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的时候,元魏三人就起来了。
“给他们做点早饭,回头他们又是体力活。”
包绵绵生火做饭,没有蒸笼真不方便,否则还能做个窝窝头。
她把锅碗都留给了金博和阿曲。
别看阿曲在旁边不声不响的,一直在旁边默默学。
虽然没她这么多手法,做些简单的应该没有问题。
他们可以到坝上镇再重新采购。
平板车已经改建好了,阿曲另外送了一匹马给他们。
元魏把元白抱到平板车上躺好。
元白恢复的不错,已经可以慢慢转⾝了。
“小包子,你在我左边。哥哥,你在我右边。”
他还都给安排好了:“真不用和他们告别吗?”
“昨天都说了还会再相见的,不用再见了。”
元魏扶着包绵绵在马背上坐好。
她几天功夫趁着空闲,倒是会在马背上坐稳了。
反正平板车本来就走得不快,她完全可以驾驭。
包绵绵走出一短路,忍不住回过头,见阿曲起来跑到帐篷外,往里面看。
发现他们已经不在了,往他们离开的方向追过来。
金博跳起来,拉住了他。
两个人纠缠在一起,金博终于还是阻止了阿曲。
“不用担心,金博刀子嘴豆腐心。”
包绵绵没有说,她只是担心后面的路会越来越难走。
坝上镇有八十里,要是平时骑马的话,很快就能到了。
平板车慢呑呑的,他们还停下来吃了一顿⼲粮。
“魏哥哥,那些逃兵一路过来,会不会对坝上镇早就下手了。”
“这些人吃不准镇上会不会有官兵驻扎,绝对是会绕过去的。”
他们只会对落单的牧民下手,忍残到了极点。
元魏眯了眯眼道:“就在眼前了。”
元白躺的全⾝不舒服,恨不得坐起来,后腰上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只能乖乖平躺。
包绵绵看到路边有一块地界石上写着坝上镇三个字。
她突然想到刚入进含香国的时候,那些女人冲出来,像是看什么稀罕物一样,把元魏三人团团围在中间。
这一次又不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
真安静啊。
这是坝上镇给包绵绵的第一个印象。
她在草原上已经听惯了沙沙的风声吹过草地。
这会儿却是连风声都听不见了。
“那边有几家铺子,我们过去看看。”
包绵绵把铁锅留下了,一心想要再找一个好用的。
“一起过去,不要分散了。”
“魏哥哥,你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你见到有人吗。”
包绵绵一愣,还真是镇上都没有走动的人,看样子店铺开着,不会是个无人镇吧。
“肯定是有问题的,只是不知道问题在哪里。”
突然,有铜锣声从远到近,敲得震天响。
包绵绵还没来得及走到店铺门口,那些人出来上门板了。
这是关门的节奏了?
包绵绵怀疑的看看天⾊,离天黑还早着,不做生意了。
她一抬眼看到对面铺子有个大叔朝她使眼⾊。
要不是骑在马上,她早过去听八卦了。
大叔见她还不走,那眼睛飞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魏哥哥,你看那个人。”
“早看见了。”
有人盯着自家媳妇看半天,能不知道?
“你们是什么人!站在这里做什么!”
那个敲铜锣的人转回来,盯着他们三个看上看下,看左看右。
“过路的。”
元魏淡定的回答。
“过路的不知道坝上镇的规矩吗?”
“不知道。”
这口气,好像路边收保护费的。
“这个时候就戒严了,全部要关门关窗,绝对不许出来,你们听明白了吗?”
“那我们是不能留下了?”
“能留下,前面有个驿站,你们赶紧的过去那边,不要等我再转回来看到你们,到时候就不客气了。”
原来不是收保护费的,口气虽然凶巴巴的,却还指路给他们。
“谢了。”元魏赶着马车慢慢向前走去。
“要是没什么着急的事情,就在镇上住段曰子,前面不太平。”
人不可貌相,包绵绵感觉错怪了这个人。
人家只是长得凶,不是坏人。
“那我们先去驿站。”
包绵绵看着旁边的店铺全关了,无奈的点点头。
“哎,我说你们…”
那人背着铜锣又跑过来:“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
元魏知道他是看到元白躺着,才会这样问的。
要是有大夫的话,可以求些伤药,也是好的,他就点点头。
“戒严了,大夫能来吗?”
敲锣的瞪着包绵绵:“大夫怎么不能来,病人等不起的。”
这话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包绵绵居然无法反驳。
这地方真奇怪,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戒严。
她发现别说是店铺关门了,等他们到了驿站,天⾊暗下来很快,没有一家是点灯的。
这是要准备黑灯瞎火的过曰子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
“怕晚上会出事,故意的。”
元魏把她抱下马,贴着她的耳朵小声告诉她。
也就是说,如果有大队部远远经过,根本不会察觉到这里还有个镇子。
“先进去再说。”
包绵绵嗯一声,驿站的门已经关上了,她跑上去敲了两下。
门吱呀一声打开,里面有人举着灯。
不是完全黑呼呼的,包绵绵走进屋子才发现,其实是屋子的窗户上都贴了厚厚的一层,那么屋里点灯,外面就看不见。
“是不是要出事了?”
拿着灯的妇人看她一眼:“外面在打仗,你们一路过来不知道?”
“打仗为什么要戒严?”
“大梁国的军队会偷袭,我们当然要小心些,听说前面有两个镇子都被攻击了,死伤无数不算,还被抢走了很多东西,所以这里严加规定,天黑之前,门户紧闭,不许出来不许透光。”
包绵绵还想呢,这妇人回答的这么⼲净利落,一点不蔵着掖着。
一转头看到元魏把银子早早就放在桌角了,好大的一锭。
难怪了,有钱能使鬼推磨。
何况是说这么几句简单的话。
可是,她说的是大梁国的军队偷袭,能从场战跑过来偷袭,一听就有很大的破绽啊。
“这是受伤了,重不重啊,请了大夫没有?”
“敲锣的说会请大夫过来,劳烦先做些热食。”
元魏客客气气的,其实是另一种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