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空山如果调查了我的过去,那肯定也知道他的恩人赵惜民是死在我的手里,为什么…”
“补充一下,赵惜民是间接的死在你手里。”罗红打断了我的话说:“什么恩人仇人的,在商人眼里永远只有利益两个字。赵惜民已经死了,杀了你也于事无补,更何况就连赵惜民都没把你除掉,他田空山会傻到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刻和你死磕吗?”
“那我也不会跟他呀!”
“跟不跟他无所谓,他只要把你拉拢一下,到时候你两不相帮就是最大的帮忙了。”
“我就那么重要?”
“错!”她摇摇手指说:“只要他真正的调查了你就会发现你是个十足的搅屎棍,而且还是一个非常难缠的搅屎棍。小槐镇这潭水已经够浑了,你如果再搅一搅,胜负就更加未定了。”
“不错!”许久没有说话的崔灵山点头道:“他一定已经去过方、鲍、周、李、宋几家了,其目的是让他们稳下来静静的看我们两家斗,互不相帮。”
“真要斗起来你有把握吗?”我有些担心老崔。
“本来我有八成的把握赢他,但是由于吴金玉的关系要减两成,也就是说我只有六成的把握赢他。”
六成!也就是说几乎是五五开了,想不到田空山居然这么厉害。
“商业战争我们掺和不上太多,可田空山依然不想让你有动作,那就证明他有后手,这个后手…”
罗红没有把话说开,这个后手恐怕不会那么光明了。
田空山、吴金玉、乾⼲婆;崔灵山、雷洪、我。商、官、法双方各自有着自己的阵容,明面上看起来势均力敌,其实不然。
从商的层面来看崔家要占着优势,官方来看虽说吴金玉要比雷洪強很多,但是崔家可以屹立这么多年绝非偶然,虽然老崔始终没有说,但上面绝对是有人的。
再来说法,虽然明面上我远远不如乾⼲婆,但架不住老子背后有人,他如果真正调查过的话就会发现,二师兄、甄伟大、铜锣,还有开心和尚,这几个人全部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比一个能搅和。
“看不出来,你的势力还蛮大的吗!”崔灵山听完嘿嘿一乐。
这么算下来我的势力似乎还真不小,黑道白道咱都有人啊!啧啧啧,发达了。
“不过是纸糊的老虎而已,真要出事你确定全部都听你调遣?”罗红一语道破玄机。
这…我没这个把握。
“所有说真正让他来请你的原因还是个未解之谜。”
“那我该怎么办?”我有些没主意了。
“还是看看明晚他说什么吧!”罗红摇头摇说道。
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忽然响了,拿起一看居然是雷洪。
“来下流庄,我打听到了卖瓜男的线索。”他说完这句话就挂掉了。
崔灵山和崔龙还有事要商量,罗红说自己还没睡醒要去补觉,只好由我一个人独自驾车赶往下流庄。
时间不大来到了庄口,远远的看到一个八字开头的黑⾊比亚迪停在路口,这个车子我认识,是雷洪的私家车,看来他这次前来并没想表露自己的⾝份。
不过车子里并没有人,我向他机手打了个电话,他给了我一个地址便走了过去。
这是一普通的二层砖瓦小楼,外有院墙,內有凶狗。雷洪就那么挺直的站在门口等着我。
“崔老爷子那里出事了吗?”他问道。
“估计一场商战要开始了,吴金玉那边你也要加紧,如果被他⼲预太多就不好说了。”
“我的计划早已经开展了,现在需要崔老爷子把他们的视线牢牢昅引住,给我争取更多的时间。”
“什么,你已经开展了,不是前天还求老崔帮你夺权吗?”我觉得不可思议。
“我让他帮的就是尽全力昅引吴金玉的视线,使他无暇他顾,给我争取一次绝杀机会。”雷洪看了看我转⾝入进大门。
原来雷洪早已想好了计划,甚至我怀疑他一直在等着这个机会。不过一说到计划的核心他就缄口不言了,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揍他,说一半留一半的习惯太恼人了。
进了院子迎面看到一个中年汉子正満目可怜的盯着雷洪,他⾝旁还坐着一个妇女,应该就是男人的老婆。
“雷队长,我都交代了,您就⾼抬贵手给我一条活路吧!”男人看到雷洪回来差点都跪下了。
后者并没有说话,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端起石桌上一杯茶看了半天说道:“监守自盗,倒卖钢材,怎么也能让你蹲两年。李辉,你以为这件事情过了半年就没人知道了吗?”
‘噗通!’这次这个叫李辉的男人真的跪了下来喊道:“我糊涂,我糊涂,以为可以瞒天过海,没想到还是没能瞒过您的火眼金睛,您…您饶了我吧!”
雷洪笑了笑,手中捻着茶杯半天没有说话。李辉好像看出了什么回头向老婆使了个颜⾊,后者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鼓鼓囊囊的信封说:“一点心意,买…买条烟菗。”
说着那女人抬头看了我一眼,狠狠一咬牙从口袋里又拿出几张百元大钞塞到我手里笑道:“买条烟,买条烟菗。”
喝!感情她也把我当成察警了。我王一点这辈子行过不少贿,受贿还是头一遭,啧啧啧,过瘾!
“放下。”看到我就要伸手拿钱,雷洪眉头一皱不⾼兴了。
呵呵!我当然知道他是不会受贿的,但是却想知道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但是李辉却误会了,以为雷洪胃口大,嫌少,赶忙又要从⾝上往出掏钱。
这时他才幽幽的说:“我不是来要钱的,你只需如实的回答几个问题,我可以当做什么事也不知道。”
“好好!回答问题这太简单了。”女人一看不收钱顿时眉开眼笑,小心翼翼的又把信封拖了回去。
“财迷精,你要钱还是要命?”李辉急得直跺脚。
“我…我都要。”女人却不管他。
“很好,看来是不想立功赎罪了,带走。”
“好!”我也很会配合上前一把抓住李辉喊道:“你有权保持沉默,所说的一切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谁知道察警抓人的时候会说些什么,⼲脆照着电视上瞎说呗!
“等等等等!我说,我什么都说。”李辉确实被吓住了。
不过他忽然抬头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二憨是不是已经死了?”
二憨!这个名字很陌生,难道是卖瓜男的名字。我疑惑的抬头看了看雷洪,后者微微的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这点你不用知道,只需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记住,任何细节都不能忽略。”雷洪阴声道。
“唉!我就知道那钱不该挣啊…”
说起这个李辉还和二憨的本家,二憨本叫李二,由于为人憨厚大家都叫他二憨。父⺟死的早大半辈子也没娶上媳妇,而自己有没别的钱赚门路,经常受着邻里的接济。
李辉的为人和二憨截然不同,他为人机敏专好投机倒把,在一家钢铁厂工作经常没事利用工作之便偷些钢材回来卖。
两人的关系还算不错,李辉也经常接济二憨。可毕竟是两家人,他的媳妇又是个财迷总给钱也不是长久的事情,最后硬逼着二憨学习了一个种瓜的活儿,虽说不能发财却也勉強可以糊口。
就在昨天二憨向往常一样的去镇上卖西瓜,到中午时李辉还去给他送过一顿饭,那是三轮车里的西瓜还很多,最近天气转凉生意并不好,为这事两人还一阵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