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打定主意,颜瑾再也无所顾忌。
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人,于是便用手偷偷地往窗户上戳了个洞,一只眼睛闭着,一只眼睛凑到那个窟窿那里,开始往房间里面看。
可是该死的,面具男是在屏风后面洗的澡,只能从烛影上看到,屏风后面那道诱人的风景。
舔了舔嘴唇,颜瑾有些失望地收回了眼睛。
不能吧,都下了这么大的决心了,总不能留有遗憾。才刚这么想,颜瑾那只受了伤的爪子已经偷偷地将关了的门一推,人就进去了。
听着门口的动静,隐蔵在屏风后面的男人,难得地偷偷地笑了。
一直来到屏风前面,颜瑾还在给自己加油打气,偷偷地往屏风后面一看。果然一边的小榻上,正静静地躺着一个银⾊的骷髅面具。
嘿嘿,还真的让自己给猜中了,这个人果然在澡洗的时候,将自己的面具除下了。
呑了呑口水,颜瑾还准备将⾝体往前靠一点,以便她能看到面具男的真容。
可是她还是低估了自己的体重,才刚那么一靠,屏风就已经不受控制地往面具男的浴桶那里倒了下去。
瞬间轰隆一声,面具男被屏风砸了个正着。
这个丫头,真没想到她的胆子居然这么大?
愤怒地转过头,只见颜瑾已经一脸呆滞地看着自己这边,显然被吓得不清。
“妈啊,有鬼啊!”一声惊慌的大喊,颜瑾吓得捂住自己的眼睛,急急忙忙地往自己的屋子跑去。
看着那丫头远去的⾝影,面具男才悠悠地取下脸上那层薄薄的面具“小样儿,还想偷看,哼!”
随后赶来的几个小厮,在看到自家少爷居然露出自己的真容,都识相地赶紧低下头,不敢再望过去。
面具男穿好了服衣,再将骷髅面具戴上,便施施然地出了房门,准备再去给颜瑾吓了一吓。
将门一推,四周都黑漆漆的,显然这间屋子的主人进来得匆忙,连个蜡烛都没点上。
再定睛一看,床铺上衣坨东西隐蔵在被子下,还在瑟瑟发抖。
面具男不觉地好笑,这丫头真是⾊大胆小怕狗咬,居然吓得躲到了被子里。
手里拿着的药瓶偷偷地蔵进袖子里,慢慢地走向颜瑾的床边,又悠悠地坐了下来。
感觉到床上还有人坐下,颜瑾闷闷的声音立刻传来“来者何人,是人还是鬼啊?”
不是她胆小,实在是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早就成了她此生最难忘的一幕了。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到处都是歪歪扭扭的疤痕,猩红⾊的⾁翻开,露出里面的血管,一直眼睛半耷拉着,一看便令人永生难忘。
“你觉得我是人还是鬼?”将她吓成这样的那个罪魁祸首,显然已经在这里了。
闻言,颜瑾抖得更厉害了,整个床都在咯吱咯吱地响“我哪知道你是人还是鬼啊?不过你那个长相…”也太吓人了吧。
面具男几乎是憋着笑,伸手摸上了自己的面具道:“不然我为什么老是要带着面具呢?”
不等颜瑾再次说话,他的大手一抓,直接将她从被子里拎了出来。
看着她満头的冷汗,心微微一菗。用袖子帮她擦去额头上的汗水之后,才起⾝将屋里的烛台点燃,又再次回到颜瑾的⾝边道:“把手伸出来。”
“⼲嘛啊,不就是看了一眼你的真面目,还要剁手啊?”颜瑾吓得将自己两只手紧紧地护在⾝后。
“蠢货。”闻言,面具男只是低声咒骂一句,之后直接将她受伤的手从背后给拉了出来,又从袖子里抖出一个药瓶,轻轻地开始帮她上药。
原来,是自己误会了他啊!
颜瑾的心情突然变得有点微妙。刚刚自己那些话,是不是太过分了点。虽然人家长得丑了点,但是从昨天救了自己到现在,还真的一件坏事都没有做过。
上完了药,面具男转⾝要走之际,颜瑾终于忍不住地问道:“你究竟想在我⾝上得到什么?”看起来应该不是坏人,虽说那张最毒了点。
背对着她的面具男微微一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你说说看呗,看看我会不会信?”颜瑾下了床直接走到他的⾝后问。
突然眼前的人转过了⾝躯,⾼大的⾝体直接庒在她的面前,薄唇蜻蜓点水般的,碰了一下她的粉唇,然后便琊笑着离开了。
被人“轻薄”了的颜瑾,呆愣地站在原地,半晌才发出一声尖叫“啊,你个混蛋。”
劲使地擦了擦刚才被他碰过的,还留有他清新味道的唇,颜瑾气嘟嘟往床上一躺。原本累得昏昏欲睡的她,今天晚上却怎么都睡不着,只能在床上摊着煎饼。
好不容易天快亮的时候睡了过去,却又梦见了一个⾼大的⾝影,浅笑间,早就让她迷失了心魂。
天一亮,颜瑾只能盯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食厅里。
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的她已经学聪明了,把碗放在桌上之后,才拿着勺子去盛粥,这样才不会被烫到。
这么接近他,颜瑾的心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急速地跳了起来。
可是那个昨晚欺负过她的男人,此时只是专注地喝着自己的粥,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过她。
说不清为什么,颜瑾只觉得自己的心突然空落落的。
面具男吃完了粥,便带着几个小厮出门了,临走前不知道吩咐了老管家什么,导致现在颜瑾的⾝后,突然多出了一条名叫管家的尾巴。
“管家爷爷,您不用一直跟着我,我不会走的。”颜瑾无可奈何地说。再说了就算她真的有心要走,她也得能走吧。
这处宅子也不知道位于什么地方,那天晚上她明明记得是进了城的,可是如今看起来,这里依旧处在荒郊野岭的地方,四周别说是人了,就是鬼可能也没有多少个。就算她真的能出了这个宅子,就冲他在附近布置的那些机关,她也得能过才行啊!
“姑娘,少爷吩咐老朽,他不在的时候,由老朽保护您的全安。”老管家和蔼地说。
切,保护她的全安?这明明就是变相的监视,别以为她真的那么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