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瞑像个孩子一样,立刻喜笑颜开“谢谢爹。”
这孩子!都当皇帝这么久了,可只要是在他和钟若寻的面前,总还是自动地将自己当成当年五岁的那个他。
其实这些年,钟若寻和宮珏的恩怨里,颜子轩觉得最无辜的就是夹在中间的颜瞑了。
无论是钟若寻还是宮珏的那一方,对颜瞑是真的好,无可厚非的好。可是只要每次将这两个人联系起来,就是颜瞑最头疼的问题。
当年宮珏失手杀了钟锦良,让钟若寻来不及尽孝的钟若寻抱憾终⾝。这些年,她始终不肯用钟锦良临死前给她找来的药,将头发变白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她其实还没有走出来。
说实在的,又有谁能释怀呢?和父亲误会了那么多年之后,才终于将父女俩个的心结打开,正要开始幸福美満的生活时,他却突然没了,换成谁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再者说,杀害父亲的那个人,还是自己的舅舅,心心念念地说为了自己好的舅舅,这不是讽刺是什么?
所以这些年来,不管发生什么事,钟若寻始终再也没有提起过宮珏这个人,一直当他不存在似的。
可是她自己当他不存在,却为难了颜瞑这个孩子。活在两个长辈的恩怨中,无论给那一个说好话,都会被当成对另一个人的背叛。
而颜子轩也深知颜瞑这悲催的一点,所以很多时候,他去看宮珏还是⼲什么的,他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能过得无愧于心就好。
这一次,是他真正的婚礼,颜瞑想请宮珏参加本无可厚非,可是一考虑到宮珏和钟若寻两人之间的恩怨,颜瞑也不会好过。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我不希望你娘伤心,就像你不希望以烟受伤害是一样的。”
“嗯,我会的。我会保护好我爱的女人们的。”
这是属于两个真男人之间的对话,对于保护好自己的女人,颜家的男人一向有着常人难以相信的自信。
婚礼的前夕,颜家的长辈们陆陆续续都回到了齐王府。由于这一次的婚礼,只是在自家內部举行,所以长辈都住进了府里。
颜瞑这几天也跟着住在这里,为了使可以更方便得安排好一切。他想给以烟一个难忘的婚礼,不想委屈了她。
“臭小子,究竟有什么事,至于让我这么快赶回来吗?”
正当颜瞑指挥着府里的人,将红红的灯笼挂満王府各处的时候,一个清新令人沉醉的声音,突然在他⾝后响起,末了还有一只咸猪手挂在他的肩膀上。
颜瞑转⾝,欣喜“皇叔。”说着,⾼大的少年整个人都挂在了颜子勋的⾝上“皇叔,这几年您究竟到哪里去了,我怎么都找不到你。”
“去去去。”颜子勋嫌弃地将他推开“都要当新郎的人了,还这么不要脸,居然挂在本王的⾝上,你要让本王⾝后的这些小美人们怎么想我?”
颜瞑这才注意到,颜子勋的⾝后,还跟着三个娇俏的美人,几个人正掩袖而笑。
颜瞑尴尬,立刻恢复成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多谢皇叔回来参加侄儿的婚礼。”
自从颜瞑亲政之后,颜子勋就已⾝不适为由,选择了退出权利的那个圈子,整天带着娇妻美眷云游四海。这一次要不是颜瞑用尽全部的人脉才将他找回来,还不知道这个家伙再次回来会是什么时候?
颜子轩和钟若寻两个人选择隐居,颜瞑又小,所以几乎整个雄川的重担都落在了颜子勋的⾝上。这让本就无心于朝政的他活得无比艰难。刚开始那两年,这家伙动不动就跑到齐王府找颜子轩哭诉一番,搞得后来颜子轩怕了⼲脆带着钟若寻四处游玩去了。
可以说颜瞑和颜子勋的关系,在几个长辈中是最好的。颜子勋与他亦师亦友,所有不敢和钟若寻他们说的,颜瞑都敢和他说。而颜子勋则无比心疼这个小小少年,在风风雨雨中,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扛起了长辈们所有的遗憾。
“去,别和我套近乎。我可是听说了,你六月才结过一次婚,现在又要结了,也不怕你这⾝子受不了。”
颜子勋吃果果的话,不止让颜瞑尴尬,更让那三个跟在自己⾝后的小美人羞红了脸。“皇叔,您能不能不要这么说,那一次是不作数的。”
“哟,这结婚还有不作数的。那改明儿个,我也不作数去,将你们都娶上一娶可好?”颜子勋轻佻地给⾝后的美人们抛媚眼,换来她们一阵笑。
颜瞑无语,这人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啊?整个皇城几乎都知道,颜子勋是个不学无术的,家里娇妻美眷无数,最大的爱好还是收集各种各样的美人。就这么一个贪图享乐的坏胚子,很多人都不相信,他能将颜瞑教好。
可是颜子勋教育出来的颜瞑,却出乎了他们的意料。颜瞑不但为人正直,而且还是个绝少有的好男人。
皇叔虽然给人那种印象,但是也只有颜瞑知道,颜子勋绝不是他外表看起来的那个样子的。这个人熟读兵书,运筹帷幄,将很多大将都无法解破的阵法一一解破。可这样的人又懂得进退,不是自己的东西他绝不稀罕,宁愿给人留下坏的印象,也绝不会威胁到皇兄该得的一切。
“皇叔,您就不要再取笑我了。对了,您见过我爹娘了吗?”
颜子勋这才从三个美人的⾝边走出来,对⾝边跟着的下属道:“带美人们回府里去,本王今晚就在这里住下了。”颜子轩和钟若寻的存在,对外界还是秘密,颜子勋自然不会让其他人知道。
吩咐好美人们的落脚处,颜子勋这才跟着颜瞑,慢慢地往箬竹轩走去。
一进门“哟呵,什么时候多了这两个小东西啊?还是双生子。”颜子勋夸张地抓住双胞胎中的二老,双手掐着他的胳肢窝,将他放在自己的眼前,仔细地研究起来。
这是哪里来的怪蜀黍,简直吓死宝宝了,二老颜坤张大嘴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