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我们在房子里找了半天,他们居然把西瓜堆在了这里。”雷洪看着空荡荡的草窝,表情很复杂。
只是有一点不太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一定要把西瓜堆放在这里呢!
其实这个问题一直都存在着,按那些人的实力想无声无息的把西瓜运到这里并不算难事,为什么会大费周章的让二憨来运呢?又为什么一定要运到这里呢?
这点我和雷洪都没有头绪,就在这时一阵大风刮来把草洞里的杂草卷了起来,露出了黑红⾊的土壤。
我的眼睛忽然一亮一个纵⾝跳了下去抓起一把土一闻,失口叫道:“好重的尸气。”
“什么尸气,你发现了什么吗?”雷洪自然不解。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抬头看向发呆中的李辉问道:“这里原来是什么地方?”
“这里…”李辉不知道我想问什么,一时间语塞了。
“这里以前是不是一个乱葬岗?”
“乱葬岗,不是啊…哦,我想起来了。”他好像忽然想起什么说道:“听我爷爷说当年抗战的时候,这里被曰本人屠过村,差不多上、下流庄有一多半都死在这里了。”
“那后来呢,为什么没有建墓?”
“哪敢啊!当时村里的人死的死跑的跑,还是建国以后才陆陆续续的赶了回来。听我爷爷再世时说,后来回来的人本想找回自己祖宗的尸骨,但那个时候満山都是骨头早就烂的分不清了。本来想就地掩埋,大家伙一会供了。但有个懂水风的人说这个地方阴气极重不利于建木,所以就把尸骨规整了一下改建到后山了。”
果然!这里是一快积阴地,又大批量的死过人,大巨的尸气浸到了土壤里经过几十年的汇集全部被昅到了这个槽坑里,形成了一个‘阴眼’。
“有什么不对吗?”雷洪跳了下来问道。
我摇头摇说:“他们一定是把人偷西瓜放在阴眼里进行着某种蜕变,不过这到底是什么法我还不知道。”
有人在这里利用阴眼地进行了某种仪式,但是到底是什么仪式必须要依靠阴眼地呢!地奇书和遇琊录里都没有记载,不过这肯定是一种至阴至琊的琊术。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仪式,但总算搞清楚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把西瓜运到庙角房了。想到这里我抬头看向李辉问道:“你仔细想想二憨还和你说过什么没有?”
“没有了啊…”后者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忽然眼睛一亮说:“对了,二憨说当初那个男人找到他的时候还问了他的出生年曰,当时我就纳闷怎么送个西瓜还查户口呢!”
出生年月曰!我疑惑的问道:“那他是什么时候生的呢?”
“这个…好像是78年二月x曰x时生的。”
“78八年,那就是丁巳年二月…”我初略的一算顿时惊呆了,失口叫道:“天啊!阴年阴月阴曰阴时出生,极阳之体,纯阴之命!”
人的出生年月曰对应着天⼲、地支,生辰八字,四柱命理。其中十天⼲和十二地支之中有阴有阳,所对应的八字里自然也有阴有阳,所以必然会产生纯阴之命和纯阳之命,只是这种几率实在是太小了。
“有什么特别的吗?”雷洪看我低头不语,有些担心的问道。
我摇头摇说:“积阴地、阴眼还有阳体阴命,这三种东西都十分罕见,全部凑在一起到底会制造出什么东西呢?”
“二憨…”雷洪抬头看了看上面的李辉小声的说:“二憨不是已经死了吗,不管他有什么都只剩一副骨架了。”
我回头看看他幽幽的说道:“别忘了,他的血⾁和內脏可都不见了,你难道真的以为什么东西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內把一个人的血⾁吃的⼲⼲净净吗?”
后者的眼睛猛然瞪得老大,不可思议的说:“你是说他…”
我赶忙把手指放在嘴前:“嘘!这件事我也说不准,但绝对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好调查的了,那些人偷西瓜在这里待了一个晚上,已经完成了一切。早在清晨的时候全部被转移走了,我们昨晚累了个半死,却活活的被人耍了。
“李辉!还有什么话最好赶快说,如果我们调查出来可没你什么好果子吃。”临了雷洪还不忘在吓唬他一下,这个李辉太过鸡贼,不往死吓根本不说实话。
“没了,没了,真的没了。”后者怯懦的说道。
“最好是这样,否则…”
“我是真的不知道了,不过二憨在出事前联系没联系过三愣我就不知道了。”
“三愣!他是谁?”
李辉笑了一下说:“他是二憨的弟弟,早些年因为几亩瓜田两人挣红了脸,已经好几年不来往了。”
其实李家有三个男丁,其中大哥多年前已经出车祸死了,只剩下二憨和三愣在一起生活,后来为了挣家里留下的几亩地和房子两人闹翻了,随后就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
按李辉的意思,自己和二憨就是再亲,也没有人家亲兄弟亲,毕竟打断骨头连着筋,人家两个才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如果真有什么隐秘,就只有二楞可能知道了。
“走,去三愣家看看。”雷洪一招手说道。
“这个…三愣这两天可有点不对劲,神经兮兮的,怕是…。”
“只要没死就一定有办法问出话来。”
李辉家里三愣家还有着一段不短的距离,村子里巷子太多不利于开车,我们三个大约走了十分钟才来到一孔破旧的窑洞面前。这…是下流庄为数不多的窑洞了,其中还居住有人的只此一家,可怜两人有多穷。
李家的窑洞有两孔,没有院子,只是象征性的拿木棍围成门脸。不过两孔窑洞的中间居然拿砖头结结实实的修起一面墙来,活生生的分成了两家。
“嘿!越穷越作,越作越穷,只是这点产业两兄弟就闹的不可开交。”李辉摇头摇很无奈的说道。
左边的这孔窑洞是李二憨的,右边的属于李三愣。雷洪想了想让我先去李二憨家看看,自己和李辉则去了李三愣家。
这里很破,属于那种小偷进去转三圈都哭着出来的破。我只是象征性的看了看就要往出走,因为李二憨自从接到西瓜开始就没有回来过家,也不会留下什么线索的。不过就在我走出房门的时候,忽然看到院子角落掉着一个明晃晃的东西,走进再看居然是个机手。
这个是一个老牌的三星机手,除了接打电话之外最多就能玩个‘俄罗斯方块’了。这种机手的功能很少但质量却是非常不错的,不过键盘上的数字早已抹得光秃秃,少说也用了十几年。
我尝试着按了一下开机键,屏幕居然亮了。
这个机手竟然还能用,而且里面也有电话卡。难道这是二憨的机手,不对啊!按照李辉所说他是没有时间回来家的,怎么肯能把机手丟在这儿呢!
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便开始翻上面的电话记录,最终发现下午这个机手播出了几个号码,其中一个上面写着李辉,剩下的两个显示的都是数字,很显然没有储存名字到电话本里。
就在我犹豫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就听到隔壁传来阵‘叮叮咣咣’的声音,紧接着便传来李辉的叫声:“哎呀!三愣,你又发什么疯啊,住手,快住手。”
我急忙把机手装到口袋里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三愣的院子里,刚刚进门就看到李辉和雷洪直直的后退过来,而他们的前面则有一个蓬头垢面,邋里邋遢的疯子提着两把菜刀捂得虎虎生威,嘴里却不住的叫道:“妖怪!我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