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魏虽然没有转⾝,倒是有些好奇,想听听包子会怎么回答。
包绵绵知道是知道,可要解释起来,好像有点难度。
“奇门遁甲就是一个人特别会躲猫猫,他能够想办法在别人的眼前躲好却不被发现。”
包绵绵想尽量用简单易懂的话来形容。
元白直接就听懂了呢。
谷村长捋着胡子笑眯眯的说道:“这位姑娘了不起,了不起的很。”
这句话也是元魏想说的,真没有包子不知道的。
包绵绵被村长一夸,怪不好意思的,她就是纸上谈兵。
要真让她来弄什么奇门遁甲,肯定是两眼一抹黑。
不过听到这里,他们一行都明白了,米谷村的人肯定就是那个大难不死的国主留下的后人。
他们暂时没有能力与王宮中的国主抗衡,但是又想要保全住这个秘密。
所以挑选没有被有毒物质污染特别厉害的偏僻地方,建立小小的村庄,自给自足。
“当年从王宮中带出来的金子数量不小,我们一直用得很有规划,至今还有富余,否则只有苞谷,都快衣不遮体了。”
谷村长见大家神情凝重,特意说了个笑话。
“放心,我们已经找到更合适的地方落脚,那边的第一茬庄稼已经破土而出了。”
谷村长深深看了他们一眼:“不必为我们担心,我们可以选择离开不塌国却坚持留在这里。”
无论是在不塌国的哪个角落,他们总是在故乡,没有离开。
就是这种想法始终支撑着他们,一步一步往前走。
“大元,你们也别耽搁,这里留不住了,你们先走一步。”
包绵绵听听不对劲:“村长你!”
“村长还没活够呢,没有要早早上天的打算。”
谷村长一下子看透小丫头的心思。
“你们都去过王宮了?”
“真是什么都瞒不住村长。”
“我们就这么点世传的秘密也没有能够瞒过你们。”
元魏本来也多少有点担心,听村长这么一说,知道他绝对不是要留下来和米谷村同归于尽,可能只是做好最后的伪装,让国主的侍卫怎么也找不到这里。
等到时间一长,他们细细搜索终于进来村里,这里恐怕也已经不剩下什么了。,
这就是米谷村的秘密,也是历任国主的秘密。
包绵绵在飞快奔驰向前的马车上,沉默的不想说话。
尽管米谷村的人都那么乐观,她心里还是沉甸甸的难受。
“包子,他们不是第一次搬迁了。”
“我知道。”
“不要为他们难过。”
他们也在逃命,国主要是怕秘密流传出去,没准还会派人追上来把他们也一起灭口。
“王爷,后面有追兵吗?”
包绵绵振作了一下,是该想想自家的事情了。
“有两拨,都被凌霄甩开了。”
“王爷,我们就快要出不塌国的国境了。”
凌霄知道赶车的马匹也快要到极限了,这会儿是不能心软的,等逃出生天,让它好好休养两天。
包绵绵从车窗探出头去看,就算凌霄不说,也能够看得出来。
这里的天⾊好看的多,透出一点灰蓝⾊,还有地上隐隐能够看到绿⾊,她将上半⾝往外倾,放眼而望,明显前面的绿⾊更加浓烈,一路向前,直到天地交接处。
“王爷,我们离开不塌国,他们追上来也没用了吧。”
“不离开追上也没用。”
元魏说得很认真,他就是不想大开杀戒而已。
这些侍卫不过是奉了国主之命,本⾝没有罪恶。
到时候,他们不想杀人,对方却一心要灭口,情况岂非变得很纠结。
所以不要正面交战,才是正确的方式。
凌霄的驾车技巧,看样子又硬生生升级了。
包绵绵重新做回车里,询问与不塌国交接的又是哪个家国。
这里离大海应该已经很远了,闻不到那种嘲~湿而微咸的气息。
“应该是曼洛国。”
“和这个不塌国做邻国也是件惨事。”
包绵绵听着曼洛国挺耳熟的,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
她重重一拍大~腿,就是了,王夫是曼洛国人,难怪一听就有亲切感。
不是说王夫失踪了七年吗,会不会就是回本国了?
要是回本国,也不至于会冷落女王七年,他们夫妻感情这么好,肯定舍不得了。
“王爷,我们看样子真的要改口了。”
凌霄隔着车门,⾼声嚷嚷道。
“你喊我大哥就算改口。”
包绵绵听了耸着肩膀笑,王爷,你这样直白真的好吗,凌霄真的不想做元宵啊。
没想到,凌霄毫无犹疑的喊了一声:“大哥,你跟着我姓吧。”
“这样也好。”
包绵绵在旁边都听糊涂了,原来不是凌霄变元宵,是元魏变凌魏,元白变凌白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曼洛国和大梁国素来交恶,虽然隔得远没有机会开战,不过元是大梁的国姓,要是在这里说自己姓元,恐怕是要寸步难行了。”
“王夫怎么从来不提这个?”
“王夫是马努国人,你记错了,这个还是两国百姓之间根深蒂固的观念,两国之间也不会通婚的。”
包绵绵拍下脑门,她这什么记性,连王夫的国籍都给记错了。
她没觉得不能通婚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中间隔着妩水国,隔着不塌国,还要通婚,难道先做笔友吗?
这个情况之下,能通信的也都是能人异士了。
比如王爷手里的那些地图每次要送回大梁都变成千辛万苦的事情。
而且大梁根本不可能给他们任何的回信。
没等到一封书信往来的时间,他们早就重新出发了。
“这个还真说不好,世上的事情往往就是无巧不成书,你没有这个心的时候觉得不可能。”
唔,要是真是分别在两国又倾心相爱上了,那就是最糟糕的局面了。
包绵绵学着那个米姑娘的样子,用双手把自己的脸孔一捂。
然后从手指缝里,偷偷往外瞄着元魏。
元魏自然能够察觉到她的目光,他只当不知道,任由她偷偷摸~摸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拉开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