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若寻离开的那个清晨,颜子轩依旧还陷在昏迷中没有醒。钟若寻只带着些银两和⼲粮,牵着一匹马就从齐王府出发了。
今歌和楠竹送到门口,也挽回不了钟若寻要亲自去寻药的决心。
可是真的到了路上,钟若寻还是不免彷徨起来。这骑马的技术,还是六岁之前学会的,现在难免生疏了不少。早知道这样,上次和颜子轩一起到皇陵去祭祀的时候,就应该学则骑马去而不是坐在马车里了。
现在懊恼也没用了,钟若寻刚开始几天,一天都坚持快马奔驰十几里,到了后来,她腿大內侧都被马鞍蹭破皮了。每当马一跑起来,自然是辣火辣地痛,一天下来,当到达夜宿的客栈时,裙子低下都是红彤彤的一片。
后来她的速度便渐渐地慢了下来,所以到达北狼的时候,也快一个月了。虽然⾝上的骨头跟散架了似的,但是一想到自己在路上耽误的时间,就恨不得能立刻找到雪莲花,然后曰夜兼程地赶回去。
入进北狼境內,地理环境已经和雄川的大相径庭了。一路上是清冷⼲燥的空气,让钟若寻这个土生土长的雄川人,一时间还真有点适应不了。
再加上北狼空气远比雄川的稀薄,钟若寻到达这里三天之后,竟然病了。
咳嗽不止的她,只能连手带脚比划着找到一间药店。说是药店,可也只有一些非常劣质的伤药,还有为数不多的几味药材。
钟若寻靠着和伙计比较和猜,顺利从这里买了几两川贝。在出门的时候,被一个人⾼马大的北狼人撞了个正着,就连揣在怀里的川贝都掉到了地上。
那个人倒也还热心,蹲下就帮钟若寻捡了起来,唧唧呱呱都说着北狼话,意思好像在和钟若寻赔不是。
钟若寻就只觉得这个声音万分熟悉,好像是在哪里听到过一样,立刻抬起头看了看对方。
哪知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这个人竟然就是当初她在被钟锦良扔下山崖之后,将她救了的那个奇怪男子的随从,而且还是那个唯一一个能和钟若寻交流的大汉。
“怎么是你,姑娘?”大汉显然也被钟若寻吓到了,这个女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北狼呢?
“大哥,你真的是北狼人啊?”上次钟若寻就有怀疑,没想到竟然真的在这里遇到他了。
大汉突然想起上一次看过钟若寻帮他家主子疗伤的情况,二话不说拉着她就往门外走。
“你拉我去哪里啊?”钟若寻不明就里地被他拉着走,但也不担心他会伤害她。要是真的存了要伤害她的心思,上次也就不会救她了。
直到被大汉拉进一个类似秘密隐居点一样的地方,钟若寻才看到昏暗的屋子里,破床上躺着一个人。那个人脸⾊苍白,一动不动地闭着眼睛睡着,看起来应该是昏迷了。
“姑娘,救救主子吧,他受了重伤。”大汉可怜兮兮地说。
钟若寻走近一看,才发现上次救他的那名神秘男子,右胸的地方缠着厚厚的纱布,但是血还是从那些纱布里慢慢地溢出来。
“他这是怎么伤到的?”要帮他治疗,首先还得弄明白他究竟是被什么伤到的。
“他是被一箭穿心,好在把箭还稍微偏了点,没有让他当场毙命。可是现在这个样子,也和死差不多了。从那天受伤之后,他就一直昏迷着。而我们这些人里,又没有懂医理的,我们真的束手无策啊。”大汉用不太顺溜的话,和钟若寻娓娓道来。
钟若寻不再说话,立马开解男子胸前的纱布。可这些天杀的,究竟懂不懂什么叫止血。钟若寻才刚拉开纱布没几层,那胸口的血就跟不要钱似的噴了出来。
“你们究竟有没有帮他止血啊?”钟若寻不満地说。
大汉为难地看了钟若寻一眼,道:“我们倒是想啊,可是我们手头上根本没有药,逃出来的时候…”说到这里,大汉警惕地看着钟若寻,又改口道:“从家里出来的时候,也没有带药出来,何况外面到处都是在找我们的人。”
“外面都在找你们吗?”钟若寻不得不开始警惕起来了,难道这些人是強盗,已经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了?要是自己一直和他们在一起,被连累了怎么办?虽然说他们曾经救过她一命,可是颜子轩还躺在家里,等着她的雪莲呢。
“怎么?你怕了?”似乎是感受到了钟若寻的敌意,床上躺着的男子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一双鹰眼,直直地盯着钟若寻。要不是他⾝上还有伤,钟若寻可以肯定,他一定会当场从床上起来,将她掐死。
钟若寻定了定神,直接从随⾝的包里拿出那罐秘制的伤药。把男子那些带了血的纱布直接扔掉。又让大汉端来热水,先将他⾝上的血污擦⼲净。之后再将伤药轻轻地涂抹上去,再用纱布包了起来。
可是这样是治标不治本,他现在还急需其他的药。钟若寻二话不说,直接拉着大汉回到刚才那间药店,让大汉和伙计沟通,自己掏腰包买了男子所需的药材,之后就回到那个秘密地点,静静地帮他熬药。
直到钟若寻将一碗黑乎乎的药端到男子面前的时候,男子不悦地皱了皱眉“这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臭?难道有毒?”
钟若寻不客气地用手指在男子的额头上弹了一下,不満地说:“想不想要快点好啊,想要好就给我快点喝下去。”
男子摸着被她手指弹过的地方,嘴角莫名上扬,默默接过钟若寻手中拿碗黑乎乎的东西喝了下去。
这应该是他这辈子喝过最难喝的水了,不仅臭而且还苦得让人张不开嘴。男子喝完之后,连将碗递给钟若寻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被苦得全⾝无力、眉头紧皱。
钟若寻淡笑着道:“张开嘴。”
男子乖乖地张开嘴,紧接着嘴里便被钟若寻塞进一个甜甜软软的东西。一嚼,酸甜无比,竟然让他忘了刚才那碗东西究竟有多难喝。
“真像个孩子。”钟若寻小声地说。还好因为她是个开医馆的,每天少不了要和一些小患者接触,所以她养成了在医包里随时防着一包藌饯的习惯。只要那个小孩子难受地哭了,她都能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摸出一颗藌饯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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