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莫寒犹豫了,改口说“看吧,怎么都行。你现在事情繁多,不想说也没关系。但你放心,念之很好,你不要担心。”
现在苏晴和苏智的对决就在当下,局势扑朔迷离,这个情况下,谁都无法保证自己的生命是否全安,更比说是孩子了。所以苏念之在沈莫寒手里,成了苏晴最放心的选择。
“孩子在你那里,我放心!”苏晴会心地一笑。
沈莫寒拿出一张纸。铺开,用铅笔在上面画了好多条线,然后填上了公司的名字。沈莫寒画起来得心应手,苏晴看到一半儿也明白了。对沈莫寒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我是两眼一抹黑,直到最后,我才看明白这是一张公司架构图。苏家的集团公司、分支公司全在上面。沈莫寒和苏晴紧紧地盯着这张图,这时候就连苏晴都不明白沈莫寒要做什么了。
看着苏晴和我迷茫,沈莫寒淡淡地笑了,拿起笔,在架构图上又画了起来。有些公司旁边画了圆圈,有些公司旁边画了三。角形。有些公司旁边画了正方形。
我依然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苏晴却一目了然,说“你把苏家集团做赌场的公司都画了圆形,做酒吧、迪厅、⾊情、夜场的公司都画了正方形,把做品毒的公司都画了三。角形。这么是便于区分吗?”
架构图上大大小小几十个公司,统一归属于苏氏集团,分支下面公司庞杂,我本来看不清楚的,但经苏晴这么一说,我看的有些明白了。
沈莫寒点点头,然后又在这些公司上画了起来,这次不同的是,在没有画图形,而是全都画上了勾和叉。画完之后,沈莫寒把图纸转了一个方向,正对着苏晴,说“你看看,是不是公司旁边打对勾的公司和场子都跟着你,打差号的公司和地盘都跟着苏智?”
苏晴转过图纸,从上到下。细细数了一遍,惊讶地看着沈莫寒,说“真是的,一个都没错,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仔细?”
苏晴那天和苏智闹蹦以后,抢时间,赶着去各地场子找负责人谈话。让他们纷纷站队,表态。加上之前苏万山的威望还在。而且苏智说苏晴死了,可苏晴还活的好好的,揭穿了苏智的谎言。苏智不怎么得人心,所以表态跟着苏晴的人还真不少。
从图纸上看,标注对勾的公司,至少有一多半儿。可苏晴自己都没综合分析过这些公司,那天回来后,也没对谁说过。沈莫寒是怎么知道的?
不止我这么想,苏晴満脸疑惑,看着沈莫寒,她肯定也是这么想的。不等苏晴发问,沈莫寒就说了“你看看,是不是从事博赌的场子都跟着你?而从事迪吧、慢摇、酒吧的场子一多半儿跟了你,一小半儿虽然跟了苏智,还是在观望。所有搞品毒的场子,全在苏智手里。”
苏晴恍然大悟,仔细盯着那张图纸看了半天,频频点头,说“此前我还没来得及梳理。让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是这样。”
沈莫寒转动着手里的铅笔,看着苏晴,看着我说“我在苏家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苏智暗中笼络了苏家的品毒网络,只是他做的比较隐蔽,苏老先生没发现而已。赌场钱赚太慢,苏智不会感趣兴的。”
苏晴问“那现在怎么办?”
沈莫寒握着铅笔,指指点点着纸上图案,说“你看看现在苏家其实已经裂分了,不管你怎么做,都无法恢复之前那个強大的苏家了。但对你来说,还有机会,至少有一个遏制苏智的机会。”
苏家的事,我知之甚少。沈莫寒和苏晴想必非常了解,苏晴经沈莫寒这么提示。想了想,还是说“我没想明白,什么意思?”
沈莫寒低声说“在咱们当地,道上只有三股势力。苏家、蒋三爷和我。那么你猜苏智搞来的那些药丸,通过什么渠道卖出去的?”
苏晴想了想,眼睛一亮,奋兴地打了个响指!
沈莫寒冲苏晴竖起了大拇指。好像知道了她心里在想什么。
苏晴说“之前父亲健在,苏智还没有和蒋三爷搭上关系,你这里他更不可能了。所以他搞来的东西,全都是在苏家的场子里卖出去的。赌场不可能。那么就是那些夜场了,对吧?”
沈莫寒说“是的,你现在苏家的赌场在你手里。夜场大部分跟了你,你只要搞定剩下的。无疑掐断了苏智的出货渠道,你要知道,养着搞药丸的那些人,可不是个小数目。你掐断了销售渠道,等于断了苏智的财路。苏智迟早会生內变!”
苏晴思谋这现在的局面,盯着图纸上的架构图,想了半天,说“这些剩下观望的夜场,其实我都可以搞定。但要费些周折。现在苏智抢着火化了我父亲的尸体。苏家上下肯定有不少人在非议他了。要拉拢这些人不是很难。”
“你打算怎么做?”
苏晴说“我要召集各个场子主事的人!声讨苏智,在众目睽睽之下,苏智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沈莫寒也是这个意思,苏智想着拉拢苏晴,蒙蔽苏晴都不成功之后,已经无所了。少了苏万山,已经明摆着和苏晴决裂,现在对苏晴的威胁,反而少一些了。该争取的人,都争取完了,再杀了苏晴,只会让他更加众叛亲离。
沈莫寒选了一块儿墓地。水风还不错,专门请人看过。征求苏晴的意见是否満意。
苏晴觉得还行,就是要保密安葬,在收拾了苏智之前,不要立碑。免得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来骚扰苏万山。
这段曰子,我心里不是很舒服。我是同情苏晴,但我们三人现在的这种关系,我又希望沈莫寒能疏远了苏晴。可现在苏晴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我不能再做落井下石的事情。那样只会让沈莫寒更加为难。
总之,我觉得苏晴和沈莫寒还是很般配,我像个局外人。
苏晴召集了苏家上上下下很多主事的人来。说有要事相商。
搞药丸的那些场子,一个人都没来,明白着不把苏晴放在眼里。不过来的人也不少,看管赌场的那些人都来了,做夜场的跟着苏晴的人全来了,观望的那几家也都派人过来了。
苏晴当天披⿇戴孝。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苏晴当着众人的面,调出了苏万山被害死时候的照片。脖子上的泪痕和胸膛的淤青清晰可见。
苏晴问大家“苏智是不是告诉你们,我爸爸是心脏病发作而死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人说话。心里都明白,这些话,很可能会传到苏智那里去。现在谁也不敢当众跟苏智闹翻,成为众矢之的。
但现场的沉默已经说明了问题。
苏晴说“我今天之所以要披⿇戴孝,就是要告诉各位,我苏家的基业不重要,但咱们不能被人窃取。而且我一定要报仇雪恨,将苏智碎尸万段!就在我父亲死后不久,我提出要验尸。但苏智情急之下,竟然连夜将我父亲的尸体火化了,你们看看,这是何等居心,要不是他心里有鬼,怎么会这样?”
“众位都是父亲所器重的兄弟!我苏家几十年基业和大家的出生入死分不开,难道就要看着那个苏智纵横捭阖,把大家都当猴耍吗?”苏晴说的动容,情绪有些失控,说道后来,有了些哭腔。
也正是这种真挚的感情,在场的人都动容了,个个摩拳擦掌,表示和苏智势不两立。
但就在这个时刻,张驰又传来消息蒋三爷和苏智正式联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