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确认之后,辛曼确认了,在⾝旁这个屡次上前挡住她视线的像摄机小哥,就是…薛淼。
薛淼也是应邀来参加这一次的会议的,作为商业代表。
在收到辛曼的那条信短之后,他便抬起头看向辛曼这边,只见这个女人探头探脑的向周边张望,眼光掠过他却并没有停顿,继而看向另外一边,再重新找一遍,还是没有找到他的影子。
薛淼的位置靠礼堂偏后方,⾝边正好有一台摄影机,薛淼便同摄影的工作人员说明情况,然后扛着摄影机,向另外一边的走道走了过去。
不得不说,辛曼这种眼神…还真的是傻的可爱。
既然辛曼已经看见了他,薛淼便重新经过礼堂后面,将摄影机重新放在了摄影架上,落了座。
辛曼已经完全看呆了。
这么做,不会有人发现吗?在导领人的会议上,简直是太大胆了!
忽然,一阵掌声,辛曼不明所以,抬眼才看见又换了一个级别更⾼的导领讲话,便跟着一块儿鼓掌。
低头时,机手刚好进来一条信短。
是来自薛淼的“这次看见我了么?”
辛曼窘。
本来不打算回复,但是薛淼坐的位置偏后,辛曼总感觉到⾝后落有视线。便索性回复了三个字“看见了。”
不多一会儿,薛淼又发过来一条信息“开完会一起吃饭。”
这种说话的口吻,像极了彼此相熟的朋友恋人。
不过这条信息辛曼没看见,她刚好错过了上一个导领的讲话內容,正在找旁边记者的记录稿誊抄。
…
会议从三点半,一直开到六点半,然后才散场。
辛曼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一些大型的直播,都需要彩排四次五次六次了,要不然的话就像这样,一等就等个好几个小时的,电视机前的观众早就光走了。
辛曼揣着衣兜走出去,在门外的大厅一眼就看见了在前面不远处等待的薛淼。
她脚步一顿,希望这人不是在等她。
这个想法一出来,她自己就把这个想法给否定了,肯定不是在等她,他⼲嘛要等她啊。
薛淼看到脚步磨磨蹭蹭的辛曼似乎是有偷偷跑掉的意愿,便主动的抬步向她走过去。
辛曼知道自己再溜也溜不掉了,笑了笑看着薛淼“薛总还不走啊?”
薛淼两个字抛过来“等你。”
…
辛曼和薛淼并不是头一次一起吃饭,但是,她觉得最可口的还是在橡树湾,薛淼亲自下厨做的那一顿家常菜。
有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辛曼猛地晃了晃脑袋。
她为什么会觉得薛淼做的家常菜好吃?!难道会比五星级大厨的手艺还要好吗?
从餐厅出来,已经是到了晚上九点,薛淼在首都这边的分公司处有车,但是他没有开,距离店酒也就有两三公里的距离,薛淼原本说打车。辛曼摆手“不就是三公里嘛,以前⾼中我还跑过马拉松呢,刚吃了饭多走走。”
而且,我们大首都的交通也实在是不敢恭维,十分钟前打电话问你走哪儿了,半个小时之后再打电话问你,还是那个地儿。
不过,辛曼话刚说出口,就有点后悔了。
因为走路要半个小时,而如果坐车的话,顺畅不堵的话只要五分钟。
和薛淼一起散步?
好吧,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薛淼和辛曼两人沿着马路向前走,并肩,⾝旁有很多行⾊匆匆的行人。
在很久以前,还是辛曼大学的时候,那个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和宋南骁一起庒马路,走来走去,当时室友都说,整天在马路上走,有什么好走的。
的确是没什么好走的,只不过和宋南骁一起走,就有了一丝乐趣。
那个时候,辛曼和宋南骁之间的事情,是瞒着所有人的,在室友眼里,辛曼有一个神秘男友,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一起了,然后分手的时候惊天地泣鬼神,哭的比谁都痛。
不过,聪明如秦箫,即便是最后辛曼不与她坦白,也是应该早就看出来了。
薛淼停下了脚步,而⾝边的辛曼在天马行空的回忆着,闷着头往前走,一直走到前面五米处,才发觉⾝边没了人,才扭头找人。
薛淼抱着手臂,辛曼脸上有点尴尬,又重新走过去,冲着薛淼呲牙“薛老板。走了。”
两人重新开始向前走,辛曼才说“我这人路上走着,就喜欢胡思乱想,脑子不够集中,要不然我就不喜欢开车,开车必须要大脑集中注意力,但是我不行。”
“你领悟力很好,适合做一些创作稿。”
薛淼忽然揷了一句。
辛曼陡然间抬起头来“哈,你看出来了啊,讲真,你知道我初中⾼中成绩为什么不好么?我喜欢画画,特别是设计一些裙子和珠宝,上课的时候,就用前面一摞书挡着,然后就开始画,我画了十几个本子!”
被人夸奖了,而且还提起了自己的爱好,辛曼就好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路上都在说。
薛氏旗下也有涉及到珠宝方面,也能适时地跟辛曼提两句有关于珠宝设计方面。
“哎哟。”
辛曼走路忽然顿了一下。
薛淼扶住辛曼的胳膊“怎么了?”
辛曼说“鞋子里进了小石子了。”
猛地硌了一下脚。
辛曼原本忍着没想要把石子从鞋里倒出来,忍着就走到店酒了,但是薛淼已经扶着辛曼走到一边,让辛曼扶着他的肩俯下⾝来倒鞋子里的小石子,手中的包薛淼就顺手给接了过去。
好像没什么不妥,辛曼重新穿好了鞋,看着薛淼的侧脸“好了。”
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店酒。
辛曼都有些讶异,她竟然和薛淼说了这么多话!
薛淼真是有毒,今天上午,裴颖也是见了薛淼,话题就好像是水龙头一样关不上了,而现在,她也一样了。
不过,从某一方面来看,薛淼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在别人倾诉的时候,他不会多嘴揷话,不会彰显自己的存在感,但是,在说话的时候又能一语中的。
关键是没有那种⾼⾼在上的大老板的架子。
从电梯內出来,先经过辛曼和裴颖两人的套间,辛曼停下来脚步“那我进去了。”
“嗯。”
辛曼拿出房卡在门上刷了一下,滴的一声,转动门把入进,薛淼忽然在⾝后叫了辛曼一声。
“你的包。”
辛曼有点愕然地看着薛淼手中的包。
她的包为什么会在薛淼手里!!
她好像失忆了…
薛淼在给辛曼递过包的时候,手上抬,很自然的揉了一下辛曼的头发“进去吧。”
辛曼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被薛淼揉了脑袋。
她有点懵。
而对方,却一派泰然自若的模样,好像这样的动作本就是再自然不过的了。
辛曼在心里默默地说千万不能和薛总比脸皮,太厚。
…
回到房间里许久,辛曼在浴室里叼着牙刷刷牙,才想起来。
就是刚才倒石子的时候,包就一直在薛淼手中了,她自己给忘了,薛淼就给她拎了一路的包?
让大老板给自己拎包,她觉得她铁定是要折寿了。
辛曼恍然间觉得,其实薛淼也没有她最初看到的那样“声名藉狼”应该都是她自己臆想的吧。
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刷了一会儿新闻,辛曼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点多了,而裴颖还没回来。
辛曼就知道,这个妹妹必须有人管着,没人管就要翻天了。
她拿出机手来给裴颖打电话,裴颖的机手没人接。
辛曼这下发了愁。在京北也没十分熟悉的人,往哪儿去找裴颖啊。
又过了大约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辛曼的机手忽然响了起来。
不过,这次打电话过来的,却并非是裴颖,而是警局的人。
…
挂断电话,辛曼在原地呆愣了半分钟,起⾝直接就去敲薛淼的房门,房门打开,一眼就看见逆光站在门口的人,⾝上只穿着一件白⾊的袍浴,看见辛曼,擦头发的手顿了顿。
辛曼说“你在警局有认识熟人么?我妹妹被抓了。”
辛曼在警局倒是有熟人,但是那是在市。如果裴颖在那边惹是生非,被抓进了局子,那好办,辛曼给苏景欢打个电话,顶多走走关系送点东西就给放出来了。
但是在首都啊。
辛曼可是一点门路都没有,而且天子脚下,辛曼总觉得办点儿事儿心里都是惴惴不安了。
她站在门口,薛淼已经换了服衣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拿着车钥匙。
“走吧。”
辛曼急忙快步跟上。
路上,薛淼打了两个电话,等到了片区的警局,一进房门,就看见在长凳上坐着的几个人,围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还一手护着腹小。
裴颖脸上也挂了彩,恶狠狠地盯着另外一侧的人,眼睛里冒着火“你再说一遍!我告诉你,沈易风是不是这种人,我比你清楚的很,你现在拿这事儿污蔑他,不就是想要敲诈点儿钱么!”
一个中年女人转过⾝来,走过来就要给裴颖耳光,结果被一个察警给拦住了“警局里面还想要打架?”
中年妇女恨恨的甩了手“也是幸好我女儿没什么事儿,要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问题,我要你好看!”
辛曼进来的时候。也就刚好看见这两人对骂。
薛淼已经疏通过关系,罗官警
入进,指着两个小警员,说“去记录一下事情经过,就都放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主要还是批评教育。”
裴颖看见辛曼的时候,心里有点没谱,低着头也不敢说话了,就只是小声叫了一声“姐”
而对方,看见裴颖忽然偃旗息鼓了,就骂的更厉害了。
“怎么不说了?小小年龄,就不学好,你要真是正室也就算了。不过就是一个小姨子,沈易风还没说什么,你倒是跳出来了。”
“呵呵,也真是开眼了。”
“裴家都没一个是好东西。”
裴颖有点炸了,她満肚子的火气,直接就从辛曼一旁中扑过去“你才不是好东西!说话给我放⼲净点!要不然我撕烂你的嘴!”
裴颖之所以不敢太过火的骂,是因为碍于辛曼在场。
而辛曼却冷笑了一声,看向面前的人“这件事情,前因后果我不知道,不过一会儿我会看察警那边的事件记录,但是,就单单看人数,你那边,三个男人两个女人,而我这边,只有我妹妹一个人,你们就仗着人多欺负人?”
中年妇女说“你这个妹妹,真是厉害得很,把我女儿约出来,差点就把她推倒在地上,要不是我们在后面一直跟着,孩子就没了!”
裴颖说“我没推她!还是我扶了她一把,她才没有摔倒,我差点就被她拉着撞到墙!”
她就算是对这个女人没好感,也不至于对一个孕妇下手。
辛曼拉住裴颖的手腕,忽然笑了一下,转过⾝来,眼神很冷的注视着对面虎视眈眈的几个人。
“哟,让我来猜猜这事情的经过,这位姑娘,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一个…枕头?或者是你们想要借我妹妹的手,制造一次流产事件,把这个原本就不存在的孩子给流掉?不过我妹妹心地太善良,就算是过来当和事老,也并没有打算把你的孩子给害了…”
她顿了顿“我的脑洞是不是开的太大了,这都赶上宮心计了啊。”
“你胡说什么,我们b超单都有了,难道你说医生作假?”面前的人脸⾊变了变,虽然只是转瞬即逝,但是辛曼却知道,她猜对了。
辛曼抱着双臂“医生作不作假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现在敢不敢跟我去一趟医院的妇产科检查一下?”
对方的中年妇女动了动唇,脸⾊却白了“怎,怎么不敢?”
而一旁的那个“孕妇”却是拉了拉中年妇女的衣袖,低着头好像是说了一句什么。
临出警局门之前,辛曼对后面的人说“我也奉劝一句,不要招惹有妇之夫,当小三当人妇情毁人姻缘,是最缺德的。”
薛淼和穿着便服的罗官警站在后面的墙边,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这边的吵嚷。但是却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们两人。
罗官警给薛淼递了一支烟“那个女人口才不错。”
不用说脏字不用骂,抓住对方的软肋就劲使儿戳,一点力气都不费。
是的,连薛淼出手都省了。
“薛总什么时候到的,准备什么时候走?”
薛淼接过罗官警手中的烟,一手护着打火机,点燃了烟蒂“今儿中午到的,下午去开了个会。”
罗官警说“正好老大现在在这边,菗个时间我也尽尽地主之谊。”
他口中的老大,就是刚刚在三分钟之前,给他打电话的朱启鸿。
朱启鸿正好在央中这边办点事情,罗官警原本也是下了班到家,接了这个电话就过来了。
薛淼弹了弹烟蒂上的烟灰,说“再联系。”
…
薛淼在这边的车子是一辆保时捷,已经过了⾼峰时间点,路上就显得顺畅许多了。
辛曼和裴颖坐在后座,裴颖明显是坐立不安。
“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辛曼的口吻,似是在闲聊,但是听的裴颖还是一阵心惊⾁跳的。
裴颖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说“就是…那个女人我看不顺眼,然后就想要教训教训她,不过没想到她用肚子里的孩子来威胁我…不过姐,你怎么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假的啊,我都被她骗了。”
“呵,”辛曼白了裴颖一眼。“是啊,你应该多看几部宮斗剧,脑子不用就要退化了,那么明显你都看不出来。”
裴颖笑了笑。
辛曼直接在裴颖脑门上推了一把“给我认真点!别岔开话题。”
裴颖不吭声了。
辛曼又问“和沈易风有关系?”
裴颖依旧是不吭声。
“刚才那女人的名字,我从警局的记录册上看到了,你要是不说,好办,我给沈易风打电话,”辛曼说着,就要拿机手,被裴颖一下子按住了包。
“姐,别给他打电话,他什么都不知道。那女人就是想要敲诈钱的,之前我听见他在打电话,知道了这边的事儿,后来翻了他机手,拿到了机手号码。正好你不是来京北嘛,我就跟来了,约了这女人出来。”
裴颖说的话有点不清不楚的,但是辛曼却是听明白了。
“沈易风出了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沈易风是裴临朝的前妻留下的二女儿裴锦素的丈夫,去年新婚。“就算是来找这个小三,也该是裴锦素过来,而不是你吧。”
裴颖双手绞着服衣“我…不是不想要打扰到二姐的安宁嘛。”
辛曼直接拧裴颖的耳朵“你给我长点心吧,之前我听裴家佣人私底下说,我还不信,现在总算是亲眼瞧见了,就算你是先认识的他又怎么样,他已经结婚了!”
裴颖眼圈忽然就红了“我知道他结婚了,每个人都告诉我他结婚了,我也知道,他结婚了,不用你再提醒我一遍!”
“是了,所以,他的事情是他的事情,他在外面惹了一⾝的腥臊回去,也不用你这个当妹妹的帮忙,如果让裴锦素知道了,你到时候该怎么办?”
裴颖低着头,没说话。
辛曼转头看向车窗外,刚刚好路过一家药店,便喊了停车。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买点药。”
裴颖脸上挂了彩,必须要上点药贴上创口贴,要不然很容易就会留疤。
薛淼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保持应有的沉默,这种事情,他现在作为一个外人,多说无益,相反还会造成裴颖的难堪。
但是,仅仅就是刚才,听了辛曼裴颖这姐妹两人的对话,也明白了一些。
裴颖,必定是喜欢沈易风的。
薛淼送辛曼姐妹两人回到店酒,便又开车走了,对辛曼说“我出去办点事儿。”
这个晚上,姐妹两人躺在床上,枕着同一个枕头,盯着天花板。
辛曼将⽑巾给裴颖扔过去盖在她脸上“不澡洗,你脏死算了。”
裴颖笑了一下,说“姐,咱们俩多长时间都没这么躺在一张床上说过话了?有好几年了吧。”
“别想巴结我,这事儿你要是不解决,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在妈面前说漏了嘴了。”
裴颖一张嘴,辛曼就能看透她是想要说什么话。
裴颖抿了抿嘴,说“我是⾼中认识他的,大概是⾼一的时候,我还没成年,还没毕业,但是我真的是有体会到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那个时候,在学校里有男生给我递过情书,送过花,不过我都一点感觉都没有,而且妈管的那么严,基本上带回去的书包偶尔都要翻一翻。”
辛曼没有打断,只是微微侧了脸,凝视着裴颖一张明净的小脸。
“一直到后来,他是作为校方邀请人来做演讲的。那个时候算是初遇吧,后来我们就好了,不过他一直监督我的学习,我不是数理化不好么,他特别菗出时间来给我补习。”
她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一场演讲,他站在讲台上就好像是一个发光体,令人睁不开眼睛,而她,正是负责在台上端茶倒水的一名普通的生学会成员,她在倒水的时候,不小心将水渍倾在了桌面上,她慌了,急忙说抱歉,一旁的主任看起来已经像是要发火了。而他却微笑着对她说“不要紧。”
裴颖顿了顿,继续说“后来,有一段时间我不是总是回去的比较晚,说是在学校老师补课,实际上都是在他家里给我补习了。”
辛曼听着妹妹的话,恍惚间,也想起自己的⾼中时候。
“他大我五岁,”裴颖说“他说等考我上大学,等我二十岁,等我够年龄了就去领证结婚,但是,等考我上大学,他却和二姐结婚了,你说讽刺不讽刺?让我天天看着他那张脸,然后开口叫姐夫…”
“但是,后来我也想开了,反正膈应的又不是我一个,我就叫他姐夫,还每说一句话就叫一次,让他心里有我这么一根刺,想拔都拔不出来。”
辛曼从前从来都没有注意过这个妹妹,裴颖生性开朗性子欢脫,以前逢年过节的家宴上,也总是听裴颖欢快地叫沈易风“姐夫”却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裴颖也是在承受着心底的重大庒力。
裴颖说着说着就哭了,一下就扑在辛曼⾝上。“你知道,前几天我听见他打电话,被这个女人威胁说孕怀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么?我想,一定不能让他受到污蔑,就算是他在外面有小三有妇情,那也只能是我!不能是别人!”
辛曼抚着妹妹的背,只觉得睡衣的衣襟口已经被泪水打湿了。
裴颖哭够了,忽然抬起头来“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辛曼说“是的。”
裴颖噗嗤一声笑出来“姐,你就不能哄哄我啊。”
“好吧,你不是很傻。”辛曼说“你是非常傻。”
裴颖掐了一把辛曼的胳膊“你就知道取笑我。”
辛曼在心里暗自说并不是取笑,如果裴颖知道,曾经她和宋南骁有多好,也就会知道,她并非取笑,而是感同⾝受。
裴颖到底还是一个十九岁的少女,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个小时,就睡着了,而辛曼却没有睡着。
她摸着黑起来,拿到机手,机手里有一条未读消息,来自于薛淼。
“那张孕检报告单确实是作假的,假的和真的现在都在我手上有一份,你不必担心了。”
怪不得刚才薛淼送了两人到店酒,就又开车走了,原来是去帮她去找证据了。
辛曼看着这条信短,原本已经点了回复,输入了一句话,可是又手指一滑,将信息删掉,机手搁在一旁。
在床上躺了有半个小时,她的脑海里始终都是薛淼的影子。
她从床上翻⾝起来,又拿出机手来,找到薛淼的机手号,回复了几个字过去“我替小颖谢谢你。”
等到信息发送成功之后,她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她会心神不宁,只是因为薛淼帮了她,然后她对他心怀感激,一定是这样的!
过了两分钟,辛曼看见机手屏幕亮了一下,便将机手拿过来看了一眼。
“只是替她谢谢我?”
辛曼盯着这句话,眨了眨眼睛。
虽然只是文字的一句话,辛曼却已经脑补出薛淼的神情动作,将这句暧昧満満的话,挑着话尾音反问出来的模样。
她将机手扣在一边,心想着要回复一句什么呢?
紧接着,薛淼就又发来了四个字“晚安,好梦。”
辛曼松了一口气。
她又踌躇了一下,回复晚安的话,会不会太暧昧了?
她又不想和薛淼谈恋爱,那就索性不回复的话,会不会太没有礼貌了?毕竟⿇烦了他这么多事…
中和了一下,辛曼回复了三个字----“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