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篇【九】
一把长刀突然横在了白筱的脖颈上,隐隐泛着寒光,她甚至,感觉到一点点的疼痛。
不用低头去看,她都知道,锋利的刀面蹭破了她的肤皮。
“说啊,怎么不说了?”那个男人把刀往前逼了逼:“刚才不是很神气吗?还说你爸爸叫什么?”
他说着看向其他同伙,有人立刻接话:“郁战明。”
“你爸爸叫郁战明,我爷爷还是克林顿呢!”男人呵呵笑了两声,眼神越加的冷“哪怕你爸是天王老子,今天我也这么⼲了,给我老实待着,不然有你好看的!”
他推了白筱一把,白筱踉跄地靠着墙壁,不敢有过多的反抗,但心里说不害怕是假的。
她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这些人是徐蓁宁找来的,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不可能只是这么关着自己。
“大哥,这个女人,好像蛮有钱的。”
白筱看见自己手提包里的东西都被倒出来,皮夹里的卡都在一个男人的手里。
里面有几张是郁绍庭给的副卡。
被叫做‘大哥’的男人别有深味地看向白筱,摸着冒茬的下巴,目光逐渐变得下流,白筱今天穿得很普通,雪纺衫加牛仔裤,但她的肤皮很白,又长得漂亮,在这个破落的屋子里,更加刺激男人的荷尔蒙。
“这么一看,倒还真是个大美人。”他跟旁边的男人坏坏地一笑。
白筱心生警觉,见那人在看那几张行银卡,趁机道:“你们绑我,无非是有人给了你们钱,如果你们把我放了,这些卡里的钱可以都给你们。”
那位‘大哥’看向白筱,旁边的弟兄低声道:“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先去把这些钱都提出来。”
“你傻啊,现在去提款,不是摆着让察警来抓你吗?”大哥嗤之以鼻。
他又把目光落在白筱⾝上:“你只要乖乖配合我们,完事了,我们立刻就放你回去。”
“配合什么?”白筱警惕地看着他们。
男人亵猥一笑:“有人出了钱,让我们好好招待你,顺便再拍几张照片,供大家欣赏欣赏。”
一个男人伸手就要来摸白筱的脸颊。
“滚开!”白筱堪堪转开头,眉眼间尽是厌恶,惹得男人脾气上来:“卧槽,你还装什么贞洁,臭…”
⾼⾼扬起的手,扇在白筱的脸上之前,有个同伙推开门进来,手里还扯着个女人:“大哥,我在外面,瞧见这个老女人在那里鬼鬼祟祟的。”
白筱一转头,看到的是被拽进来的梁惠珍,心底诧异,不明白她怎么在这里。
梁惠珍甩开男人的手,冷着脸:“你们想做什么?这是首都城,随随便便绑人,也不怕吃不了兜着走。”
“哟,还威胁上了。”
大哥朝其他同伙一使眼⾊,那人立刻把梁惠珍往白筱这边一推:“再吵先把你给废了!”
梁惠珍穿着⾼跟鞋,被猛地一推,崴到脚,白筱忙伸手,扶住了她:“小心。”
“呵呵,还患难见真情了。”有人在一旁讥笑。
梁惠珍抬头,看着白筱,却没有说话,那表情神态,像是不认识她。
白筱知道梁惠珍这样,一定有这么做的原因,所以等她站稳后松了手,顾自己待在墙角。
…
梁惠珍见白筱相安无事,只是脖子处破了皮,放了心,但也不叫嚣那些歹徒,生怕惹怒他们。
她让司机一路跟着那辆面包车到这里。
他们就两个人,敌众我寡,又怕这些歹徒伤害白筱,警方那边还没到,她跟司机商量好,让自己故意被发现。
之所以假装跟白筱不认识,也是防止这群歹徒心生提防,把她跟白筱分开安置,或是发现有人跟踪了他们。
梁惠珍不着痕迹地往白筱那边看了眼,见她一直有意无意捂着自己的肚子,心里也是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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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够了,那些男人纷纷站起来。
白筱发现那些淫秽的目光都落在自己⾝上,心头一紧,梁惠珍蹙眉,冷声问:“你们想⼲什么?”
“⼲什么?没你什么事,一边呆着去!”一个男人不耐烦地推搡开梁惠珍。
白筱无路可退,只好冲着那位‘大哥’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今天动了我,我家里绝不会善罢甘休。”
“是吗?偏偏老子就喜欢啃硬骨头,越难啃,越有趣兴。”
大哥之所以不相信白筱的话,纯粹是绑人之前,徐蓁宁特意透露过一点,这个女人特别虚伪,也很喜欢虚张声势,动不动就说自己是红三代富二代,说起谎来根本不眨眼睛,所以听到白筱这般说,他只有一个想法——
“还真他妈让那个雇主说中了!”
…
“别再浪费时间,把dv拿出来,还有相机,都派上用场。”大哥交代其他弟兄,准备开始做事。
白筱心中的不安加重,想跑,那么多人,她刚迈出一只脚,那把钢刀就挡在了她的跟前。
“到这会儿了,还想跑?”
大哥摸了把白筱嫰滑的脸,啧啧两声:“把她拖到二楼去,等老子享用完了,再让你们开荤!”
白筱挣扎:“放开我!”
“给我老实点,不然有你苦头吃的!”扯着她手臂的男人,不耐烦地抬手甩了她一耳光。
白筱忍着脸颊上辣火辣的痛楚,还是不肯上去,那个男人还想动手,那个大哥的机手响了。
他看了眼号码,是那个雇主,接起:“喂,还有什么交代的?”
“…你们把人绑到哪儿去了?”那头,是男人低沉的嗓音,不带一丝的感情。
大哥心道坏了,连忙挂了电话,免得被人追踪,看向白筱的眼神变得阴冷,哪里还有心情享受美人恩,对着其他人道:“事情有可能败露了,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
“啊?”另外几个男人面面相觑,还没反应过来。
“等会儿警方就会追过来,”他边说边急匆匆地往外走,对那个拽着白筱的男人道:“把她也带上。”
要真遇到察警,有人质在手,也算有谈判的资本,大不了到全安的地方再把她给放了。
“大哥,那她怎么办?”有人指着梁惠珍。
大哥此刻情绪已经很焦躁,一挥手:“也带上,省得我们前脚走,后脚她跑去警报。”
“大哥大哥,我在外面又抓了个人!”原本出去开车的两个男人又回来,这次押着的是个中年男人。
正是跟梁惠珍一起过来的司机。
这群歹徒的老大也不想弄出人命,只让人把司机绑了:“车上塞不下太多人,嘴里塞块布,把他扔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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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郊区。
徐蓁宁已经成功被警方制服,但还是死命挣扎:“那把刀不是我的!明明是他故意刺伤自己的!”
她看着郁绍庭从奥迪车里拿了自己的机手,冲着他大声叫嚷:“郁绍庭,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因为你,我少了一条腿,可你是怎么对我的,郁绍庭,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那些察警互看一眼,一脸恍然,原来还是情杀。
女警员拿了纱布想要给受伤的郁绍庭包扎,他却无暇顾及,机手有电话进来,是徐敬衍的:“喂?”
他的声音⼲涩带着点沙哑,因为担心,也因为不安。
刚才,郁绍庭一直跟陆向前保持着通话,所以徐敬衍的电话一直打不进来。
“已经警报处理,大嫂在半路上瞧见了筱筱,给大哥打了电话,我也正往那边赶。”
郁绍庭跟徐敬衍匆匆话别,又低头在徐蓁宁的机手通话记录里找寻歹徒的号码。
她近两个小时通过话的陌生号码也只有一个,郁绍庭立刻拨了过去,听到一道耝犷的男声,他也不跟对方拐弯抹角,只是刚开了个话头,那边就挂了。
“呵呵,你现在是不是慌神了?来不及了,她这会儿,正享受着呢,哪里还记得你?”徐蓁宁笑。
郁绍庭抬头,冷眼望着她,那眼神,像是要把她拨皮拆骨一般。
徐蓁宁非但没害怕,反而咯咯地笑起来。
“郁先生,你的手臂——”
郁绍庭推开女警员好心伸过来的手,不顾血淋淋的伤口,拉开轿车门,女警员反应过来,哪里还有郁绍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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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烈阳⾼照,白筱被夹坐在两个男人央中,后背衣衫被汗水浸湿。
梁惠珍坐在后面那辆面包车上。
她手提包里的现金刚刚已经全被搜刮走。
这群歹徒很聪明,见事情办不成,宁愿一分钱也不要,也不冒险去行银把她卡里的钱都提出来。
…
两辆面包车往越来越偏僻的地方开去。
白筱偏头看向车窗外,⾝旁的男人立刻呵斥她:“看什么看,给我老实坐好。”
到最后,车子开到了某个山脚下才停下来。
白筱跟梁惠珍都被推下车。
“大哥,后头没有察警追过来。”
那位大哥这才稍稍宽了心,他警告了白筱她们一番:“要是敢说出去,就等着报复上门!”
以前他们接过类似的活,都没像这次背运,刚才电话里那个男人,让他心有余悸,虽然上头有人罩着,但他也隐约感觉到这次的事情比较棘手,重新上车,催促着司机开车快走。
另一辆面包车还在,一个矮小的男人,盯着白筱,擦拳磨掌地,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狗子,你还不上车,大哥他们都走了!”驾驶座上的男人道。
“急什么,又没有察警追来。”狗子伸手想摸白筱的脸:“你说,这女人,是不是比坐台的姐小漂亮很多?”
白筱看懂对方的意思,⾝体抑制不住地轻颤,见对方逼近,步步倒退,这四周荒芜,她喊也没人会来救。
“瞧狗子,又犯⾊了。”另一个男人嬉皮笑脸地。
开车的司机也没再紧催,暧/昧地冲狗子催了个口哨:“快点啊,给你十分钟。”
梁惠珍突然挡在了白筱的跟前,冷冷对着那个矮小的男人道:“你们老大都说放人了,你们还敢乱来?”
男人一把推倒了梁惠珍,直接朝着白筱扑过去。
在他碰到自己之前,白筱忽然抬脚,对准他的裤裆狠狠地踹过去,男人吃痛,发出一阵惨叫声:“啊——”
车內的两个男人回过神,纷纷拿着家伙下车。
狗子捂着自己的重点部位,在地上痛苦地打滚,显然伤的不轻。
“臭女表子,找死。”男人丢了手里的烟头,他手里抡着一把长刀,正是刚才要挟白筱时用的。
白筱根本没逃跑的机会,被男人用力一拽,撞到旁边的车门,头发又被另一个男人狠狠地扯住:“叫你横!”
狗子疼得失了理智,突然夺过同伴手里的刀:“操你妈的,老子废了你!”
白筱被⾝后的男人牢牢控制着,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寒光凛凛的长刀,朝着她的肚子捅过来——
刀片揷/入⾁体的扑哧声在寂静的空气里显得格外清晰。
白筱的瞳孔猛地一缩,脸⾊骤然苍白,⾝后的男人蓦地松开她,神⾊慌张:“出人命了,好多血…”
狗子猛然清醒,放开刀柄,看着自己的双手,吓得腿双打抖。
“叫你好/⾊,现在出人命了吧?还不快走。”
两人扯着狗子,慌慌张张地上车,发动了面包车,瞬间消失在了山脚。
…
白筱低头,看着自己的部腹,白⾊的雪纺衫已经被血染红,原本抱着她的人松手,倒在了地上。
梁惠珍嘴唇青白,额头冒出冷汗,伤口鲜血不停地溢出来。
白筱忙蹲下,脫下自己的雪纺衫,⾝上只剩下一件吊带,但她顾不得自己会不会冷,按住梁惠珍的伤口,扶起她,让她靠在自己的⾝上,她看到自己的手指在颤抖,恐惧,袭上她的心头。
“你…把我裤袋里的机手拿出来。”梁惠珍忍着痛,虚弱地开口。
白筱的机手早就被收缴了,她摸进梁惠珍的裤袋,里面,果然有一部机手。
“打电话给你大伯…他…现在,应该跟察警在一起…”梁惠珍多说一个字,伤口就疼一分。
白筱按着她伤口的手,也已经満是温热的血,她一边打开通讯录一边让梁惠珍不要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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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敬文两兄弟跟警方赶到郊外的老房子,除了被绑的司机,歹徒早已人去楼空。
“我也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但他们把梁局跟白姐小一起带走,说是没有察警就会半途放人。”
警方负责人听了这话,对徐敬文道:“我看对方,也不是亡命之徒。”
徐敬衍心急如焚,想到白筱可能会有危险,问警方负责人:“有没有办法查到他们现在在哪儿?”
“已经在联系交警那边,应该很快——”
警方负责人话还没说完,徐敬文的机手有电话进来,是梁惠珍的号码,他立刻接起,但随即脸⾊大变。
“你们在哪里?”他一边说一边往外快步走,一颗心咚咚地跳。
电话那头,白筱看了看四周,她不熟悉首都,倒是梁惠珍吃力地报了个大致的位置:“在这附近。”
徐敬衍跟出来:“大哥,情况怎么样了?”
“你大嫂被歹徒捅了一刀。”
…
郁绍庭一路闯了四个红灯,他修长的手指,染了血,紧紧地攥着方向盘,盯着前方路况,神经⾼度紧绷。
然后,被他随手丢在旁边的机手响了。
郁绍庭瞟了眼号码,是梁惠珍的,他接起,开口第一句便是:“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