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了后来文化多变,就有歌曲、舞蹈甚至小品、相声之类多种多样的曲艺,十分热闹,相当于一场乡间晚会。
“不就是一场变调的狂疯嘛,有什么看的?”我不屑道。
铜锣一抹嘴角的油脂喊道:“起初我也以为没啥看的,可是…”
后者神秘的一笑把大脸凑了过来満脸猥琐的笑道:“可是他们居然有钢管秀…”
“钢管秀…”甄伟大的眼睛放出光来。
“还有脫衣舞呢!”
“脫衣舞…”甄伟大一庇股坐了起来。
“是啊,那俩大奶子,晃呀,晃呀,晃的老子脑袋都晕。”铜锣⼲脆拿了两只大碗扣在胸脯上晃了起来,他很胖,配合着两只大海碗摇晃起来十分形象。
“有e罩杯没有。”甄伟大的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啥叫e罩杯?”铜锣摸了摸脑袋眨着眼睛不明白。
这时的甄伟大已经顾不上回答了,趴在床框上往床地下乱摸:“鞋呢,我鞋子哪去了?”
“滚一边去,刚从阎王殿里回来又犯⾊心了。”
我一脚把他踹了回去,扭头冲着铜锣骂道:“老子让你去看看李小飞,你怎么跑去看**了?”
后者一听不⾼兴了:“那小子有什么好看的,回家就觉睡了。”
“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不对劲,喔…有,那小子的左肩上好像有伤,好像还挺厉害的。”铜锣回答道。
果然,这个李小飞是有嫌疑的。
我陷入了沉思,可是甄伟大和铜锣两人的心思显然早就跑到了别的东西上。一推我喊道:“e罩杯啊!人间胸器啊,你就不动心?”
“动你妹的心,都给我滚床上觉睡去。”我俩眼儿一瞪骂道。
嘿嘿!说实话如此难得的胸器不动心是假的,但是我们已经两天夜一没合眼了,再疯下去⾝体会受不了的。再说甄伟大的⾝体刚刚好转一点,如果出去乱跑,天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一泡尿把我憋醒了,披上衣裳火速的解决掉回来的时候却发现这俩小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草!一准儿是偷跑出去看表演去了。不行,我也要去…
出门的时候看了看机手,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按照习俗‘吹棚’即将到达尾声,也是最后撒欢时的**部分。
邕子村里一片漆黑,唯独央中处闪着亮光,那必定是舞台的央中。村中的小巷很黑,我几乎是摸着向前走,就在距离光亮处不足三百米时忽然听到一阵叫喊声。
紧接着对面的巷子尽头一阵嘈杂,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撞倒然后感觉到⾝上被十几个人踩了过去。
“草,奔牛节啊!看个表演能你妹奋兴成这样…”我好不容易站起来拍拍⾝上的土骂道。
就在这时忽然感觉到⾝后冲来一个更加健壮的人,完全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又被他撞倒。
“草,长眼睛了吗,眼睛让放庇的…”我是真火了破口大骂。
“老棍儿…”撞我的人忽然开口。
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铜锣,正当我想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都如此的慌张时。后者一把拉住我的手喊道:“快点,小⻩人失踪了。”
“发生什么事了,你不是在看脫衣舞吗?”我脑袋嗡的一下就蒙了,完全搞不懂怎么回事。
“诈尸了…”他回答道。
几句话大概说清了情况,甄伟大和铜锣偷跑开看热闹,就在快到尾声的时候灵堂后尸体忽然蹦了出来,霎时间人们吓的夺路狂奔,甄伟大在拥挤中失散了。
等到我们来在场地的时候这里早已没有了半个人影,只剩下蓝绿相间的灯光晃晃悠悠的照着临时搭建起来的铁架⾼台,背后打着灯光,两旁矗立着两方一人来⾼的大音响。
那里本应该是脫衣舞的舞台,此时只剩下一根光光的钢管和遍地的服衣。
舞台的对面是灵棚,白布裹绕上面画満了八仙过海,福禄寿星,二十四孝等等。两旁歪七扭八的摆着着惨白的花圈、挽幛和挽联,阴风吹来‘哗啦啦’直响。
灵棚的央中处是一张供桌,桌上摆放着三牲四祭,最中间的是一颗大大的猪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那颗猪头正歪着嘴冲我笑。
而在祭品的背后居然摆着两张黑白⾊的大相框,一男,一女,赫然就是遗像了。
我眉头一皱回头问铜锣:“怎么有两个遗像?”
“死两口子当然是两个相片了,有什么奇怪的。”后者没好气的答道。
鸳鸯飞!这本是喜丧中的喜丧,但从照片上来看两个死者不过五十多岁的样子,远远不到寿终正寝的年龄。
“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我眉头紧缩。
“这个…好像是出车祸死的。你管那⼲啥,先找小⻩人啊…”铜锣不耐烦的喊道。
我摇头摇没有说话,老死鸳鸯双天飞,凶死鸳鸯泣血祭,这种情况叫‘鸳鸯祭’。鸳鸯飞和鸳鸯祭虽说只有一字之差,但代表的意思却天差地别。
前者是手拉手升天,何其恩爱,可后者是手拉手泣血,怨气冲天。
铜锣显然不太明白我在说什么,我只告诉他这次怕是碰到硬点子了。两具起尸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招呼了他一声让他跟在我⾝后,手中捏着三元金剑蹑手蹑脚的绕过供桌。这时出现一个棉布门帘,这就是通往后堂所谓的门,其实整个灵堂都是用棉布架成的,用手一挑就可以自行出入。
但规矩就是规矩,执虚器如有盈,灵堂之中不可擅自逾越,否则冲撞了先人则是大大的不敬。
后堂代表着寝室,灵堂的后堂自然放的是棺材。我侧⾝轻轻用金剑挑开门帘向里看去。
里面的光线十分昏暗,可视度不⾼。地面上铺満了厚厚的稻草,那是为孝子们准备的,如果不是出现了这场意外孝子门会在草胚上整整守上夜一的灵。
草胚的央中位置有两架⾼凳,上面托着两口漆黑的棺木。由于灵堂大多是为一人准备的,所以两口棺材并列在一起显得有些拥挤。
棺材一左一右,按照男尊女卑的规矩男棺在左,女棺在右。此时女棺十分完整,而男棺上的棺盖则掀翻在地,一头落在地上另一头耷拉在棺⾝外面,从我站的位置上看不到尸首。
我让铜锣暂时待在外面,自己一人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掂起了脚尖伸长脖子看了看发现里面确实没有人。这才把手伸出棉门外招了招手示意铜锣过来,然后径直向棺材走去。
⾝后传来铜锣的脚步声,紧紧的跟在我⾝后。我掏出机手借着微弱的光线来到了男棺面前,棺材下的⾼凳很⾼再加上棺材本⾝的⾼度让我有点够不着。
几乎是惦着脚趴在棺沿上探着脖子向里看,里面是一床厚厚的铺盖和被褥,上面还依习俗洒着糖果、饼⼲之类的东西。这叫‘打狗饼’据说是为了摆脫地狱的恶狗准备的。
我笑了,因为自己可是见过真正的地狱犬的,那玩意岂是区区几块小饼就可以打发的吗。
我又转⾝看了看女棺发现上面的棺盖紧闭,应该没有出来。
“铜锣啊!看来男尸已经出去了,还好,只是它一个就好对付多了。”我稍微松了一口气。
正当我想扭头往回走的时候猛然看到男棺里的被褥上似乎有滩黑⾊的液体,但离我很远够不到。
“铜锣,推我一把。”我喊了一声,但后者没有反应。
我的注意力全在那滩黑⾊液体上,⼲脆左脚踩着⾼凳爬了上去踩在棺沿上,用手一抹蘸了一点在手指上,放在鼻尖一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