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在这暗夜里听起来,让人⽑骨悚然!
这不是普通的声音,中间既参杂了女人的凄厉的叫声,也参杂了男人吼声和其他的声音。
“这声音不对!”站在院子里的钟若寻,瞧着低矮的院墙道。
“那姐姐,我们要过去看看吗?”其实啊澈刚才也听到了,男人可怕的声音。
“好,我们过去看看。”
四个人赶到隔壁院子里,男人坐在石阶上,跟前躺着的,是一个満口是血的女人,其他的随从,纷纷站在男人的⾝后不敢上前。
“元端,这是怎么了?”⾝为在场唯一长辈的钟若寻,赶紧问。
元端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回答钟若寻的是一个跟着他好几年的黝黑汉子“王妃,阿娇姑娘好像服毒杀自了?”
“什么?”钟若寻赶紧走到躺着的阿娇跟前,将她趴着的⾝体反转过来“什么时候的事了?”
“就在刚刚。”那个人又回答。
钟若寻赶紧掰开阿娇的眼睛查看,又摸了她的脉门,头摇“恐怕不行了。”
“美人姐姐,阿娇姐姐真的不行了吗?”好端端的一个人,为什么会突然这样了?
这时啊澈的声音,才让那个刚才回答钟若寻的人惊吓的大叫“王妃,您快救救啊澈,刚才阿娇死之前,曾说今天她和啊澈是同归于尽。”
“什么?”钟若寻突然想起,今晚阿娇突然拿了那么多菜来找啊澈,她就知道有猫腻。
但是那些菜她都验过了,没有发现什么有害的东西啊?
突然瑾儿拍着脑门大喊“娘,杯子、杯子。”
“什么杯…”话说到一半,钟若寻也反映过来了。
对,就是杯子,刚才啊澈和阿娇喝酒的杯子,她疏忽了。
“啊澈,啊澈你怎么了?”就在几个人说话的时候,从刚才就一直没有动作的元端,突然向着他们这里狂奔过来。
抱住啊澈不断下滑的⾝体,男人的声线发抖“王妃,王妃,快救救她啊。”
钟若寻在惊吓和恐慌过后,迅速恢复冷静“赶紧将啊澈抱进去。”
男人弯腰,将瘦瘦小小的她抱在怀里“你不可以有事,你一定不可以有事,我不准你有事。”
“大…”才一开口,啊澈的嘴里就噴出一口血“大王…”
“不许说话,乖,不哟啊说话,有什么话,我们有一辈子可以说。”男人不断地安慰着。
将啊澈放在床上,男人这才转⾝,无助地看着钟若寻“王妃…”
“大王…”钟若寻还没有回答,那边的啊澈又朝男人伸出手“大王…”
“啊澈,我在,我在的,我一直都会在你⾝边的。”男人将她的小手放在脸上挲摩,似乎在争取最后一丝的温软。
“大王,救救孩子,我们的孩子。”留下这句话,啊澈彻底晕死。
不是没有听懂她的话,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现在这样的情况,男人整个愣怔了,看着啊澈満脸都是血的小脸,心绞痛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是其他时候告诉他这个消息,他肯定会⾼兴得疯了的?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元端真的不知道该⾼兴还是该悲伤。
⾼兴因为突发的事情而变得悲伤。
重新拥有了啊澈,还有了他们的孩子,可下一刻却又要面临分别,还是永别。这彻底击垮了这个⾼大的男人。
元端拉着啊澈的小手,蹲在床边放声大哭。
“行了,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点先不要哭?”齐哈尔最受不了的,就是哭哭啼啼的男人。
“小哈,你快将他给我带出去,不要妨碍到我和瑾儿。”
瑾儿是用毒⾼手,还是楠竹亲自教调出来的,普通的毒药她从下玩到大,都快百毒不侵了。
小丫头从看到中毒的啊澈之后,眼神里就一直闪着跃跃欲试的。
两个男人被赶了出去,钟若寻已经给啊澈施了针,让她全⾝的血液暂时流动得慢一点。
而瑾儿这边,刚刚从元端随从那里,拿到了今晚啊澈和阿娇两个人喝过的杯子,仔细地研究起来。
“不好,这个女人好歹毒,这毒没有解药。”瑾儿担心地说。
“瑾儿,你不要吓我,若是真的无解,你让元端怎么办?”钟若寻満含泪光。当年她和颜子轩之间的事,太过刻骨铭心,她深知这种挚爱离世,独留自己一个人在世是什么样的滋味。
颜瑾看着杯子,想了好久“娘,先别担心,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颜瑾有点纠结地道:“我想到一个以毒攻毒的办法,但是就不知道以啊澈现在的⾝体能不能撑得过去,况且她肚子里还有一个。”
“这都什么时候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不试啊澈是死路一条,试了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钟若寻斩钉截铁地道。
“好,那我们马上试试。”
其实颜瑾的原理也挺简单的,她这个玩毒的老手,深知每一种毒的毒性,毒和毒之间有时候还会互补,产生让人意想不到的效果。
站在门口的元端,看到眼睛突然从房里出来,立刻迎上去“颜瑾姑娘,啊澈怎么样了?”
“你能不能不挡路?”颜瑾因为他,杀了自己的舅老爷之后,心里一直对元端不満,若不是啊澈和她玩得好,她才不会去管他是死是活呢?
齐哈尔将他拉住,不一会儿又看到颜瑾拿了许多瓶瓶罐罐进去,元端忍不住问:“这些都是解药吗?”
“这些都是毒药。”颜瑾⼲脆地道。
“为什么?啊澈不是已经中毒了吗?你们怎么还让她吃毒药啊?有什么事,你们冲着我来行吗?毒药让我吃。”
悲伤过头的男人,口不择言。
颜瑾皱着,对齐哈尔道:“将他给我弄晕咯,唧唧歪歪的,烦死了。”
“唉!”随着元端一声闷哼,齐哈尔赶紧将他拖到一边。
颜瑾和钟若寻,就这样在屋子里呆了夜一。
其实半夜的时候,元端醒来过,可是无论他怎么敲门,里面的⺟女还是纹丝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