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硬生生的把这个局破了,不过接下来的气氛就更加尴尬了。好在时间并不大‘乾坤艺术团’的班主倪大天走了进来,凭着一手和稀泥的本事把整个局面对付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这顿尴尬的饭局结束了,我不噤擦了擦额角的汗笑道:“这可真厉害,简直比抓妖除琊还累人呢!”
“庙小妖风大,水浅八王多。”罗红看着众人离去笑道:“有意思。”
白素素是崔灵山偶像,刚才在场间他不好发作,现在四下没人这老小子忍不住骂了起来:“要不是没办法单独请白老板来,鬼才愿意请那么多人呢!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吆!崔老头,心疼了?”罗红笑道。
“罗…姑娘说的什么话,我老崔都一百多岁的人了,能有什么想法。纯粹是…是义愤。”
“你信吗?”罗红转头看向我。
我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鬼才信呢!”
“喂喂!王一点,我都这把年纪了会喜欢人家三十多岁的小姑娘?”
“那可不一定,两百多的也喜欢小姑娘。真的,男人在这点上非常专一。”
“…滚!”
本来我是要走的,但是罗红坚持要看完全本的白蛇传,碍于她的淫威我只能将就着再忍几天。好在崔灵山对她百般殷勤,我也跟着沾了光吃喝用度上没有亏着。
闲话少叙转眼到了第二天早晨,我正在和崔老爷子、罗红吃饭。崔龙慌里慌张的走了进来看了看我们低头在崔灵山的耳边说了两句话。
下一刻崔灵山的脸⾊就变了一变,失口问道:“什么,他来了?”
“是啊!这可怎么办,听说那家伙油盐不进啊!”
崔老爷子到底也是成精的人,马上回复了神⾊说:“不要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量他根基未稳也不敢乱来。”
“那我先去撑着,您…”崔龙抬头看了看我们继续说道:“您快点,他可是个急脾气。”
后者摆了摆手说:“我知道了,你可别妄动,听说他颇有正名,别办蠢事,偷鸡不成蚀把米就遭了。”
崔龙会意的点了点头走了,崔灵山则继续喝着碗里的豆浆。
“怎么了,老爷子,有事?”我笑问道,罗红抬头看了看他什么也没说。
“不是什么大事,镇上的出派所里新来了个所长,今天不知怎么回事来拜访我。”
“那你还不去,公家的人,你惹不起。”我笑道。
后者笑了笑没有说话,但分明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担忧的神⾊。
这时罗红说话了:“老崔,别撑着了,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还信不过我吗?”
“不不不。”崔灵山急忙摆手:“我怎么敢呢!”
“那就是信不过我了。”我哈哈大笑。
他没有说接我的话,低头想了一下抬头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老夫虽然在这小槐镇有些虚名但并不是一手遮天,有宵小之徒眼红我的生意背后捅我脊梁骨而已。”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夹起一根油条看了半天说:“再加上小龙办事不小心被人家抓了点把柄。”
“严重吗?”我有些紧张的问道。
“嘿…”他笑了笑说:“⼲我们这行的难免弄虚作假,坑蒙拐骗。说重也不重,说不重也重,看情况了。”
他又把那半根油条放了下去说:“以前的公人都能打发了,只是钱多钱少的问题,但是这个新来的所长…啧!有点难办。”
这话一出我还真揷不上嘴,估摸着新来的这个所长有点正派,不是钱可以解决的了的。
“嗨!”崔灵山把筷子一放说:“他是他的过山龙,我是我的坐地虎,谅他动我的时候也要三思一下。你们先吃着,我去应付一下。”
说完转⾝走了。
坦白的说我挺喜欢这个一百二十多岁的老头子的,因为从他的⾝上既可以看到老成持重,又能看到活泼可爱来,是个十足的老小孩。虽然只认识短短的一天时间,但从心底里不希望他出事。
“要不我们去看看?”我看着罗红提议。
“不用。”罗红倒是很镇静的喝着那碗玉米粥:“老崔混了一个多世纪了,这点事情还是难不倒他的。只是随着年龄越来越大,胆子变得小了起来。做起事来有些瞻前顾后,左右摇摆。”
说到这里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缠了上去笑问道:“红姐,我听老崔说他从地府赚了五十年阳寿,是真的吗?”
后者瞥了我一眼说:“是啊!阳差都可以赚阳寿的,这不是什么秘密,你…”随机她明白过来看着我笑了起来:“你不会不知道吧,他们没和你说?”
我的心凉到了脚底板上,嘟囔道:“当时只顾着还阳,觉得能捡条命就不错了,哪里敢问许多。”
最可气的是,那个小黑也没和我提半个字,奶奶的,亏老子把他当兄弟。
“他没和你说是为了你好。”罗红听到我抱怨小黑说:“阳寿岂是那么好赚的,你知道老崔赚着五十年阳寿费了多大劲吗?”
“同样是阳差,他可以我也可以。”我可不服气。
“哼!同样是人还有人做皇帝有人做乞丐的,你说能一样吗?”她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再说,谁告诉你老崔以前做过阳差的?”
“他说的…”说到这里我忽然语塞了,当初问崔灵山的时候,他其实并没有明确的回答我,而是说了一句‘算是吧’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哼!普通阳差就是⼲到一百岁能赚十年阳寿就已经很了不得了。五十年!绝不可能。”
“那他…”
“老崔虽然不懂法术,可是他却精通锻造,当年他帮助地府锻造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东西,所以才破例赏了他五十年的寿命。这可是千年都难得一见的。”
“是吗,什么东西?”我的好奇心大动。
谁知这个时候罗红忽然扬起左手瞪着眼睛骂道:“得寸进尺了吧,想挨揍?”
看来这件东西关系重大她是不会和我说的,眼珠一转又笑问道:“红姐,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看连老崔都怕你?”
“我是你妈,満意了吧!”
草!这个娘们简直是欠揍,唉!还是算了,够呛能打得过她。
罗红已经不太想和我说话了,我的问题已经问到了她的噤忌,一时间场间的气氛有些尴尬。我找了个借口跑了出来,开始在老崔家转悠起来。
老崔的家并不在天巧茶庄,相反,距离茶庄还有着一段不短的距离。他这个人很懂得享受,不想让工作和生活混做一团,讲究的是泾渭分明,劳逸结合。当然,他早已到了放手的年纪了,所以茶庄的事情大多由重孙子崔龙打理。
老崔从地府赚了五十年的阳寿,看似得意其实也有着难以言明的哀伤。比如:他的两个儿子早已先他而去,唯一的一个孙子也有五十多岁了,常年客居国外。
倒是崔龙这个重孙子常年陪伴在他周围,只是这个孙子胸无大志还到处惹祸,为他添了不少⿇烦。
也好!人老了总要找点事做,有时候解决⿇烦也是排解郁闷的一种方法。
这是崔灵山的原话,一句话透露出老家伙对崔龙的溺爱来。也正是他的溺爱造就了后者三十好几了还是光棍一条,这小子横挑眉⽑竖挑眼的谁也看不上,让崔灵山久久抱不上玄孙子。
老崔家是真有钱,在小槐镇这处寸土寸金的地方能盘上如此大的地方足以证明其实力不俗。以至于转来转去我都有些转向了,一时间找不到来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