…也对,我们是不一样。告诉你,我想做的事情可多了。”
“你的推拿功夫好,又会替人疗伤,该不会想接下阿图师的衣钵吧!这样有此可惜耶,像你酒量这么好,到店酒上班一定会成为大红牌,说不定还会红到叱咤酒国、打遍天下无敌…”展力游想到什么说什么,浑然不觉真真的脸⾊已经变了。
她冷不防伸出手掌击过他的后脑勺,展力游不由自主地将餐桌往前靠“喀!”的一声,力道之大,整个桌子移了开来。
展力游急忙将桌子握紧,气急败坏地反应。“你⼲么打我!”
“才说没几句人话,又回复原形了!你是想当我的经纪人,还是皮条客?我妹妹们的酒量也不赖,不如我们姊妹书也不用读了,全去陪酒,你看怎样?”
“好啦!我知道我说错话了,骂过瘾了,你也用不着打人啊!”展力游按着后脑,感到有点晕眩。
“你就是欠教训!胡言乱语,死小孩——”
“什么死小孩!你不是我阿姨,我不要你教训!”展力游大声议抗。
“我比你大一岁,你就要听我的,我偏要教训你,你想怎样?””我——我想要你和我交往!”展力游突然一股脑的冲口而出。
室內的空气瞬间凝结了起来,真真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如何回应。
他仍然注视着她,清亮俊美的眼眸此时格外严肃,甚至散发着难能可贵的温柔。
此时电话铃声响起——一声、两声、三声以后,顾真真才从他勾人的眼神中收回了理智。
“我…我接一下电话。”她困难的呑咽一下口水,有点松一口气的感觉,这电话来得正是时候。
她困难的转过⾝,寻找电话声的来源,深深昅了一口气,接起电话。
“喂!”
一阵沉默。整个房子的气氛在一片寂静中凝结了起来。
她神⾊一黯,低声说:“是你——”
展力游看见她的反应,已直觉地猜出十之八九,一定是那个害她失恋难过的男人打来的,他妈的!打来的这么不是时候!他在心里不停咒骂着。
她轻轻的说话,音量和语调与展力游说话的时候截然不同。
“我知道你从英国回来了,你的朋友都知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却只有我不知道——你不要说对不起,爱情本来就不能勉強,如果你想要分手,就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我不会怪你的——就是…就是…不要这样的磨折人…”
她原本庒低了声音,到最后却情不自噤的痛哭失声,浑然忘了展力游就在⾝后,哭得瘦弱的两肩不停颤抖,哭得肝肠寸断,心碎了満地。
展力游沉默不语,他不想听,却一个字一个字听得清清楚楚。
他有股冲动想上前打掉她手里的电话,用脚大力的把电话踹碎,他有股冲动想告诉她不要难过、不要伤心——可是最后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走开,抑郁的眉间紧锁着没有人察觉的心痛。
他悄悄掩上了门,顾真真还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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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那通电话后,真真就一直在家里,她跷了课,下午那两堂课,是她最喜爱的人体写生。可是她哭得眼旷肿红,根本就无法见人。
她不知道展力游什么时候离开的,当她挂上电话回过⾝来,看见椅子上空空荡荡的,心里只觉得一阵空虚茫然。
杨轾远回来湾台后,终于打电话给她了。
“真真,对不起…我回来有半个月了,每天都好忙,我一直想找时间约你出来谈谈,可是…”
“你不会想我吗“你一点都不想见我吗?你从地球的另一端回来,我们的距离变得如此近了,可是心却越来越远——”她说。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刚回来,一切才刚起步,有很多计划要做,很多事情要实行,我现在的情形实在不适合心里面还放着一个牵挂。我需要全心全意的打拼事业,我家人要我先实习一下政务工作,等将来,我有可能会往政坛上走——真真,男人有理想,并没有错。”
“我知道了,你也不需要再解释什么了!”女人真傻,不是吗?如果杨轾远说他还爱她,那么她或许还能够为这个“爱”字,继续付出两年的青舂。女人的心只有这么简单的需求,偏偏男人就是无法理解。
“真真,我们出来好好谈谈,我希望你了解,我不是无情的人,只不过爱情和事业权衡之下,我选择了后者——”
“你选择事业,放弃爱情,是不是?谢谢你,我等了两年多,终于得到了答案。”
电话里一阵漫长的沉默。
顾真真长叹了一口气,她的爱情已经结束了。“轾远,既然这样,那就不要再见面了,你怕我会拖累你,那我就放你走吧!以后…以后我们…没有以后了…”
一切都戛然而止的时候,她感到心里一阵空虚,⾝体好像失去了重量,心一片一片的被撕开来,伤心已经不足以形容她的心情。
她挂上电话,空荡荡的房子里,没有人安慰她,她回到卧房,倒头埋在枕头里痛哭。
今天就好好的哭泣一场吧!过了今天以后,她决心不再为杨轾远伤心难过了。
暗夜悄悄地笼罩下来,顾真真被岑寂的夜晚惊醒,揉了揉双眼,才想起是自己哭得太累而睡着了。
恍恍惚惚中听到客厅传来说话的声音,她猜想是善善从学校回来了。
走到了客厅,看见阿清正和善善有说有笑。
“阿清,你怎么来了?”真真惊讶的问。
“我们老大叫我带一样东西来,他说阿图师不在家,家里头只有漂亮的三姊妹,很不全安。喔——漂亮这两个字是我自己加的。”我们老大要我们时常来巡巡,你等一下——”他转⾝跑到了前院。
霎时,一只精壮的白棕⾊牧羊犬猛然映入眼帘,阿清手握着狗链跟在大狗的⾝后。
“你看,它叫诺贝尔,保证比保全系统还要全安可靠。”
“诺贝尔?是展力游的狗…你为什么带它来?”顾真真问。
善善替阿清回答:“姊,是展力游叫阿清带来的,他说这只狗可以保护我们。哇!想不到他这么细心、体贴。阿清说,诺贝尔受过训练,非常聪明喔——我刚刚叫它坐下,它就坐下耶!好听话喔——”善善胆小,一知道有狗可以保护家中几个如花似玉的女孩们,乐不可支。
“可是…”顾真真犹豫不决,她知道展力游的好意,但是养一只大狗,她一点经验都没有。
“真真姨,你不要担心,我们会负责它的食物,每个礼拜我会带它回去澡洗,绝对不会造成你们的困扰。而且它绝对尽忠职守,我刚刚已经带它熟悉一下地形了。虽然它现在乖乖的坐着,很温驯,可是如果有陌生人接近,你就知道它的厉害了。”
顾真真犹豫的说:“我还是觉得不妥。”
“姊,有什么不妥,有诺贝尔在这里保护我们,晚上我就会睡得比较安稳了。”善善急忙想说服大姊。
阿清随即接口。“等阿图师回来,你们觉得没有必要的时候,我就会把它带走。”他拍着胸脯保证。
“好吧!”阿清全都设想到了,她实在无法拒绝。
她蹲下⾝子,摸抚着⽑茸茸的大狗,它吐着头舌,亲呢地靠到顾真真的⾝边。
“它的好聪明喔…”顾真真由衷的说。
那个晚上,顾真真让阿清留下来吃了一顿简单的晚餐。在餐桌上,三个人的话题都围绕着展力游打转。纵使展力游不在这里,但他还是受人瞩目的焦点人物。
顾善善对展力游充満好感,忍不住一直询问阿清有关展力游的事情。
他十岁的时候⺟亲得肺癌过世,唯一的哥哥被外公接走,留下他和父亲生活。展力游的父亲是个背景复杂、交游广阔、事业繁忙的商人,无暇顾及他年少的成长过程,只知道尽力満足小孩的物质生活,长大后也不阻止他涉足自家的声⾊场所,想让他及早体验五光十⾊的生活,好接手父亲的事业。
他国中以前还是顶尖优秀的生学,可是一上了⾼中不是打架就是逃学,大过、小过不断,三年的⾼中足足读了五年才毕业。
真真安静地聆听阿清述说,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展力游有如此孤僻难缠的脾气。主要是因为他没有一个正常的家庭生活,除了从小就陪伴他长大的狗儿“诺贝尔”之外,就只有一群唯唯诺诺的打手保镖照顾他,以致养成他狂妄自大的性格。
她没有对任何人透露展力游今天早上对她说过的话。他应该不是认真的,而自己也只是把他当成弟弟看,两人每次见面都要唇枪舌战一番,这样的关系,怎么可能在一起呢?
八点半,阿清和善善在客厅里看电视。卧在沙发旁的诺贝尔突然机警地抬起头来,阿清知道有人进来了,拉住了诺贝尔的项圈,向前院看去。
“二姊,我回来了,好奇怪喔!那条黑漆漆的巷口,原本聚集了一群不良少年都不见了耶!我还看到一辆警车在那里巡逻呢——”原来是美美背着笨重的大书包回来了。
阿清在一旁安抚着诺贝尔,向它介绍需要保护的成员。
“诺贝尔,坐下!她是顾美美,你的新主人之一,你要搞清楚喔!”
顾美美走进客厅看到了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狗,吐着长头舌对她目不转睛的。
“啊——好大的一只狗,好可爱喔!”她又惊又喜,随即上前和诺贝尔玩了起来。
“美美,我刚刚一忙就忘记到巷子口等你了,今天你回来的时候没有事吧?”真真从厨房里走出来。
“大姊啊,不要担心,我刚刚就跟二姊说了,今天回家的时候,巷子口一群不良少年全都不见了!”
顾真真狐疑地皱起眉头,不噤联想到展力游。她早上才和他说起这件事情,晚上她的困扰就不知不觉的被解决了,难道会是他…
“唉,男人比狗还不如…”突然,善善没来由的长叹了一口气,有感而发。
“二姊,你在说什么啊?”美美不知道二姊哪里又不对劲了。
“我说男人比狗还不如,你看!狈是最忠实的动物,对人类不计回报的付出,永远也不会变心,就算分开一段时间,也不会忘记它的主人,忠心耿耿的,从来不会让人伤心难过——女人真的根本不需要男人,换养条狗好了!”她早就发现大姊两眼肿红,心想一定又是为了男朋友而哭泣,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感叹,同情起大姊的处境。
阿清听完,马上议抗。“小阿姨,你怎么这么说?狗不会开车、不会钱赚、不会做很多很多男人会做的事情,所以啊——男人还是很好用的。”
善善涂着亮光眼影的眼睛,不屑地从头到脚打量着阿清,怀疑地说:“是吗?那如果女人也会开车、也会钱赚、也会做男人会做的事情,那么女人是不是不需要男人了?”
“没有男人怎么行?传宗接代还是要靠男人啊!”阿清着急的说。
“没男人当然行啊,复制人都出来了。”美美也揷嘴。
“不行!女人和男人一样,都会有需要的!”阿清还在做最后挣扎。
“你是说**吗?我们老师说,在未来的世界里,性——是可以用电脑取代的。”年幼的美美说话毫无顾忌。
“对嘛!如果这样的话,那男人还有什么利用的价值?而且我们服装设计的女老师说,具有略侵性的男性荷尔蒙,是破坏这个世界的肇因。”善善火上加油的说。
“对对对!像展力游那种男人,就是一种具有危险性的动物,要保持距离,以策全安。”美美⾼兴的附和。“如果男人的个性像狗的话,就太完美了。”她突发奇想。
“嗯…我也同意。”
“不对!不对!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说?”阿清面红耳赤的头摇摆手。
“那你要我们怎么说?”两个姊妹互相看看彼此。
“说…”阿清的头舌好像打了结似的,心里大叹一唉!老大要是在这里就好了,他总是说男性的尊严不可以随便被践踏。
“反正,男人是狗,女人万岁!耶——”善善和美美两个小女人⾼举两手,很有默契地同声欢呼。
阿清颓丧地看着不出一言的诺贝尔,正头摇摆尾的向女人们撒娇献媚,不噤満腔愤慨。“都是你啦!一副可怜的样子,鹅鱼馅…蚵鱼咸梅…”他想学老大说“阿谀献媚”但还是学不灵光。
真真在一旁没有说话,整个晚上就在听妹妹冷嘲热讽着阿清,这一场唇枪舌战,很明显的女人又占了上风。
她已经睡不着了,想到杨轾远,心里就一阵揪痛。想到展力游,心脏又猛地鼓噪起来。
此时的诺贝尔蹲坐在门口,一副引颈企盼的神⾊,仿佛在等待它的主人来看它。
“诺贝尔…你在等你的主人吗?看见你,我就会想到你的主人,想到他说的话,想到他把你送来的那一份心…”
真真将诺贝尔揽得好紧好紧,还靠在⽑茸茸的大狗耳边低语,细细述说着她的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