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墓⽳的了解我远远比不上二师兄,但耳濡目染也能分出个大概来。可就这个墓道而言我是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何年代,什么样的葬式完全没有章法。尤其是这个墓道居然连接着地下湖通道,变成了一个开口,这一点十分不符合古代的丧葬制度。
莫说是古代了,即便是现代也不会把墓⽳开一个向外的口子。
水风,水风,避风观水,蔵财纳气,自古都是封闭的严严实实,生怕气运外怈不能荫蔽子孙。这可倒好,气运外怈,建墓等于不建,还不如烧了妥当。
又向前走了很久壁画上的內容终于发生了变化,很显然那些抬棺的人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于是画面上的人开始就地挖掘开凿修建了一个大巨的墓⽳,然后把棺材毕恭毕敬的放了进去。
最有意思的是,画面到了最后人们在墓⽳的上面盖起来一个建筑,又点像房子,又有点像庙,虽说不大却怪模怪样。
我不噤又疑惑起来,在墓⽳上面建造建筑那可是皇家陵园才有的东西,按照眼下这个墓道的规格来看远远不够,所以不可能是皇室的东西,难么它到底是什么呢?
壁画到这里戛然而止,因为这个墓道已经到达了尽头。拿着手电向里一照,发现里面居然是一个更大的空间,足有两个篮球场般大小,并且地势开始塌陷。四周全部都是石阶,围绕成一个大巨的圆形,就好像古代的罗马角斗场一样向下延伸。
在地下的圆心处起凸一个圆形的台基,足有一米多⾼,上面摆放着一口白玉石棺,距离太远看的不是很清楚,应该雕満了花纹。
这地方不就是刚才壁画里建造的那个大墓⽳吗,难道我已经入进了墓⽳的核心吗,这也太容易了,二师兄说过一个大墓⽳的构成十分复杂,什么陪葬坑、车马坑、葬船坑、前殿、后殿、偏殿、主墓室、副墓室、耳室等等错综复杂,没有強大的专业知识根本找不到正主。
更别说其中还有许多陷门、流沙之类的机关。如果我和二师兄说自己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进了主墓室,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正在我疑惑着是不是继续向前走的时候,忽然,‘呼呼呼呼!’里面墓室的四角猛然一亮,那些熄灭的灯台居然亮了,也不知道那些灯台里到底燃烧着什么东西,霎时间将如此大巨的空间照射的如同白昼。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着实吓了一大跳,赶忙关上手电紧紧的靠在墓道的石壁上,偷偷的向里面看。
只听到‘嘎吱!’一声,墓室央中的白玉石棺上挪开一个条不小的缝隙,然后是一只黑⾊的大手扣着棺盖轻轻一推。然后一道黑影腾地一声飞了出来站到台基下面,与此同时又是一声巨响,打开的白棺自动的合了上去。
再看这个站在台基旁边的人黑,他的脸已经完全⼲瘪变形看不出原来的面孔是什么样子,头发也掉光了,不过那对明亮的眼睛却是活生生的。我从这个人的⾝上感觉不到任何生气,却也看不到任何的鬼气和尸气。也就是说它非人、非鬼、非尸、非怪,很难说它到底是什么。
不过令人感到奇怪的却是它的装束,虽然服衣大多已经破烂不堪,但从颜⾊和花式上来看很像是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的装束,至少古人是不会在服衣上缝制口袋的。
‘咻咻!’这个人黑忽然嗅了嗅鼻子喊道:“生人气,谁…是谁敢闯入‘血蝗坛’?”
血蝗坛!血蝗,难道壁画上被人祭拜的是传说中的蝗神吗?
我不敢吭声,更没有天真的以为走出去客气两句就能罢休的。只能借着墓道的阴影尽可能的把自己的⾝形蔵住。
“不出来是吗,好!我就一点一点的把你找出来。”人黑说着开始一步一步的走了起来。
坦白的说这里除了那口白玉棺材之外就是一圈一圈的台阶了,能使人蔵⾝的地方几乎没有,所以它只是左右的扫了两眼就开始向墓道口走来。
我屏气凝神,手里紧紧的握着三元金剑,只等它走过来就跳出去拼命,至于胜算嘛!已经不是我能左右的了了。
近了!近了!它一步一步的从台阶上走了上来,眼睛盯着我这里冷冷的笑着:“可以找到血蝗坛说明你很有本事,出来…出来我们好好谈谈,我能让你拥有数不清的金银财宝,享不尽的娇妻美妾,只要你出来发誓效忠血蝗神。”
他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向上走,‘哒…哒哒!’每走一步都像一道催命符,而我当然没有听他的鬼话,效忠血蝗神,开玩笑,那种琊神岂是如此好说话的吗。所以我能做的只是静静的蓄力,蓄出那拼命的一刀。
终于它完全的走上了台阶,只需再向前走一步就能看到我,而我则完全没有地方可以躲避,握着金剑的手都渗出汗来,只要它一露头就冲出去拼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墓室对面的黑暗处忽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主人,您在吗?”
人黑猛然扭过头眉头一皱喝道:“谁?”
“我…老⻩啊,还能有谁啊!”说着墓室的上方出现了一道手电的光柱,一个五六十岁的中年人打着手电一步一步的走了下来,这个时候我才看到原来墓室的上方还有一圈蜿蜒而上的石阶,石阶隐蔵的很巧妙如果不细看很难发现。
“老⻩…”人黑的口气缓和下来问道:“不是让你有事吹骨哨就可以了吗,谁让你走下来的?”
“嗨!主人您别生气,那个骨哨…出了点意外。”
“意外,什么意外。”
“这个…丢…丢了。”
“什么…”人黑的语气明显阴沉了许多。
‘噗通!’后者急忙跪了下来喊道:“主人,您别生气,虽然骨哨被人偷了,但我给您抓来两个‘生祭’。”
我看的真切,这个人正是那个带我们去凉楼寺的老⻩,他怎么会在这里,当初深井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甄伟大和铜锣现在又怎么样了呢。
虽然现在我很想冲出去问问这到底是这么回事,但理智还是占据了上风,这个老⻩居然叫人黑为主人,一定已经沦为了血蝗神的走狗,现在出去无疑是找死。
“生祭…哼哼哼哼…”人黑忽然阴冷的笑了:“你不是说喇叭谷里全是熟人,不好抓生祭吗,怎么…现在敢了?”
“他们是外乡人,没几个认识的。”
“好…很好。”
人黑转⾝往回退了一步,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忽然,他猛地折返回来,一张⼲瘪的脸几乎贴到我的鼻子上,一对凶狠的眼睛勾直勾的看向我。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我是空气…这里什么也没有!
危机之时我拼尽了全⾝的法力祭出‘鬼花眼’,瞪着眼睛勾直勾的迎了上去,⾝上的法力就像决堤一般倾泻而出。这个人黑的智商非同小可,我必须竭尽全力,甚至超负荷的运转‘鬼花眼’才能迷惑他。
一秒、两秒、三秒…每多一秒对我来说都像渡过一年般煎熬。而它则疑惑的盯着我喃喃的自言道:“居然没有人,难道这生人气真的只是老⻩发出的吗?”
“主人,您…您在说什么?”老⻩疑惑的问道。
后者缓缓的退了回去,幽幽的说道:“没有什么,或许是我多心了。”
他离开之后我已经大汗淋漓,险些一个趔趄栽倒在地、七秒…七秒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他如果再多待一秒我必定暴露,好悬…真是太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