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冯家悯生堂一役已经过去一个月了,那一战我们损失惨重。开心和尚洞穿了胸口回小清凉寺静养了,甄伟大严重耳鸣,又因为阿三的事情纠结了很长时间,走了。
而我虽然没有大伤,但也是遍体鳞伤。说来说去这一战的最大受益者就是二师兄了,不,是董千媚。她接起了冯氏悯生堂,夜一之间成了大亨。而冯继来万念俱灰收拾起行囊周游山水去了。
当然,事后也分给了我们一些钱。玄中子一百万,开心和尚八十万,就连没出什么力的甄伟大也得了足足五十万,唯独我只得了十万。
奶奶的,她还是因为狐狸的事情嫉恨我,真是应了那句古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行!水风轮流转咱们走着瞧。
不过还有两件事情没有搞清楚,那就阿三的死,他并不是宁婆杀的,也不是冯继往,更不是厉素儿,那么到底是谁呢?没有定论,姑且把这宗罪放在那个神秘人的⾝上吧。还有,大胖失踪了。他可是冯继往和第一个老婆生的孩子算起来也是个半尸,他的失踪会不会也和这个神秘人有关系呢?
经过这几次历练我认为自己翅膀硬了完全可以起飞了,所以就用那十万块钱在本市开了一家‘一点神算公司’。
董事长、总经理、出纳、服务员、保全安是我一人挑。奶奶的!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只不过租了个门面,简单的装修了一下我的积蓄就全搭进去了。
这也就算了,可距离开张已经过去半个月了,愣是没有一桩生意上门,你说急人不急人。
这一天我正在店里打苍蝇,一男一女两个戴着墨镜,穿着挺时髦的人走了进来上下打量着。
来生意了还是有钱人,我眼睛放出光来,庇颠庇颠的迎上去喊道:“两位,里边请啊!”
“你是…”那女人低下头挪了挪墨镜嘟囔道。
“咳咳…”我整理了一下服衣说道:“本人正是神算王一点,批八字、看手相,测姻缘、算财运,看水风、择曰子,抓妖、驱琊等等等等…”
我正吹着那女人却转过⾝去看我那柄三元金剑。
我急忙跟上去继续说道:“这些东西,我全行啊!”
“真的假的,怎么连个服务员都没有呢?”女人表示怀疑。
“怎么没有啊…这…这不刚去让他去吃饭了吗。我这个人啊就是体恤下属,先己后人嘛!”我开始继续吹。
这时那个男人忍不住说话了:“现在才早上十点,吃的哪门子饭?”
“这个…”我眼珠一转:“他低血糖,一饿就要吃饭,否则浑⾝打摆子形象不好。”
男人咧嘴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能除妖是吧?”女人一边转悠着一边说:“我有一只鬼,不知你除不除得了呢?”
“有鬼好啊…啊,不不不,我是说无论他是大鬼小鬼,男鬼女鬼,断头鬼、吊死鬼,只要碰到我王一点保证让它魂飞魄散,连灰都剩不下。”
“我看到的那只鬼不同,他是个大话鬼。本事不大,口气倒可不小,给他张牛皮他能吹到天上去。”
“小意思,小意思,大话鬼有什么了不起,到了我的手…咦!”不对啊,这娘们在骂我。
“哈哈哈哈哈…”女人忽然捧着肚子大笑起来,一边笑着一边摆手:“不行了,不行了,我演不下去了,小棍儿太招笑了…哈哈哈!”
我彻底蒙圈了愣在那里不知这傻逼娘们在笑什么。小棍儿,这是我在初中时的‘雅号’,那时他们老叫我神棍、神棍的,时间长了⼲脆叫我小棍儿。
“怎么,老同学认不出来了吗?”说着她摘下了墨镜,露出一对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我。
坦白的说这个女人还有几分姿⾊,属于那种典型的二奶选手。只是我思来想去,也记不起来这家伙是谁。
“初中二班,我在你隔壁桌,姓刘…记起来了吗?”她不住的提醒我。
我皱着眉头劲使的回忆:“我隔壁桌,姓刘…刘莲,你是刘莲…”
奶奶的,想起来了。我隔壁桌的确有个叫刘莲的,她的外号就叫‘榴莲’,那是因为她长得实在是…实在是太像一个标准的大榴莲了。
“你…你整容了。”有没有搞错,这变化也太大了吧,简直等同于回炉重造了。
“讨厌!”她拿舿骨一顶我不好意思的叫道:“微整,微整了一下。”
我拿手一拍笑道:“你就别谦虚了,这是哪个大师傅的手笔,简直鬼斧神工啊,啧啧啧…哎吆,了不起,了不起啊!”
“棍子,还认得出我是谁吗?”那个男人一摘墨镜笑道。
这浓眉,这大眼,这黝黑的肤皮,我失口叫道:“小粮王!”
“哈哈哈!还可以没把我忘了。”后者上来一把抱住我用力的拍了拍:“棍子,咱们有六、七年没见了吧,你还是老样子,喜欢玩这玄乎乎的东西。”
这个男人姓梁,叫梁万锦。由于他爹是远近闻名的‘粮王’所以我们都叫他小粮王。
说来说去他们说出了此行的目的,我们初中二班里有一个叫张达的人,他一个星期后结婚,所有的人都联系好了唯独联系不到我,因为我的机手在谭中市钓望月鳝的时候坏掉了,顺便把卡号也换了。
原来是个红⾊炸弹,也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闲话少说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了,我、刘莲和小粮王相约来到了张达住的小区‘天山别苑’。
张达一家有些财力,包了一座酒楼热闹了整整一天。他的婚礼也变成了我们这些六、七年没见过的同学聚会。
唉!命运这东西还真是捉弄人啊,在场的同学里不是有⼲爹就是有钱爹,各个都比我混的好。我都没敢吱声扒拉着碗里的饭菜吃个没完,废话,我可是随了五百的份子钱,一定要吃回来。
说来说去不知谁说到了鬼怪二字,刘莲一拍我的肩膀喊道:“你们都业余的,咱们小棍儿可是科班出⾝专业的呀,来来来,给咱说说。”
说什么呀!这帮人庒根就看不起我,一阵唏嘘以后就不了了之转移了话题。倒是小粮王拍了我的肩膀,示意我别在意。
好不容易等到夜晚我摩拳擦掌想要闹个洞房玩玩,张达的⺟亲说话了,他说新娘子⾝体不舒服就算了吧。还包了一家ktv让我去玩,按照规矩新婚第二天好朋友要回来吃饺子,所以我们这些人几乎没有走的,整整嗨了一晚上。
第二天还在睡梦中,就听到一阵电话铃声,然后就是小粮王的惊呼声:“什么!撞琊了。”
哥几个一听立刻赶回张达家,此刻他家已经乱套了。张达浑⾝是伤的坐在门前満脸的惊恐,而他⺟亲正拉着一个老先生说着事情的经过。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夜里没有闹成洞房,张达和新媳妇早早的就睡着了。这一觉睡的迷迷糊糊,朦胧间张达一睁眼看到新娘子背对着他在镜子前梳头。
起初张达没有在意嘟囔了几句就又睡了,下一刻他猛然惊醒,因为他忽然发觉镜子前的那个女人并不是自己的妻子。回头再看妻子正好端端的躺在自己⾝边,再一回头,镜子前什么也没有。
“你是再找我吗?”忽然,他的妻子猛的睁开眼睛,原本黑白分明的瞳孔忽然变成了一字型。
接下来他老婆就和疯了一样的闹腾起来,又哭又笑,又打又闹,整整夜一全家上下不得安宁。
“什么,你们没有闹洞房?”老先生听完之后眉头紧皱。
“是啊,我看达子挺累了就没让他们胡闹。”他⺟亲说道。
“我看你才是胡闹。”老先生一瞪眼骂道:“闹洞房,闹洞房,人不闹鬼闹。你以为闹洞房是让你们玩的吗,那是给鬼玩的。”
据老先生说鬼怪这东西品种繁多,大多都隐蔵在阴森的地方。但有一种鬼怪例外,它叫‘喜鬼’,就爱往人多的地方凑,尤其偏爱结婚时看人家闹洞房。闹得越欢越开心,反之如果闹的不好它就不开心。
昨夜张达没有闹洞房喜鬼不过瘾,所以就自己闹了起来。它一闹下手就没轻没重了,而且这种喜鬼越闹越疯,长此下去凡人肯定受不了。
张达一听哭了出来:“这可咋办啊,我媳妇肚子里还怀有宝宝呢!”
“唉,喜鬼难缠啊,我同他商量一下。”
老先生拿出一口铁钵,取出三张符纸点燃后扔钵中,口中喃喃有词:“晚辈张鸠零恳请大仙息怒,可怜张氏⾝怀六甲…”
话刚说完钵里无风起浪,符纸燃成的灰烬卷起一阵细风,飘飘洒洒的卷进窗户飘到屋內。
‘吱啦!’门开了。从里面传出一声尖叫:“进来吧…”
张鸠零示意我们不要乱动整理了一下衣冠走进房间,‘啪!’门就关上了。
他走之后众人开始窃窃私语,刘莲拿舿骨一顶我笑道:“看看人家,这才像个法师。”
我没有吭声,张鸠零的方法属于文请,对付一些通情理的鬼怪还好,但如果鬼怪冥顽不灵就没用了。
正说着屋里传来一通乱响,灯碎声、嬉笑声、痛喊声夹杂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