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我的问题,父亲选择的是沉默,然后问我这两天都睡哪里?
我说我睡阿齐家的地下室。
父亲眼睛一亮,说好好好,你现在就去那里睡,白天你可以回家,晚上就去地下室睡。
阿齐说叔,这不好吧,我睡哪?
父亲说你和三狼睡不行吗?
阿齐说关键还有一个人呢?
父亲说谁?
阿齐一指染染,说你儿媳妇。
我瞪了阿齐一眼,说你胡说道什么?
父亲看了染染一眼,说这姑娘家在哪里?这整天都不回家吗?
染染说我家在武汉呢叔,我已经决定不回去了,来这边跟着三狼过了。
父亲浑⾝一抖,说你说什么?
染染十分认真的说,以后我就住你家了,和三狼过了。
父亲大怒,指着我,说你这个浑小子,你才多大?⽑都没长全呢!
我说我没说她是我女朋友啊,你着急什么?
父亲说行了,不管你们的事,反正月十五之前,你就住那地下室里。别回来了。
我说老爸你还没回答我呢?它们是谁?那个酒鬼李不是死了多年了,为什么还会回来找你?它们又为什么要捉我?你刚才说的教主又是怎么回事?
父亲一挥手,说这半夜三更了,快走快走!
我知道父亲的脾气,他要是不想说,死也不会说的,不过至少可以理解了之前他为什么不给我回家的原因了,恐怕是担心我被那些鬼怪捉走。
我说我以后都睡家里了,哪也不去。
阿齐说对对对,我那地下室又黑又热的,还没电风扇,还是住三狼房间凉快。
父亲说刚才那几个鬼是你杀的?
我说当然。
父亲说你用什么法子杀的?
我说一把小斧子。
然后轻轻说一声“出来。”
那把小斧子嗖一下从我的隐形袋子里飞出来,金⻩金⻩的,在夜⾊中竟然有一道淡淡的金光。
它在我面前半米左右停住,小斧头对着父亲,随时待命。
父亲惊讶地看着它。说这是怎么东西?还能杀鬼?
我说它厉害着呢,你这一次放心了吧?
父亲来到它面前,左看右看,伸手想去摸它,它竟然悠一下,迅速避开了父亲的手,飘到我左边,感觉真的像有眼睛一样,盯着父亲。
父亲哈哈大笑,说这小斧子感觉有灵性呢?
阿齐说叔,这可是专门杀鬼的玩意,你放心吧,是我送给三狼的,杀了无数的鬼怪了。
染染说它好可爱,好萌,三狼,送给我了。
阿齐说染染你可拉倒吧,这是我的东西,不是三狼的,我送给他的,懂不懂,你想要也得来求我啊。
染染说阿齐弟弟,送我了。
阿齐大笑,说要是之前呢,你染染求我,肯定是没问题的了,可是现在你已经是三狼的小媳妇了,我可不能再答应了。
染染说你这是怎么理论?
阿齐大笑,说如果你不是三狼的小媳妇,肯献个⾝什么的,我自然就送你了,哈哈哈…
染染脸一红,说你好恶心!
我瞪了阿齐一眼,说你回去吧,带染染回去,她是你的了。
阿齐说真的,你难道还没有搞掂?
我说搞你个头啊,我们纯洁着呢?就脫光了抱了一下。
父亲一脸吃惊,说三狼,这样还不算?
我有点尴尬,面对父亲说女人,总觉得不好意思。
我说我开玩笑的,我们家也没多余的床,染染还是睡地下室,阿齐你呢,还是回去和你哥睡。
染染却瞪着我,一言不发,阿齐走了。她也不理,就像是要吃了我一样,満脸仇恨。
父亲摇头摇,说三狼,你自己处理了,不过你还太小,注意分寸。还说既然你有这小玩意能杀鬼,就随便在家里住吧,奶奶的,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赶你走了。
然后自己回房间睡了。
我收了小斧子,关好大门,用木条顶好门,这才拉着染染进了我的房间里。
一关上房门,染染顿时给了我一巴掌,打在我脸上,老疼老疼的。
我说你⼲嘛?
染染眼睛红红的,说三狼你是怎么意思?当我是怎么人?
我说不知道你说什么?行了,你睡床,我睡地板,我家可是木地板。
我从床底拿出一张席子,以前也经常有客人来,就铺在地上,地上用松树板皮铺了一层地板。是父亲当年特意为我做的。
我有窗口对着南面,因此风从南边吹进来,屋里十分的凉慡,比在阿齐的地下室里凉慡多了。
还有一个旧风扇,我揷上电,拧好开关,对着床吹。
做完这些,却看到染染一脸泪水。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我说你这又怎么了呢?
染染擦掉泪水,说我不漂亮吗?
我说漂亮啊,比小雨还漂亮。
染染说那我⾝材不好吗?
我说好得不得了,就是比寂姐瘦一点点。
染染说那我胸不大吗?
我说应该算是大的吧。
染染气道,怎么叫应该算是大?你没见过吗?昨晚还捉了一晚呢,你不知道大小?
我说有吗?我就是上一次在宾馆里见过一次,怎么叫捉了一个晚上?昨晚我睡得死死的呢!
染染哇哇大哭起来,说你三狼竟然都这样了还想把我让给阿齐是吗?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我说我们那么小呢。姐姐?谈什么爱情?我们就是好朋友。
染染哭得更加厉害了。
当晚我睡地板上,染染睡床上,一直听到她哭,我太累了,直接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后,我说染染你不用去学校了,你在那里听课,跟个老师似的。所有的同学都以为你是新来的小老师。
染染眼睛红红的,说你以为我是真去上课啊,我是去监督你和小雨。
我说我和小雨好好的,有什么可监督的?
染染哼一声,说小雨那妮儿,整天想引勾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说我和她从小到大的,也没见她引勾过我。你胡思乱想什么?
再说了,她引勾我又关你事?
染染又是哭。
我连早餐都不吃就去了学校。
染染终于没有跟来,而是在房间里哭。
我的妈呀,我也没怎么样她呢,就哭成那样。
女人就是烦。
我走到村口那棵大榕树下,却没有看到小雨,平时这个时间她肯定已经在这里等我了。
我等了一会,还是不见人,只好自己去了学校。
一直到上课了,也没看到小雨来。
我问她平时最好的同学方小艳,她说也没见小雨请假,刚才老师还问她呢。
过了一节课,还是不见小雨来,班主任林老师来问我,我说我也不知道。昨晚还见面。
我想到她昨晚说家里来了许多人,还要帮助妈妈招待,难道睡过头了?
下午是老师开会时间,明天就是周末了,因此到了中午放学后,我们几乎都回家了,就只有几个成绩好的在教室里看书。
我回到村口,在大榕树下又等了等,还是没有看到小雨,看来不太妙。
我便向她家里走去。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就看到一幢老旧的四合院,这是小雨爷爷当年是地主的时候起的,一直传下来。
我上去敲门,敲了半天也没有人出来开门,我大声叫小雨,喊了十几分钟也没人应。
我想可能小雨和她妈妈出去了吧,这才回到家里。
一推开门,就看到染染奋兴地跑过来。手里拿着扫把和抹布,脸上全是汗水,还抹了一层黑灰。
我扫了一眼整个屋子,⼲⼲净净,整整洁洁,凳子擦⼲净了,桌子也⼲净了,地上也⼲净了。厨房里的东西,锅碗瓢盆,全洗⼲净了。
整个家感觉像是焕发出了新的生命一样。
染染大笑,说累死了,三狼,你今天怎么放学那么快?我还有你爸的房间没得扫呢,不过他锁了门才出去,只能等他回来再扫了。
我说这都是你一个人⼲的?
染染说这有什么?在武汉,也是她自己做的。
然后说粥已经煮好了,不过没有菜,改天我去前面猪栏旁边开一块地来种菜,用猪屎猪尿来淋的菜特别的鲜嫰。
我说没想到啊,染染还是一个家庭主妇的能手呢,不错不错,像我的小媳妇。
染染脸一红,转⾝跑了。
我哈哈大笑。进厨房装了粥,捞些盐巴,连喝三大碗。
这时,听到门外有人叫我,说三狼在家吗。
我出去一看,竟然是刘宇。
我说刘宇你怎么来了?
刘宇看了看,说哟,三狼,准备过月十五,也不用打扫得这么⼲净吧?
这时染染跑出来,奋兴地大叫,说刘宇哥哥,你来了。
刘宇瞪大眼睛看我,说这么快就下手了?
我说你有事就说,没事就滚。
刘宇长叹一声,说当然有事,然后说要带我去看看上次他说的那个僵尸坟场。
我说走吧,下午没课,正好了。
刘宇说最好是晚上再去,去到那里正好是零点左右,这样的话,就可能看到那些僵尸出来。
我说这样的话,现在去是不是太早了?
刘宇说是早了点,不过那地方特别远,要走几个小时呢,得准备些东西吃喝,说他现在回去准备,今晚六点钟,他会准时来找我的。
我说行,我困得要死,正好睡一觉先。刘宇和染染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我说染染我困了,先睡了。染染说你睡你的。我还有事没做完。
等我睡了一觉起来,看到染染正洗服衣,我说你不累啊?
染染说以后这就是我家了,我习惯⼲净,看到不⼲净的东西就不舒服,一定要弄完了才能呆得下去。
我说我爸没回来?
染染说回了,吃了粥,又出去了。
我说哦。然后就在床上逗那小斧子,我发现它真的非常懂人性,虽然没有五官,但从那小斧头上表现出来的就是有五官的感觉,你会发现它有时是有神态的,那小小的脸上,真是精彩极了。
很快就听到刘宇叫我。
我们一起出发。
染染一定要跟来,我只好让她一起走了。
我们出了村子。往东走了十几分钟后,再转向西,又走了半个小时,再转向北,一直就走了四个多小时,加上路上休息,等我们看到一座大山出现在眼前时,已经接近了凌晨时分了。
刘宇换上电筒的电池。小声说,这座山叫尸山,因为旧社会时,这人死了,没钱埋,就把尸体往这山里一扔,后来就叫它尸山了。
我们继续前行,转过一个山坳,刘宇把电筒一关,眼前顿时漆黑一片。
染染紧紧地捉着我的手,说⼲嘛关了电筒。
刘宇说之前他看到在前面有人搭棚子,不知道要做什么,我们悄悄过去,看看有没有人在?
于是,我们放轻脚步,慢慢走过那个山坳。便看到眼前一片开阔,前面五十米左右,有一个大棚,用石棉瓦盖住,四周围上一层塑料膜。
里面竟然有亮光出来,而且还有人声。
我们悄悄过去,从大棚的正面看过去,顿时大吃一惊。
只见大棚的正央中有点点磷火在闪动着,闪现出几个字零点发廊。
而小雨和她妈妈正在里面给一群奇怪的长发鬼在理发!
那些鬼长得极其恶心,全⾝还爬着虫子,似乎刚从垃圾箱里爬出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