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照顾他,我自做主张的住进了他的出租屋。为他收拾屋子,给他做饭。
我从不劝他要振作,因为我知道,他迟早有一天也会卷土重来。我看上的男人,不会真的这么没出息。
“皓臣,起来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再喝酒。”
我想将他从沙发上拉起来,可他个头⾼,块头大,拉了半天纹丝不动。只好拿过粥用调羹像喂孩子一样,一点一点喂他。
他眼珠子动了动,不解的问我“你看上我什么了?我没钱,没势,没工作,没房子,没车子,一无所有,你究竟看上我什么?”
我说“谁说你什么都没有?你长得帅,⾝材好,聪明又有才华。这些不都是资本吗?你知道现在整个容多贵吗?长得丑还可以整,脑子笨的,可是一辈子的硬伤啊,治都没得治。”
他突兀的笑了,那还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笑。
随后,他极尽毒舌讽刺的说“所以,我宁可找一个相貌欠点儿的,也绝不找你这种脑子治都没得治的疯女人!”
‘啪哒’,我仿佛听到自己的心碎成了玻璃渣子,张着嘴无力反驳他。
“我对你这么好,你都一点儿也不感动?”我红着眼睛问他。
他冷着脸说“我有需要你这么做吗?是你自己犯贱,怪我?”
我委屈得连声音都在颤抖“皓…皓臣,你能别这样说我吗?我就是太喜欢你了。”
“除了说喜欢,你还能为我做什么?!”
“我,我还可以为你生孩子啊。”
他扶额,冷冷说了句“你今天忘了吃药吧?”
我脸一红,心花怒放的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咽喉炎又犯了?其实你还是在乎我的吧?”
“你不只花痴,还白痴。”他狠狠白了我一眼,瞥开了脸去不再看我。
我咬着唇,虽然难过,但总比他一句话也不跟我说的好。这也是一种进步不是吗?
骂我有病也好,花痴也好,我只知道,这辈子不会再放开他的手。
我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与期待中不愿醒过来,尽管他从来也没给过我好脸⾊看。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主动收拾了屋子,并做了一顿晚饭。
我瞪大着眼睛,看他从大厅到厨房忙碌的⾝影,就像看到了奇迹般的惊喜。
他盛了碗饭给我,桌上弄了三菜一汤,⾊香味俱全。我顿时又多爱他一分,原来真有这样完美的男人么,不仅长得好看,能力出众,连菜也烧得这么好,比我总是把菜烧糊強多了。
“皓臣,你今天怎么为我做这么多?我很感动!”
“闭嘴。”他低垂着眉眼,也不看我,径自优雅的用着餐。
吃完饭,我主动的去洗了碗,他拿了服衣去澡洗了。
碗洗到一半,突然听到他在浴室里隐忍着痛苦低咒了一声“h!”
我的心跟着一抖,那一刻什么也没想,不顾一切的撞开了浴室的门“皓臣!皓臣你怎么了?”
他光着⾝子,头上还有洗发水泡泡,因苛尔蒙的诱导,我的视线最终落定在那伟壮的性别向征上。
我狠狠咽了咽口水,想到了与他的初夜,他那方面的能力也很強…
直到一条白⾊的大浴巾迎面飞来,阻挡了我的视线,他很不痛快的冲我吼了句“转过⾝,滚出去!”
我吓得⾝子抖了抖,默默转过了⾝,拉下了浴巾,小声问他“你刚才怎么了?”
“只是突然没热水了,你还呆在这里做什么?滚!”
“哦…”我失落的垂着头,走出了浴室,替他拉上门。
他洗好之后,我还坐在沙发上发呆,他说“黎洛欣,我们谈谈。”
语气是从所未有的严肃,我想,他大概是要与我摊牌,别让我再继续缠着他了。
果然,他说“其实,你长得还行吧,性格也挺好。但真的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你就算再跟我耗下去,也没有好结果!
我和你,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精神上是无法沟通的,你明白吗?”
我心酸得想哭,咬着唇忍了下来。
“可是,两个世界也只隔着一条线的距离,我愿意跨过去。牺牲自己,走进你的世界,去适应跟随你。”
他头疼的揉着太阳⽳,有点无力“我想要的不是这种,不是你为我牺牲自己,我就会感动,会同情,会喜欢你。假如有一天你连自我都没有,凭什么让我喜欢你?”
“你真的…一点喜欢都没有吗?一点点…也没有吗?”我泪眼朦胧,绝望的问他。
“没有!”他回答得斩钉截铁,无情的转⾝回了卧室。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的枕头都是湿的,做了一个晚上的噩梦,梦到他一遍一遍说讨厌我,要赶我走。
爱一个人怎么能这么贱?低贱到了尘埃都死不悔改。
我狠昅了口气,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暗暗鼓励自己。没关系黎洛欣,他现在不爱你,但是还需要你,或许有一天,他会看到你的好,会回头的。
做好早饭,我敲了敲他房间的门,却没有任何响动。要是平常敲烦了,他一定会吼我。
我下意识推门而入,在原地怔忡了片刻,柜子空了,服衣空了,都搬走了…竟连只字片语也不留。
原来昨天打扫屋子,为我做饭,是他仅能为我做的最后的告别。
“皓臣…”我寂寞的抱着自己卷缩成一团,像条被主人丢弃的狗,连哭都没了泪水。
后来,我像疯了一样,给过往的同学朋友打电话,电话一接通就问“你知道皓臣去哪了吗?他不见了,我不知道他去哪了…”
连续半个月,我没有一天清醒过,只知道要找到原皓臣,我不能失去他!
直到我大学三个闺密找到我。
简琦看我这不成人形的模样,气得打了一盆冷水,从我头顶淋了下去。
“黎洛欣,你他妈清醒一点!不就是个臭男人吗?值得你这样要死要活,你想把我们这些好姐妹给活活气死?!”
我委屈得嚎啕大哭,像是要把以后的泪水全部哭⼲的狠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