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谷。”我笑道:“小粮王说整个喇叭谷都四季如舂,唯独这个阴风谷由于山体遮挡阳光的原因,终年冰冷如冬。”
阴风谷终年寒冷,人迹罕至,由于气候的原因谷中只长着一些很矮小的灌木丛,也没有什么大的鸟兽。早些年有牧人的牛羊曾经误进过这里,但没有一个出来,所以阴风谷几乎成了噤地,鲜有人来。
正是因为这样,小粮王才建议我们从阴风谷出去,一来路近,二来也能避开不必要的⿇烦。
“你说,会不会有鬼啊?”铜锣嚷道。
甄伟大笑了:“这种四阴之地肯定不⼲净,不过也没事,咱们啥都怕就是不怕鬼。”
我笑了:“还是小心点为妙,脚下都⿇利点,快速穿过阴风谷。”
就这样我们继续向前走了十几分钟,脚下的路越来越难走了,由于谷中常年没有人迹,道路早已被植被侵占,得亏没有把车开进来,否则进来也会熄火。
‘阿欧…’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说不上来是什么东西的吼叫声,有点像狼嚎,又有点不像。
“什么声音,不会有狼吧。”甄伟大心虚了。
“有狼好啊,正好宰了吃⾁。”铜锣的腰板直了起来。
正当我们在为这阵声音猜测的时候,猛然间路旁的灌木丛一阵摆动,远处的山坳出刮来一阵黑⾊的山风,吹得山体呼呼作响。山风袭来时四周的温度更低了,只感到浑⾝一阵哆嗦,起了一⾝的鸡皮疙瘩。
“妈的,太冷了,难怪叫阴风谷,琊风说来就来。”甄伟大抱怨到。
阴风猛的刮过来,还带吹起了山间的尘土,使得我们睁不开眼睛只能排成一队,由铜锣走在最前面前行,我和甄伟大则用服衣捂住口鼻艰难的前行。
这阵风真是琊了,足足刮了五分钟还没有停下,我不断的给他们打气,说只要加把劲出了谷就全安了。就在这时铜锣忽然停了下来,我和甄伟大一个没注意同时撞了上去。
“胖子,⼲什么呢,撑不住了吗?”甄伟大叫道。
铜锣没有立刻回答,嘴里发出一声‘咦’,然后扭头看向我说:“小粮王是怎么和你说的,前面怎么会有吊桥呢?”
吊桥!我心里一惊抬头再看不由得倒昅一口凉气。
前面的路已经到了尽头,再往前走是一片悬崖,对面是一面山壁,山壁之上有一眼洞⽳。连通在两者之间的是一挂破旧的吊桥。
“遭了,我们一定是走错地方,来到了‘悬心崖’。”
“悬心崖,这是什么地方。”甄伟大叫道。
“悬心崖,是喇叭谷还没有开凿隧道时的旧路,那时谷里的村民要想出山只有两条路,第一条是翻山,第二条就是走悬心崖。”
小粮王根本没有说阴风谷里有吊桥,更不会出现悬崖。如果有的话那就证明我们在阴风之中走错了地方,来到了悬心崖。
喇叭谷向东地势会急剧下降形成一块大巨的盆地,而阴风谷又是喇叭谷的边陲,我们一定是走错了路,没有向前直走而是向东拐入进了盆地的边界。
几十年前的喇叭谷远远没有现在这么富足,其主要原因是因为道路不通畅。谷中的人要想出去,要么翻山越岭爬过去,要么走这条先人开凿出来的悬心崖,这条吊桥就叫‘悬心桥’。
只是悬心桥自打建成的时候就一直出人命,据说是因为开山建路搅扰了山神。所以后来人们宁愿翻山越岭多绕几十里山路也不愿意走悬心崖,久而久之就荒废了。
听我把话说完甄伟大急了,扭头大骂:“胖子你眼瞎啊,怎么走到这么个要命的地方来?”
“我也不知道啊,一直都是直着走的,老棍你给小粮王打个电话问问?。”铜锣很委屈。
我掏出机手发现在这山谷中根本没有信号,只好把手一挥:“看来是那些阴风有鬼,难怪这里是噤地,回去,我们返回去。”
说着我们急忙掉转头继续排着队往回返,又过了五、六分钟的时间,铜锣再度停了下来大叫:“妈的,出鬼了吗,我们怎么又返回来了。”
再向前一看,还是那片悬崖,还是那挂破旧的吊桥,居然又返了回来。我心中一惊,难怪刚才往回返的时候觉得奇怪,按理说我们向着悬崖走的方向会是顶风,那往回返的时候应该是顺风才对。但是,就在刚才转⾝的时候阴风又从前面刮来了。
“草!鬼打墙吗?”甄伟大叫道。
我摇头摇说:“怕没那么简单,这座阴风谷果然古怪,它一定有某种磁场⼲扰了我们的方向。”
“那怎么办,回不去了吗?”甄伟大急了。
看着前面幽深的悬崖和破旧的吊桥,我叹了口气说:“看来只能从吊桥上过去了,按照方向穿过阴风山向东也能出了喇叭谷。”
“啥,穿过去,王一点你有病吧。”甄伟大探着脖子看了看深不见底的悬崖脸⾊都白了。
“开心一点,换个思路想想,吴国強在喇叭谷找不到我们一定会到谷口等,现在我们横穿阴风谷,他做梦都想不到。”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甄伟大都要哭了。
上前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吊桥,我的心也不由得菗搐起来。吊桥的两侧是两根碗口那么耝的铁链,锈迹斑斑一看就有些年头了。再看吊桥上的桥面,每隔半米的距离有一块长一米,宽约三十公分的石板,石板上凿了几个圆洞镶在铁链上。
没了,除此之外就什么也没了。就是这么简单,就是这么任性。
而吊桥之下是深不见底的悬崖,除了刚开始还能看到两旁黑⾊的山壁之外,再向下就是雾蒙蒙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了。隐约间有几只山鸟在空中盘旋,最后落在山壁上的洞⽳之內。
你妹啊!该死的蝗神,这他妈是人待的地方吗,比当年红军飞夺泸定桥的时候也強不了多少。
我们三个之中数铜锣的胆子最大,他扶着铁链第一个跳了上去,小心翼翼的踩在石板上跺了两脚喊道:“挺结实的,没有问题。”
坦白的说我也是怕到了极点,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硬着头皮迈出了艰难的第一步。向下一看,我的娘啊!天旋地转的,这石板到底结实不结实,不会一脚下去‘咔擦’了吧。
“别向下看,目视前方,跟着我的节奏一起摇啊,摇啊,摇…”
摇你妹!铜锣这家伙简直不是人,都到这个份上了居然还有心思玩。不过被他这一闹,原本恐惧的心里反倒平静了不少,再向前走了几步,咦…心里好多了。
“铜锣,你就不害怕吗?”我挤出一个惨白的笑容问。
“怕什么,我铜锣的字典里就没有个‘怕’字。”
“是吗?”
“嘿嘿,因为我就没字典。”
又接连聊了几句,恐惧心大减。这个时候忽然觉得少了什么东西,对了,甄伟大呢?那家伙刚才不是还吵着害怕吗,怎么现在反倒没声了。
扭头再看差点笑出来,只见他正一庇股坐在桥头死死的抓着铁链,双眼通红,脸⾊煞白,鼻子抖动的像个电动小马达,裂着大嘴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哥伟,过来啊,没事,结实的很。”我笑着叫道。
“哇…”这一说不要紧,他居然哭了出来:“不带这样的,我甄伟大上辈子做了什么孽了,是踹寡妇门了,还是挖绝户坟了。这辈子认识你这个扫把星,爬雪山,过草地的,不玩了…呜呜…你就是叫我亲爹老子也不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