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知道了,不过有一个人可能知道的要详细一些。”花婆摇头摇说。
“噢!还有人比您知道的多?”我很好奇。
“这话说的,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要说起奇闻异事来谁能比得过‘书本张’呢!”
花婆口中的‘书本张’在十里外一个叫‘莲华邬’的地方,这里有一片水塘上面布満了莲花,此地也就因此得名。
莲华邬这个地方我还真知道,早在上中专时有个好哥们叫‘铜锣’真名是什么早忘了,只因为这家伙缺根筋,偏偏嗓门很大就像那戏班的铜锣一样响亮,所以班里的人都叫‘傻铜锣’。
铜锣和我关系很不错,只是后来毕业后断了联系。几年前曾来过他家记忆犹新,本来我的意思是先找到铜锣然后由他带领我去找‘书本张’。很可惜来到铜锣家时刚好没人在,我便用笔在他家门板上写下电话号码和署名,然后离开了。
莲华邬不大,但是由于莲花塘的隔离显得十分的碎,往往对面不过十几米的距离,绕路就要绕上半天。我问了半天‘书本张’可愣是没人知道,这可奇了怪了,按理说能让花婆提及的人那绝对大有来头,怎么连自己人都不知道呢?
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从远处跑来一帮小孩,一边跑还一边叫嚷:“鬼上⾝喽,鬼上⾝喽,快去看啊!”
我急忙拦住其中一孩子疑问才知道,前面不远有一户庄姓人家,家里有个小孩早上玩玩的好好的忽然一翻白眼口吐白沫,起来以后开始骂自己的父亲和⺟亲,那口吻居然和死去的爷爷一模一样。
原来是这么回事,本着好奇的心理我跟着这帮孩子向前跑去。跑着跑着对面也来了一帮人,这帮人大约有七八个,全部围在一个老人⾝边说着说那。
“九叔啊,我家老爷子已经死了七八年了,咋这个时候回来闹腾呢?”其中一个黑脸汉子问道。
所谓的九叔还没说话,就被另外一个中年妇女抢话了:“就是,就是,他爷爷闹就闹吧,还缠着我儿不放,真是活着讨人嫌,死了讨人烦。”
“你给我滚!”中年汉子一听不乐意了张口骂道:“我爹活着的时候你要孝顺点,他会回来吗?”
“啥意思,啥意思,还怨我了,早些年你⼲什么去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大有动手的意思。这时那个叫九叔的人张口了:“都给我闭嘴,孩子阳气弱,老庄头要想附⾝只能选孩子。快带我去看看,时间长了对⾝体不好。”
两人一听立刻闭上了嘴,簇拥了九叔向家门走去。这个时候他看到了我,与此同时我也看清了这个叫九叔的人。
“怎么是你!”我们两个几乎是同时喊出来的。
因为这个九叔不是别人,正在在张达家文请喜鬼的那个张鸠零,当初喜鬼赶走以后他就灰溜溜的走了,以至于后来我想找他聊聊也没找到人,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
“哎呀!小⾼人,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下好办了。”张鸠零看到我哈哈大笑,腰板好似也硬了起来,似乎猛然吃了一颗定心丸。
“老人家,上次你想找你聊聊没找到会。没想到现在碰到了,还真是缘分啊!”
“嗨!丢人啊,说起来老朽还要感谢小⾼人的救命之恩啊,要不是你我连脸带命一块都丢了…”
张鸠零非常客气,一口一个小⾼人的叫着,叫的我自己都觉得脸红,赶忙报出自己的姓名让他叫我‘小点’就可以了。
简短解说,原来张鸠零就是莲华邬的人,由于在家排行老九所以别人都叫他九叔或者九爷什么的。这次出事的本家算起来还和张鸠零挂点表亲戚,那个附⾝的死鬼爷爷算是他的表哥。
不过张鸠零却和我说这件事情怕不是这么简单,我问为什么后者也没细说,只说进了里面就知道了。
“九叔,你快来看看,小瓜快腾折的受不了了。”男人一指院子里的果树说道。
抬头一看这棵果树的树叉上正爬着一个小孩子,手里抓着一颗苹果正‘吭哧,吭哧’的啃着,果树的树枝很细,如果一个不小心掉下来绝对是很危险的。
张鸠零示意众人回避独自一人走到果树前叫道:“是表哥吗?”
树叉上的孩子停止了动作眯着眼睛看着张鸠零说:“老九,你是来抓我的吗?”
他的说话声很细,还是小孩没有变声时的童音,但是说话的口气却十分的老成,这点是装不出来的。我悄悄的开了鬼眼一看,果然这孩子的⾝上附着一团淡淡的黑气,黑气越淡死气越弱,这就证明这只鬼魂没有什么法力。
“瞧你说的,咱哥俩好几年没见了,就不能好好说说话吗?”张鸠零说道。
“想说话简单啊,下来找我啊!”
“哈哈,表哥还是那么会开玩笑,兄弟我还想多活两天呢!”张鸠零环顾四周又说道:“你看,小瓜子还小噤不起腾折,万一要是掉下来摔着可怎么办呢,你还是先下来再说。”
说到这个份上他爷爷心动了,到底是自己的亲孙子也知道这样做不好。刚想伸腿下来忽然又缩了回去喊道:“不行,先把东西给我,我再下来。”
“你想要什么?”张鸠零眼睛一眯问道。
“祖传的彩马。”
这话一出张鸠零不说话了,庄氏夫妻更是低声嘀咕,尤其那女人生起了怨恨的表情。细细的听了听他们的对话后有了一些眉目,原来所谓祖传的彩马其实是一件祖传的唐三彩。这可不得了,如果是真的话价值连城。
我不仅有些纳闷,一个死去七、八年的鬼魂忽然出现就是为了一件自己根本用不上的彩马,实在令人费解。
“你要它做什么?”张鸠零终于说话了。
“这你甭管,我要彩马陪葬。”后者说道。
这话一出口,庄氏男人再也坐不住了来到果树面前跪了下来说:“爹!按理说您老的要求做儿子的应该満足,可是那彩马值不少钱,我有没什么本事将来小瓜长大了娶媳妇的钱可全仗着它呢!”
“是啊!”张鸠零也帮着说话:“小庄这点本事表哥你最知道了,现在物价这么贵,房价更是一天比一天涨,就算不为他着想也要为小孙子想想不是?”
话说到这个份上庄爷沉默了,很大半天后说:“不陪葬也行,现在就拿过来让我看一眼。”
终于看到他点头张鸠零劝说小庄先把彩马拿出来,后者说彩马锁在柜子里只有自己媳妇有钥匙。妇人显然很不情愿这么拿出来,可看看自己的儿子从⾝上摸了半天掏出一把钥匙,挪动着步子一步一顿的来在房门口,嘴里还一个劲的嘟囔:“这下可好所有人都知道有这宝贝,赶明个就卖了它,否则是个祸害。”
我们自然没有跟着进去,不大一会妇人捧着一个黑布包袱走了出来,来到果树前放在地上小声的说:“你慢点,容易碎…”
庄爷立刻跳下果树三下五除二打开了包裹,距离有些远看的不是很清楚,约莫着是一匹⻩、白、绿相间的彩⾊瓷马,前者贪婪的抱起彩马深深的昅了一口气。
“嗯…不对!”庄爷的眼睛一瞪随即又深深的昅了一口气。
‘啪!’忽然他举起彩马狠狠的砸在地上,伸出手一把掐住自己的儿媳妇骂道:“贱人,居然给我个假的…”
这一变故让人始料未及,人群中一阵哗然全都蒙了。“爹!”小庄就要上前阻拦却被张鸠零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