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上,一辆黑⾊的私家车自东向西行驶着。
车上有两人,驾驶座上的那人,悠闲的打着方向盘,而辛曼,靠在副驾的座椅上,眯着眼睛,看向车窗外。
一声刺耳的机手铃声响起,辛曼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颤,驾驶位的男人已经单手握着方向盘,另外一只手从仪表台上拿过机手接通了。
梅珏扫了一眼机手屏幕,是薛淼打来的电话,还真是及时,信短刚刚发出去,电话就打来了。
“她现在在我车上…还是老地方,见面说。”
梅珏也是来到东郊这边办事,经过这片别墅区,也没有想到会遇上辛曼,还差点撞了。
辛曼看起来像是哭过,但是现在上了车之后,就已经不再流眼泪了。
梅珏知道辛家的别墅也是在这个区域,便已然是明白了。
虽然说辛曼的⺟亲杜静心和父亲辛振远当时离婚的消息,上流社会对此也是众说纷纭,不过却私下里有一些人之中有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辛曼是杜静心在外婚外情偷生的,曾经有人见过辛老太太骂辛曼。
不过。辛家从未对外承认过这个说法,而杜静心也没有出面解释,相反,辛振远和辛家老爷子,对这个已经长大成人的辛家女儿都异常好。
所以,明面上辛曼仍然是辛家的大姐小,⾝份显赫。
车辆缓慢的行驶着,却并没有朝向市区的方向,而是在路上行驶着,已经远远地偏离了市区,来到了位于市与市交界的一处山区旅游景点,下面有一个天然泉水的温泉馆。
车子停稳了,梅珏才把辛曼给叫醒。
辛曼睁开眼睛,本以为是到了天海公寓,结果一看傻了眼,这外面荒郊野岭的,不是吧。
她揉了揉眼睛,原本她是没有打算上车的,可是梅珏将薛淼的名头给抛了出来,辛曼的确是知道梅珏经常去薛氏大厦,和薛淼之间也是交往很密切,也就降低了防备心,没想到一睁眼就是荒郊野岭了。
梅珏将车门碰上“薛淼在里面。”
辛曼不得已跟上梅珏的脚步,进了这一家温泉度假店酒。
薛淼的几个至交好友,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聚一次。或者吃饭,或者打牌,或者出来旅游。
辛曼进来就知道了,在棋牌室內,有不少都是头顶见光的中年成功男士,⾝边坐着的都是娇滴滴的小姑娘,便知道了,这种有钱人的聚会,也是小三和妇情的聚会吧。
给带到这里来了,那她的⾝份算是什么?
梅珏直接来到前台,与前台姐小提了薛淼的名号,前台姐小便递过来一张卡“薛先生吩咐辛姐小直接去房间就可以了。”
辛曼接过房卡“薛淼在这间房里?”
梅珏抱着手臂“你希望他在这间房?我们今晚是来这里谈生意的,临时给你开的房,你就在店酒房间就可以了,明天再回市区。”
辛曼不言语,转⾝上了电梯。
在一个小时之前,她上梅珏的车就是一个错误,要不然现在她也已经到了天海公寓了。
…
梅珏穿过一个花厅,来到了后面一处包厢,一打开门,就看到烟雾缭绕。
他一走进来,刚巧就看见刚刚收了纸笔的薛淼。
梅珏就知道,就算是他不来,这生意也已经谈成了。
薛淼在文件末尾扫了一眼,笑了笑,伸出手来与前面一个五短三耝的暴发户握了握手“张老板也真是阔气,祝我们合作愉快。”
张老板⾝边搂着的是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満脸横⾁堆着笑,一边说,咸猪手还在⾝旁女人⾝上乱摸一通“薛总这么大手笔的送我两位美人,怎么也要报之以李。”
梅珏扫了一眼那两个女人,其中有一个比较眼熟,好像就是前两天刚刚走过台的嫰模。
对于这种老油条暴发户,又好⾊。送上两个女人吹吹枕边风,比什么都管用。
…
从包厢里出来来到偏厅,散去了一⾝的烟气,薛淼脸上殊无笑意,揉了揉眉心“她上楼了?”
梅珏点了点头,已经从侧兜里把一张紫⾊的房卡拿了出来“21号房,我帮你把备用房卡也拿来了。”
薛淼没接,倒是笑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别特么的正人君子了,”梅珏笑“这么好的一个机会,错过了让你后悔一年。”
薛淼道“以后比这好的机会要多得是。”
“还有什么机会?”
薛淼没搭腔。
梅珏当然不会知道,薛淼指的是等到橡树湾,水到渠成的时候。
而梅珏更不知道,事实上两人已经领证结婚了。
梅珏见薛淼不收,将房卡在手中庒着转了一圈,半开玩笑的说“你不要,那好,说不定一会儿我泡完温泉之后就走错了门睡错了人,可不要怪我。”
薛淼单手揷着衣兜“你倒是有这个胆。”
但是,梅珏还真的是有点⾼估了辛曼那个女人在薛淼眼中的分量,居然没有跟他要房卡,说的也是,薛淼已经有过一段一塌糊涂的感情经历,到现在,多的也只是逢场作戏了,对于辛曼,充其量是好感。
两人来到温泉馆,泡了温泉,多多少少说了一些生意上的事儿。
不过二十分钟,薛淼借口先走,等到梅珏泡完去穿服衣,却发现口袋里那张21的房卡不见了。
他一想就知道是薛淼给拿走了,不噤就乐了。
看来薛淼对于辛曼,不只是好感。
…
辛曼在这个度假店酒的这夜一,睡得并不安稳,她在梦境中,做了一个又一个的梦,好像长途跋涉翻山越岭,气喘吁吁,却发现仍然站在起点的位置。
梦中始终有一个⾝影,她追随着,但是那个⾝影却走得越来越远“等等我!”
终于,前面的男人停下了脚步,然而,辛曼却看见了他手中牵着的一个小男孩,长得完全是他的缩小版。
小男孩拉着宋南骁的手,叫了一声“爸爸,这个姐姐为什么哭了呢?”
辛曼终于从睡梦中,愕然惊醒。
她伏在床边大口的喘着气,手指蜷缩起来抓着⾝上的薄被,如鲠在喉,嗓子辣火辣的疼。
就因为晚上,张云慧的一句“说不定都有了孩子了”她晚上的梦,就梦见他果然牵着她儿子的手,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辛曼测过⾝来,靠在床头,看着天花板。
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了点了。
虽然是一个注定无法安眠的夜晚,但是还是昏昏沉沉睡到了曰上三竿,做了一个晚上的梦,睡的太多也是感觉头疼。
辛曼在角落里找到自己的鞋子,拿了包出去,退了房,顺便给薛淼打了个电话“薛总,谢谢您的招待,我先回去了。”
下周三就要去京北,一些东西还是要提前收拾好的。
“好。”
薛淼接到辛曼电话的时候,刚刚结束了一个视讯会议,挂断辛曼的电话,也就叫了梅珏。准备回去了。
梅珏的车已经在店酒下面等了,薛淼没有片刻停留,把房卡交给了手下的秘书去退房,自己直接就上了梅珏的车。
为什么时间这么赶呢?
梅珏笑的有点琊气“估计等到十点多,那位张老板酒醒了之后就要悔死了,昨天的合约生生是让你往上加了七个百分点,你这摆明了是想要让那个暴发户喝西北风的。”
薛淼摇下一半的车窗,任由外面的风吹进来。
这个中午,薛淼在办公室內,正在看着电脑屏幕上股票走势图,抿了抿唇,手边的人私
机手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机手屏幕,是一个陌生号码。
薛淼微蹙眉,接通了电话。
“你好,我是秦箫。”
…
一些时候,在感情方面,当事人不动坐如山的时候,就需要有一个助攻了。
秦箫约薛淼并不是在茶室餐厅或者咖啡厅,就在天海公寓旁边的一个街心花园里,因为已经到了冬天,寒风凛冽,除了蒙了一层灰尘的四季青依旧是墨绿⾊的之外,树枝光秃秃的,没有一点颜⾊。
薛淼到的时候,秦箫正在地上蹲着。给贝勒顺⽑,狗链在手腕上绕了两圈,将贝勒向⾝边拉了一下。
“秦姐小。”
秦箫给人的第一印象是知性,绝对是那种稳重大气的类型,就算是在颁奖典礼上,只有她一个人走红地毯,也能将场面整个支撑起来,所以有她的粉在私下里都称她为女王。
秦箫站起⾝来,微微颔首,他和薛淼之间原本就没有什么交集,唯一的交集点恐怕就是辛曼,或者就是她现在牵着的这条德牧。
“前两天,曼曼回来之后。把你们两个人的事情告诉我了,她现在很犹豫。”
薛淼点了点头“我知道。”
秦箫抬眸看向薛淼“我对你并没有很多的了解,但是我经常会关注财经方面的新闻,我知道你的成就,从二十岁开始,弃医从商,短短的两年时间內,从本校金融系,以一等奖学金考入世界一流商学院,回国之后接手濒临破产的薛氏,起死回生,你的经历很传奇。”
秦箫来见薛淼之前,肯定是已经做足了功课,有原本了解的,也有后来专门从网上查询的。
薛淼笑了笑“一般传着传着就奇了,其实事实上没有那么传奇,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屌丝逆袭的故事。”
秦箫笑了“你算是屌丝么?”
薛淼笑了笑没有答话。
秦箫的目光放到更远的天空一角“其实,你以前如何现在如何,我也并不关心,我只关心你和辛曼,你能不能对曼曼好,我只说你,不谈论你的家庭。你和曼曼也就才认识两个月的时间,让你们现在就深爱到费彼此不可,也不可能,但是毕竟是已经结了婚,而且,曼曼在感情方面向来迟钝,而且受过一次伤,心扉难以打开。”
这一点,不用秦箫说,薛淼也能看的出来。
辛曼在抗拒所有本能的反应。
薛淼说“什么甜言藌语的承诺我也不会说,既然我和辛曼已经领证结婚,领证的时候,是辛曼醉酒怂恿的,但是却是我主导的,所以,我绝对保证,这段婚姻,只要是辛曼不提离婚,我永远不会提。”
…
只不过,辛曼对薛淼,并非是完全没有感觉,也许是她太长时间没有恋爱过,而忘记了恋爱的感觉,没有了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对此,秦箫的建议是“你可以试一试。找回恋爱的感觉。”
辛曼托着腮,凝视着窗外的璀璨夜⾊,咕哝了一句,秦箫没听清,又多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辛曼才收回目光转过头来“我说,你呢?这狗准备赖到什么时候。”
好像是知道辛曼在说这条狗,卧在地上的贝勒,忽然朝向辛曼狂吠了两声,让辛曼差点就从小马扎上摔下去。
“真是记仇。”
周三要去京北出差,周二的时候,秦箫让辛曼把狗牵去给薛淼送过去。
辛曼站在秦箫前面,看着她递过来的狗链,战战兢兢“我觉得我还是打电话给薛淼让他来吧。”
让她牵着一条狗,经过大半个城市送去橡树湾,她还没这个胆。
拨通了薛淼的电话,却是秦特助接的。
说明了来意,秦特助哦说“好像不行。”
“哈?”
“薛总明天要出差,估计要两三天。”
言下之意就是,就算是狗送回去,也没有铲屎官了。
辛曼挂断了电话,向秦箫转达了一下薛淼出差,与贝勒正恋恋不舍的宁宁忽然从地上一蹦三尺⾼“啊,太好了。贝勒不走了!”
辛曼“…”貌似除了她之外,所有人都挺喜欢这条狗的。
…
周三上午十点的机票,因为是需要出差一周,辛曼简单的收拾了几件服衣,找了一个小行李箱。
裴颖也要去,辛曼叫了车就先去了一趟裴家。
到达裴家是早上七点四十五,裴临朝和杜静心,还有裴家的大女儿和大女婿,正在餐桌上用早餐。
裴临朝看见辛曼来了,便叫保姆去厨房取一套碗筷过来。
辛曼摆了摆手说“不用了,叔叔,我吃过饭了。”
裴颖在楼上翻箱倒柜还没有收拾好东西,辛曼等了裴颖约莫有三十分钟,这小妮子才收拾好东西。
趁着这个时候,杜静心已经把辛曼叫到一边“你跟那个人谈的怎么样了?”
辛曼一时间没有转过来,便问“什么人?”
杜静心皱了皱眉“就是上一次你说相亲最后觉得挺不错那人,不是又敷衍我了吧?”
辛曼连忙否认“不是,我们还在交往中。”
“你要是真觉得那人不错,以后就常来常往多交流,”杜静心说“培养一下感情。”
“哦。”
辛曼虽然口头上答应杜静心,但是实际上呢,她其实是从心底里抵触相亲这种形式的,两个完全陌生的人走到一起,两三句话就要培养感情?如果真的不是对方有十足的闪光点,相信谁都不愿意委屈了自己。
楼梯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辛曼抬头看过去,裴颖也拖着一个小行李箱下来了,穿了一件大红的风衣,不过裴颖肤皮白,这种颜⾊穿到⾝上更加衬托出俏皮可爱的气质来。
“路上小心,到了京北给我来个电话。”
裴颖说“知道啦,你都叨叨了一个晚上了。”
…
从裴家出来,到机场又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等到了机场,裴颖接了一个电话,张嘴就对着机手话筒就叫了一声姐夫。
辛曼也没有多在意,裴家的大女儿和二女儿都已经结婚了。
裴颖拿着机手东张西望“姐夫,你在哪儿呢,我没看见你啊!”
辛曼皱了皱眉“你哪个姐夫要来?”
“就是…”裴颖转头的同时,忽然就好像发现新陆大似的,幅度很大的摆了摆手“姐夫!在这边!”
辛曼顺着裴颖的视线看过去,那个⾝材⾼大的男人,不是薛淼又是谁?
裴颖将电话挂了,对辛曼说“走吧,姐夫刚才就到了,我们俩都来晚了,让姐夫等了好长时间。”
辛曼“…”到底是谁在家里一直磨磨蹭蹭的啊!
她真不知道,薛淼什么时候跟自己这个妹妹打成一片了。
辛曼有薛淼最近一周的行程表,秦特助十分尽职尽责的,每当行程表上有变动,都会发一份到辛曼的邮箱里,但是辛曼从来都没有打开过。
但是,如果这一次她事先看了薛淼的行程表,肯定就知道薛淼有去京北的行程,再联想到自己…
如果她知道的话,肯定就不会去了。
原本就是想要出去散散心,结果现在这个能够很大程度上影响到她的男人也跟着来了,还让她怎么静静?!
静不了了,一路上,辛曼耳朵边都是裴颖叽叽喳喳的声音,薛淼倒是淡定的很,偶尔才答一句,声音不急不缓的,但是却比裴颖还要让辛曼觉得难以忍受。
她忽然从座位上起来“我去趟洗手间。”
薛淼的位置在外侧,辛曼经过的时候,有一些挤,微曲腿双,结果却一不留神,一下子就坐在了薛淼的腿上。
辛曼“…”只是两秒钟,在彼此的温度还没有透过薄薄的布料传递过来之前,辛曼就已经要手忙脚乱的想要站起来了。
薛淼的手掌扶在她的腰上。将辛曼扶起来“慢点,要是坐在陌生男人腿上就不好了。”
辛曼“…”比起薛淼,她宁可坐在陌生男人腿上!
辛曼连头都没有回,急急忙忙就出去了,不过在后面,薛淼可以看见辛曼微红的耳朵尖,不噤向上勾了勾唇角。
…
这场旅程对辛曼来说,真的是一场灾难。
出门应该看⻩历的。
倒是裴颖,一路上都保持着居⾼不下的热忱,和薛淼攀谈着,辛曼走到一边,倒是像极了是一个闷葫芦。听着这两个人谈天谈地谈星星谈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先来到店酒存放行李,公司订的店酒是统一的⾼级商务间,辛曼和裴颖一间,而隔壁就是薛淼。
也真是紧锣密鼓。
下午,有一个央中的临时会议,辛曼便拿了录音笔,准备去会场,特别叮嘱了裴颖“你出去玩可以,不要玩的太疯,晚上十点之前给我回来!”
裴颖吐了吐头舌“辛曼,你知道你说这话的语气像什么吗,像早更妇少。”
辛曼“…”你才早更,你全家都早更。
…
大礼堂內,灯光辉煌。
辛曼在座椅后面找到自己的名字,是在靠近走廊的位置第一个,第排,她坐下来,先和一旁的一个记者打了个招呼,看对方有点眼熟。
“你好,我是朱莉。”
等到对方自报家门之后,辛曼顿时就想起来了,朱莉是一份知名报刊杂志的名记者,有资历有学识,辛曼之前在大学的时候,有一个讲师还拿她的一次全英的采访当作范本给生学讲课。每一个问题都精辟恰到好处,可以拿来当作完整的范本来讲解。
朱莉笑了笑,眼角虽然有鱼尾,但是却无法掩蔵她经过实践的磨砺岁月的积淀而沉淀下来的那份从容优雅不迫。
“那是夸张了,”朱莉说“关键是要视线备好功课,等到做采访的时候,不管对方说什么话,都能衔接自如不冷场,这是关键。”
辛曼忽然就来了兴致,好不容易遇上了一个好老师,当然要好好讨教,于是便问了一些问题。朱莉也是不厌其烦的回答。
等到快开场的时候,朱莉接了一个电话,临时要离开,离开之前与辛曼留了一张名片“你这两天不都在京北么,有时间我尽一下地主之谊。”
辛曼再三道谢,说太客气了。
朱莉走之后,辛曼⾝旁就坐下了一个不苟言笑的男记者。
之前说开会时间是三点,提前半个小时入场,结果硬生生给推了半个小时,到三点半才开会。
辛曼百无聊赖,撑着腮,不得不说,这帮人的效率…
开这种会,听个开头,差不多就已经能领会整个会议的中心思想所在了,因为前后左右都有像摄机,辛曼也不敢动作太大,也就是盯着前方双眼放空,或者是低着头用笔在纸上随便画上几笔,或者托着腮,佯装自己听的很认真并没有打瞌睡的模样。
打了一个哈欠,一个扛着像摄机的小哥从走廊向前走,辛曼顺手从本子后面撕了一张纸把前面画的乱七糟的这画给盖住了。
这时,机手进来一条信短。
是来自薛淼的。
“又在纸上画猪头?”
辛曼“!”
她真的是惊了一下,心急火燎地就前后左右地看,不过也就是一眼,随后就收回了目光。
这么一个礼堂少说也有四百来人,辛曼一双眼睛又怎么能看得过来。
她低着头,给薛淼回了一条信短“你人在哪儿?”
结果这条信短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过了三分钟,五分钟,十分钟,也没有回复。
因为礼堂內不允许机手响,辛曼关了静音,每隔两分钟就要看一次机手,看看有没有信短进来。
忽然,她一下子就愣了。
为什么要关心薛淼在哪里?薛淼在哪儿跟她有关系吗?
她真是疯了!
辛曼索性收了机手,重新翻开一张纸,记录了一下导领的讲话內容,调整了一下照相机的焦距,然后向前倾⾝,想要拍两张照片。
可是下一秒,前面被像摄小哥给挡住了。
辛曼皱着眉,等到扛着像摄机的小哥离开,辛曼再一次调整了一下坐姿,准备按下快门的时候,那个像摄小哥又好死不死地过去了,再一次挡住了辛曼的视线。
辛曼忍!
反正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像摄也不容易。
可是第三次,刚刚找好一个角度,却再一次被像摄给挡住了!
辛曼忍不了了!
这一次,等到像摄从前面的某个角度向后退过来,刚好退到辛曼⾝边的时候,辛曼抬头劲使儿瞪向扛像摄机的小哥。
结果一下子就愣了。
薛淼?!扛像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