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农吱吱唔唔了半晌,才对我说出了实情。
“那一天喝酒,我和陈煜都醉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天雷勾地火,就…”
“你等着,我这就陈煜算帐去!”我愤愤挂断了电话,给李铭伟打了个电话确定寻家伙在公司之后,直接打车赶了过去。
巧的是我刚到公司,只见陈煜与原皓臣一前一后的走出了电梯,我冲上前揪过陈煜的领子“小子,我有话要跟你谈,你过来!”
“喂!松手。”
原皓臣脸上闪过一丝错锷,我一脸严肃说“借你小兄弟几分钟。”
我拉陈煜拉到了休息室里,甩上了门。
陈煜双手护着胸口,一脸防备的打量着我“先说明,我可对你没啥趣兴,再说兄弟妻不可欺,我是对你没有任何想法的。”
这二逼!我狠狠白了他一眼“依农的事情,你预备准备着?”
“什么怎么着?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别给我装蒜!你要是不想负责,我告你,我会连皮带骨的把你给拆了!”
陈煜差点抓狂了,揉了揉一头浓密的黑发“大姐,⿇烦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点?你要定我的罪,也好歹把话说清楚,我究竟怎么着你了?”
“就你这人模狗样,还能把我给怎么着?”我从头到脚将他打量了一番“依农怀了你的孩子,你说。怎么办?”
气氛死寂般的沉默了久久,陈煜眨了眨眼,以为误听,又反问了句“什么?什么孩子?”
“你特么就告诉我那天晚上,究竟有没有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情吧?!”
陈煜竟然脸一红,嘿嘿笑了两声“哪有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多想了吧?”
“你给我说实话!”我拽着他不让他逃走。
陈煜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特么喝醉了,不就做了个舂梦吗?把你姐们给意淫了一番,你至于这么抓狂还来兴师问罪?!”
我跳起脚就往他后脑勺菗去,谁叫他⾼!
“什么舂梦?!你丫喝酒是不是喝断片了!现在依农怀了你的孩子,你丫给听清楚了,要是不负责,姐姐就把你给拆了!”
“等等…”陈煜总算给听明白了“我草----!姐你逗我?告诉我,你特么是玩我的!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啊~!”
看他这痛不欲生的模样,俨然有渣男的潜质,看来是不想负责了。
“姐姐现在两百分认真的告诉你,这是真的,你别想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陈煜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跌跌撞撞的朝门口摸去。
“你⼲什么你?瞎了?”
他回头,眼里闪着泪花“比瞎了还可怕,我现在觉得整个世界都黑了。”
我冲上前揪过了他“陈煜,你给我听清楚了,你要是敢不负责…”
陈煜喉结滚动,打断了我的话“我现在思绪乱得很,能不能让我冷静两天,责,我一定会负的。想要怎么着,我都听你姐们的,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行了,滚吧。我没什么事儿了。”
看他走后,我给依农回了个电话“依农,都帮你搞定了!”
依农紧张的问“他,他怎么说?”
我依着墙轻叹了口气“他怎么说其实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怎么想的?”
依农轻咳了下嗓门儿,还难得扭捏难为情起来“其实…其实陈煜这人吧,还是有优点的。外型没得挑,你也知道你姐们向来肤浅,就是个外貌协会的。再说这是我第一次有宝宝,不是说第一个宝宝跟妈妈是最有缘分的吗?所以我想生下来。”
“我总算是明白了,你其实第一次见着陈煜时。就瞧上人家了是吧?还假装称兄道弟的。”
依农含笑赶紧解释着“我当时就觉着这小伙挺帅的,没别的多余的想法,后来酒喝⾼了,这不就顺其自然了吗?欣宝,他究竟是怎么说的?你快告诉我吧!”
“嗯,他说你想要怎么着,都听你的。”我叮嘱着“陈煜这人真的挺不靠谱的,你可千万别一头栽进去!你对他的想法,现在能蔵多深就蔵多深,尽可能的表现得委屈些,一般男人对倒贴的都不怎么上心。”
“你也知道这回事儿?”依农嘀咕了句。
“我跟原皓臣不一样,再说原皓臣也跟陈煜不是一个德性。”
“好好好,不一样,总之…”依农难得严肃的说句“谢谢你了欣宝。”
“这么多年的好姐妹了。说什么谢,我希望你能幸福。”
持断电话,我心情凝重,依农摊上陈煜这货,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唯一肯定的是,与陈煜步上婚姻的这条路,肯定走得不会那么平坦,那么称心如意。
后来我自己反省反省了一番,在和原皓臣这段感情里,从一开始我就处于败阵,所以到现在根本连翻⾝的机会都没有。
原皓臣开始无比忙碌了起来,听李铭伟说起,他们的新品会在七月七那一天上市。离七月七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了。
我想多了解原皓臣,所以会偶尔带白桦出来逛逛街,或是去小吃店里坐一坐。
没心机的小孩子很容易被收买,给他点甜头,就能把你当成最信任的人。
“欣姐,你人真好。”
我笑了笑,问“哪里好了?”
他想了想说“我以为城里人都像他们一样,瞧不起我。可是你一点儿也没有,还愿意经常带我出来逛街,见见市面。”
看着这孩子,我会心一笑“你即然是皓臣的弟弟,也是我的弟弟。”
白桦一下子便对我打开了心扉“欣姐,皓臣哥让我来城里念⾼中,我有点怕。”
“怕什么?”我问。
“怕自己融不进那个圈子里,我就是个乡下来的土包子,啥都不懂,更怕给皓臣哥惹⿇烦。”
白桦因家庭的关系,所以读书比同龄的孩子要晚几岁,他此刻的內心充満着不安还有深深的自卑,这个冰冷的城市,让他陌生而疏离。
“人生就应该大胆向前走,没有什么好怕的。其实你再怎么害怕也都于事无补。人跟人都是平等的,并没有谁比谁⾼贵,只有懂得尊重对方的人,才值得你的尊重。一个连尊重都不会的人,不值得你费心费力。”
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假装不在意的转移了他的话题“原皓臣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白桦开心的笑着说“皓臣哥胆儿很大,经常带我们一起去山里玩,河里抓鱼,他都好厉害。”白桦一脸崇拜。
看来原皓臣小时候并不像现在这般冷漠无情,是不是妹妹和⺟亲的死才让他变成像今天这样的?
白桦又继续说道“小时候皓臣哥就能教我和宛白姐姐写好多好多字,书本里的知识都难不倒皓臣哥。后来…宛白姐姐和原阿姨死了之后,他就变了好多。其间他回来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小村子里了。这些年我和他一直都写信和通电话。”
之后因为大哥与秦恋的事情,我渐渐没心思再约白桦出来了。
秦恋大大方方的住进了家里,这个女人到底是不好惹的。
第一天就对大哥说,家里的孩子太吵,让她无法安心养胎。
大哥很委婉的找我谈了谈“恋恋她现在有⾝孕,医生说胎还不稳,颢颢现在小,不懂事,要不然你先带孩子出去住一段时间?”
我剥着香蕉,表现得淡然“哥,颢颢现在在家里住得挺习惯的,孩子啥也不懂,换了个环境会受影响,要不,你带你家恋恋出去住段时间?”
大哥眉头紧锁“我本来也是这样跟她提的,但是,她说将来总归是要嫁进来的,所以想早点适应我们家。”
我笑了笑“即然是要适应我们家,融进这个圈子,就别嫌颢颢吵了她,以后咱们相处的机会还挺多的不是?”
大哥见没法子,便也不再找我说了。待他走后,我气得脸⾊铁青。这女人还没过门呢,就想着要把我给弄出去。大哥怎么这么缺心眼?!
第二天。我妈让给她倒了杯茶,茶这还没送到妈手中,自个儿就跌倒了。等我哥回来,又是一顿哭诉。
于是我哥又语重心长的找我妈聊了聊“妈,你看恋恋现在怀着孩子,你怎么能让她⼲这些事儿呢?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我妈那表情铁青铁青的,给气坏了“感情我让她倒杯水还不该了?哪个媳妇没怀过孩子?她咋那么金贵?”
我哥解释着“恋恋的⾝子的确是差一点。”
我妈白了自己智障儿子一眼“⾝子这么差,当初怀什么孩子?我让她倒杯水就出事了,以后曰子还长着,是不是让你妈给她端茶倒水,伺候她就舒坦了?”
我哥也急了“妈,恋恋真不是这个意思。”
我妈冗长的叹了口气“想当初莱希在的时候,给我端茶倒水还经常煲参汤给我和你爸喝,你和欣欣都没这么孝顺过!”
听完我哥不痛快了“好端端的,你提这个人做什么?”
我妈冷哼了声“就是有了个比较,我才没忍住总想起莱希的好。”
秦恋越来越嚣张起来,仗着有我哥给她撑腰。
“欣姐姐,能不能⿇烦你帮我削个苹果?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天手都没力气。”她坐在沙发里,一手抚着肚子,纯真略显娇弱的模样还真能把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这女人虽有心机,鬼点子也多,但总是沉不住气,一稍得势就容易得意忘形,我倒要看看她还能笑到什么时候?
“行,我给你削。”我不动声⾊的拿过水果刀,给她削了个苹果。
她盯着我手中的苹果半晌没接,又说“欣姐姐,我嘴小,这苹果太大不好咬,能不能再⿇烦你给切小块装盘子给我?”
“装盘子是吧?行,你等着。”
我在厨房狠狠的将苹果剁成了小块,深昅了口气。现在我绝对不能跟这个女人对着⼲,到时候她吹一吹大哥的枕边风,可就不得了了。
正准备将苹果给端出去,只听到外头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传来颢颢一阵嚎啕大哭。
等我赶出去的时候,只见颢颢摔倒在地上,手臂上被开口烫红了好大一块。秦恋的保温杯也掉在了地上。
“妈妈…妈妈…疼疼。”
看着颢颢疼得都快扭曲的小脸蛋儿,我的心都快揪在了一起。赶紧抱起他去了厨房,在烫红的手臂上淋了冷水。
秦恋假装一脸担心的站在了厨房门口,说“都怪我不好,都没来得及提醒他,就把保温杯撞倒在地了。”
我回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难道不是你把他推倒在地的?”
下一秒,秦恋竟放声哭了,一脸的委屈“欣姐姐,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颢颢好歹也是我未来的侄儿,再说他还是个孩子,我真的没必要对一个孩子下狠手啊。”
“话不要说得这么绝对,路还长着,至于颢颢是不是你未来侄儿,真的很难说!”
我将颢颢送到了医院,孩子皮⾁嫰,烫伤后很快就起泡了。赵一帆给孩子上了药,叮嘱了些事情,担忧的看了我一眼。
“最近过得还好吗?精神怎么这么萎靡不振的?”
我烦闷的抓了抓头发,轻叹了口气,紧了紧怀里快要睡着的孩子,说“家里出了点事儿。”
这个秦恋,最不可原谅的竟是对颢颢出手!颢颢还这么小,她怎么忍心?自己也是要做⺟亲的人了,就没有一点慈悲的心肠么?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总是忙工作,忙别人的事情,偶尔也关心一下自己。事情这么多,你操心得完吗?”赵一帆语重心长的说,我知道他是真的关心着我。
“谢谢你,一帆。”除了说这个,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突然,赵一帆搁桌上的机手响了,他瞄了眼来电,没有接电话。
我疑惑的问他“怎么不接电话?要是不方便的话,我现在就走了。”
“不是。”赵一帆有些不耐烦“我只是不想接,心里比较乱。”
我试探性的问了句“是…是琦琦的电话吗?”
“嗯。”他轻应了声,只是装佯看着手中的医疗报告,我心中也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滋味,与他道了别,匆匆离开了医院。
颢颢被烫伤的事儿,彻底的惹恼了我妈,将我哥一并押到了大厅,开家庭会。
“你倒是给我说说,孩子怎么好端端的被烫伤了?”我妈冷眼盯着秦恋质问。
秦恋哭得无法自抑,倒在大哥的怀中。一脸委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昂,对不起,是我没有看好颢颢,才让他受了伤。欣姐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会帮你好好的看着孩子,你有事尽管去忙吧。”
“呵~”我简直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我怎么敢把孩子交给你,你这么金贵,我可消受不起。”
大哥愤怒的对我吼了声“欣欣,你怎么说话的?自己的孩子不好好看着,怎么还让恋恋帮你看孩子?你不知道她现在怀了⾝孕吗?”
我的天!我现在都有冲动把这个做作的女人给捏碎。
我妈拍案而起“就算是欣欣让她帮忙看一下孩子又怎么了?她看好了吗?要是她这也不会,那也不会,我们黎家要这样没用的媳妇儿⼲嘛?”
大哥这次是彻底的站到了秦恋这边“你们简直強词夺理!明明这件事情是你们有错在先,现在竟全推到了恋恋的⾝上!”
秦恋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拉过大哥,哭诉着“昂,不要吵了,大家不要为了我再吵了。我真的很过意不去,都是我的错,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昂,求求你,就算是为了我们肚子里的孩子,我真的不希望你和家人闹成这样。”
大哥満眼疼惜,估计觉得他家恋恋真是深明大意,温柔体贴。心疼的抱在怀里安慰“好了,不哭了。即然这个家容不下你,我这就带你走!”
“不!不要!”秦恋制止了我哥“昂,我不想就这样一走了之。这里是我的家,我没有与你的家人处好关系,是我没用,我一定会做得更好的。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啊!我们先回房再说。”大哥责备的瞪了眼我和我妈,扶着秦恋这小贱人回了房间。
爸爸从始至终戴着老花眼镜,风不动的盯着手中的书不发一语。
我推了推爸爸“爸,你刚才怎么都不吱声?”
爸爸说了句“你哥现在走火入魔了,说得再说都没用。何必浪费口舌?路遥知马力,曰久见人心,总会看清楚一个人。”
“等他看清楚的时候,只怕都晚了。”
“哼哼。”爸爸⾼深莫测的笑了笑“一个外来的女人,要是能在我们黎家真的掀起什么风浪来,那也是我们黎家气数将尽。”
也对,这女人在爸爸眼中。不过跟小丑跳梁一般,掀不起什么风浪,与其跟她明里暗里使阴的,不如静观其变,看她还能使出什么花样来。
孩子三个半月时,大哥提出了要与秦恋结婚的要求。
爸爸终于开了金口“结婚可以,但是公司现阶段还有几个项目正在紧要关头,你应该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这婚事,到了明年再说。”
秦恋不依,闹着我哥又提了好几次,最终还是在我爸的劝说下妥协。毕竟我哥也曾是个工作狂,爱情与工作,是放在同等的位置上的。
莱希一直联系不上,我妈开始给我物⾊起了对象。
还对我说什么“你老大不小了,还带着个孩子,也就别挑了,有个合适的就赶紧的嫁了吧。这次认认真真的把自个儿嫁了!别把婚姻弄得跟儿戏似的,惹人家笑话。”
其实我也累了,女人到了这个年纪,带着孩子就想定安下来,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孩子着想。
我也不可能一辈子就住在娘家,我还年轻,人生才刚开始呢。
从前任性的一意孤行,焦躁后的沉淀,让我开始真正的去思考人生这个大难题。这辈子真的要跟原皓臣就耗着了么?如果他这一辈子为了他的仇恨,为了他的事业而活,那我的爱,卑微得实在太可悲了。
我想是时候,逼原皓臣和自己做出一个选择了!
恰好在这个时候,大哥张罗着说要给我介绍对象,之前妈妈给我说的对象,我都找借口回避拒绝了,这次我竟也不好再找借口,只有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我没想到,会这么凑巧,大哥要给我介绍的这个男人不是别人,而是百年集团的太子爷----韩城。
韩城很绅士的与我打着招呼,微笑着说“黎姐小,我们见过面的。在上一次百年集团的庆功宴上,只不过我想黎姐小并未注意到我。”
“是吗?这么巧!”大哥一听,便觉得有希望,介绍说“韩城是我在⾼中时期最要好的朋友,后来虽然不在同一个大学,但是这些年来一直有来往和交集,真没想到,你们竟然也认识。”
我笑了笑说“我记得你的,韩先生这么优秀耀眼,想让人忘记都难。”
大哥摆了摆手“就别这么生疏的称了,阿城,你可以叫她欣欣,我们家都这样叫的。欣欣,你可以叫一声城哥,阿城比你大了好几岁。”
午餐用得还算轻松愉快,大哥找了个借口提前离开了,留下了我和韩城。
“要是等会儿你不急着回去,我们可以到处走走?”韩城提议着。
我想拒绝,但不想用太直接的方式“我就去商场看看,不过你知道女人逛起街来,会让男人们抓狂的。”
韩城挑眉,说“我并不太介意陪你一起逛,正好,我也需要添置新的服衣了,女人的眼光向来比男人要好,不知能否帮我看看?”
“呃…”我没想他竟会这样说,所以只能应了下来。
我和他来到就近的商场,相处下来发现,韩城其实是个很随和的人。更多的时候会像长辈或者大哥哥般给你最中肯的建议,即不会惹人讨厌,又能够影响你原来的决定,不知不觉按照他的想法去办。
我想,他必定是一个很优秀的导领者,因为他的思想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边的人。
事实上,他说的女人的眼光向来比男人的好,不过是对我的一种谦虚罢了。他的眼光很独到也很犀利,对于时尚元素的直觉非常敏感強烈。
整个逛下来时,全完是他在主导着这一场血拼。
我心情愉快“下次有机会我们一起来血拼吧!”
他失笑“没问题。”
我忘了,韩城虽然不是乐娱圈的人,却是一个比乐娱圈更具话题性的男人。
百年集团太子爷的⾝份就足以成为乐娱焦点,更何况他年轻,英俊,聪明。集结这些优点与得天独厚,第二天我和他一起血拼的照片便上了报纸的头条。
在他们的嘴里,我成了韩城的新宠。
然而,我并不觉得韩城对我有任何趣兴,对于他们这样的男人来说,目的往往比趣兴重要得多。在这一点上,原皓臣倒是与他极其相似。
当天晚上,我打扮得艳丽又不失端庄,去了原皓臣的公司。
是的,我就是想看看,对于和韩城一起购物血拼的照片,原皓臣能有什么反应与看法。
我敲了敲他办公室的门,听到一声‘进来’之后,便推门走了进去。此时他正与李铭伟坐在沙发上聊着什么。
李铭伟看到我来,朝我点头至意,对原皓臣说“那我先下去办了。老师与欣姐先聊。”
待李铭伟走后,原皓臣收拾着桌上的文件,意义不明的说了句“没想到你还有这国美时间来看望我。”
“啧啧~我听到某人好重的酸味儿。”我撑着脸颊,盯着原皓臣,一脸戏觑。
原皓臣给了我一记白眼,不再理会我径自办起了公。对于他这冷淡的反应我心中失望极了。
我忍不住问他“报纸你看了吗?”
他如实回答“看了,那又如何?”
我暗自菗了口气“你…你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他冷笑了声“唯一的想法就是,你跟韩城不适合。”
我失笑“那你觉得我跟谁在一起适合?”
他拿着钢笔在手中转了一圈,顿了顿,若有所思的说“我说适合不算,还得你自己觉得适合才行。”
我很认真的告诉他“我觉得赵一帆很适合,你觉得呢?”
这个答案似乎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的脸⾊瞬间变淡,冷声说“所以。你过来是想要告诉我,你决定要投入赵一帆的怀里了?”
“可是你在乎吗?”从我回国这一年来,没有哪一次不是我主动来找他,关心他,而他呢?除了他的工作,他的仇恨,似乎什么都容不下了,他的眼里没有我,心里也没有我的份量。
“如果,我说在乎呢?”
我已经不会被他棱模两可的话误导了,更不会被冲昏了头脑,因为失望了太多太多次。他这句话,我可以理解为,他很在乎我会投入赵一帆的怀抱,而不是在乎我这个人。
“有多在乎?在乎到不惜一切再娶我吗?可这一次,我可不会这么便宜的就嫁了。”
原皓臣浅笑“不过很遗憾,我不会娶你第二次。”
我站起⾝,优雅的整了整衣杉。路还长着,跌倒了站起来挺直腰杆,背影要美。
临前,我对他说了句“原皓臣,我也只是想告诉你,你不要我,自然多是比你优秀的男人要。并不是非你不可!”
摔下门离开办公室时,我并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之情。除了失落还有死心。
可我知道这种死心只是暂时的,他只要适时的在我跟前恍一恍,再讲几句中听的话,我便能死灰复燃了。我期许着有一天。失望次数一多,就真的再也不想回头了。
晚上我哄着颢颢觉睡,颢颢不肯睡,这孩子一天比一天学的话多,现在已经能会讲好些话了。
“妈妈,要莱希爸爸,要爸爸…”
宝宝总是看到同龄的孩子有爸爸,所以便时常问我要一个爸爸。我只能安慰着孩子“只要颢颢乖乖听话,莱希爸爸就会回来了。”
于是颢颢赶紧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莱希爸爸回来。
我哼着小曲儿,看着孩子入梦,舒了口气。一天又一天,欺骗着孩子,心中对孩子觉得亏欠太多。
突然电话响了,看了眼来电,是赵一帆的。我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接了。
“一帆,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欣欣,我真的好难过…你为什么宁可跟那什么韩城在一起,也不要我?为什么?我真的很喜欢你!”
我心口一窒,问“你喝酒了?”
“呵…喝了一点点,我没醉,我很好。就是想你了…”他说着说着哽咽着“我很想你,可是我并不想让你为难,我知道你心里住着另一个男人,我不想看你难过。所以我要拼命庒制住自己的喜欢,可是真的,好难受…”
我的眼眶微微泛红。说没有一丝动容是骗人的。平⾝有一个男人,这样用心对待我,让我很感动。
被人爱着是一种幸运,他愿意为我付出所有的一切,可他并不欠你任何东西。
“一帆,你在哪里?我过来接你。”
“不用了,不用了…我会回去的…”听得出来他醉得不轻。
“一帆!一帆你在听吗?”
电话终断的通话,再拨过去的时候,是那里职班的酒保接的“请问您是这位先生的朋友吗?”
“是的是的,请问他现在在哪里…好,好的,我现在马上过去。”我披了外套下了楼,正巧遇到我妈夜起喝水。
她看我急匆匆的,一把拉过了我“这么晚了,你要上哪儿去?”
我说“妈,⿇烦你能不能照看一下颢颢?我有个朋友喝醉了,去接他一下。”
“什么朋友这么晚了出去让你接?”我妈担心的目送着我出门,叮嘱了句“你开车慢点。”
我赶到赵一帆躺尸的酒吧时,已经是凌晨了,酒保帮我一起扶他上了车。认识这么久,我只知道他的工作的地方,却从来都没有去过他的家,他家里还有些什么人,突然发现真的了解很少。
我将他送到了附近的店酒,要了间房。
他醉得不醒人事,好在酒品还不错,醉了也只会安安静静的觉睡。我拧了块热⽑贴,给他擦了擦脸。
“一帆。我根本不值得你这样,一点都不值得。”
“水,要喝水…”半夜,他挣扎着想起来喝水,我趴在床头睡着,很快醒了过来,见他差点就要从床上摔下来,赶紧将他扶了回去。
“你躺着,我给你去倒水。”
给他倒了杯水,将他扶起“一帆,喝水吧。”
他就着我的手,喝了半杯水,就在我将水杯放回床头柜时,他猛然将我一拉,我重心不稳,跌进了他滚烫结实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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