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小,少主找妳,请妳去他房里。”女侍幸子清亮的声音响起。
她是少数知悉桑原静香和桑原哲矢这几年来的不伦关系,却又能保守秘密的人。是个值得信任的女孩。
“知道了,我一会儿就过去。”
桑原静香从书堆中抬起头,揉揉疲累的双眼。
她拉开菗屉,拿出一颗粉⾊小药丸,和着冰水呑下肚,起⾝,走出自己的寝室,拐弯来到他的房门前。
他们现在住的地方,是桑原哲矢与关西菊帮械斗回来后,向老头子要求来的战利品。
有别于主宅连门接户的热闹喧嚣,立独于后院的两层楼木造建筑显得幽静恬适,这里除了他们两人,就只有幸子、厨娘及两名桑原哲矢的贴⾝保镳兼司机。
桑原哲失常说,这栋房子就像她给他的感觉,镇静沉稳,默默散发着诱人的馨香。
最重要的是它够隐密,蔵得住他俩不欲人知的亲密关系。
所以,他为它取了个固若盘石的名字──岩居。
敲着暗号,她推门入內。
门还没来得及关妥,她就被⾝后的人抱个満怀。
“等妳好久了,怎么这么慢?”桑原哲矢反手锁上门,抱怨她的姗姗来迟。
“我正在看关于头部击撞伤害的研究论文,谁晓得大爷你会突然召见我?”揶揄了两句,她转⾝面对他。
年少时柔和的轮廓经过岁月的刻画变得更刚毅完美,双眸仍然炯亮如星子,⾼挺的鼻梁在上次的打斗中断裂,淡淡的伤痕增添了他冷冽的气质。
他已长得比她⾼了,她得仰着脖子才能和他四目相望。
她也有了进步。走出自卑的圈团,她已经能够正视他,与他平起平坐了。
“读完了吗?”桑原哲矢问,诚挚而严肃。
他很清楚她为他做了怎样的牺牲。
由于他经常在外打打杀杀,不是伤到皮⾁就是断筋碎骨,因此,她毅然决然放弃她其正感趣兴的艺术,改攻读枯燥乏味的医学。克服怕血的恐惧,参加各项实习,考取医师执照,在酒井退休后,接任桑原门的家庭医生的工作。
“嗯!”桑原静香点点头“就算还没看完,一听到你的召唤,我也不敢怠慢呀!一定立刻丢下书本,把自己洗得⼲⼲净净的,像贡品一样,火速呈现在你面前。”
“那么,妳洗⼲净了?我闻闻!”他孩子气地把头埋进她的肩窝,昅取她特有的芬芳气息。
“嗯!果然香噴噴。”
她笑着推开他。
“又有任务了?”她问。
他已二十五岁,是个深具个人魅力的成熟男人,不乏有女人主动投怀送抱为他纾解理生上的需要。
他不再轻易找她,除非有任务。
“我要去会会菊帮的余孽。”
“菊帮?关西的菊帮?不是早就教你给歼灭了吗?”
“所以才叫余孽啊!听说这两个月来,我们关西分会常遭到不明人士攻击,多方探听之下,竟然是几个小混混⼲的好事。他们打着菊帮的旗号,在关西一带招兵买骂,有死灰复燃的迹象。背后恐怕有黑手在操控。”
“你什么时候出发?”她问。
“明天。”
“明天?”无意义地重复着,她低叹了一声。
她总是那个最后才知道消息的人。
是他不够重视她,认为她不需要知道?还是太在乎她,不忍让她太早得悉他将离开的讯息?
“我跟你去!”
明知他会拒绝,她还是说了这十年来每当他要出任务时,她都会提出的要求。
她不想守在家中,为在外征战的他担、但受怕。
“不行!”他一如以往的给了她一个否定的答案。
“我想去,当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想在你⾝边。”
桑原哲矢捂住她的嘴“我现在就需要妳,妳愿意给我吗?”
她用动作回复他。
她踮起脚尖,圈住他的颈项,庒下他的头,唇和唇轻触。小手开解他丝质衬衫的钮扣,**精壮的男性肌⾁。
彷如回到第一次引勾他时的情景,她的吻落在他的脖子上,只是他的喉结已是十分明显。
当年那个青涩的男孩,如今已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男人了!
她跪在他的裤档前,轻抚显而易见的隆起。
“释放它!”他命令。
在男女游戏中,桑原哲矢已懂得如何取得主控权。
脊椎一阵酥⿇,他知道他欲望的火山快噴浆了。
“妳真棒!不过再这样下去,我怕我会忍不住直接要了妳。”
他拉起她,舒缓他的热情。
他知道她想取悦他,可他也想让她得到快乐。
自首度浅尝⾁体的盛宴后,透过一次次的揆索,他们逐渐熟悉彼此的⾝体,知道如何让对方攀登**的⾼峰。
吻上红艳的唇,他的舌在她口中翻腾,画过滑光幼嫰的黏膜。
因长年握枪而长着耝茧的手搓揉她红粉的**,类似疼痛的撩刮让她奋兴得差点尖叫。
激情在她体內滥泛,一股暖流汨汨流至她的密私处。
“我…我要…”她娇喘着。
“还没,妳值得更多。”
她躺在他⾝侧,缓缓深昅几口气,平复适才的激动。
脊椎传来一阵凉意,驱散昏昏欲睡的迷糊,冰冷的⽑巾擦拭着她的背。
是他,他总在做完爱后,温柔体贴地为她抹去満⾝的香汗,再轻轻替她盖上被子,将她拥进怀里。
“累坏了?”他的手占有性地横放在她腰际。
“嗯!”她轻哼一声。
的确累惨了,但她还是转过⾝,勾下他的头,让他枕在她胸口。
他静默地聆听她逐渐回复平缓的心跳声。
她的心手在他岸伟的躯体上游走。
他左肩上的刀疤是三年前在东京被砍的,肩胛骨边的枪伤则是两个月前带回来的,腰侧从后穿贯到前腹的疤至今也五年了。
还记得那时,他谈笑风生的走入大堂,慢条斯理的报告着杀戮的激烈状况,要不是逐渐苍白的脸⾊显露出异样,他大概连就医都想省了吧!
这样好強的他却是她这辈子唯一的爱。
隐隐约约的嘈杂声醒唤了沉睡中的桑原静香。
“他走了?”
“还没有,少主还在主会所里接受弟兄们的欢送。”幸子边递给她服衣边说。
她匆匆套上华丽的和服,催促着幸子“快,我不想错过。”
她什么时候在乎是否会错过少主的欢送会了?
幸子狐疑地望着她,结实地在她腰间绑了个美丽的宽腰带。
低头,桑原静香看见了幸子眼中的疑惑。
“我不会去送他的,我要和他一起去!”
幸子惊呼一声“少主不会同意的。”
“我不需要他的同意,我会不动声⾊的跟去。妳也别说,知道吗?”她难得顽皮,伸出食指抵在唇上。
幸子点点头又摇头摇。
她不懂,少主极力保护大姐小,把她当成温室里的花朵,这是同住在这个屋檐下的人都知道的事。
为什么大姐小还甘冒让少主动怒的危险做那种事,反正少主总会回到她⾝边的,不是吗?
她不懂,真的不懂。
幸子道出了疑惑“少主是去和人厮杀,而不是去玩,为什么大姐小非跟不可呢?万一大姐小有个什么意外,幸子会死得很惨的。”她害怕地说。
她也知道幸子说的是事实,她曾亲眼目睹违抗他命令的人落得十分凄惨的下场。
但她心意已决,必要的时候,她可以和他一样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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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原静香早一步抵达桑原家位于关西的分会,扎起长辫,戴上假发,换上男装,混在百余名喽啰中,等待桑原哲矢的到来。
没多久,桑原哲矢到了,他戴着墨镜,⾝穿西装,外面披着一件黑⾊风衣,冶酷的表情令人不寒而栗。
桑原哲矢拿下墨镜,目光犀利地扫过肃然起敬的众人,朝红砖瓦建筑迈开脚步。
“有没有进一步的消息?”
“没有。这两天那帮小⽑头没什么动作,也许是得知少主将亲临的消息,慑于您的威严,不敢造次。”分会会长中村亦步亦趋的跟着桑原哲矢,听见他的问话,忙不迭回答。
五十多岁的中年人面对小他三十岁的上司,态度猥琐得令人厌恶。
对于他的阿谀奉承,桑原哲矢从鼻孔哼了一声,旋即转入会所。
“将最近会里的损失明细…”拿过来瞧瞧!桑原哲矢坐下后命令道。
“在这儿,请少主过目。”
接过中村在他话未说完即双手奉上的一叠报表,桑原哲矢睨了他一眼,揶揄地说:“不错嘛!难怪轮到你当分会会长。你会红。”
“是门主错爱,以后还望少主多多提拔。”中村得意的咧嘴一笑,泛⻩的牙齿上因为过多的口水而闪闪发光。
翻阅着厚达数十页的报表纸,桑原哲矢若有所思地起眼。
区区几个臭小子就能把桑原门下第一大分会搞得天翻地覆、人仰马翻,看来对方不可小觑。
“你没虚报吧?这么一大笔损失?”他问,头未抬,眼睛没离开密密⿇⿇的数字。
“没…没…”中村头摇否认。一张大饼脸涨成猪肝⾊,晶亮的秃头冒着油光。
“这是什么?”桑原哲矢大手一挥,报表纸被甩到中村⾝上,顺着肥肚子滑至地板。
被抓到了?原想趁火打劫,小捞一笔,没料到他的眼睛锐利如鹰隼。
中村错愕、惊恐的表情一一落入桑原哲矢的眼底。
“我等着你的解释呢!”
“我…属下不知情,是属下失职。不过,属下会立即派人去查,一定给少主一个満意的交代。”
“行了,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桑原哲矢扬扬手赶人。
逃过一劫的中村连忙率众人离开,只剩下桑原哲矢和他带来的两名保镳浅田和南部。
“少主…”个性冲动火爆的南部欲言又止。
“想问我为何放过中村?”
南部点点头。“中村分会长明明做贼心虚,自曝其短,理当受罚。”
“我们来关西的首要目的是什么?”
“菊帮。”南部回答。
“如果我当场揭穿中村的罪状,惩处他。你猜他会怎么做?”桑原哲矢又问。
“和菊帮勾结,来个里应外合,先下手为強,对少主不利。”南部想也不想地道。
“没错!狗急跳墙。我不想逼他,尤其是当下最需要用人的时候,我宁可收留一个资婪的真小人,也不愿制造一个背信忘义的伪君子。”
“是。少主英明。”
“查出幕后黑手了吗?”
“还没有。”南部回答,他负责搜查的任务。
“再查,三天內我要知道结果,不管用什么手段。”半的眼透出冷冽的光芒。
“是。”南部必恭必敬地弯下⾝子。
“浅田,人员部署的状况呢?”
“已经安排好了。属下从中村分会长的推荐名单中挑了几十名有实战经验的精英,共分为两组。一组是前哨队部,负责探侦和回报菊帮的动向,目前正埋伏于敌方的势力范园內;另一组是狙击手,都是射击好手或是有武术底子的年轻人,直隶少主管辖,只要一接获少主的命令,随时可以出动。”浅田个性严谨,做事认真、条理分明。
“很好。”桑原哲矢満意地颔首。
浅田和南部也是关西分会出⾝的,当年他在血泊中捡回这两个人,他俩感念在心,为他出生入死的回报他的救命之恩,至今还未让他失望过。
有这两人在⾝边,桑原哲矢觉得安心多了。
和静香一样,能让他在这种打打杀杀的曰子里过得心安理得、睡得沉稳香甜。
不知静香现在好不好?是不是还傻傻的对着猫狗说话,抱怨他让她独守空闺?
忆及她娇嗔的模样,他失神地弯起唇角,刚毅的脸部线条不觉柔和下来。
瞥见素来不苟言笑的少主露出难得的温柔笑容,浅田和南部心照不宣的交换了个眼神:少主一定是想起静香大姐小了。
陡然,一声枪响“砰”地整片玻璃门碎裂。
“小心!”南部扑倒桑原哲矢。
浅田追了出去。
“少主?”
南部小心翼翼的扶起桑原哲矢,发现他的左臂流血了。
“少主,您受伤了,属下立即唤人找医生来。”
看看手臂的伤势,桑原哲矢突地长叹。
静香之于他,是个致命的危险!
就像现在,明明是该心无旁骛的重要时机,他偏偏満脑子都是她巧笑倩兮的模样。
她将会是他进军地下霸业的弱点。
他不能再纵容她在他心田里茁壮。
是该拔除这根扎在他心上多年的刺了,不然随着时间的流逝,刺会越扎越深,越难去除。
他拒绝给敌人这个足以毁灭他的机会。
“不必了,打个电话叫静香来。”该解决的就一次解决吧!
“大姐小的医术当然没话说,但是等大姐小来到这里不就太晚了?还是让分会的医生帮您先包扎妥当再请大姐小过来,也省得大姐小担忧。”
“什么时候轮到你教我该怎么做了?”斜睨多嘴的南部,桑原哲矢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厉。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
“少主!”浅田回来了,带来几名喽啰。
“抓到人了吗?”南部急忙问。
“没有,让他给跑了。”
“那你回来做什么?”南部气急败坏的吼叫。
桑原哲矢没有制止他。
南部和浅田常为了比较谁对他忠心而吵架。
他喜欢看他们为他起争执却无伤大雅的场面,提醒他这世界上还有人对他是忠心的。
“中村分会长已下令追查了,我怕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担心少主的安危,所以…”
“你是暗示我一个人没办法保护少主啰?未免太瞧不起我了,还调来这么多人。”南部不満地说。
“不是暗示,是明示。这些人也不是我调来的,是中村分会长调度的。”
浅田转向桑原哲矢,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关切地看着他臂膀上已⼲涸的血迹,责备地瞅了眼南部。
“南部,你竟没叫医生?”
“不用了,是我不让南部叫的。如果非叫个人来的话,就叫静香来吧!”桑原哲矢淡淡地说。
“大姐小?”
浅田不解地望向南部。
南部回给他一个“你看吧”的眼神。
“是,属下这就去打电话请大姐小来,请少主先让医生察看伤口好吗?”
“我等静香。”
“是,那属下告退。”浅田无奈地退出。
少主太固执了,冒着伤口可能受感染的危险,非等大姐小来不可,简直是孩子气嘛!
“浅田。”一个好听的女声响起。
“谁?”好熟悉的声音,沉思中的浅田停下脚步。
“是我。”桑原静香扯下假发,从阴暗的角落走出。
“大姐小?您怎么会在这儿?”浅田难以置信地看着来人。
这是相处久了的人特有的心电感应蚂?少主才嚷完要找大姐小,大姐小竟然就神奇地出现在这里!
“他…少主还好吗?”桑原静香唯一关心的是桑原哲矢。
“还好,只是手臂受了点伤。”眼见大姐小的脸⾊突然变得很难看,浅田赶忙再补充一句“没什么大碍啦!不过,少主坚持要等大姐小来,不肯给分会里的医生疗伤。”
“真的?我去看看。”桑原静香转⾝就要走进房里。
“大姐小,请等一下。”浅回叫住了她。
“还有事蚂?”
“大姐小打算如何向少主解释您在五分钟內就从本会赶到关西?”
“我…”对喔!如果让他知道她早就潜伏在这里等他,他肯定暴跳如雷。
“我…坐电车来的?”桑原静香试问。
浅田摇头摇。
“不行啊?那…直升机?”直升机够快了吧?
浅田仍然摇着头。
“还不行?那怎么办?”
眉心紧蹙,桑原静香低头思索。
“有了!”她抬起头,満怀希望的脸蛋明亮耀眼“就说我到附近拜神祈福,刚好接获通知,才能这么快赶到。”
浅田赞同地点头。
“但是,请大姐小进去之前先换件服衣,免得让少主看出破绽。”他比比她⾝上的男装。
“浅田,你真是个细心的人,有你和南部跟在⾝边,是少主的福气。”她由衷的说。
“能跟随少主是属下的荣幸。”
“你进去通报一声,说我随后就到。”
“是。”
浅田和桑原静香分别去处理各自的事。
桑原静香轻敲两下房门,推门而入,平静的表情配上墨褐⾊的连⾝裙装显得合理又得宜。
“你们都出去。”看见她,桑原哲矢下令闲杂人等退下。
他坐在椅子上,白⾊衬衫沾満鲜红,空气中弥漫着腥血味,而他不以为意的神情,彷佛受伤的不是他。
她不发一言的走到他⾝边,拿起事先准备好的剪刀,一刀剪开他的袖子。
“伤势比想象中轻微。”她说。手中忙着替他清理、包扎伤口。
“吓到了?”他调侃。
“没有,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见血就晕倒的小女孩了。”
“这次就留下来吧!”
“为什么?你从不让女人见识你的饶勇善战。”她以为他会将她遣回本会。
“妳已经在这里了不是吗?我何必再费心思将妳送回去?况且现在也没有多余的人手可以护送妳。”
“我不需要人家保护,我能自己来就能自己回去。”她负气地说。
“妳不想陪在我⾝边?看来是我自作多情。”幽幽觑了她一眼,他叹气道。
“不,我想留下来。我不想傻傻的待在家中为你担忧,那种磁味我尝怕了。”
“妳开始在抱怨了,十年来暧昧不明的关系,令妳厌倦了吗?”
他的态度很诡异,像是故意找碴。
她深知他怀疑不安的心,再度向他保证“我对你的心一如以往,从没改变。我只求你以后每次出任务都让我同行。”
她跪下来恳求。
“我答应妳!”他轻轻摸抚她枕在他膝上的头。
她的发柔软如丝,令他爱不释手。
他掬起一小撮秀发嗅着,是她特有的馨香,沁人心肺。
他的心突然急速跳动。才决定要放开她,怎么又答应让她缠上⾝?欲推开她的双手停在她肩上十公分处,迟迟落不下去。
“少主、大姐小,用餐了。”门外传来呼唤声。
他猛地站起来,开门走出去。
桑原静香跌坐在地,错综复杂的思嘲涌现脑海。
他真的变了,时而热情,时而冷淡。
为什么?
一顿饭吃下来,她仍搞不清楚他迥然不同的态度所为何事。
避开桑原静香探索的眼光,桑原哲矢忙着狼呑虎咽。
“会长,抓到一名可疑人物。”有人在门口大声嚷嚷。
“去去去,没看见少主和大姐小正在用餐吗?这种小事也敢来打扰?不要命了吗?”中村像赶苍蝇似的挥动手臂的肥⾁。
“那人可能是刺客…”小喽啰委屈地辩道。
“带进来。”桑原哲矢喊住转过⾝的心喽啰,他正需要个理由来躲避桑原静香X光般的眼神。
须臾,一个被绑得像⾁粽的人倒在他跟前。
南部上前,踢踢一动也不动的刺客,将他踢翻。
“是个女的?”
刺客満脸瘀痕,留着短发,但⾝材玲珑有致,细腰丰臋,应该是个女人。
桑原静香在她⾝旁蹲了下来,大胆的行径教人捏一把冷汗。
桑原哲矢蹙紧眉头。
“大姐小小心!”浅田提醒道。
“刺客昏迷不醒,你看不出来吗?”南部揶揄他。
浅田扁扁嘴。
在大姐小面前,他才懒得和不识相的人斗嘴。
桑原静香拉起刺客的双手,看一看、闻一闻,然后立⾝走向桑原哲矢。
“怎样?”他问。
“我不能肯定她是不是对少主开枪的人,但我可以肯定她常拿枪,并且在几个小时內曾扣过扳机。”她的手上有烟硝味。
“南部,把她弄醒,我要亲自审问她。”
南部衔命,如抓小鸡般拾起刺客往大厅走去。
“少主的晚餐…不用了吗?”中村斗胆问。
花几十万元叫来的外烩大半都还没动,若是他们不吃,他就可以大快朵颐一番了。
“妳呢?”桑原哲矢回头问桑原静香。
她摇头摇。
“撤掉!”他冷冷去了这两个字,让众人簇拥着离去。
中村看看満桌的山珍海味,在心中盘算着要从哪道佳肴下手。
“中村,还不快过来!”
桑原哲矢的叫唤吓跑了中村贪吃的念头,中村边迈开短短的小胖腿边回头,心有不甘地呑了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