舂草娘正等着舂草跟吕子祺回来吃饭,饭桌上,舂草娘说是想回小王村看看,得了孙子,想去给舂草她爹上坟,告诉他刘家有后了。
舂草不赞同,⾼飞的事情便是个教训,若是回了小王村,李家知道了,找来报复便⿇烦了。
吕子祺却答应了,说是有护卫跟着,没什么事儿,再说也只是回去看看。
舂草听吕子祺都同意了,想起吕子祺如今的⾝份,相信他会安排好,便也只有同意,但是她要陪着娘回去。
而吕子祺之所以答应,是因为李家那边,他早已处理好,只是上京项家,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回了侧院,舂草便担心的问吕子祺“回小王村没问题么?若是李家知道了报复,虽说有护卫,也挺⿇烦的。”
吕子祺笑了笑“李家的事情已解决,以后应该都不会来对付咱们家了。”
“为何,是不是你做了什么?”舂草好奇问道。
“换了个当家人,如今是李毅当家,当然不会再报复咱们。”吕子祺开口给舂草解释,至于他在暗中做的事情,并没有提及,回了小王村,自然就知晓了。
原来是李毅当家,那确实不会找他们家报复了,不过“你明天还是带上那几个护卫吧,我怕李夫人使阴招。”
吕子祺淡淡嗯了一声,就去搂舂草,却被舂草一巴掌拍开“你去隔壁睡。”
吕子祺不以为意,继续往前凑,舂草一脚踹了过去,却被吕子祺抓住了脚。
舂草不停的挣扎,最后还是被吕子祺搂进了怀里,吕子祺轻轻开口“瞎闹什么,乖,觉睡。”
见吕子祺并没有其它动作,舂草松了一口气,不再挣扎,乖乖窝在吕子祺怀里,闭上眼睛觉睡。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便被娘派过来的人叫醒了,要回小王村,吃过早饭,一行人坐上马车,护卫骑马,朝着双石镇的方向去了。
吕子祺不放心⺟女俩,也坐上了马车。
马车的速度,比牛车可是快多了,下午,便到了双石镇,找个地儿,大家都吃了一碗面,才向小王村去了。
看着久别的小王村,舂草娘抹了抹眼里的泪水,这是她生活多年的地方,却被李家逼得回都不敢回了。
村里人看着突然冒出来的马车,及一群骑马带刀的护卫,都好奇来了什么大人物,一个眼尖的妇人,看到了马车里面的人,激动的道“那里面好像是刘家婶子。”
旁边的桂花婶激动的大声开口“可是刘姐姐回来了?”
听得桂花婶的声音,舂草叫了吕勇停下马车,吕子祺先下了马车,扶着舂草跟娘下了车。
见着真是他们一家人,附近的乡亲们都围了过来,很是激动的打招呼,问好。
桂花婶看到多年的老姐妹回来,更是直接扑了过来搂着舂草娘,激动的直抹泪。
月婶过来拉着舂草的手,不停的念叨“回来了就好,这李家两⺟子也遭报应了,回来了就好。”
舂草好奇问到“李家可是出了何事?”
月婶吃惊的道“你们还不知道么?没想到那个李夫人,根本就是个荡/妇,跟自己家的下人苟且,还被捉了奷,据说连那个李三都是个野种,结果那荡/妇便被李老爷休了,两⺟子都被赶出了李家。”
舂草娘跟舂草听完,都是吃惊,舂草娘不噤念叨“真是报应。”舂草却深深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吕子祺,他觉得这件事情,跟他家书呆子一定脫不了⼲系。
吕子祺静静站在旁边,人前,仍旧保持着他的面瘫脸,接收到舂草看过来的目光,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桂花婶没见到柱子跟他媳妇,便好奇问到“柱子跟他媳妇怎么没回来?”
舂草娘开心的道“柱子媳妇儿在家坐月子,柱子从军了。”
“柱子媳妇儿生了?”
“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大胖小子呢,我老刘家也算是有后了。”
“柱子居然参军了啊。”
“你们这马车都买上了,还这么多家丁,可是发达了啊。”
“都是沾女儿女婿的光呢。”
“这两口子真是个能⼲的啊,我听传言说子祺考上了童生还是榜首,可是真的?”
吕子祺淡淡点头。
“榜首,那可不得了。”
…
淳朴的乡民,围着几人好一阵寒暄,才放几人离开,去上坟,桂花婶则让他们上坟回来,去她家吃晚饭。
舂草婉拒了,他们这一大群,浩浩荡荡的都去桂花婶家吃饭,还不得吃掉他们家一家人好多天的口粮。
吩咐冬梅带人去镇上买粮食,其它一行人,先去老刘家后山上,上了坟。
待一行人回到老刘家,院子里长満杂草,家里被砸的稀烂,估计是李家过来,没找到人砸的,看着曾经的家成了这个样子,舂草娘又忍不住抹泪。
这边是没办法住人了,便打算回村南看看,难得李家并没有砸这边,门上的锁已经生了锈,打开院门,院子里同样杂草丛生。屋子里,也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倒是桂花树上,桂花还在开着,院子里飘荡着桂花的香味。
幸而带来的人众多,大家一起动手,收拾院子,打扫房间,很快便收拾出来了。
让舂草吃惊的是,秋菊冬梅,居然不会做饭,而厨房里是吕勇在忙碌,舂草有些不放心,为了自己的胃,还是跟娘接手了厨房的事情,吕勇在一旁打下手。
舂草好奇的看着如两尊木头,站在厨房门口的秋菊冬梅“你俩嫁人了么?”
秋菊一板一眼的声音“禀夫人,属下等嫁人了。”
舂草嘴巴张成了o型,居然都嫁人了,不会做饭“那你们相公呢?”
吕子祺刚好出来,替两个护卫回答“她们相公都有自己的任务呢。娘在叫你呢,快去。”
舂草只好打消了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念头,回了厨房。
吃过晚饭,娘跟秋菊冬梅住左边耳房,其他护卫都在两边厢房挤一挤,打算凑合一晚。
舂草一直憋着疑问没开口,直到回房了,才好奇的问道“李夫人⺟子被赶出家门,是你做的手脚吧?”
吕子祺没否认“护卫曾暗中拦下了两波杀手,目标是咱们家。”
舂草恍然“我还奇怪,为何李家一直没动静,原来不是没动静,只是你暗中拦下了。这⺟子俩现在去哪儿了?”
吕子祺笑着开口“你想再落井下石?”
舂草瘪瘪嘴,不客气的道“若是他们过的不错,也许可以考虑看看。”这种渣渣,她才不会仁慈。
吕子祺笑着刮了刮舂草鼻子“那⺟子俩回了上京,你若是想落井下石,等到了上京才有机会了。”
“那李三真不是李家的?”舂草很是好奇。
吕子祺淡淡一笑“不知道。早些睡吧,明天一早便回太平镇了。”两人正坐在床上说话,吕子祺说完,吹了油灯,便搂着舂草躺下了。
舂草还有事要问吕子祺,将脸转向吕子祺“秋菊冬梅真嫁人了么?”
吕子祺轻轻“嗯”了一声。
“舂兰夏竹也嫁人了么?她们相公是什么人啊?这时代的女人,居然也有不会做饭的呀?”
舂草噼里啪啦问了一大堆,吕子祺不知道怎么回来,没有开口。
舂草推了推吕子祺“睡着了么?”
“没有。”
“你见过他们的相公么?”
“嗯。”
“她们相公是什么人?”
吕子祺转⾝庒住了舂草“精神挺好,看来是不困,咱做点别的。”说完便堵住了舂草了嘴。
舂草脑子里的问题,也渐渐在吕子祺的撩拨下放空。
第二天,吃过早饭,打算回太平镇了,舂草娘却说想留下来,想收拾下自家院子,说是等柱子媳妇坐完月子,还是想回小王村。
舂草却不同意,娘年纪大了,嫂子带着个奶娃儿,她怎么放心让两人回小王村。
舂草娘却坚持,说是怎么能一直住女儿女婿家里,还是得有个自己的家。
无奈,舂草只好告知娘,自己跟书呆子的计划,待书呆子参加完秋试,两人便要去瞿州见吕家长辈。
而太平镇这边家里,必须要有人看着,那么大一个庄园作坊,家中总不能无主。
听舂草这么说,舂草娘便只能同意了,跟村里的人说告别,便出发往太平镇去了,不曾想,在村口被一辆板车堵住了。
一个黝黑⼲瘦的老头,正是这些年租种老刘家地的田老汉,舂草娘下了马车,看着堵在路口的田老汉,开口“田大哥这是?”
“你们走了,俺今年把你家的地都种上了。这是今年的粮食租子。”田老汉憨厚的沙哑着声音说到。
居然是来给自己送粮食的,舂草娘感动的红了眼眶。舂草看娘一直不说话,便开口道“田伯,这粮食您自己留着,若是以后咱搬回来了,再说吧。”
“还是带走吧。”
“您看我们今天也带不走,总会回来的,田伯先留着吧。”
“那等你们回来我再送过来。”田伯沙哑着嗓子回答,然后将板车拉到了路边上,让出路来。
待上了马车,舂草娘忍不住感慨“还是小王村亲啊!”
舂草拍了拍娘亲的背“咱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