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家伙一听,又伤心起来,菗菗搭搭地小声说:“瑾儿姐姐为什么不理我们了。”
知道原因的颜子轩和钟若寻,简直哭笑不得。
小孩子的世界总是那么的单纯,会因为大人的一个笑容沾沾自喜,也会因为大人的不理不睬而伤心。
颜子轩心疼地分辨捏了捏两个小家伙的小圆脸,耐心地解释:“姐姐生病了,暂时没办法和你们两个玩,你们要好好照顾姐姐,让她早点好起来,知道吗?”
似懂非懂的两个人,又突然跑到颜瑾的跟前,两个小脑袋往颜瑾的腿大上拱,软软糯糯地喊着:“姐姐快点好起来。”
钟若寻看着这样的三个孩子,觉得既悲伤又欣慰。幸好,这样的颜瑾,还有深爱着她的一大家人。
一家五口正说着话,突然一个⾝影从颜瑾院子里的墙头落了下来,吓得双胞胎大叫了起来,直往颜瑾的怀里躲。
颜子轩的俊脸已经完全沉了下来,冷冷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怎么?我这齐王府,是你家的后花园吗?就算你老子要进来,也只能从大门进来,什么时候轮到你这小子这样了?”
齐哈尔一语不发,直接来到颜子轩跟前,往地上一跪,道:“姑父对不起,小哈再也不敢了。”
钟若寻和颜子轩皆是一愣,这倔強的小子,连他爹都不曾跪过,怎么会突然跪了起来?
齐哈尔不顾他们诧异的目光,淡定地开始说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姑父姑姑,小哈知道,瑾儿的事小哈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小哈求你们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还你们一个健健康康的瑾儿的。”
颜子轩都快被气笑了,这算不算是给一巴掌,再给一颗枣?居然让他心爱的女儿变成这样之后,还有脸来让自己的给他一个机会?再给他一个伤害瑾儿的机会吗?
几乎是没有犹豫的,颜子轩立刻拒绝“给你机会,给你再次伤害她的机会吗?”颜子轩冷笑着道:“我给的机会还不够多吗?在边境的时候,我早就有机会将瑾儿带回来,可是你呢?你又是怎么报答我给的这些机会的?”
颜子轩的话,让齐哈尔毫无揷嘴的机会,可是他坚定的表情,并没有因为颜子轩的这些话而退缩。
钟若寻知道,这小子的心也是一直在自家女儿的⾝上。更何况,如果颜瑾的心里没有他,那又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他伤到呢?就像这一次,颜瑾⼲脆摒弃了整个世界。
“你先别生气,听听孩子怎么说。”钟若寻柔柔地道。
颜子轩还真的在钟若寻的话之后,便不再说话了,只是温柔地将手,搭在钟若寻那只放在自己肩膀的手上。
齐哈尔向钟若寻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在钟若寻鼓励的眼神中,齐哈尔说出了自己心里的计划“小哈知道,当年有一个前辈也曾出现过和瑾儿一样的症状。”
在场的人都知道,齐哈尔说的是当年楠竹的事,于是也不再打断,就那么静静地听他说下去“小哈的计划说起来,也是从当年那位前辈⾝上总结来的。”
“据说当年那个前辈是在看到,和当天她受了刺激相似的一幕,才从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的,所以小哈也想、想…”说到这里,齐哈尔好像觉得有点为难,结结巴巴地一直说不下去。
“你是不是想重演,当天你在御书房內,和龙觏互动的那一幕?”说话的,是刚从外面进来的颜瞑。
其实他也这只是顺手帮了一个忙,谁叫一个是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另一个又是自己无比珍爱的妹妹,这两个人随便一个过的不好,那他颜瞑也就不会好。
齐哈尔第一次露出一个涩羞的表情,看着颜瞑的目光,充満了感谢。
这种事,该不会因人而异吧?如果放在楠竹的⾝上,她是能从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可要是放在瑾儿的⾝上,会不会让她的病情雪上加霜呢?
正当颜子轩想要拒绝的时候,却听钟若寻赞赏地道:“嗯,这个主意确实不错。雄川有句老话,叫心病还需心药医,瑾儿是因为和自己过不去才成了这样的,所以我们真的可以试试。”
“可是,若是瑾儿的症状,比现在更严重了怎么办?”
颜子轩的担忧不无道理,钟若寻并没有反驳他,而是柔柔地道:“再差,总比让瑾儿一辈子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強吧?”
良久,颜子轩深思之后,终于决定,试一试齐哈尔提出来的办法。可是他并不会因此就原谅了这个臭小子,冷冷地看着他“就算瑾儿好了,你这辈子也别想和她在一起了,今天这一出,是你自己作出来的。”
齐哈尔只能安静地听完,恭敬地对颜子轩说:“小哈知道了。”
钟若寻怕颜子轩在这里呆下去,会破坏齐哈尔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心,于是赶紧将他和双胞胎带走,留下颜瞑和齐哈尔商量,要怎么进行那个计划。
颜瞑看着齐哈尔因为爬墙而被勾破的衣摆,戏谑地道:“北狼殿下,果然是不走寻常路啊。”
齐哈尔被莫名的嘲笑,若是换做平时,他一定会好好地和颜瞑切磋一下,可是现在瑾儿还病着,他只得忍下心中的不満,道:“当天在场的人,除了你我和瑾儿之外,还有我父皇,以及那个龙觏。”
“我还没问你呢?你究竟把龙觏怎么了?为什么她会突然拒绝你的提亲,还说最近就要回国了?”颜瞑好奇地问。他使了那么多的手段,龙觏就是一直赖着不走,可是这个齐哈尔,才将她搞到手,就能将她赶走,也确实是个人才。
齐哈尔的表情深沉地如同大海,冷笑着说:“因为我说她⾝上有骚气。”
真是一个耿直的男人!
颜瞑从心里佩服这个家伙,居然敢这么说一个皇帝,难道他忘了,自己也代表了一个家国,就不怕龙觏会对北狼展开报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