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一看,果然,这个人家的灯是关着的,随即不解的低头问:“既然家里没人,你们怎么会独自在外呢?”
“我们去奶奶家了,刚才爸爸打电话说一会就回来,奶奶⾝体不好我和妹妹就自己回来了。不要紧的叔叔,一会爸爸就回来了。”然后她们又自顾自的又拍起了手来。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我点点头向前走了几步,并没有发生什么。看来我是有点神经质了,起初还以为这两个小孩是鬼呢。
唉!不行。天⾊已经大黑,两个小姑娘独自待在这里多少有些让人不放心,反正还有时间不如等她们都父⺟回来再走。
看到我去而复返两个小姑娘反倒警惕起来,她们估计以为我心怀不轨,和我说话的时候也躲躲闪闪起来。
“小姑娘,叔叔不是坏人,你别怕。我只是不放心你俩在这里待着。”我微笑道。
“妈妈说坏人从不说自己是坏人。”马尾辫头摇。
“对,坏人都是一副好人的样子。”年纪小的那个姑娘补充道。
我乐了,看来她家大人做的工作还真不少,笑着问道:“那你们说好人应该是什么样子呢?”
“嗯…”两人哼了半天说:“爸爸是好人,他会陪我们打皮球。”
“好,叔叔就陪你们打皮球好吗?”
“好!”
就这样陪她们扔了半天皮球,⾝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回头再看是一男一女两个大人,应该就是她们的父⺟。
“你是谁?”男人看到我并不友善。
我赶忙解释,那男人听着听着脸上的疑容才満満褪去,可依然不太友善。
“华強,看这个年轻人不像坏人,再说他要真图谋不轨也不用等到现在,你别老绷着脸。”⾝后的女人劝道。
“那你三更半夜出现在庄里⼲什么?”男人看着我问道。
这还真是个事情,我总不能说我是法师吧。眼珠一转半真半假的说:“我是尤爷新收的徒弟,他让我今晚去后庄见他。”
尤爷两字一出男人的表情缓和了很多问道:“你想学关公戏?”
“学不敢说,喜欢听。”
“既然是尤爷的⾼足,那就进屋坐坐吧,⿇烦你照顾了孩子这么长时间,总要喝杯水再走的。”女人笑道。
我本不想节外生枝,但那男人却把手一扬说:“请!”
盛情难却,喝杯水而已也耽误不了多会儿去就去吧。
这家人的小楼很别致,收拾的也非常⼲净,就是有股子霉味。
“最近天气嘲湿,我和华強又一直在外做生意,家具都嘲了。”女人不好意思的解释。
本来只说要喝杯水,但女人摇摇手中的黑袋子说偏巧有只鸡,正好做点夜宵吃。执拗不过只好随他们去了,两个小孩依旧在客厅里打着皮球。
我有些无聊,开始漫无目的转悠起来,一来排解下寂寞,二来欣赏一下这家的装饰。
转悠了很长时间炖鸡还没做好,我顺着楼梯慢慢的走向二楼。这里装饰的颜⾊非常鲜艳,一看就是儿童房。
一边欣赏着一边慢慢的向前走,最后在一个桌子前停了下来,上面零零散散的散落几个彩⾊积木,而积木的后面则扣着两方相框。
这两个相框比一般的相框要大上一些,边框的颜⾊也呈暗红⾊,与整个房间的格调有些不符。
我有些纳闷,轻轻的拿起其中一个相框反转起来一看,心脏瞬间被重重的敲了一下。因为画像上的人正是楼下玩耍的那个马尾辫女孩,不过这张照片的颜⾊却是黑白的。
这…分明是一张遗像!
我愣了一下急忙翻开另一个相框,果然是另一个女孩的模样,无独有偶,也是黑白相间的遗像。
只感觉到脑袋‘嗡’的一声,下一刻我急忙回转⾝,长长的舒了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慢慢走下楼梯。
楼下的两个女孩还在拍着手并没有注意到我下来,我则顺着墙角悄悄的溜到了门口,轻轻一拉门,谁知这声轻微的门响惊动了马尾辫女孩。
“叔叔,你要去哪儿?”
“没…没什么,叔叔就想去院子里看会儿星星。”我挤出一个微笑回答道。
“星星有什么还看的,不如和我们玩球吧。”
说完她从地上拿起那个皮球扔了过来,我心不在焉的接住又扔了过去。如此反复几次,我的注意力始终在门上,脑子里反复在思量该用什么理由尽快脫⾝。
这时球又被扔了过来,不过这次的手感完全不同,⽑绒绒的。低头一看赫然是那个马尾辫女孩的人头,她正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叔叔,你摸到我的头了。”
我草,去你妈的。我再也淡定不起来扔下小女孩的人头,拉房开门就跑了出去。
可还没有跑上几步就停了下来,因为此刻大门的央中正蹲着一个人影,他手上拿着一把菜刀正在地上反复的磨擦着。
‘呲嚓,呲嚓…’磨刀声在这寂静的夜⾊中显得十分刺耳,而这个气氛让我⽑骨悚然。
“小兄弟,这是要去哪儿啊?”他说话了,与此同时我也看清了他的模样,正是这家的男主人…华強。
我咽了口唾沫,结巴的回答道:“不…不能再待了,再待下去尤爷该着急了。”
听完我的话他慢慢的走了过来,大手一拍,拍在我的肩膀上,而另一只手则提着明晃晃的菜刀。
“再急也不急在一会儿,吃完炖鸡再走吧。”他阴森的说道。
看看他手中的菜刀,我僵硬的点了点头,被他搂着重新回到房间。而此刻两个女孩还在那里玩耍,马尾辫的头颅也好端端的在她头上放着,好像刚才的那一切都是幻觉。
“好喽,炖鸡好喽!”随着一声娇叫,女人端着一口热气腾腾的小锅急颠着脚步一路小跑,华強急忙迎了上去把锅接过来放在茶几上。
“強子,让你去找个菜刀,怎么去了这么久。还好我又找到一把,不然要让客人等到什么时候。”女人娇怨道。
华強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愧疚道:“刀不是钝了吗,我去磨了磨。”
“哇哦…吃鸡喽,吃鸡喽…”两个女孩闻到了香味蹦蹦跳跳的过来伸手就要去抓锅盖。
反被女人打了一下手背喝道:“懂不懂规矩,客人先吃。”
两个女孩吐了吐头舌然后转⾝齐刷刷的看着我,眼神中充満企盼。
这一幕都被我看在眼里,但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谁能想到这看似其乐融融的一家子,居然是一窝鬼。
“看…客人都被你们吓着了。”女人一边责备着女孩一边慢慢的揭开锅盖,瞬间白⾊的热气冒了出来,一股浓郁的⾁香飘散开来。
我盯着锅,时间不大热气完全散掉,锅里的水还在沸腾,里面的⾁还‘咕嘟,咕嘟’的泛着油花。
我很想认为那里面只是一只炖鸡,但残酷的现实告诉我那里并不是一只白斩鸡,而是一只活生生的人手!
女人用筷子在锅里一拨,夹下一块⾁放到碗里送到我面前说:“吃啊,很好吃的。”
我猛的一把抓住她的手,然后反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符纸‘啪!’的一声贴在她脑门上。
“妖孽,你找死。”
符纸贴在她脑门的一瞬间冒出白烟来,后者发出一声凄厉的痛叫倒在⾝后。三人完全被这变故打懵了,原地愣住了。
“妈妈…”两个女孩爬到⺟亲⾝上想揭符纸,却被烫的哇哇大哭。
“慧儿!”华強冲了过去一把符纸揭了下来抱着女人喊道。
“不要紧,他是法师,我们快走。”女人虚弱的说道。
“法师!”华強忽然扭过头来恶狠狠的看着我:“我们好心叫你吃⾁,你居然下黑手。”
“放肆。”看到符纸起了作用我的心定安下来,一手拿着符咒一手指着他们叫道:“孤魂野鬼你信口雌⻩,锅里炖的明明是只人手,说,害了多少人了?”
“找死。”华強大喊一声抓起那把刚刚磨好的菜刀扑了过来。
我赶忙就地一滚反手把符纸盖在他后背,没想到他居然没有反应。就在这时华強已经转过⾝来劈头就是一刀,这一刀我躲得匆忙,半边头发被削了下来,好快的刀。
不知为什么符纸居然对华強没有作用,一时半会儿也捉摸不透,难道又拿错了吗。
根本没有时间来检查符咒的真伪华強又舞者菜刀劈了过来,我连滚带爬的绕着沙发转了一圈,本想起⾝拿什么东西抵挡一下,忽然感觉腿双被什么东西抓住了。
回头再看居然是那两个女孩一人抱着我一条腿拼命的向后拉。
“叔叔是坏人,爸爸打他…”
挣扎华中強已经提着菜刀跑了过来照头就是一刀,我也是急了顺手抓起一把实木椅子挡了上去。
‘咔!’一声闷响过后菜刀牢牢的镶在椅子里。
“強子住手,不能杀人啊!一旦杀了他尤爷饶不了我们的。”这个叫慧儿的女人趴在地上虚弱的叫着。
“慧儿,我受够了。”华強的五官已经移位变得面目狰狞:“杀了这小子你夺了他的修为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到时候尤爷也找不到我们。”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