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氏的话肖月満脸的厌恶,安安⾝上的服衣是杨小姑给他赶着做出来的,他们家里的料子多,可是小孩子穿绸缎的服衣比较好看而且舒服。
杨小姑也是一片好心,她也是想用自己的行动来告诉安安娘不用多心,好好养⾝体,而安安娘⾝上的服衣是肖月的,是件新服衣还没有穿过。
安安一家子从塌倒的屋子里被救出来,除了穿在⾝上的服衣再没有其他的了,而他们的服衣破了还脏了,当然穿不成了。
可是没想到这会儿张氏居然用这个来刺安安娘,肖月没有理会张氏只是对着安安娘说:“行了,别再多想了,就好好在这里住下吧!”
安安娘还是一脸的纠结,她知道这是杨小姑的屋子,也知道肖月家里并没有多余的房子给他们住,对于肖月救了他们家她很感激,更不想给他们添⿇烦了。
肖月也看出了安安娘的不自在,当然她也知道自家没有空房子,而安安娘他们是要长住的,毕竟明年的房子还不知道什么才能盖起来。
她想了想对着安安娘说:“你不用太担心了,要是在家里住的不习惯,你们等⾝体好一点儿了去酱料厂住不就行了,那边还有空房子,你们一家三口一间屋子也就够了。”
听到肖月的话安安娘的眼镜亮了,没错,他们可以去那里,她在酱料厂⼲活可是知道那里面的地方大,而且还是青砖房,虽然是一间屋子,可是酱料厂的屋子可是比他们家的屋子大,一间就足够他们三口了。
最重要的是那里面就只有吴叔吴婶还有周家一家子,没有沈公子柳神医他们,住在那里面他们也能自在一点儿。
安安娘对着肖月说:“嫂子,多谢你了,你们的恩情我们一定不忘,等我⾝体好一点儿了我们就搬到酱料厂去。”
看到安安娘做出了决定肖月也就同意了,她只能是尽自己最大的的能力去帮助别人,可是关键的问题还是要看别人是怎么决定的。
看到自己小儿子家的问题解决了,马大婶的心也就放下来了,她对于肖月和杨昌发两口子是真的很感谢,对于他们能够伸把手帮马全他们她是満怀感激的,很希望可以报答他们。
张氏对于屋子里的人则是満眼的看不过去,真是的,原本以为二老他们会很惨,谁知道这会儿人家还去住好房子了,她觉得自己被气的心口疼,转⾝重重的掀开门帘走了。
看到张氏的样子马大婶气的是直头摇“唉,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呀?居然遇到这么个儿媳妇,这哪里是儿媳妇,简直就是祖宗。”
肖月对此没有说话,她毕竟是个外人,人家家里的事情她怎么好意思随便开口,只能是在一旁装哑巴。
安安娘也不是说人是非的人,她对于自己的大嫂看不过去,可是自己的婆婆跟他们生活在一起,如果婆婆跟他们的关系弄僵了,最后吃亏的还是老人。
她只能是劝着说:“娘,你别想这么多了,我们这不都没事了吗?你赶紧回去吧,不然一会儿大嫂又要给你找事了。”
马大婶听到她的话,点点头“行,那娘先回去了,有空再来看你们。”
马全是在昏迷了五天以后才醒过来的,安安娘看着醒来的马全哭的跟个泪人一样,她也是被吓坏了。
这几天看着没有丝毫反应的马全她真是有种绝望的感觉,经常用手在他鼻子下面试探,就怕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马全就离开了,就丢下他们娘两了。
现在终于看到马全醒了,她激动的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柳溪寒也知道马全醒了,他过来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对着安安娘说:“没事了,人已经醒了就可以了,以后只要再好好的养一个冬天的伤,明年开舂的时候就差不多了。”
安安娘听到这话心里的大石头才算是彻底的放了下来,她连忙对着柳溪寒道谢“多谢柳神医了,多谢了,您的大恩大德我们不会忘记的。”
柳溪寒并没有回答她的话,他是大夫,见过了太多的这样子的人,也受过很多人的感谢,不过他从来都不会放在心上。
因为他的性子比较冷,而且他救人也是看心情的,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救治不认识的人的。
安安娘看着柳溪寒冷漠的样子,她顿时就有点儿手足无措了,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了,看着肖月说:“嫂子,柳神医怎么呢?我哪里惹他生气了吗?”
肖月走过去安慰她“没事的,柳溪寒的性子比较冷,他就是那样知道不爱说话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安安娘这才放下心来,她对着肖月说:“嫂子,我已经跟安安爹商量好了,明天我们就搬到酱料厂去,在你们家也住了七八天了,不能再住了,这马上就要过年了,我们虽然没什么东西了,可是我想早点儿过去帮着⼲些活。”
肖月也点点头“那也行,你们把东西收拾好了吧?”
肖月把自家的布还有棉花给了安安娘一些,足够他们做棉衣棉裤棉鞋,还剩下的可以坐褥子和被子,杨小姑和肖月也过来给安安娘帮忙,合力将安安家的东西给准备齐全。
其他的东西有的是马大婶送过来的,有的是村子里的其他人送过来的,剩下的就是肖月给的,所以安安家现在生活的基本用具是齐全的。
第二天马大叔和马天还有杨昌发一起将马全给用车子搬到了酱料厂,马大婶杨小姑和肖月则是帮着一起收拾了其余的东西,就这样安安家就搬到了酱料厂去。
杨小姑将自己的屋子收拾了一遍就搬回去住了,杨昌发也就不用去跟沈俊凌挤了。
等到安安家搬走之后就已经是腊月的二十七了,二十八那天杨小姑和肖月准备蒸馒头,今年他们准备的面粉多,蒸的馒头和包子也比去年多,肖月给亲近的几家都送了,然后又给酱料厂的周家人和安安家还有吴叔吴婶他们也送了一点儿过去。
这是一种习俗,在自家蒸馒头的这天会给亲近的人家送几个尝尝,以前吴氏是直接忽视的,她才舍不得将自家的东西白送给别人。
腊月二十九开始杀猪了,肖月看着近年的天气觉得不太好,她跟杨昌发商量之后决定自家留两只猪,现在的天气安安家已经遭灾了,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
屠户在这一天是特别忙的,家家户户都要杀猪,只有那些家里实在是穷的要命的人家才会将猪全都卖掉,其余的人家都会自家留一只猪的?
当然留下来的猪大部分的好⾁还是卖掉了,可是剩下的部分也是足够家里吃一段时间的荤腥了。
到了二十九的晚上大家还都很开心,因为明天就是除夕夜了,大人小孩的脸上都是笑容,他们也都在盼着这一天,尤其是小孩子们,可以吃好的穿好的,最重要的可以去别人家里搜罗糖果。
甜甜的糖果可是小孩子的最爱于是临水村就在小孩子甜甜的梦想中入进了夜晚,大人们的心情也是不错的,男人在昏暗的油灯下菗着旱烟,家里的女人则是在筹备明晚年夜饭的菜⾊,虽说他们不富裕,可是年夜饭也得拿出看家本领,让家里的老老少少都満意。
临水村的腊月二十九是充満期盼的二十九,是香味和甜味交织的美梦的二十九,可也是灾难的二十九。
到了半夜的时候大家早已入睡,而鹅⽑般的大雪则是又下了起来,不一会儿地上就已经是厚厚的一层了,而睡梦中的人们也没有发觉大雪又重新庒在了他们原本就不结实的房顶上。
而老旧的房顶随着大雪的越积越厚也慢慢的发出响声,而有些屋顶上的茅草也承受不住的跟着积雪一起坠落到地面上。
呼啸的大风也随之而来,将光秃秃的树枝吹东摇西晃的,而更多的则是将大雪吹向地面,一场危险也随之而来。
突然一户人家的墙壁承受不住屋顶“嗵”的一声倒了下来,家里的其他人也被惊醒,赶紧就披着服衣下来查看,然后就大声喊了起来。
不一会儿就听到村子里其他人家也是传来喊声,大家全都被惊醒了,而小孩子和妇女大多数都被吓懵了,男的赶紧先将自家好着的人赶到空地去,然后就去救人了。
没有一会儿,原本安静的村子里人声鼎沸,到处都能听到喊人的声音,还有哭泣的声音。
杨昌发被村子里的动静给惊醒了,他赶紧起来侧耳倾听,肖月迷迷糊糊也被吵醒了“昌发,怎么呢?”
杨昌发的脸⾊沉重,他穿好自己的服衣,对着肖月说:“好像是村子里发生事情了,媳妇,我去看看。”
肖月突然就想到了去年的狼灾,她一把拉住杨昌发,如果真是狼灾他们家还有三个孩子可怎么办?
杨昌发了解自己打媳妇,他对着肖月说:“放心吧,不是狼灾,好想是房子塌了。”
肖月听到是这个样子的,她的手就放开了,然后催着杨昌发说:“那你赶紧去吧,救人如救火,你还耽误什么?”
杨昌发的嘴角不自觉的菗搐了几下,媳妇,好像是你拉住我的,不过这话杨昌发可不敢说出来,不然媳妇又要急眼了,他摆摆手就拉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