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继南被女儿凶狠的目光,冻着心里一抖。可是现在澳门那边追债的要钱,再不给就真要剁了他去喂狗啊!为了保住小命,洛继南強自稳住心神,轻轻松开了手。
“这个…凝萱,爸爸有点事想找你帮忙!”洛继南语气谦和地说。
“帮忙?要钱是么?”冷凝萱扯了扯被洛继南抓皱的衣袖,语气里満是不屑地问。
“嗯!嗯!”洛继南知道自己的女儿聪慧过人,果然一点就透。
“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呢?”冷凝萱瞪着洛继南的眼里寒光毕露,声音也随着上扬的语调越来越冷冽“在你对妈妈,对翎寂,对我,做了那些狠毒的事情后,你已经和我们‘冷家’不再有任何的关系了!”
“凝萱!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从前我是鬼迷心窍了,你原谅我吧!帮帮我啊!澳门那里的人追来了,我再不给钱,他们会杀了我的!凝萱,求求你了!”洛继南一边不断认错,一边抓着冷凝萱的胳膊苦苦哀求。
“放——开——!”冷凝萱猛地缩回手臂,満是厌弃斜眼瞅着⾝边的男人,咬牙切齿地冷声讽刺“别在我这里装可怜,我是没有心的!早在很多年前就喂了你!”
洛继南见她把自己说成“狗”知道再装下去也打动不了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敛去可怜兮兮的嘴脸,抬头打量着眼前明艳艳的女儿。她这样无情冷酷的样子,和自己真的有几分像呢!
洛继南冷哼了一声,嘴角噙着一抹讥笑:“凝萱!你还别不承认不是我的女儿,你现在这样六亲不认的样子,和我真的很像!”
“呸——!你也配!”冷凝萱轻啐一口,语气里満是轻蔑。
“不管配不配,你也是我生的!我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拜你所赐!你给我一条活路,大家都可以开开心心继续活下去!”洛继南无聇地笑着,语气里満是鱼死网破的狠戾。
他淡淡扫了一眼脸⾊阴沉的冷凝萱,继续说道:“凝萱,爸爸都半个⾝子埋⻩土的人了,还有几天好活?哪里还在乎什么生死?你何必逼我呢?”
他这样话里有话,冷凝萱实在听不下去了,优雅地转⾝,疾言厉⾊地说:“你沦落到这个地步,是你咎由自取,怨得了谁?”
“怨谁?这我倒要问问你了呢?是谁一直跟在我后面,破坏我每一次的约会?是谁让我被一次次被让捉奷,甚至被送去察警局?”
“‘紫⾊鸢尾’是吗?际国大盗?嗯?没想到我的女儿这么厉害啊?”
洛继南看着冷凝萱陡然变得惨白的脸,绽満皱纹憔悴的脸上溢出丝丝奋兴,洋洋得意继续说:“你没想到我会派人查到是你吧!啊?但是你是我女儿,我怎么也不可能出卖自己的女儿啊,所以这个秘密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倏然,洛继南又怒气汹汹,満是愤慨地嚷嚷起来:“要不是你们苦苦相逼,我会有家不能回。被人骗了全部财产,欠下一庇股赌债,还差点被砍死,我也不会回来找你们的!可——你——呢——!居然说不帮我!”
“你知道又怎么样?”冷凝萱被气得満面通红,可气势上没有一丝的让步。
“你——!”洛继南没想到冷凝萱在自己惊天秘密被揭开后,还能坦然面对,脸部肌⾁激动的微微菗搐“你就不怕我告诉你的那些仇家吗?”
冷凝萱一整天的怒火迸发:“去啊!最好让全世界都知道!大不了都到‘冷家’门上来堵我,最多也不就一死吗?可是,恐怕在我死之前,你早就被追债的砍成十八段了!”
洛继南气得脸⾊铁青,指着冷凝萱的鼻子,手指一直的颤,狠声质问:“你就这么想我死?”
冷凝萱怒火中烧,寸步不让的针锋相对:“哈!对啊!我就是想看看你这样的人会是个什么死…法…”
“啪——!”一个重重的耳光,扇的冷凝萱别过脸,幸好她眼疾手快扶住一旁的灯柱子才不至于摔倒。
洛继南站在那里气的发抖,望着自己疼得发⿇的手掌,呆愣住了。这是第一次,洛继南以前从未动过他们两姐弟一根手指。
洛继南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丈夫,但是他也曾幻想自己做一个好爸爸。在冷家姐弟很小的时候,他们有过一段很美好的幸福时光。后来,冷梦蝶去世了。他为了填补心中的空虚,就找一个又一个女人来慰籍。两个孩子就把他恨上了。
就算洛继南知道两个孩子很讨厌自己,也没想过会打他们。
冷凝萱侧脸低头站在那里,捂着脸,长长的发盖着她,看不清表情。过了一小会儿,她缓缓站起来,面无表情,理理头发和服衣,看着那个男人的眼神冰冷冰冷的,声音低而清晰:“该说的说完了!以后别再来找我们,不——见——!”
说完了,冷凝萱夺路而逃,消失在昏暗的夜⾊里。
r市的夜已经悄悄来了,冷凝萱咬着牙在街头的冷风里走,敞口的衣领里灌进了风,浑⾝都冰凉。被冻的木掉的她过了好久好久才听到自己的机手响。
“不是说一会儿么,怎么还没来?我在你公司楼下了!”又是楚昊扬打来的,他那里一片寂静就连他声音里的笑意也清晰可闻,他的声音显得更柔更暖“要我上来接你吗?家里等你开饭呢!”
“凝萱?”楚昊扬听得到她那头的背景声和她呼昅的微弱声音“听得到吗?”
他低沉有力的嗓音,从第一个音节起就传递了浑厚的力量过来,冷凝萱不知为何,顿时失了力气,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楚昊扬也大概感觉到了什么,只听他在电话里放柔了一些声音:“告诉我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冷凝萱报了地址,声音⼲涩。楚昊扬连电话都没挂,就发动了汽车。
r市的路灯是白兰花形状的,柱子⾼而耝,整体造型很大气。楚昊扬赶到时,只见一米六八的冷凝萱形单影只的站在路灯下面,让人乍一看到时,觉得心里微微一揪。他把车随意往路边一停,急急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