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钟若寻和颜子南都没有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司南的心便更加的镇定了“虽然我不知道您和江山社稷比,到底哪点儿好,但是我们王爷对您的心,是有目共睹的。”
“您只说了一句,您喜欢桂花,他便兴师动众地,在皇家园林里,将那几棵上百年的古桂花树给移到这府里来。可您从来都不曾正眼看过。”
“就因为您被人押赴刑场,他便不顾反贼的名声,直接带着人杀到哪里。虽然最后没劫得成狱,可我的心总算还是松了口气,因为如果我们王爷一旦动手,那才是真正地走上不归路。”
“他的心情不好,人家过年都是一家热热闹闹的,只有他一个人孤家寡人的,心里憋屈得很,想找您说句话,可是您呢?不但叫来了皇上,还直接把人软噤到现在。”
“我们王爷这一个多月来,每天只喝酒,连口饭都不吃。您从不曾心疼过他,可是属下和属下的弟兄们心疼啊。我们不求您对我们王爷做出什么承诺,我们只求您能在不伤害他的情况下,可否对他宽容一点。”
“说句实在的,我们王爷现在已经是一无所有,要是连⾝体健康都没有了,我们王爷又该怎么办?”
司南一番话下来,不止钟若寻震惊,就连颜子南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竟然对钟若寻执着到了这个地步。
似乎是过于震惊,钟若寻猛得将自己的脚缩了回去。
颜子南知道,双方都有很多话要说,于是对司南冷冷地道:“多嘴,还不快去领三十棍。”
钟若寻早已原谅了司南,他也是没有办法,才用这样的手段将她掳来,还不是为了颜子南。
听到颜子南要打他,立刻制止道:“南大哥,他没有错。”
“主子说司南有错,司南就是错了,司南愿意受罚。只求娘娘您能帮我们王爷把心结打开,属下求您了。”
说完,司南郑重地给钟若寻磕了个头,才低着头出去领责罚。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有时候沉默比互相指责还要来得可怕。
可现在的一切,钟若寻能怎么办呢?原本就是早已错过的人,何况双方现在都有了自己的家庭。
“南大哥,你自己的⾝体,真的要顾好。你自己必须照顾好自己,因为、因为你还没有找到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所以你不能有事。”
钟若寻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是,和头几乎打成了结。
颜子南听后,低着头无奈地笑着,连他自己都搞不清,他为什么要笑。
是笑自己的痴心妄想,还是笑钟若寻的狠心。
“我、我不知道,你默默地为我做了这么多事。可是,感情的事是…”
“够了,不要再说了。”
钟若寻还没有说完,颜子南已经大声地制止了。
不知道是自己害怕听到,还是不愿听到她的解释。他只知道,现在的他需要的,并不是她那学冷冰冰的解释。
“我送你回去吧。”
过了很久,颜子轩才在钟若寻的肩上披了件斗篷,冷着声道。
钟若寻赶紧起⾝,想要回到床边穿好自己的鞋。
可是刚转⾝,颜子南手里已经拿着她的鞋走了过来。
蹲下,拿起她的脚,套上去,一气呵成。
如果心里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可是钟若寻更明白的是,颜子南和她,早在最初,缘分就因为钟若天⺟女的私心,早就断得⼲⼲净净了。
“走吧。”颜子南帮她穿好鞋,自己站了起来,手朝她伸了过去。
意思很明显,他想牵着她的手走。
“南大哥,这…”
看出她的犹豫,颜子南只是轻轻一笑,道:“哥哥牵着妹妹的手走路,也不可以吗?何况,下一次见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颜子轩没有解除对他的软噤之前,他是很难再和外界的人接触了。今晚,也很有可能是唯一,也是最后一次的机会。
看着他放在自己面前的大手,钟若寻的內心翻江倒海的不知所措。
“我只在府里牵着你,可以吗?”几乎是祈求的语气,颜子南的无奈,没有人会懂。
钟若寻深深地昅了昅鼻子,強庒下內心的酸楚,才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颜子南看着她放在手心的小手,指尖还能感受到她实真的温度,突然咧嘴一笑,道:“纵使今后是无尽的孤寂陪伴着我,我也甘心了。”
说完,颜子南牵着她就出了卧房。
颜子南特意没有让人跟着他,摸黑牵着她,走在夜⾊中。
以前总以为很大的王府,不知道为什么,今晚总觉得非常的小。
小到很快的,颜子南牵着钟若寻,已经走到了襄王府的大门口。
才刚出大门,钟若寻已经快速地将自己的手,从他热炽的大掌中菗了出来。
颜子南的手动了动,似乎还在感受着,她留在上面的余温。
“上车吧。”
钟若寻扫了一眼停在大门口的马车,车上竟然没有车夫。难道颜子南这是想,亲自驾着马车送她回宮吗?
“怎么,嫌弃我的车技不好吗?”颜子南似乎知道她心里的想法,笑了一下,率先坐上车夫的位子。
钟若寻不敢再逗留,立刻上了马车。
寂静的夜里,唯有马蹄的“哒哒”声响了一路。
和钟若寻的归心似箭不同的是,颜子南希望,这是一条永无止境的路,就算不能看到她,但知道她一直在自己的⾝后,他也会満足的。
可是正当他们两个人都陷在自己的思绪中时,突然从前面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颜子南的眸⾊沉了沉,握在手里的马鞭,悄无声息地菗紧。
原以为,来的人一定是颜子轩,可当他看到马上坐着的那个男子时,眸⾊越发的深沉了。
“是你带走了她?”
此时的许珏,和往常的温良不同的是,一⾝黑⾊的短打劲衣,脸⾊深沉,完成溶于浓厚的夜⾊之下,给人一种十分神秘的感觉。
颜子南沉声道:“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何还要问?”
许珏的声音,在深夜的街头,有一种诡异的可怕“哼,还算老实。”
“这件事,和阁下应该没有关系吧?”颜子南大声地说。他很想知道,什么时候雄川的皇城,竟然来了这么一号人物?
他的话并没有让许珏生气,反而脸上的笑意越发地深了“哦?谁说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