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南宮铭的尸体已经被人运送走了,白晏方才前去纪小念的病房。
其实,想想那些人运送走的,也不一定是尸体,毕竟他没有亲眼看到,所以,他还是不能断定他已经死了。
倘若死了,南宮铭⾝边的那些走狗不来闹事才怪。
所以,极有可能,他⾝边那些人,将他送回去治疗了。
嗯,送走吧,倘若人还活着,总有那么一天,他会重新让他下地狱的。
…
回到病房,病房里有御圣桀跟纪沉,两个人一人坐在床的一边,都红着眼眶,不动声⾊。
见白晏来了,也没人吭声,只是御圣桀主动的站起⾝来,自知之明的站到了旁边去。
白晏理所当然的过去坐下,盯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纪小念,同样呆滞的凝视着,不发一语。
舒念是跟着白晏过来的,看到躺在床上的纪小念,她站到御圣桀⾝边,小声的问了一句“小念她怎么了?”
御圣桀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舒念又问“小念到底怎么了?”
“吵什么吵,都给我滚出去。”
还不等御圣桀回答,白晏冷声吼道,气势強大,冷气逼人。
也着实的吓了舒念一跳。
她顿感委屈,低低地说了一句“我也是关心她所以才问的嘛!”
她不吭声还好,她一吭声,白晏就庒抑不住⾝体里那股子火爆的脾气了,倏地站起⾝来,瞪着舒念道:“关心?关心她你就不应该丢她一个人在家里,你最好祈祷她没事,否则我也不会放过你,还不快滚。”
他是真的很厌恶这个舒念。
尤其是讨厌她这张脸,凭什么跟小丫头的一样,她就没这个资格跟小念长得一样。
这张脸,只能属于她纪小念,所以除了她纪小念,谁拥有这张脸,他都会极其的恶心厌恶。
舒念没想到,白晏会这么无情。
无情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个样子吼她。
小念出事了,跟她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白晏要这么说?
实在觉得委屈,她没再继续待下去,转⾝便夺门而出。
御圣桀知道,小念的孩子没了,白晏比谁都难过,刚才的舒念,不过就是撞枪口上了而已。
他可不想撞枪口上,所以也默默地转过⾝,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忍不住回头,看着床上昏迷的小丫头,他心里鼓励她,一定要坚強,一定要好起来。
虽然不在她⾝边守护着,但是他的心,会一直为她牵挂着,祈祷着的。
收回目光,他也默默地消失在了病房里。
此时,病房里就剩下纪沉跟白晏了,当然,还有昏迷不醒的纪小念。
看着那丫头苍白的小脸,心脏紊乱的跳动,想到失去的孩子,再也回不来了,纪沉心里真的很自责,很难受。
他的悲痛,一点儿也不亚于白晏。
忍了许久,方才又淡淡地开口“晏,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自私,小念现在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你要是觉得还不解恨,就打我吧!你打我一顿,或许我的心里也会好受点。”
从一开始,就是他的错。
可事已至此,错又有什么用,弥补不了对这丫头造成的伤害了。
要是能做点什么可以来弥补,他一定会义无反顾的。
也好想白晏过来揍自己一顿,把他打得清醒一点,看看他的自私,最终酿成了什么样的一个悲剧。
“我是很想揍你一顿的,可是这也解决不了问题,别自责了,祈祷丫头快点醒来吗!”
白晏不想说话,握着纪小念的手,苦痛的吻亲在唇边,想到孩子没了,他的心就像是揪起来一样的痛。
痛得几乎令他觉得窒息。
所以他无力去搭理纪沉的存在,只希望他待在旁边,能够安静就好。
看着白晏悲痛的神⾊,纪沉低垂下眼眸,沉默了。
真的希望丫头快点好起来,他们的世界里没了南宮铭,一切都重新开始,温馨甜藌的,就像之前一样,平淡而幸福。
…
御圣桀走出住院部大楼,见舒念蹲在前面的湖边哭,他冷哼一声,走过去阴阳怪气的道:“你觉得你很委屈吗?”
听闻声音,舒念忙擦掉眼泪,扭头瞪向御圣桀“我也很关心小念,可白晏凭什么那么说我?难道是我让小念躺在病床上的吗?”
“难道不是你吗?”
御圣桀通红的眼眶里,泛函着清冷寡淡的情绪,瞪着舒念,他说:“如果今天早上让念念跟着我们一起去公司,她现在就不会躺在病床上了,你当时为什么不让她去?你知道念念之所以不跟着白晏一起去,是为了留下来陪你的吗?”
事实上,御圣桀也在怪自己。
怪他也丢下念念一个人在家,要是他当时自私一点,非要念念跟着,或许悲剧就不会发生。
他也好自责,好痛苦。
好想回到今天早上,那样的话,他就是拖,也要把念念拖着去的。
“是我不让她跟着去的吗?是她自己说的⾝体不舒服,不会离开家门一步的,为什么要怪我?何况她都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吗?我还从小被人欺负,天天带着伤上班读书呢,谁又关心过我啊!”
舒念觉得自己比谁都委屈,心里不平衡,便对着御圣桀吼了出来“你们心里眼里只有她,她受点皮外伤你们一个个就跟丢了魂一样,我受伤难过,谁真正的关心过我啊!”
没人关心她,没人在乎她。
即便他们俩长得一样,即便是双胞胎,可是因为生长的坏境不同,他们俩就注定了⾝份地位都不同。
为什么要这么冤枉她?她道理哪里做错了?
还是她庒根就不应该出现,不应该来打扰他们的生活?
想到这里,舒念心如刀割,转⾝就想一走了之,却忽而听到御圣桀开口道。
“念念受的不是皮外伤,她流产了,孩子没了,现在躺在床上,还生死未卜呢,舒念,你们俩是双胞胎啊,为什么你就没有念念的半点善良呢?要是现在躺在床上的人是你,念念肯定跪在床边哭得眼睛都肿了,而你,却在这里埋怨别人对你的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