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不明白,那惊堂木虽是个法器,但又大又重还不好携带,他为什么舍弃金剑不拿而去拿惊堂木呢,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时间不等人我没有在这上面过多的纠结,又是一路向凉楼寺开去。开着开着天⾊就黑了下来,天空中乌云滚滚似乎要有一场过雨云。
“小粮王,离凉楼寺还有多远?”我问道。
“大约五十里,但是再向里走就是坑坑洼洼的土路了,我这车子底盘低怕是到了那里也晚上十二点了。”
正在说着车子忽然抖了两下怎么也发动不起来,后者下去检查了一下无奈的摇头摇:“棍子,车子坏了,需要找人修一修。”
我虽然心里很急可也无可奈何,小粮王在这里有熟人打了个电话来了几个人叽里咕噜嘀咕了半天说不行,车子的⽑病还挺大必须到镇上修理,今天是无论如何也到不了凉楼寺了。
小粮王打了个电话走了过来对我说:“我要和他们去镇子里,他们的车小坐不下这么多人。从这里向南大约两里路有个‘邕子村’,我和那村长的儿子有点交情。已经打了招呼你们先去那里对付一宿,车子一修好我就去接你。”
还能怎么办呢!只好这样了,我们三个下了车只带了些必须品一路向南前行。大约一个小时过后天⾊完全大黑,通往邕子村的路有两条,一条柏油路一条小路,我们是选的最近的那一条小道。
说是小路其实不过是人们从荒山野岭里长年累月走出了的羊肠小道而已,自从柏油路修成以后这条路走的人就很少了,使得本就不宽敞的土路长満了荒草,只能依循着印记向前走。
此时正值深秋,一阵凉风袭来吹动一人多⾼的荒草‘唰唰’作响,我们⾝上只有机手这一种照明设备,在这空旷的山谷中显得微不足道。
‘奶奶啊,这他妈什么鬼地方,比我们莲华邬还荒凉。’铜锣一步一跌的走着嘴里发起了牢骚。
倒是甄伟大颇有些惬意,将手放在脑后一步三摇的喊道:“香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啊!此情此景我想赋诗一首…”
“赋你奶奶个腿,注意脚下。”我没好气的骂道,这几天不知道是不是命背⼲啥啥不顺。
甄伟大却不管我依旧阴阳怪调的说:“耝俗,孔子他老人家说过,既来之,则安之,你愁什么啊!”
“二货,那是孔子说的吗,你别蹋糟圣人了。”
“不是吗,孔子说话不都是之乎者也嘛,我看一定是他老人家说…哎呀呀…”
他正说着脚下一个踩空顺着草坡滚了下去,叫喊了一阵没声了。
“哥伟,没事吧?”我站在上面大叫。
半天从黑乎乎的坡下传来一阵虚弱的声音:“没事,这里有棵榆树我被卡在里面了,你快来救我啊,我动不了了。”
知道他没事我的心放了下来,起⾝想要下去救他却发现坡中的青草十分滑光,一个不小心有可能连我也滑下去。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铜锣想出个好办法,他建议把我们两个的服衣绑起来栓到路旁的小树上然后慢慢下去说不准可以拉甄伟大上来。
我和铜锣把上衣做成绳子系在树上然后滑了下去,借着微弱的光线渐渐的看到那颗歪脖子榆树,甄伟大此刻正卡在上面**着。只是即便加上绳子和我依然距离榆树有段距离,于是我让铜锣也爬着下来,合两人的臂展应该刚好可以抓住榆树。
铜锣体壮有两百多斤重当爬下来的时候明显感觉到系绳子的小树弯了不少,所以我催促着他动作一定要轻。终于合两人的臂展刚好可以抓住榆树,我又叫喊着让甄伟大努力爬起来这才一步一步的往上走。甄伟大排第一个,铜锣第二个,我负责垫底。
“一点啊,我觉得我脚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滑溜溜的。”甄伟大爬着爬着开始嚷道。
“少他妈废话,就你事儿多。”我在下面没好气的骂道。
“不是啊,确实感觉有东西缠住了我的脚。铜锣,你帮我看看是什么。”
铜锣⾝躯大爬起来本就吃力,不耐烦的嚷道:“妈的,让老子看你的臭脚,不看。”
“你帮我看看嘛,我感觉是活的,好像往我裤腿里钻呢…妈呀,是蛇…”
他害怕极了腿双不住的乱蹬把草蛇甩了下去,铜锣就在他下面仰着头吃力的往上爬,那草蛇不偏不倚的掉在他脸上。
“我尼玛呀…”一条滑溜溜的蛇掉在脸上谁也受不了,铜锣开始慌了不住的拍打着头,好不容易才把草蛇甩掉。
‘咔擦!’就在这时头顶发出一声清脆而又响亮的声音。
“什么声音?”我感觉自己的嗓子都打结了。
“好…好像是树枝断裂的声音。”甄伟大扭过头来脸都绿了。
“我去…”
下一刻又是一声‘咔擦!’只感觉绳子猛的一松,⾝体开始猛的下沉,然后翻滚着向下掉去。而这一次那棵歪脖榆树没能拦住我们,也不知滚了多长时间就觉得后背‘邦!’的一声撞倒了硬东西,还没等我反应来就觉得头顶‘呼’的一声一个大庇股堆儿坐在头上,然后…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昏迷的时间并不长,迷迷糊糊之中听到耳边传来甄伟大急切的呼喊声,幽幽的转醒,一摸脑袋,我去!好大一个包啊。甄伟大没事,不过我和铜锣都晕倒了,因为刚才掉下来的时候铜锣的庇股刚好坐在我脸上,而甄伟大则刚好坐在他的脸上。
“香蕉人,我曰你大爷。”醒来后的铜锣发怒了揪起甄伟大就要打。
“铜锣,算了。还是想想怎么上去吧,你要把他打蒙了还的往上背呢。”我出声制止。
可是!这么⾼的距离咋上去啊。我们三个举着机手看了半天放弃了,不可能,在没有设备的情况下如此⾼的距离没人可以爬上去,更何况还有滑不溜丢的青草阻挡。
实在没办法只好顺着坡底向前走看看能不能找到可以上去的地方,走着走着我的心越来越凉,坡底的地势越来越低,而山坡的地势却越来越⾼,想从这里往上爬已经完全不可能了。
此刻天空中传来阵阵轰鸣声,远处的云层里‘咔咔!’的闪过几道闪电,让我们本就糟乱的心情更加纷杂。
“要不,咱们返回去吧。”铜锣建议。
我抬头看看天空摇头摇:“回去还是那个地方依然上不去,看这天一会就要下雨了,不如向前走走先找个避雨的地方再说。”
再向前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坡度开始上升,我的心底燃起了希望,又走了五六分钟的时间眼前忽然豁然开朗,我们居然出了坡底。环顾四周却怎么也找不到原来的路,因为这里除了荒草还是荒草根本就没有路可言。
‘刺啦…咔!’头顶的天空忽然猛的炸了个血红⾊的响雷,将方圆几十里照的如同白昼。当然,这只是一瞬间,一下刻又恢复了无边的黑暗。
“那里好像有个屋子…”甄伟大一指前面喊道。
“尽他妈胡诌,荒山野岭的哪来的屋子。”铜锣没好气的骂道。
正在说着天空又是一道闪电,这次我们都看到了,前面大约几百米的距离真的有一个很像屋子似得的黑影。
难道在这荒郊野地里真有人家吗?我心里开始狐疑。可是这时已经来不及过多的思考,因为随着又一道闪电瓢泼大雨倾泻而下,我们三个跌跌撞撞的顶着大雨向前冲,五分钟过后终于到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