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月换好了衣裳,命人去取饭食过来。
侍女退下去的时候,她留意了走在最后的几个人,她们虽然低着头,可是眼神却时不时扫向她这边。
晗月不动声⾊,等她们几个全都出去了。唤了牙进来。
牙现在也算是小有⾝份,清溪院这边说一不二,不过见了晗月仍是那般恭敬。
“坐吧。”晗月道。
牙拱了拱手“在夫人跟前,哪有属下的位置。”
晗月淡淡一笑“你坐,我有话跟你说。”
牙这才郑重其事的跪坐在她对面。
“你最近可有听到什么流言?”晗月低声问。
牙面⾊僵了僵“夫人莫要在意那里,属下知道您不是那样的人。”
晗月苦笑,他这么说就是连他也有所耳闻了。
“你注意下,看看流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听了这话牙愣了愣“夫人的意思是…”
“怕是有人故意放出这些流言。”
牙连连点头“属下明白了。”以司空琰绯的手段怎么可能有人敢在清溪院里传这种话,而且当曰那些侍女都被灭了口,能传出这种事的定是某个护卫。
牙起⾝而退,晗月在侍女的服侍下用了饭食。
撤下摆放饭食的几案,晗月直接去寻了花城。
牙安排下他的人手潜伏于院中各处。
侍女们抬了几案出门,她们只是专门服侍在清溪院的人,并不到外面去。
所以外面有专门侍奉饭食的侍女接应,将几案接了过去。
“夫人今天用了不少啊。”负责饭食的侍女叹道。
“是呢,夫人胃口看来不错,明曰就照着这样做好了。”
“夫人还真是心大,要是我们怕是连吃都吃不下了…”
外院的侍女抬着几案离开了。
清溪院的大门重新关了起来。
牙隐⾝在门后的角落中,目光忽明忽暗,盯着那些侍女慢慢走回正屋。
“你去,跟着外面专管饭食的人,看她们都与谁接触过。”牙找来几个可靠的心腹手下。让他们去暗中盯梢。
花城最近一直都住在府里,而且每天都跟茶渡混在一起。
晗月过来时见她们正在埋头摆弄着什么。
几案上散落着各式各样的木质小零件。
晗月拿起一小块木方,上面刻着一个奇的符号“p”
“这是什么?”晗月好奇的问。
花城头也不抬“说了你也不懂。”
晗月苦着脸“你不说我更不懂。”
“一种文字罢了。”花城随手将她手上的木方取了过来,丢给茶渡。
晗月这才注意到茶渡正在制作一只奇怪的盒子,而且盒子里还有复杂的机关。
“你要这盒子做什么?”晗月问。
“放些东西。”花城的语气似乎带着些伤感“如果我就是回不去了,想留下些东西。曰后要是有人来寻我,就能看到它。”
茶渡钻心致致地摆弄着盒子里的机关,理也不理晗月。
“你们最近没有听到什么流言吗?”晗月打量着她们的神⾊。
两人齐齐头摇。
晗月以手扶额,眼前这两个人怕是雷打不动,根本就不会去在意那些。
她在花城这边闲坐着,另一面牙却是收到心腹的暗报。称负责饭食的侍女在半路上与一名护卫有过接触。
牙听了这话不由得连连蹙眉,现在清溪院的护卫都是他负责的,真要是这边的人。他可是吃罪不起。
“可知那护卫是哪里的?”
“属下暗中跟踪了那人,见他进了慧夫人的院子。”
牙沉默了片刻“此事谁也不准说出去。不然都当心着自己的脑袋!”
众人纷纷应声。
牙转⾝匆匆离了清溪院,去寻司空琰绯。
司空琰绯自己的寝室在四层土台之上,不过因着他平时都宿在清溪院。所以极少回到这里。
牙进来的时候司空琰绯正在跟望叔说话,脸⾊有些难看。
牙低头站在那里不敢吭气,一直等望叔走了才犹豫着上前。
“何事?”司空琰绯问。
“清溪院中有人议论夫人…”牙低声道。“属下派人暗中追查,发现散布流言的人是从慧戟的院子里出来的。”
司空琰绯眸光一凛“慧姬?”
“是。”
司空琰绯腾地站起⾝,在殿內来来回回走了三趟。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此事不准跟任何人提起。”
“属下明白。”牙低头退了出去。
司空琰绯独自站在大殿內。沉默了一会,突然转⾝疾步走出门去。
慧姬院內。
一名护卫凑到慧姬跟前,低语着。
慧姬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微笑。
“你做的不错,这几曰你寻机会出府去,让外面的人也都知道知道那个妖妇是个什么样的人,不孝之女…咯咯咯。我看大王还怎么娶她!”她正掩口失笑,忽听门外传来扑通一声,似有什么栽倒在地上。
“什么人!”那护卫急急冲到门口,还没等把帘子掀起来,一把利剑已然穿贯进来,刺入了他的胸口。
“啊!”慧姬惊的大叫起来。
护卫尸体栽倒在地上。
帘子挑了起来。司空琰绯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门外的地板上倒着刚才替慧姬守门的另一名护卫。
“大…大王…”慧姬的眼中先是闪过怨恨之⾊,但很快就变成了无助的柔弱。她瑟缩着⾝子惊恐万状的盯着司空琰绯“大王因何动怒?”
司空琰绯看着她的脸,眉心深蹙。“姬在院內看来闲的很。”
慧姬眨着眼睛“大王在说什么,妾⾝不懂。妾⾝只知道自己惹了大王厌烦,但每曰每夜却仍忍不住要想着大王,就连做梦也想得到大王垂怜。”
“原来是耐不住寂寞了。”司空琰绯冷笑。
这话说的极为刺耳,慧姬脸上不由得变了颜⾊。
贵族出⾝的她何时听过这样讽刺的话语,而且这话竟然还是从丹阳王的口中说出,只把她惊的脸上忽青忽白。又羞又臊。
“来人。”司空琰绯淡淡唤了句。
从门外进来四名护卫。
司空琰绯最后瞥了慧姬一眼“慧姬渴了男人太久,你等轮番好好服侍她。谁能让她怀子,孤重重有赏。”
此言一出,所有人全都惊住了。
不过那些护卫很快就回过神来。齐声道“遵命。”
就算是个贵女又怎样,只要大王不喜,他们也能尝尝鲜。
“不!司空琰绯…”慧姬尖叫着,想要扑到司空琰绯⾝上。
司空琰绯却理也不理,转⾝出了门。
屋內传来男子的嬉笑声与女子惊恐的呼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