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管他什么呢,像个样子就行。别动,一动就花了,更可怕。”
“嘿嘿!好的很。”他忽然眼珠子一转诡笑起来:“行!我看行。你啊,就别端菜的,我一个人端,等一会表演的时候往地上一跳,保准吓得他们屎都崩出来。”
“行啊!听您的。”
这下倒好了,苦力都不用出了。为了起到一会一吓惊人的效果,老六愣是憋着劲独自一人一口气把酒菜全端了进去,鼠爷自然纳闷问我哪去了。他则一脸坏笑的说一会要表演个节目,保持神秘性。
霎时间客厅里传来震耳欲聋的划拳声,碰杯声,好不热闹。这个时候我忽然一个严重的问题,刚才和老六说一会我要耍两柄锤子玩,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像样的锤子,毕竟戏台上的那种八棱锤现实中是没有的,这可真是把人愁坏了。
就在我翻箱倒柜的找锤子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传来‘啪啪啪!’三声门响,霎时间客厅里的噪杂声戛然而止。
“谁啊?”鼠爷紧张的问道。
“田家的人!”门外传开一声叫。
鼠爷发出一声惊呼,赶忙一溜小跑的跑了出去把门打开笑道:“哎吆!田少,您怎么亲自来了啊…哎!怎么连个保镖也没带啊?”
“哼!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界,难道你们敢绑了我不成?”来人冷哼一声迈步就往里走。
鼠爷脸上闪过一丝不悦,随即満脸堆笑哈在他的⾝边挑起大拇指笑道:“那是,那是!等崔家一倒您田家可是这个份了,就算横着走也没人敢放个庇。”
我从厨房的窗户里看的真真切切,这个人就是田路虎无疑。看来这小子庇股上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估计那晚田空山也就是做个样子给人看看,没有真往实处打,否则就是云南白药成精也没这么快痊愈的。
等到田路虎进了客厅我轻轻的推开门来到客厅门口,探着头往里看,満屋子的乌合之众像众星捧月一样把田路虎围在中间,又是点烟又是敬酒。
“哎呀!前几天灯暗没有看清楚,今天一看田少长的真是仪表堂堂,器宇不凡啊。小的不才,会看一点面相,一看您的面相就是大富大贵之人,不得了啊!”
“那还用你说,田少的富贵是从娘胎里就带来的,旁人啊!奋斗一辈子也不如田少一个手指头,还是小拇指!”
“是啊!是啊!跟着田少准错不了,我提议,咱们再敬田少一杯…”
“好好…”
都是一帮见风使舵的谄媚之徒,直把田路虎捧入云端,眉宇间一片绯红,早已飘飘然起来。
“行了!行了!酒一会儿再喝,我家表哥还有话让我传到。明天你们一定要挤进天巧茶庄,声势闹的越大越好,一定要逼着崔家的人站出来说话。”田路虎看着众人说道。
“可是…”鼠爷有点担心了:“万一他们警报怎么办?”
回答他的不是田路虎,而是另外一个谄媚的人:“鼠爷多虑了,这小槐镇谁不知道咱田老板和吴金玉是穿一条裤子的,别的不说玄德楼就有他一半股份,抓谁也不能抓自己人啊!”
“可是…”鼠爷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太过明目张胆了,原先是坐静还倒说的过去,最多是个民事纠纷。可如果砸开店门硬闯过去很有可能上升到刑事纠纷的,他吴金玉就是在大胆也不敢这么做的。
“哈哈!”田路虎看出了鼠爷的担忧哈哈一笑说:“无所谓,表哥早就计划好了。明天一过天巧茶庄就姓田了,到了后天一切如常,就和没有发生过一样。”
“就是,就是!鼠爷您也是太胆小了,跟着田少还有什么可害怕的,明天我第一个打头阵!”
“算我一个!”
“也算我一个!”场上的人一个个拍着胸脯表忠心。
都这么说了,鼠爷也不好再坚持什么,纷纷再度向田路虎敬酒。我则偷偷的用机手把这一切都拍了下来,各种角度,全景、中景、特写,拍了个遍,好小子这下可有证据了。然后在微信上发给了崔龙。
“哎!老六,不是小王还有个节目啊!快快快,让他出来给田少表演一下。”鼠爷急忙扭头向老六喊道。
“小王,哪个小王啊?”场间有人疑惑道。
老六笑了:“就是那个用微波炉碗冒充元青花大瓷碗的人。”
“哦…哈哈哈,白天听说了,还真是个人才。怎么,还有节目啊,快快快,让田少看看。”场下有人起哄。
“嘿嘿!瞧好吧!”老六坏笑一声抬脚走了出来,我急忙迅速的跑回了厨房。
老六和我几乎是前脚贴后脚的进来,看我还在磨蹭有些急了:“快点,等你的节目呢,怎么还在磨蹭。”
这个时候我已经不太想去表演了,毕竟证据已经到手了,最好是找个机会逃出去。眼看老六进来着急的说道:“没锤子呀!怎么表演?”
“锤子…”他左右找了找还真就没有,最后急了抄起两把菜刀塞到我手里喊道:“凑合用吧!反正也没几个人懂,当耍猴了。快去,快去…”
老六把我向外一推随即关上了门,直催促我快走。
“这个…我需要点效果啊!”
“效果,什么效果?”
“舞台效果,声光电什么的才有气氛。”
“草啊!现在我去哪儿给你特效去,别磨蹭了,快点。”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说:“不,六哥,戏要做足。这样吧,待会进去了你就把灯关上,只开蓝⾊的灯带,制造出昏暗的效果来,怎样?”
“这个嘛!行。”他点了点头同意了。
场间的人依然在喝酒聊天,其实对我这表演并没有多大的期待,毕竟都是老爷们也没人指望耍出个花来。老六悄悄的走进去来到开关的为猛然一摁,‘啪!’四周猛然一片漆黑。
“我草!咋个意思,老六你关什么灯啊!”顿时人们嚷嚷起来。
“嘘…”老六静静的站在原地长长的嘘了一声:“天黑请闭眼…”
‘啪!’又是一声脆响,蓝⾊的灯带混混暗暗的照射出来。
我点儿踩得非常到位,等到蓝⾊的灯带刚刚亮起就猛的窜了出来,挥舞着手中的两把生锈的菜刀,张牙舞爪,横眉怒目,裂开嗓子大吼:“哇呀呀呀呀…妖怪你哪里走!”
“我的妈呀…”这一嗓子太突然了,立马有一个胆小的吓得一庇股坐在了地上。
而剩下的人都吓傻了,手里端着酒杯伸长了脖子傻傻的看着状若妖魔的我,全都愣了。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姬虞姬奈…若…何…”
我都不知道自己唱的是什么,反正挥舞着两把菜刀东一菜刀西一菜刀的冲进人堆里一通乱砍,两把菜刀上下翻飞好几次差点砍到他们的脑袋。加上我浑⾝奇怪的装束和満脸的猪血什么的,直把这些人吓得一愣一愣的!
“吭哼…吭哼…吭哼…”不知道那个胆小的声音一抖居然哭出声来。
“哇呀呀…”我挥舞的菜刀转了个大场子,一个飞脚跳在央中,横刀怒目一声大吼:“呔!你们这帮鸟人,今曰落在洒家的手里就是尔等的死期到了,受死吧!”
说完又再度挥舞着菜刀冲了进去。
“鬼啊…”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一声惨叫,众人一声尖叫夺命似得往出跑。
霎时间,椅子倒了,桌子翻了,叮咣咣酒瓶滚落満地,醉气扑鼻,夹杂着小菜、⾁食的香味乱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