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就是天注定,店酒那晚,我估摸着他就盯上你了!
第二天,白筱起得比较早,去小卧室叫醒郁景希,对小家伙的穿衣还是洗漱,都亲力亲为。
刷了牙洗了脸,郁景希站在床上,任由白筱给他套上一件宝石蓝带领子的t恤,白筱坐在床边,替他扣好两颗纽扣,又拿了一件外套给他穿上,小家伙黑溜溜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觉得今天的白筱有些不正常。
郁景希穿好服衣,蹦蹦跳跳地下楼去了。
小家伙最近迷上了花草,为此,特意去花鸟市场买了两盆含羞草,每天起床都要去逗弄一番。
厨房,李婶在做早餐。
白筱没急着下楼,回到主卧,门虚掩着,里面没什么动静。
郁绍庭还在睡,趴在床上,露着光胳臂和半个背,白筱走到床边,看到他侧头枕着枕头,双目紧闭,冷峻的五官在觉睡时也没柔和多少,白筱没喊醒他,替他拿了今天要穿的服衣搁在床头,自己出去了。
进厨房,想帮李婶打下手,李婶却推着她出去:“去外面逛逛,怀了孩子,呼昅点新鲜空气。”
白筱现在早晨起来,偶尔还会孕吐,但并不频繁。
她摸着自己还平坦的腹小,从别墅出来,郁景希正拿着一把小噴壶在给含羞草浇水,嘴里念念有词。
小家伙回头,瞧见白筱,立刻把另一盆含羞草交给她:“你先帮我拿着,我先替这盆浇浇水。”
白筱越跟郁景希相处,越发现小家伙有向‘文艺男青年’发展的迹象,又是养宠物,又是种花草,偶尔还喜欢嚎一嗓子,可惜五音不准,她捧着含羞草站在一边,静静地望着郁景希像模像样地摆弄另一株含羞草。
她想起吴辽明说的话,看着可爱漂亮的儿子,心里并不好受,明明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认。
⺟子俩回到别墅里,郁绍庭已经起来,换了她准备好的衬衫西装,坐在客厅里,喝着一杯白开水看早间新闻。
白筱让李婶给郁景希炖了一碗鸡蛋羹,根据黎阳的地方做法,加了点糖跟酒。
“吃慢点。”白筱自己没吃多少,拿了纸巾给小家伙擦嘴。
郁绍庭抬头多看了她一眼,可能也觉得今天的白筱,对郁景希格外的宠溺,⾝上焕发着⺟爱的光芒。
吃完早餐,郁绍庭本意是让小梁送郁景希去上学,自己则顺路带白筱去书屋。
“我跟小梁一块儿送景希去学校,你先走吧。”白筱站在楼梯口,等上楼去拿书包的郁景希。
郁绍庭目光深邃地看着她,然后走过去,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手指搓揉着她的肩头,他脸上流露出罕见的柔情,声音庒得有些低,但很温和,他说:“怎么,还因为昨天的事生气?”
白筱知道他误会了,刚想解释,那头,郁景希背着下楼来了。
她轻轻地推了他一把:“没有,你有事先走吧,我送完景希,再让小梁跑一趟书屋就行了。”
说这话时,白筱自认为脸上神情也很温柔,但偏偏,郁绍庭没有接话,也没有走。最后的结果是——
小梁送李婶去菜市场,她跟郁景希则坐着郁绍庭的那辆揽胜去一小。
…
把郁景希送进学校,白筱回到车上,刚系上全安带,手就被旁边的男人拉过去,搭在他的腿大处挲摩。
白筱主动把昨天跟吴辽明的对话告诉了他。
她现在做的,是想尽量消除孩子心里的担忧,而不是,因为一个徐蓁宁,跟他生闷气。
“孩子哭哭闹闹正常,等到了一定年纪就会好。”
白筱看他那不甚在意的样子,不敢苟同:“我怎么听专家说过,要格外注意孩子的情绪?”
“…”郁绍庭一手把着方向盘,手指,敲击了几下,语气依旧平淡:“你再宠着他,以后就会爬到你的头上去。”
“郁绍庭,你确定,景希是你亲生的吗?”
车子在书屋旁的路边停下,他侧过⾝,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说:“不是我亲生的,你跟谁生的?”
白筱说不过他,索性不跟他乱扯,解了全安带:“去公司的路上,小心开车。”
下车,见他没当即开车走,白筱绕过车头,敲开驾驶座车窗,他降下窗户,转过头来:“还有事?”
白筱弯下腰,轻轻地,用唇瓣碰了碰他的脸颊:“goodbye/kiss。”
郁绍庭握住了她搭在车窗边缘的手,牢牢地,攥了会儿,才松开她:“进去吧,等你进去,我再走。”
白筱走到书屋门口,回头,那厢,轿车引擎发动,驶离了她的视线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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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多,叶和欢打电话过来,白筱说了书屋地址,没多久,和欢就风风火火地到了。
叶和欢一⾝火红连裤衣,戴着墨镜,一头金栗⾊及腰卷发,一进书屋,顿时成了所有人的目光焦点。
上到二楼,她就看到白筱踮着脚在那里整理被客人翻乱的书。
白筱穿着淡⾊牛仔九分裤,一双平底鞋,一件宽松的薄⽑衣,看到她,笑了笑:“来了?”
“怀了孕,怎么还⼲着体力活?”叶和欢接过白筱手里的几本书,她穿着⾼跟鞋,放起来比她方便许多。
白筱替她倒了杯花茶:“反正闲着也没事,今天不上班吗?”
“上啊,不过我出来跑客户的。”叶和欢坐下,喝了口花茶,味道不错,跟白筱讨要了一些茶叶。
白筱问她:“跑客户,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你就是我的客户啊!”叶和欢说着,起⾝,到白筱旁边,挨着坐下,讨好地挽着白筱的手臂:“你跟郁绍庭说说,让他把今年东临员工购置工作服的这个单子给我吧。”
“你什么时候改行卖服衣了?”
“这叫商机,”叶和欢笑昑昑地,看着拧眉的白筱:“他那么宠你,这点小事,应该不会拒绝。”
白筱从不揷手郁绍庭生意上的事情,她觉得,男人应该都不喜欢女人在旁边指手画脚。
她一直认为,女人不该恃宠而骄。
所以,当叶和欢提出这个要求,白筱犹豫了,一面是友谊,一面是爱情,她不敢贸贸然地允诺下来。
叶和欢猜到她的心思,说:“你别小瞧自己的魅力,只要你一个电话,撒一下矫,他一定立马答应。”
“…这样不好吧?”白筱喝了一小口的白开水。
叶和欢倒也没再勉強她,反正这次过来,谈生意是次要的,主要的是来借准备出海游玩的游艇。
白筱听她一说,觉得还不如那个购置工作服的单子。
“别呀,姐小妹,郁绍庭的游艇,曰晒雨淋地停在码头那里,借给我们,那是物尽其用。”
最后,白筱经不住她的磨,犹犹豫豫地,给郁绍庭打了一个电话。
那头的男人正在开会,但还是接了,听她欲言又止地说要借游艇,只说:“下午,让蔺谦把钥匙送过去。”
“你看吧,我就说,你要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估计都愿意帮你去摘一摘。”
白筱轻轻推搡了她一下:“瞎说什么。”
“什么瞎说,我看,缘分就是天注定,店酒那晚,我估摸着他就盯上你了!”叶和欢拍拍白筱的肩,语重心长地道:“郁绍庭人真的不错,而且又有钱,背景又硬,关键是对你百依百顺,一般人都嫉妒不来。”
“一艘游艇就把你收买了?”白筱没怎么听懂她前半句话:“什么店酒那晚?”
叶和欢诧异:“郁绍庭难道没告诉你,你喝醉酒,进了他的房间,后来察警那啥,把他给抓了。”
“…”白筱努力回想,大概记起,那一次,她跟鲁太太谈完交易,见了裴祁佑后,去了酒吧,之后喝醉了,叶和欢送她回家,不知怎么到了店酒,再然后…她醒过来已经在察警局,当时秦寿笙说没她什么事。
叶和欢见她不像是装傻,便把事情大概说了下,当然,隐瞒了她跟秦寿笙警报那部分。
白筱听得有些懵,怎么也没料到,原来在更早之前,她跟郁绍庭就已经有了纠缠,难怪那会儿她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还有那时候,他说的那些话,她误以为是他轻浮,如今看来,应该是自己先醉酒撩了他…
白筱手捂着自己的脸,很烫也很红,叶和欢继续说:“你看你们现在多好,阖家欢乐,大团圆结局。”
说到‘大团圆’,白筱叹了口气,把自己的忧心都跟叶和欢说了,包括郁景希⾝世的事。
“有时候,我真的好想告诉他,我就是他的妈妈,但我又怕贸然行事,伤害到他。”
他潜意识里认定的妈妈不再是自己的⺟亲,他口中的外公外婆都是陌生人,甚至还对他抱有了怨恨,而且,让他误以为自己是婚外情的产物,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她不敢保证,会不会扯出其他⿇烦来。
“但你们这样瞒着也不是办法。”叶和欢叹息,也替白筱担心。
如果没有离异这个前科,也没有代孕这一遭,事情就不会这么复杂了…
在国中,这个数千年以儒家思想为主流的社会,有少部分人能接受儿媳妇不是头婚,却很少有人能接受自己的儿媳妇曾为了另一个男人,为了钱去代孕,不管她到时候怎么解释,恐怕郁家长辈都不会愿意多听。
“所以,我原本想的是,等到了国外,等景希再大一点,就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白筱说,但她的脸上又露出了伤感“昨天,郁绍庭他妈妈也在这里,她想要儿孙在国內。我这样做,是不是很自私?”
“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你这样瞻前顾后,不能一刀斩,到时候恐怕更乱。”
那天,白筱跟叶和欢聊了很久,叶和欢的意思是,就像郁绍庭决定的,下个月,头也不回就出国。
晚上回到家里,白筱主动跟郁绍庭说了出国的事情。
郁绍庭听到她同意去拉斯维加斯,伸手,把她拉到自己的腿上坐着:“怎么突然就下定决心了?”
“…突然想要自私一次。”白筱抿了下唇角,说。
郁绍庭呵呵笑了笑,像是被她逗乐,继而说:“和欢想做东临员工工作服购置单子的事,怎么没跟我说?”
白筱心里暗骂了叶和欢一句叛徒,红了脸颊,咕哝:“那是你公司的事,我乱应承,像什么样子?”
“这么识趣?”郁绍庭捏了捏她腰上的⾁。
白筱坐在他的腿上,低头,差不多要碰到他⾼挺的鼻梁,他伸手开解领带,她握住他的手:“我来吧。”
她解领带的手法很娴熟,解着解着,突然想起了和欢说的店酒那晚,拉着他的领带,她凑到他那两瓣紧抿的薄唇边,蜻蜓点水地亲了几下,一手伸到他的脖子后,试探地去撬开他的唇齿。
郁绍庭先是若有若无地回应了几下,然后,蓦地起⾝,打横抱着她,回了主卧…
———作者有话说———
今天一点小意外,补更没补得起来,怕大家等得太迟,先传了,明天下午六点左右更新,把这两天拖欠的字数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