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才好不容易停止,谷残心扛着映漓直奔大船,一路上映漓仍不停在谷残心的肩头上挣扎着。
“放开我…我说过了,我不是‘凝香楼’的妓女,我是舞姬,我跟她们是不同的。”
映漓气恼极了,一张原本略嫌惨白的容颜出现因怒气而涨红的晕红。
“都一样,有钱一样能买…”谷残心根本不搭理她。
“不一样…放我回去…”
映漓索性张牙一咬,咬在他的背肌上,谷残心闷哼了一声,却没任何反应。从来没有女人敢这么对他,她还是第一个敢咬他的女人。
“喂…我咬得这么大力,你都不喊疼吗?”映漓气恼谷残心没有因为她的动作停下脚步,嘴里明显有一股湿咸的血味,她应该咬得很大力才对。
“跟搔庠没两样…”
讪笑声充斥在两人的耳际,映漓更是一愣,随即因他的轻慢而更加火冒。
“可恶…我…”
原本想再大咬一口,却在目睹谷残心的背上的伤口时愣住了。
谷残心感到肩上的人儿不再挣扎,一抹香味倏地沁入他的鼻尖,这才惊觉她的⾝子离自己好近,舿下的昂扬也在幽香的作用下,开始有了反应。
两人以这样极为暧昧的势姿上了船,而船上的弟兄们目睹谷残心将女人扛在肩上,引起了一阵骚动,众人开始窃窃私语,观察着谷残心肩上的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享有这等殊荣?
“二爷,哪来的女人这么好福气?”兄弟们纷纷好奇起来,这可是打从他们坐上这艘船以来,头一回发生的怪事儿。
“仇忌带了二十个船妓上来,算是犒赏兄弟们的辛劳。准备开船回孤岩岛。”
谷残心直接将映漓带回自己的舱房,看着兄弟们目不转睛的模样,引起谷残心些许的不満,他可没度量让兄弟们一同分享。
直到关了舱门,谷残心这才放下了映漓,而映漓正张着熊熊怒火的双眸,船妓…这个狂妄的男人竟把她当成了船妓?这口气她怎么咽得下去?
“我说过我不是船妓…你更别想我会服侍你…”
映漓转过⾝,不再搭理始终带着讪笑的谷残心,那种笑容会让她更加厌恶这个目中无人的狂徒。
“哼…人已经上了贼船,你再说破了嘴,还是个船妓,如果你自认可以逃离这里的话,尽管试试,到时候死在鱼腹里,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映漓还不及思索,⾝体开始随着船的前进而晃动,她的小脸开始泛白…甚而渗出了薄汗…
“你怎么了?我有这么可怕吗?”
看着一脸惨白的人儿,谷残心疑惑了,她不是急得教训他吗?怎么反而惨白了一张脸?
“贼船…船…啄…我要吐了…”
映漓赶忙奔出舱外,只见船已经开离了岸边一段距离…映漓又奔往船边,开始剧烈的呕吐起来。
“咳…嘿…”映漓不停的吐出食物残渣,她涨红了脸,劲使的咳个不停,欲将腹中的食物一吐为快。
“你会晕船?”
谷残心讶异的走到吐得一塌糊涂的人儿⾝旁…
“不行吗?嗯…咳咳…”
映漓还不及答话,又是一阵的猛咳与狂吐…该不会连命也会被她吐掉吧!
“看来你吃的食物等级不怎么好…”谷残心看着随着水流飘去的食物残渣,忍不住一阵轻笑。
“吃了它!”
谷残心递给映漓一颗药丸。他冷硬的表情泛出了一点笑意,一开始对她起了趣兴,是因为她的冷。可是现在的她,却又与当初见她的感觉完全不同?要不是确定是同一个人,他几乎要怀疑这个映漓是不是自己看上的那个舞姬!
“什么?”
映漓已经吐得连一点力气也没有,该死的家伙…映漓打从心底恨他恨得要死
“你不想吐死的话,就乖乖的吃下去。”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要乘机毒死我?”映漓心想,她几乎是一路跟他吵到船上来,还反咬了他一口,万一给自己吃了一颗什么凄蛊丸之类的,自己不是更痛不欲生!
“我不会那么⿇烦,若真想杀你,我会用直接置你于死地,不会用毒药,何况我还没玩你,我怎么舍得杀你?”
谷残心的语气里净是讪笑,听在映漓的耳里格外的刺耳。
“你…滚远一点,离我越远越好。”映漓毫不客气地大声咒骂,他当她是什么人?以她的⾝份还没卑贱到当一个船妓,何况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哼…你以为在贼船上,是谁该滚呢?”
谷残心兴致盎然的睨着眼前火冒三丈的女人,一个人竟可以有这么多的表情,这个小女人真是愈来愈有趣了。
“可恶…我…”映漓已经气到不知所云了,是又如何,反正只要努力跟他保持敌对的关系,或许⾝子还得以保全,这可恶的家伙只想掠夺她的白清而已,跟那些没有女人就会死掉的家伙一样。
“唔…啊…唔…嗯…”
“这是…”
听到一连串奇怪的声音,映漓头皮开始发⿇,这个声音好像是…她的呼昅开始急促,连连倒退三步,粉脸泛起晕红。
“呵呵…这个声音你不可能没听过吧,如果不相信,可以自己去看看!”
谷残心使坏地的盯着脸蛋臊红的人儿,脸红啊,真有这么单纯?在那种地方应该是很普通的事吧,谷残心圈着映漓的腰际,強逼她入进船舱內一探究竟。
“放开我…你这个可恶的笨蛋…放开我…”
映漓放声大喊,这个该死的霸道家伙,都不懂得“尊重”二字怎么写吗?
在谷残心的強迫之下,映漓根本无法抵抗,只好乖乖的跟着他来到了船舱內。
“唔…嗯…要…”
“唔…呀…”
“这是…”映漓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只见那些跟着从“凝香楼”过来的姐妹,竟然全都脫的精光,在船舱大咧咧的跟海盗们燕好,丝毫没有任何避讳,映漓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
“这就是你该做的事…”
谷残心的嘴角在瞥见映漓逐渐惨白的小脸,不自自觉逸出一抹深笑,这个女人真会装纯洁,他对她的趣兴越来越浓厚了,越是挣扎,越会激发他的服征欲。
“不要…不要把我推过去。”
映漓像是瞬间被菗空思绪似的,将谷残心的话听成自己也将变为她们其中一份子,耽忧万分的紧紧捉住比残心。
谷残心端起了映漓惶恐万分的小脸蛋,喉间猛然一紧,下腹更是一阵莫名的肿胀,这个女人真会挑战自己的自制力。
“哼…无聊…别以为我这样就会就范,丢就丢,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看出谷残心眼瞳里的轻笑,映漓拿开自己捉住比残心臂膀的手,以愤怒遮盖住自己的恐惧。
“哼…是吗?好样的,仇忌,这个女人打赏给你,最好给她一点教训。”
谷残心唤来自己的亲信,心里猛然对映漓的轻贱话语感到愤怒,哼…这个可恶的女人,都到这个当头了,还死鸭子嘴硬,谷残心并不想承认他根本不愿意把她让给自己兄弟的矛盾情绪,该死的女人。
“二爷…这…”
仇忌没想到这怎么会扯到自己⾝上来,不过第一次看谷残心对一个女人的恶言恶语如此在意,如果自己真的动了她,怕会给宰了吧!
“哼…凶什么凶,在那种地方找的女人,有谁是处子了,如果真要处子,何不去岸上随便抓一个…我…”
“够了…仇忌你敢不要她,就给我试试看。”谷残心黑瞳簇着怒火,这个女人真懂得挑怒他。
“二爷…这…”
“过来!”谷残心对着站立在一旁的船妓喝斥一声。
“这位爷有什么吩咐吗?”
一旁等待的女妓随即识相的敞开胸前的罗衫,留下亵衣,腿大更是不停地在谷残心⾝上磨蹭。
“显然这个女人还比你更胜任这份职业,哼…”
谷残心搓揉着女妓胸前的硕啂,拉着她,兀自转回自自己的舱房。
“你…可恶…别欺人太甚。”
映漓不敢相信这家伙居然处处挑衅她,不知为何,心里竟泛起阵阵苦涩。
“走,哼…她能,我为什么不能?”映漓拉着仇忌急欲转⾝离去的手臂。
“⼲什么?”仇忌显然不了解映漓的用意。
“⼲什么,你主子不是说了吗?”映漓可没勇气再把话复述一遍,可恶,她可没好心情继续耍嘴皮,似乎只有在谷残心面前,她才会想挑怒他,看着谷残心拉着另一个女人离开,內心明显的闪过一阵刺痛,对一个才刚见面的陌生人就产生这样的情绪,映漓开始暗骂自己。
突如其来冒出的妒意险地将她的理智呑噬,似乎她突然失去了他注视的焦点。映漓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出现这样的情绪,她是不是真的很不知羞聇!
“那是二爷的气话,我还有事,请你放开!”仇忌面无表情的冷哼,她是属于二爷的,仇忌一直有着这个认知。他只负责帮他掠夺,并不拥有,即使谷残心赏赐给他,仇忌依然一样都不接受。
“哼…没那么简单。”忽地,映漓一个扬手就要抓紧仇忌的手腕。
“这女人…”仇忌警觉心大起,熟练的避开映漓这一抓,內心闪过了重重疑惑,她不是只是个舞姬吗?
“哼…不敢跟我打是吗?”映漓的硬脾气陡然被挑起,一个低⾝,探出拳头就要往仇忌的部腹攻去。
“你是谁?”敏捷的仇忌,担心映漓是官府安排要伤害谷残心的打手,疑虑一起,仇忌不再闪躲,反而更加摧起掌力,仔细试探映漓的虚实。
“你…”惊觉仇忌的掌风越显凌厉,似乎有实自己于死地的意味,映漓一阵惊慌,眼看自己有丧命的可能。
“你究竟是谁?是不是要对二爷不利?还是县丞府的人?!”
仇忌步步相逼,他绝对不许有人伤害谷残心,几招致命的招式下来,几乎将映漓逼至墙角,让她无法再反击。
“啊…”
眼看避不过,映漓心里更是惊慌,她若被这一掌击中,不死也剩下半条命。她闭紧了星眸,等待死亡的降临。
“仇忌,⼲什么?”谷残心猛然自舱房窜出,挡下仇忌这一掌。
“啊…是你?”
映漓睁开星眸一瞧,只见谷残心光luo着上半⾝,护在自己的⾝前,接下仇忌那迅如雷的掌风。
“二爷…”仇忌赶紧退至一旁,內心对于映漓的⾝份更加起疑,难道她真的是县丞府的人?岸上通缉孤岩岛的官府可多呢!
“她不过是个舞姬,⼲什么对她下重手?”谷残心显然对仇忌险些误伤了人儿而恼怒不已。
“仇忌担心她会伤害二爷…”
“不可能的事,她不过是一个舞姬而已,怕什么,下去吧!”
谷残心丝毫没放在心上,一个女人能对自己造成多大的威胁,那也未免太小看他了吧。
“是!”仇忌转⾝离开之际,瞪了映漓几眼,有恐吓有威胁,似乎若她有任何轻举妄动,即会遭来杀⾝之祸。
“哼…⼲什么要你来多事?”
映漓极力掩饰谷残心救了自己一命所掀起的焦躁不安,她真的以为自己会死在仇忌的掌下,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哼…多事…都吓出了一⾝的冷汗,还多事。”
“哪有我…我哪有吓出冷汗。”
映漓心口一惊,一面迅速的抹掉额前的薄汗,一面还不忘声明自己的无辜,可是胸口依然剧烈起伏着,说明着大难后的惊恐。
“呵…你太没有说服力了,刚刚仇忌那一掌几乎可以要了你的小命。”
谷残心忽略刚看到仇忌要杀了映漓时,兀自陡然窜出的不安。
“哼…我才不怕,对了,你不是在行好事,这么快就结束?”
“哼…那只不过是我的开胃菜,真正引起我趣兴的只有你。”
冷沉的黑瞳迸射出危险火光,紧紧握住映漓仍在轻颤的小手。明明怕的要死,还故作镇定,这个女人实在太有趣了。
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为什么明明女人在怀,却没有半点冲动,反而倒尽了胃口,一直担心仇忌真会把她给吃了,急忙到连衣衫都还不及穿妥,就冲了出来。
“你…我警告你…别过来,不然我就…”
映漓不得不收回轻笑的眼光,望进谷残心黑瞳中的深沉欲望,映漓开始耽忧自己是不是真能逃过这一劫。
“我过来又如何,咬都让你咬了,你还想⼲些什么?”
谷残心趁着映漓神智恍惚的当头,一举抱起映漓,扛在肩上。
过了许久,映漓这才恢复神智。“救命啊…放开我…”她又开始毫无效力的挣扎。
而仇忌则是紧盯着两人离去的方向,那个女人有武功底子,应该不是只有舞姬的⾝份这么简单,或许该去调查清楚,绝对不能让任何人伤害二爷,如果真是县丞府的人,绝对要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