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还不等陆哲去找北辰家族的人,北辰家族的人又来了纪宅见纪沉。
那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衣饰华贵,即便杵着拐杖,却也能显得威凛霸气,贵不可言。
跟随他的只有一个中年男子,西装⾰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上去,到没那么严肃。
打量一番眼前的两个人,纪沉翘着腿,笑问道:“是北辰家族里,最威望的长者?”
老头轻咳两声,看着纪沉点了点头“我今天来,想来你也知道是何故,告诉我吧,我那可怜的孙儿,他在何处?”
纪沉嗤之以鼻“老头的话,我可就困惑了,你的孙儿在何处,我怎知道?”
因为太早的缘故,听到保姆说楼下有人找,他就率先下了楼。
没想到,来找他的人,还挺有⾝份的呢!
现在的陆哲,因为昨晚被庒榨的缘故,估计是要躺到中午去了吧!
这样也好,让他先会会这老头,看看他们到底把陆哲要回去做什么。
“年轻人,我这么老远跑来,不是听你忽悠的,如果没有十全的把握,我不会亲自过来找你要人,回答我,我那孙儿在何处?”老头子又強硬的说道。
盯着纪沉,双目迥然犀利。
纪沉玩味的笑了笑“好,既然你有把握,那我不防告诉你,我确实知道你们要找的人在哪儿,不过你得回答我,你们找他做什么?二十多年都不要了,现在突然想起来,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啊?”
老早就听闻,北辰家族內斗。
因为抢继承权,兄弟相残,六亲不认。
他要是现在把陆哲放回去,不就是让他往火坑里跳吗?
陆哲那么单纯,那么善良,一旦真的走进那个大家庭里,估计还活不过几天,就被奷人给害死了吧!
为了险保起见,他还是不要那么快让他回去的好。
“我也是近年来,才得知我有孙儿遗落在外的,所以我立即派人找了,没想到孙儿在你手下工作过,可之后,就再也没了他的消息,纪总,看在我这么爱孙心切的份上,你就告诉我吧。”
老头语言变得无力起来,看着纪沉,有种哀求的意思。
纪沉也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何况,陆哲也想见他的家人啊。
他抿着唇,默了会儿,又问“你找他回去做什么?”
老头叹息一声,満脸忧愁的道:“我北辰勉这辈子,戎马一生,创下不可估算的成就与辉煌,可谁想,膝下儿孙,一个个狼心狗肺,为了权益,自相残杀,连他们的奶奶,他们都不放过,如果不是我命大,我也活不过这岁数了。”
“近年来,才得知我早已死去的小女,曾生下一男儿,流落在外,我花了不少功夫,才查到我那孙儿的⾝份,没想到查到纪总这里,线索全断了,你问我,找他回去做什么,我也没什么给他的了,只想看他最后一眼,只想知道他活得可还好,这样我哪曰闭眼离去,也好跟他天上的⺟亲,有个说法啊。”
纪沉“…”看着老头一脸悲伤的情绪,他其实也挺同情他的。
不过同情归同情,总不能就这么把陆哲送回去吧!
他又问“你确定,只是想见他一眼,而不是要接他回去,继承你那庞大的家产,让他成为众矢之的,一辈子活在别人的算计里?”
如果真是这样,他打死也不会让陆哲回去的。
老头摇头摇“那个地方,太可怕了,我这辈子,一直活在家人的算计里,又怎么会让他去受那份苦呢,不过,我会给他些补偿的,仅此而已。”
纪沉还是觉得他的话不可信,⼲脆从茶几的菗屉里,拿出一支笔,跟一张纸,推到老头的面前来。
“来,你写下保证书,保证只见他,而不让他跟你回去淌你家的浑水,我就让他见你。”
老头这一听,激动了,忙追问纪沉“你果然知道他在哪儿?”
“当然,所以,你写下保证书吧!保证不会強迫他回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爱孙心切的缘故,老头听了纪沉的话,拿起笔就写下了保证书。
写好了,又按了手印后,这才把保证书递给纪沉,激动的道:“快让他来见我吧!”
纪沉看了保证书,觉得満意了,收起后,起⾝道:“成,我这就去叫他,你们稍等片刻。”
“好好好。”老头忙不迭的点着头。
纪沉上了楼,陆哲已经起了,在浴室里冲澡。
纪沉走到浴室门口敲门“宝贝儿,你好了吗?”
听到声音,陆哲关了水,一边裹浴巾,一边道:“做什么?吃早餐吗?你先吃吧,我一会儿就下来。”
“不是,你不是要去见你的家人吗?不用去了,他们已经过来了,你赶紧出来,换上服衣下楼吧!”
浴室的门,哗的一声被拉开了。
陆哲瞬间出现在纪沉面前,一边搓着发,一边盯着纪沉问“是真的?不是那些黑衣人,真的是北辰家的人?”
纪沉点了点头“应该是你外公吧,我很佩服的一个老者。”
纪沉走倒衣帽间,随意拿了套服衣过来,递给陆哲。
陆哲在穿服衣的时候,纪沉就用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凶吗?是一个人来的,还是全家人都来了?他们会不会強行把我带回去,你跟他们说了我就是吗?”陆哲一连几个问题的问。
心里,莫名地有些紧张。
又有些慌张,真害怕一会儿去见他们,他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不凶,看着挺和蔼的。”
短发吹⼲了,纪沉站在陆哲前面,细心的去给他扣衬衫的纽扣。
扣好了,他凝着陆哲,拍了拍他的俊脸道:“这么好的一个人,我可要牢牢的绑着,谁来要,我都不会松手的。”
陆哲温柔的看着他,也笑道:“别人绑,也得看我愿意啊,你说是吧?”
都弄好了,俩人一起并肩离房开间。
而且,还是手拉着手的。
只是,在下楼的时候,当陆哲从楼梯上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人时,他却忽然的,就脫开了纪沉的手,比他率先一步,走在了前头。
好似在,刻意的跟他保持距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