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声划入夜空中------
阮静初单薄的⾝子像是狮子滚绣球一般滚到台阶下,脑袋磕到大理石上,有殷红的血液汩汩的流出来。
陶纯惊慌失⾊的冲上去“静初妹妹,你怎么样了?”
阮静初脸⾊惨白,満脸的痛楚,额头上的血迹越来越多,将⾝下的大理石都染红了,费力的抬眸看向傅野的方向,用愤怒而又无力的声音问“曹…偌溪…你为什么要这么推我?你…你想杀了我?”
陶纯扭头瞪着曹偌溪,犀利的质问道“曹偌溪,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想杀死静初妹妹?你太恶毒了!”
曹偌溪还在轻拍着傅野的背,回眸的时候就已经被⾝后的一幕惊呆了。
傅野吐完了,意识好像清醒了点。回过头去看的时候,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只见阮静初虚弱的躺在地上呻昑,⾝侧是一大滩的血液,血液甚至染红了陶纯的白⾊连衣裙衣角,脸上的痛楚让人不忍直视。
曹偌溪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傅野已经上前将阮静初搂在怀里,眸光猩红无比“静初妹妹…”
阮静初想要伸手摸摸傅野的脸庞,终究是无力的垂了下去,在闭上眼睛的时候,还断断续续的道“曹偌溪…太狠了…”
“静初妹妹,你撑着点…我送你去医院!”
傅野抱着已经晕倒的阮静初急急忙忙的上车,陶纯跟在后面,路过曹偌溪⾝边的时候,用一种陌生的愤恨的眼神瞪了她一眼。
曹偌溪呆呆的站在原地…
完全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种程度,她很明显是冤枉的,她甩了阮静初的那一把并不能让她从台阶上摔下来。她走过去的时候,她还好好的站着,突然就摔了。这是嫁祸!!
随后从店酒的另一侧走出来一拨人,为首的是阮安郕,那个浑⾝笼罩着寒气的男人。他⾝姿挺拔的走出来,⾝侧站着一人,在低头在跟他说着什么。
敬丹随后也出来了,她看见曹偌溪呆呆的站着,脸⾊一片苍白,意识到不对劲,连忙跑过来,拉着她的手“曹曹,你怎么了?怎么是这幅表情?被他们欺负了?”
曹偌溪清冽的眸底缥缈的好似没有焦距,她喃喃道“阮静初出事了…她刚才从台阶上摔了下来…流了好多血…很严重的样子…”她的脑海里还回荡着傅野离开时的那种怨恨的眼神,他就没有一点点的信任过她吗?
敬丹惊呼道“什么?阮静初出事了?傅野呢?傅野现在人呢?”
正欲弯腰的阮安郕听见这话,剑眉瞬间拧紧,转⾝,裹着一抹寒气大步走过来。
他的声音也宛如三九寒冬的天气“你刚才说什么?”
敬丹回过头来看他,知道他是阮静初的妹妹,没好气的吼道“她说你妹妹出事了,从台阶上摔了下来!”
阮安郕眸光一紧,上车赶去医院。
敬丹満眼的愧疚“曹曹,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忙着去拍阮安郕的卦,我就可以一直陪着你了。你也不会一个人面对这些…”
回神过后的曹偌溪赶紧拉着敬丹去医院。
医院。
救急室的灯亮了,傅野守在边上,陶纯则是掏出机手打电话通知阮静初家里人。
阮安郕随后到了,敬丹和曹偌溪也到了。
曹偌溪刚到,便看见傅野満脸愧疚的守在救急室外。
陶纯见了她,就火大的警告“曹偌溪,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怎么敢来?静初妹妹要是有个好歹,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曹偌溪的情绪已经平静了些,清冷的眸光里一片坚定“跟我没关系。”她不来,反而显得心虚。
陶纯怒吼“我亲眼看见你推了静初妹妹!你还狡辩!”
阮安郕闻言,眸光冷冷的射向曹偌溪。
敬丹赶紧挡在曹偌溪面前,冲着陶纯怒道“曹曹说不关她的事,就不关她的事,你别血口噴人!”
陶纯不屑的冷笑“懒得理你们!祈祷着静初妹妹没事吧!”
阮家人随后也赶到了,走在最前面的就是阮静初的⺟亲周蓝,她是一个強势的女人。上来扫了周遭一眼后,眸光移向陶纯“纯纯,你刚才说谁推了我女儿?”
陶纯按捺着心底的幸灾乐祸,指着曹偌溪“阿姨,就是曹偌溪,她恶毒的想杀了静初妹妹!”
周蓝上前拉开敬丹,啪的一耳光重重甩到曹偌溪脸上。
曹偌溪的脸颊被打的偏到一边,刚好抬眸可以看见傅野的方向。
这一巴掌清晰无比,震的人耳膜都有些疼。
敬丹心疼极了,怒道“你凭什么这么无理?”
周蓝警告道“我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陪葬!”
曹偌溪擦拭了一把嘴角的血液,抬眸重复道“跟我没关系。”
她的嘴角噙着一丝嘲讽般的血迹,这几个人似乎想要把她呑吃入腹,可她最爱的男人却无动于衷。他也不相信她,他始终満脸愧疚的站着,就连她被打了,他也只是用一种陌生的愤怒的眼神看着她。她的心在滴血,一滴又一滴,连带着血⾁都一点一点的分离。
疼,究竟有多疼?
她苦笑,疼的早已罄竹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