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敢进来呢?”我笑着走了过去。
“因为我不怕死。”栾虎笑了。
我没有再答他的话,怕不怕死两说,他把我引到这里来就是看中这里清静,那些‘狗’不敢进来可以畅所欲言的说些话。
“找过碑大哥了吗?”他问道。
“找他⼲什么。”我没有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
“嘿…连罴鹿那个蠢货也知道你想⼲什么,我难道比他还蠢吗?”笑了。
我摇了头摇说:“恰好相反,我觉得你比所有人都聪明。”
“喔!那是什么?”
“大智若愚,因为你最知道自己要什么,而别人就不一定知道了。”我笑道。
他憨笑着点了点头说:“我要活,碑大哥也想要活,更好的活。起初我们以为铜钟可以带我们好好的活,但是发现他爬的越⾼就越信不过我们,所以…”
“你想投靠我吗?”我笑道。
栾虎半天没有说话,之后幽幽的说:“我…已经没有选择了吧!震裂自⾝难保,铜钟不可靠,如今只有你了,我觉得你还行,不像寻常那些乌拉尔的人。”
“跟着我就是跟着乌大人,没有什么区别。”我想了想说道。
栾虎又是一阵沉默最后幽幽的说:“你不像是一个愿意屈居人下的人,可是你一个人就算再有能耐也⼲不了多大的事情,这个时候帮手就很重要了。”
得!这个家伙居然想撺掇我造反,也是真够胆大的。
“你能代表碑下吗?”我问道。
“不!我只能代表自己和一小部分人。碑大哥有自己的⽑病,想的太多,如果要争取他的话你还要费一番心机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碑大哥不⼲的话,我也不会⼲的。”
“那你今天到底想要和我说什么?”
他想了想说:“让你加把劲劝说碑大哥,金狗已经被出派去刺杀震裂和幼主了,如果他成功了的话大长老将不能再说什么,到时候铜钟做了谷主,以碑大哥的性格是不会冒这个险了。”
“什么!金狗他…”
“别着急,震裂如果是那么容易被对付的话也就当不了这么多年的左护法了,只不过时间不能拉的太长,他们消耗不起,只要幼主一死震裂就是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逃走或许是他唯一的选择。”
的确是这样,震裂⾝边的冥兽虽然十分強壮但是数量有限,如果金狗够聪明的话不给他一点喘息的机会,以十抵一,很快就能把那些冥兽消灭掉。到那个时候震裂想在再全神贯注的保护小红人就非常难了。如果小红人死了,震裂的罪名坐实,大长老就算在怀疑也不能说什么了。
“劝说碑下很难,不过…”我诡异的笑了一下说:“如果逼他一下的话…”
“嘿嘿…”栾虎忽然笑了:“也好。”
“你不反对吗?”我有些意外。
“路怎么走不要紧,关键是终点一致。我不能消失的太久,否则那些‘狗’就会怀疑了。”栾虎说完起⾝向山坡的那头走了,估计这个谷中也不是只有一条出口。
栾虎的主动示好虽然在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蓝灰也说过铜钟猜忌碑下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点是个人就看得出来,虽然碑下一直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満了,但栾虎可不值一次发牢骚了。
为这事金狗还和栾虎动过一次手,当然后来被铜钟和碑下象征性的和解,从此以后两人便是死敌,这点从他宁愿喝醉也不愿意参加宴会可以佐证。只是,他的投诚到底是真的,还是碑下派过来有意试探的呢!如果是试探的话,又是谁的意思。
现在每走一步都有无数的可能,我不敢随便下决定,或许这件事情还有必要和蓝盔商量一下,毕竟他对谷中的事情最为了解。
就在我想转⾝走的时候,一个低沉而又清晰的声音响了起来:“谁在那里?”
这个声音很熟悉,分明就是那个大长老的声音。看来我的行踪已经被发觉了,所以我整理了一下衣衫⾼声喊道:“晚辈金科,无意闯入长老的宝地,这就走!”
说完我转⾝就走,背后很长时间没了声音,就在我即将走出谷口的时候他忽然又说话了:“来了及时缘分,进来说说话吧!”
我站住了,心里不住的盘算着。这个大长老是比较赞成依附一方势力的,难道他想和我谈一谈吗?不行,这个老家伙已经成精了如果说的太多难保不会露馅,还是快点离开这里为妙。
心里想着便想说点什么推辞的话,不过大长老的声音却先一步的想了起来:“怎么,金大人不肯给我老头子这个面子吗?”
这话一出口我要是再推辞就是给脸不要脸了,我只好叹了口气说:“既然大长老有吩咐,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随后便没了声音,我顺着谷中的小路向前一步一步的走着,每走一步都盘算着他一会见面时可能要的问话的,知道的还好说,若是不知道或者模棱两可的事情又该如何应付呢!
时间并不大谷中的地势开始拔⾼,那些奇怪的灰⾊植物越来越多,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不过离得近了便能闻到一股股淡淡的清香,让人感觉到一下子心旷神怡起来。坦白的说,这是我入进幽冥之后第一次闻到这么香的东西。
等到爬上山坡之后一座草皮房子忽然跳了出来,这座茅草房子不大但却有门有窗十分的精致。再向前一步我看到这构成房子的草全部都是外面的那些无名的灰⾊植被,我不噤有些疑惑不是冥兽都喜欢住山洞吗,怎么这个大长老和别人不一般呢!
“门开着,自己进来吧!”他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与声音一起传出来的还有一股浓烈的香味。这股香味和外面灰草的香味差不多,但浓烈程度不可相差很远。
推门进了草屋,是一间类似客厅一样的房间,房间里只是简单的摆了几个草团子和一墩石桌,缝隙间有着淡黑⾊的尘垢,先来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做客了。‘咕嘟嘟!’类似烧水般的声音是从左边的房间里传来的,那应该就是他的卧室了。
‘咳咳咳!’里面传来几声咳嗽声后便是一阵倒水的声音,我站在原地不知道是不是该推门进去还是站在外面等着。
“呵呵…乌拉尔的人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草门一动大长老走了出来,手中提着一把小铁壶和两盏木头杯子。
“对待别人自然不必客气,但是大长老的威名晚辈不敢不敬。”我想了想说道。
“行…行,和你的主子还真是像啊!”他笑了笑做到草团子上,把铁壶和杯子放在石桌上,又从石桌的下面捏出一些⼲草来,好像泡茶一样放到壶里。
这些⼲草一沾到水忽然膨胀起来,转眼间便沾満了整个铁壶,霎时间那股浓烈的香气飘荡出来。
“哎呀!真是香啊!天香茶真是幽冥界的美味啊,闻了几百年还是闻不倦呐。”大长老好像个瘾君子似得贪婪的闻着壶中的味道,巴扎着嘴不住的赞叹道。
“的确是香,阴阳两界绝无仅有。”我笑道。
“阴阳两界!怎么,你去过阳世吗?”他回头微笑的看着我。
我稍微愣了一下说:“当然了,晚辈可是从阳世下来的。”
“喔!这样啊!那可要恭喜金大人了。阳世的死魂做到这个位置的人不多。”说着他把壶中的水倒进了杯子中,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势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