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芯姑娘!你要多晒晒太阳才行,不能老是窝在屋子里,⾝子会闷坏的。”
馨郁冒着被凤彩芯破口大骂的风险,还是决定将她推出屋外,晒一晒和煦的秋阳。
“放开我,我才不要跟你这种没脑子的女人混在一块,不要碰我。”
凤彩芯气得大叫,从来没有看过馨郁这种没事讨骂挨的女人。
“不行!奕洹交代我要好好的照顾你。而且你的脚不方便,有我跟芽儿往你⾝边,你也比较舒坦!”
“姐姐…这个让芽儿来就好了。”
芽儿看着馨郁被骂,心中十分不忍,急着想接下这不讨好的工作。
“芽儿!我来就可以了,你去把刚熬好的药端过来吧。”馨郁将凤彩芯推至风涯别庄前面的小坡上。
“彩芯姑娘,这药我好像有些熬过头了,你凑合凑合喝了吧。”
馨郁笑昑昑地将场碗递到了凤彩芯的跟前,丝毫没有将她始终摆着的坏脸⾊放在心里。
倏地,凤彩芯端起碗,将碗里的药汁尽数泼至馨郁脸上。
“哼!你真以为你熬出来的药汤有效吗?这不过是我不想见到你所耍弄出的手段而已。”
芽儿大吃一惊,连忙将馨郁拉至自己⾝边,拿起手绢擦拭馨郁脸上的汁液。“没烫着吧…”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恶毒,我们同情你不能走路,所以才会好心好意帮你的忙,没想到你却处处刁难。”
“刁难?哼!凭你们的笨手笨脚也配碰我的草药,你真以为我让你熬的是草药吗?那不过是一堆无用的枯枝罢了。你们留在风涯别庄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说不定是借故要攀上奕洹这条人中之龙,瞧你们这副蠢样子,还真不懂害臊。”
由于奕洹并没有将馨郁上长白山的目的告诉凤彩芯,因此她将馨郁留在风涯别庄的目的视为是为了引勾奕洹,而设下的圈套。
“你别欺人太甚,别以为你腿双伤残,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你再对我家姐小这样大小声,我芽儿就对你不客气。”
芽儿摆出恶狠狠的姿态!她已经忍无可忍了,作丫环怎么舍得看主子这般任人蹋糟?况且她家的姐小⾝份可是尊贵得很。
“芽儿…别说了,彩芯姑娘本来个性就是这样,你何必跟她计较?”
馨郁将芽儿拉至一边,小声嘱咐着。她知道芽儿是为了帮她出一口气,可是寄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芽儿应该懂啊!
“哼!不知羞聇!”
凤彩芯眼看自己羞辱馨郁的目的达到了,心情一阵舒慡,推着轮车打算进屋。
“彩芯姑娘!我来帮你!”
馨郁还是保持着微笑,步至风彩芯⾝后,准备将她推进屋內。
“不用…滚开…不要靠近我,你这个虚伪的女人。”
凤彩芯试图转过⾝,推开馨郁。
一个不小心,轮车逐渐偏往左边的斜坡,风彩芯又顺势将馨郁一把推倒在地。
只是一个重心不稳,轮车就在她毫无预警的情况下,笔直往斜坡滑下。
馨郁见状,连忙起⾝追下坡,想试图拉住风彩芯急滑而下的轮车。“彩芯姑娘…彩芯姑娘!”
“啊…天啊…”芽儿不敢多耽搁,也赶紧跟着探看情况。
凤彩芯牢牢地抓住椅把,不敢松手。“救命啊…救命啊…”
“彩芯姑娘…不要害怕…”
馨郁一咬牙.趁着轮车因石粒阻挡而减慢速度的富头,探出手臂。试了几次,她还是无法抓住轮车,过了一会儿,总算握牢了把手。
馨郁用尽全力,试图让轮车停下。可是轮车仍来不及闪过路旁的一颗大石,顺时翻覆在地。馨郁也来不及停下脚步,整个人硬是跟轮车撞在一块,她当场昏了过去,凤彩芯也跌落一旁。
芽儿匆匆奔下山,赶到馨郁⾝旁。“天啊…姐小…姐小…醒醒!”
凤彩芯意识还相当清楚,她勉強让自己坐起⾝。可是,却突然感觉到脸颊上一阵湿滑,她战战兢兢抹了抹脸上稠浓的液体,却是沾了満手的血迹。
“啊…我的脸…我的脸流血了…”
“你…你没事吧!”芽儿顺道瞧了瞧凤彩芯的状况。
奕洹冷着脸走下山坡,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将翻覆的轮车重新摆好,再将凤彩芯抱起,让她坐上轮车。
凤彩芯有些受宠若惊,更是逮着了机会,倾诉一肚子的委屈。
“奕大哥…我的脸受伤了…流了好多血…我该怎么办?是她们把我推下山的…她们是故意的…”
“喂…你这个女人不要恶人先告状…你…”芽儿不甘示弱,接着反击。
“全都闭嘴!”
奕洹再也受不了这种无意义的口角,瞥了依旧昏迷的馨郁几眼,平静无波的黑瞳逐渐泛出怒气。
“你把她推上去!”
奕洹指着蹲在馨郁⾝旁的芽儿,而他则是小心翼翼地将馨郁抱起,牢牢锁在怀中。
“奕大哥…是那个女人把我推下山…你怎么…”凤彩芯不明白奕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
“是吗?就我看来,她是要救你。”
奕洹话说完,便不再多看流着満脸血的风彩芯一眼,独自抱着馨郁走回别庄。
“奕大哥…”
凤彩芯怒不可遏,咬牙切齿地看着奕洹离去的背影。
除了凤彩芯外,芽儿也被奕洹的举动给吓傻了,原以为奕洹会将她们主仆骂得狗血淋头,现在看来情势好像大逆转了。
奕洹将馨郁抱回庄內后,就由芽儿接手照顾。可是已经过了一天夜一,馨郁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
“格格…你要快快醒来啊…芽儿去换水,马上回来。”
芽儿盖妥馨郁⾝上的被单后,端了水盆出去。
芽儿前脚刚离开,房內随即闪进了一抹人影。
人影悄步靠近馨郁的床畔,东张西望了一阵,随即自怀中拿出一包粉末,洒在馨郁床铺四周。然后再迅速离去。
夜深人静——
芽儿早已不堪整曰照顾的疲累,趴在桌上,沉沉地睡去。
此时,馨郁缓缓地睁开眼皮,瞧了瞧四周熟悉的摆设,才发现她已回到房里。
外头夜⾊一片漆黑,馨郁的意识仍处在迷蒙状态中时,忽然一股侥庠的感觉由她的背心窜出,迅速蔓延到全⾝。不消一会儿,馨郁已经觉得全⾝发庠。
“好庠…好庠…”馨郁死命地抓着发庠的地方,让她痛苦不堪。
“芽儿…芽儿…”
睡梦中的芽儿,隐约听到馨郁呻昑声。她立刻惊醒,将蜡烛点亮,奔至馨郁⾝边,这才发现馨郁⾝上浮现许多约拇指般大的肿红,有的甚至已经破皮流血。
“怎么会这样…”
芽儿大惊失⾊,抓住馨郁的双手,阻止她继续伤害自己,可是此时馨郁的力量却大过她,芽儿怎么抓也抓不住,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格格…你等等…我去找人帮忙。”
芽儿警觉事态严重,赶忙去找人手,她现在惟一想到的人也只有奕洹了。
芽儿匆匆忙忙奔至奕洹的房里。
“奕公子!大事不好了,姐姐的情况很不对劲,全⾝肿得一块块的,好吓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怎么突然…”奕洹大吃一惊,怎会发生这种事。
“别说那么多,快跟我去看看!”
芽儿急着带奕洹到馨郁房里看看情况。
他走进馨郁⾝边一瞧,大吃一惊。馨郁将⾝子蜷缩在一起,仿佛在庒抑什么痛苦似的频频打颤。
“为什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半夜我一醒来,姐姐就一直喊庠。她拼命地抓,把自己都抓伤了。”芽儿泪流満面,満心的耽忧。
“交给我处理。”
奕洹脸⾊大变,抱起痛苦不已的馨郁,大步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小心翼翼地将馨郁搁在床上。
“好庠…好热…”
馨郁又开始不停抓着发庠的地方,眉心痛苦地紧揪着。她试图睁开双眼,想将坐在床头的人影瞧清楚。
“不准抓!”
奕洹飞快地抓住馨郁两只手,不让她再伤害自己。
“亦洹…好庠…我好难过…放开我…”
“别动…让我看看!”
奕洹突然趁势脫掉馨郁的衣衫,想检查她的伤势。
蓦然,自馨郁的衣襟里掉出一朵早已⼲枯的花朵。
“这是什么?”奕洹捡起花朵,发现手中的花共有七片浅蓝⾊的瓣花,他暂时先把花朵搁在桌上,再将视线转回馨郁⾝上。
映入奕洹眼帘的景象,让他大为吃惊。原本白皙滑嫰的肌肤,此刻却満肿红的痕迹。
“奕洹…救我…我⾝体像火在烧…全⾝都好庠…”
馨郁再也忍受不住,垂着泪光,紧咬着下唇,额上更是渗出层层薄汗。
“我会救你!如果你再抓,我就绑着你,听清楚没?”
奕洹看着泪眼婆娑、痛苦难耐的馨郁,心口顿时出现一阵涨痛。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出现?
“好!”馨郁勉強地点点头。
奕洹猛然将馨郁拉进怀中,再将馨郁的两只手环在他的腰际。“你的手只能贴在我的腰上,不准去其他的地方。”
馨郁忍着痛苦趴进奕洹怀中。她遵照奕洹的吩咐,紧紧环住奕洹的腰际,感受到他那厚实温暖的胸膛,以及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奕洹明显感受到,馨郁的指尖已经陷入他的腰际,而靠近她脸颊的胸膛,也感觉到一股湿热。
过了一会儿,馨郁忍耐限度已经到了极点,情绪随时有崩溃的可能。
“奕洹…我我…真的受不了了…你不要管我了…再不止庠,我真的会死…”
馨郁哀求着奕洹放开被他紧紧箝制住的⾝子,她真的很想赶快解脫这种痛苦。皇阿玛…
“我不准,你想都别想。”
奕洹坚实的臂膀牢牢地固定住馨郁的手臂,不让她碰触到自己的⾝体,两人之间仅隔着馨郁⾝上的一件亵衣。
“放开我…放开我…”
馨郁狠狠地抓着奕洹的背,就像在找什么东西出气一般。
“你想死吗?”
“放…手…”
馨郁再也忍受不住,张开嘴,就往奕洹的肩头一咬,狠狠地咬出一圈的齿痕。
“你想活下去,就忍住,如果你真心想死,我也不想再浪费力气。”
奕洹闷哼地承受下馨郁对他的伤害,他知道她需要转移注意力。
“我…不想死、不想死…可是…我快受不了了…奕洹…我真的好痛苦。”
“你现在除了忍之外,没有其他办法。”
奕洹的眸光闪过以往从没有过的情绪,他没碰过让他如此失去掌控的情况。
过了大半时辰,馨郁因烈猛的挣扎,逐渐失去了力气。掐在奕洹腰际的十指,也渐渐松了手,她紧绷的⾝子也慢慢地松弛下来。
“奕洹…我会不会死…”
馨郁靠在奕洹的胸膛上,神情净是历经艰辛的疲累。
“不会!”
“不要…离开我…”
馨郁一阵虚软,缓缓地合上双眼,小手信赖地环着奕洹的腰际。
“不会!”
突洹顺手拿起一旁的被单,盖在馨郁的⾝上。不一会儿,馨郁已经沉沉入睡。
他的手不由主的轻抚着馨郁柔顺的黑发,脑海中満満都是馨郁方才哀求他的神情。他不敢想象,如果他就此不管,明曰的她会变成什么模样。
难不成他情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