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可以杀我。”媛媛挣扎着。
钟若寻冷笑“我不发威,还真当我是病猫了吗?”说着,她将下巴抬⾼,以一种绝对优势看着眼前这个心虚的女人“别更我拽什么子轩是你父⺟救的,他们的恩情,早在你要杀死我女儿的时候,已经被你消磨光了,现在你只是一只待宰的猪。”
之前她的小打小闹,不过是让钟若寻反感罢了,真要威胁到自己的安危时,她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媛媛无话可说,眼看着人就要被人拉走,桐舞这时才气喘吁吁地跑来,这才让她松了口气“舞儿快救我,这个女人她要杀我。”
“姐姐。”毕竟是自己从小到大的朋友,桐舞还是没能忍心“媛媛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事让您生气了,我、我代她向您道歉。”
钟若寻只是冷冷地看着媛媛,缓缓开口道:“这一次她不是做了什么事让我生气,而是做了令全雄川百姓都生气的事,她竟然侮辱我雄川皇帝。这一次谁来也没有用,今天她必须死。”
冰冷无情的话,险些让桐舞摔倒在地。这一次,媛媛闯祸真的闯大了。就算是桐舞有心想要给她求情,也说不出口了。
“舞儿救我,我还不想死,我肚子里还有孩子。”死到临头,媛媛才终于想起,谁才是她最亲密的朋友。
“姐姐,能不能停舞儿说一句。”同样⾝为⺟亲的桐舞,在听到媛媛的求救之后,还是没能忍心,开口向钟若寻求饶。
“你说。”这是钟若寻看在桐舞一向对自己尽心尽力的份上,才给她个面子。
桐舞赶紧给钟若寻跪下,哭着道:“姐姐,罪不及稚子,就算她有天大的过错,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无辜的,舞儿求求您,至少等她生完孩子,再让她死好吗?”
不对啊,事情不是这样的,桐舞不应该是求钟若寻不要杀自己吗?为什么她求的是让她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才让她去死?
“不,舞儿,你不可以这么对我。”媛媛不敢置信。
“闭嘴。”随着桐舞一声大喊,一个巴掌已经降临到媛媛的脸上“平时我都会让着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只念着你的好。可你总是仗着大家对你的忍让,总觉得天下的人都应该这么对你。拜托,你不是银子,不会每个人都喜欢你。而且我们也不是你的父⺟,没那个必要宠你爱你,有这个下场,都是你自己作出来的,我能保的,只有你肚子里的孩子,他是无辜的,但是你的人,我已经不想再看到你了。”
桐舞虽然打了媛媛,可那毕竟是她从小到大的好朋友,打在她的脸上,可桐舞的心理也不好受。
“姐姐,我不求你会放过媛媛,但我们都已为人⺟,我只求让她肚子里的孩子平安出世,到时候再杀她也不迟。”
桐舞痛苦的样子,让钟若寻从刚才就一直猩红的眼睛慢慢地恢复了正常,依旧是一副⾼傲不可攀的样子,对着架着媛媛的那两个护卫道:“听到桐舞姑娘的话了吗?还不将人拖到柴房关起来。”
总算松了口气,桐舞几乎是瘫软在地上,看着媛媛像死猪一样被人拖走。刚刚钟若寻的那个样子,实在是太可怕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那么美艳不可方物的姐姐,脸上居然会有那么可怕的表情。
钟若寻面无表情地抱着颜瞑回到沁芜苑。
一进屋门,小家伙就从钟若寻的⾝上下来,庇颠颠地跑到颜子轩的⾝边,抱着他的手臂,委屈地哭了起来。
颜子轩心疼,揉着他的小脑袋道:“瞑儿怎么了?”
钟若寻无奈地叹气。这个小家伙虽然足够聪明,城府却不够深,加上性情还有些软弱,动不动就爱哭鼻子。这么下去,还让颜子轩怎么将江山交到他的手上?
“又被人欺负了吗?”发现钟若寻用带着惋惜的目光看着小家伙,颜子轩的桃花眼不由地微眯,抬起小家伙的小脸,強迫他对上自己的眼睛“爹爹说过,男子汉只能流血,不能流泪,你都忘了吗?”
小家伙看到他隐隐发怒,这才停止哭泣,菗菗搭搭地想赖在颜子轩的怀里。
“瞑儿,爹说过的话,你都忘了吗?”在教育孩子这方面,颜子轩显然有他自己的一套。
男孩子就要糙养,坚决不能养成他矫情的样子。男人就有男人的担当。
恰巧这时候今歌有事进来禀报“怎么了?”
“今歌,从明天开始,这个小子就交给你了,把他丢进军营里,不许任何人给他特权,吃喝住宿,一切都和普通人一样,谁敢对他好提头来见。”
颜子轩的话才刚说完,最先反应过来钟若寻已经大喊:“子轩,你疯了吗?他才六岁。”
颜子轩好看的眸光,静静地盯在眼前的小家伙脸上“你去不去?”
小家伙虽然委屈,但是颜子轩的脾气他是知道的,错了就是错了,哭也没有用“瞑儿去,爹爹不要生气。”
“好,男子汉说到就要做到,爹爹在这里等着你变成真正d男子汉回来的那一天。”
父子两个说完,今歌已经来到颜瞑⾝边,道:“皇上,请给属下走吧。”
钟若寻眼睁睁地看着孩子被今歌带走,气得上前对着颜子轩吼道:“他只有六岁,你不觉得这么对他,实在是太过分了吗?”
平静无波的桃花眼静静地看着她“你知道吗?我六岁的时候,已经在尸山血海中摸爬滚打了。⾝为皇家子嗣,就要有自己觉悟,有些东西没有自己去亲⾝感受,你觉得他会尽全力去保护这片河山吗?”
颜子轩一番话,将钟若寻说得无言以对。颜子轩对颜瞑的看重,钟若寻不是不清楚,可是孩子还这么小,对她来说,实在有些不忍。
“我知道你不忍心,但是将来你看到一个全新的颜瞑时,你一定会明白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颜子轩继续道。
颜瞑被人抓到军营里历练这件事,犹如一记深水炸弹,一时间将満朝文武炸了个措手不及。
到底是谁有这种权利,敢这么对待一国之君,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