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淼从床头拿起一件被扯的皱皱巴巴的白雪⾊衬衫,扫了一眼,重新丢到一边去,拿了另外一件黑⾊衬衫,扬手刚准备披上,后腰就被一下子搂住了。
辛曼跟只猫似的在他的后背上蹭着,还从他的肘弯蹭过去,柔软的长发垂落下来,划着胸腹,庠庠的。
薛淼没有什么动作,只不过转过脸来,目光低垂着瞥了她一眼。
辛曼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看他没有什么排斥的反应,才又重新钻了出来,直接从床上跳下去,光溜溜地就跑去浴室了。
薛淼看着她的这个样子,嘴角忽然上扬,脸上的表情不自觉的就生动了起来,但是就好像是频视的滚动条忽然卡了一下一样,脸上的表情忽然僵了一下。
他转过来,目光有些凄怆的看着墙面,手掌抬起在眼睛上覆了一下。
昨天晚上…
好像又犯错误了。
但是,他看到辛曼难过伤心的样子,心就也跟着绞痛,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嘴角就止不住的上扬…
…
辛曼在淋浴之下。水流冲刷着肌肤,看着前面落地镜的⾝影,抿着嘴笑。
从浴室里出来,起居室內薛淼已经不见了,辛曼来到衣柜前,从里面选了一条薄荷绿的裙子穿上,外面套上一件米⾊的开衫,在梳妆台前面,梳了一个俏皮的花苞头,抹上颜⾊鲜妍的唇彩。
辛曼从楼梯上走下来,薛淼刚好从厨房里走出来,端着餐盘。
“好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她尾随着薛淼进了厨房,看着他将煎好的鸡⾁卷进鸡蛋饼里,再上面抹上一层番茄酱“要白胡椒么?”
辛曼有些诧异,薛淼会问她的意见,忙说“要。”
薛淼随手转动调味盒将白胡椒洒在上面,用夹子夹了递给装盘,递给辛曼。
辛曼在接过他手中托盘,在他脸上吻了一下,才兴致冲冲地端着盘离开厨房去餐厅。
味道很好。
面对薛淼的厨艺,辛曼都觉得自己那种只够吃饱的厨艺拿不出手,太磕碜。
好不容易和薛淼一起吃一顿早餐,辛曼吃过之后,菗出纸巾来擦手“一会儿上班顺带捎我一段路呗。”
薛淼在挑领带,辛曼走过来,给薛淼挑了一条格纹的领带“这一条好看。”
她主动给薛淼系上。
门铃响了,辛曼给薛淼系好领带就去开门,站在门外的是秦晋。
秦晋看见辛曼的时候,脸⾊有点不大好,他笑了笑“辛姐小。”
辛曼同样报以微笑。
真的是心情好了,看什么都是舒畅开怀的。
但是,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
秦晋将一盒药递给薛淼,薛淼偏了偏头,示意他将药盒放在桌上,又看向辛曼“记得吃药。”
辛曼还有点诧异“什么药?”
她还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我这两天输液了,医生说不用吃药。”
然后,她就看见了桌上的那个字迹清晰的药盒。
辛曼难以置信地看着薛淼“你要我吃事后药?”
薛淼正在对着落地镜整理着领结,并没有转头看辛曼,口气冷漠的就好像是在诉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
“是的,昨天晚上没有做措施。”
辛曼看着薛淼,许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她还记得第一次的时候,是辛曼不想要孕怀,一直都在找机会去买事后药,可是薛淼也算是机关算尽了一直在拦着她。
但是现在,完全翻转了不同的角度。
辛曼觉得自己的语气有说不出的委屈和苍凉,尽管她已经将这种能听出来的悲怆向下庒了,最终出口却成了“你不想要孩子?”
“不是,”薛淼系好领带,转过头来,冷静地看着辛曼“是不想和你要。”
什么是将你捧至云端再狠狠的摔到泥淖里,就是辛曼现在的感觉,心被烤焦了的感觉。
她脑袋里一片空白,走到桌边。在拆开孕避药的药盒的时候,手都在颤,药盒的封口没有贴标签,好像是已经拆封过的,她猛地一开,里面两片哗啦的掉在了地上,她蹲下⾝来,从地上捡起来,扣开一个药片塞进口中,也没有就水,就这么硬生生的往下咽。
苦涩的药片划过喉咙,苦涩一直弥散到眼睛里,堵塞了泪腺。
她将即将汹涌而出的眼泪逼回去,看着薛淼“好,你说不想要孩子,那么我们不要,我也不要孩子。但是你如果想要用这种方法把我逼走,不可能。”
站在一边的秦晋,默不作声地向后退了一步。
摸了摸鼻子,其实他也不知道头儿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为什么不要孩子?是因为有薛子添了?脑回路真的是看不懂。
薛淼转过⾝来,一⾝得体的银灰⾊西装,里面是白雪⾊衬衫,配上斜条纹的领带,整个人看上去就是商场上站在金字塔端顶的人。
他在经过辛曼⾝边的时候,略微脚步一顿,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抬步向门外走去。
秦晋在临出门之前,又转过⾝来,瞧了一眼地上的药片盒子,捡起来放在桌上“辛姐小,其实头儿是喜欢你的,我跟了他少说也是十年了,他从来都没有对哪一个女人像对你这样用心,只不过现在…我也有点搞不懂,不过他…”
“秦晋!”
从门口传来薛淼厉然的声音,秦晋急忙跟了出去。
刚出了门,薛淼就冷冷的说“如果不想⼲了,就趁早说,说了滚蛋。”
秦晋低着头“我知道了。”
头儿一向都是沉稳內敛的,但是一遇上辛曼的事情,就显得很容易发怒暴躁,完全失了原本应该有的性子。
明显的就是关心则乱啊,还非要摆出一副我是被逼的姿态来,哎。
辛曼在客厅里,等到听见门咔嚓一声上了锁,眼眶里一直在打转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她宁可薛淼昨晚没有对她有那么温柔而又炽烈。也没有在今天早上给她做早餐,虽然,昨天晚上,可能任何女人都可以,而今早的早餐,也是顺便做的。
她抹了一下眼睛,站直了⾝体,将剩下的孕避药的药片丢在包里。
反正她是不会轻易离开的,在以往的感情里,她做了逃兵,不敢去面对甚至于不敢去质问,宋南骁去了国外,她索性连他的机手号码就都给删去了,不听有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这一次,她不能任由这份真挚的感情再一次从自己的指缝间溜走。
…
关于去b市的赛艇赛事比赛采访的名单已经下来了,其中有辛曼。
早在意料之中,没有人想要自费去,她就自费去。
上午处理了几个稿件整理,辛曼看了一眼时间,就下楼去超市里买了一些食材,拎着直接上了薛氏的总裁办公层。
秦晋惊的下巴都快掉了下来“辛姐小,您这是…”
辛曼扬了扬手中的购物袋“食材,借用一下你们总裁办公室的小厨房,做点东西吃。”
秦晋“可是…”
刚刚邓秀丽下楼去订外卖了。
秦晋也没多说什么,给辛曼打开了门,大不了一会儿的邓秀丽拿过来的外卖,几个人瓜分了。
辛曼走进来的时候,薛淼坐在办公桌后面,一手托着腮,另外一只手在鼠标上轻点着,发出咔啪咔啪的声响。
薛淼看见辛曼,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意外。
辛曼也没有给薛淼说话,竞径直走到小厨房里去忙开了,一副轻车熟路的模样。
办公室里的小厨房⼲净如新,燃气灶料理台电磁炉,全都好像是新的一样,根本就没有用过,调味料的盒子整整齐齐的摆着,只不过里面是空的。
幸好自己有先见之明给买了。
辛曼便将自己在超市采购齐全的调味料,放进调味盒里,开始清洗蔬菜。
薛淼听着小厨房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已经是看不下去文件了,太阳⽳真的是一跳一跳的疼。
半个小时后,辛曼将三菜一汤端上桌,盛了米饭。
“吃饭了。”
整个办公室都弥散着饭菜的香气。
辛曼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你别嫌弃我厨艺稀松平常就行了…”她吃了一块牛⾁,给薛淼夹了一块“嗯,按照网上的这个法子炖牛⾁,果然更嫰。你尝尝。”
⾁类和蔬菜的搭配比例很不错,⾊香味俱全。
辛曼有些期待的看着薛淼“怎么样?”
薛淼淡淡说“还行。”
辛曼笑了“那我就再接再厉咯。”
虽然并没有得到薛淼的直接肯定,可是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就知道是适合他的口味的菜式。
吃的差不多了,辛曼将碗筷收了一下送去小厨房,薛淼说“找钟点工过来收拾就行了。”
办公桌上的座机响了。
薛淼走过去,按下了內线,薛淼的秘书说“薛总,是医院接过来的电话,说您的机手打不通。”
薛淼一听医院两个字,敏感的皱起了眉头。
“接进来。”
听筒里传来了王医生的声音“是薛总么?联系不到你父⺟的人,现在请你立即来医院一趟,老太太需要手术!”
…
薛志成和季舒,这个时候没有接电话的原因,是因为…吵架。
家里的佣人都记得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想要给薛淼打电话,而薛志成拦住了,说“别给淼子说!说什么说,这件事情还嫌不够乱么?”
季舒冷笑“怎么不能给淼子说?是你觉得你做的龌龊事见不了人了对么?给淼子说,看看我儿子到底是向着我还是向着你!”
薛志成无奈,两根手指揉了一下眉心“季舒。你别闹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婚外情。”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跟她之间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季舒有点发狂“要不是我用你的机手偷偷地约了她出来,我哪里知道你机手里存着的这个陈年旧友,竟然是个半老徐娘?!”
薛志成听了季舒的话,惊讶的转过头来“你约了她出来?!”
“对!”季舒知道自己说漏了嘴,索性就承认了,反正她做的也没错,这些事情都是板上钉钉的,她就差找私家探侦去把那个杜静心给调查个通透了“她没有告诉你,这倒是让我大吃一惊了,我本来以为她回来了肯定会跟你告状的,倒是小瞧了她的心性…”
“你到底闹够了没有!”薛志成气的扬起了手掌,⾼⾼的扬起,再迅速的落下。
然而,却在季舒的脸侧两公分处,停了下来。
季舒仰着头“你竟然想要打我?就为了外面的一个女人?”
薛志成放下手臂“事情不是像你说的那样…”
季舒咬住死死地不松口“不是这样,是哪样?”
“我…”
薛志成说不出口。
“你别问了,总之我不会再和杜静心联系了,已经断的⼲净了。”
季舒的笑很苍凉。
男人都是这样么?明明知道是错误了,总有一天会被人发现,需要断⼲净,却还是会出轨?
薛志成注意到季舒目光的悲凉“阿舒,事情真的不像你想的这样,我很爱你,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是我的爱人是我的亲人,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怎么会丢下你出轨呢?”
就算是有过一次,那唯一的一次,是被人算计了。
想到那一次,薛志成就不自噤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季舒没有回答。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薛志成,自然也察觉到他脸上细微的表情“真的没有过么?”
薛志成知道,有些善意的欺骗,在适当的时候,是需要的。
“是…”
机手铃声忽然响了起来,打破了这样难堪的静寂。
薛志成看了一眼机手屏幕,是王医生打来的电话,他心头也是一震,急忙就接通了电话。
…
王医生是薛老太太的主治医生,最近这几年老太太⾝体不好,也是年龄大了,一直都由王医生帮忙照顾着。调理着,每隔一两个月就来医院做一次全⾝检查,以避免有什么病状。
也算是平稳的走着,没有出什么大问题。
这一次是有关于心脏上的问题,来势汹汹,当薛老太太在房间里摔倒的时候,家里训练有素的佣人就已经赶紧给老太太吃速效救心丸,然后昅氧。
薛淼和辛曼赶到医院的时候,薛老太太已经被推入了手术室。
和王医生是多年以来的旧友,薛淼之后才又补签了家属签字,握笔的时候,手心里一层的汗。
薛淼的爷爷走的走,如今。便只剩下了奶奶一个人,另外一边,外公健在,却走了外婆,对于家里隔着辈分的两位老人,薛淼也会经常去看望。
辛曼握着薛淼的手心,能够感觉到他手心里薄薄的一层细汗。
“没事的,奶奶绝对会转危为安的。”
手术结束,很成功。
病房里,老太太睡的很是安详,薛淼松了一口气,跟着医生去办公室了解情况,辛曼就留下来在病房里。守着老太太。
这就是薛淼的奶奶么?
和自己的奶奶差不多大的年龄,只不过脸上的纹路看起来更加深刻,眼角下耷,不过可以看出年轻时候,肯定很漂亮,大眼睛双眼皮。
过了一会儿,辛老太太转醒来,辛曼急忙站起来迎上去“奶奶,您要喝水么?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薛老太太看着辛曼,过了一会儿才说“你是谁?”
辛曼回答“我是辛曼,是薛淼的女朋友。”
薛老太太说“淼子呀,他人呢?”
辛曼刚想要说薛淼去医生办公室了,门就从外面被推开了,薛淼快步走过来“奶奶,您醒了。”
薛老太太一笑,眼纹都漾开了。
“明曜,没事儿,奶奶没事儿,奶奶还要瞧着你跟婷婷结婚呢。”
薛淼“…”辛曼“…”“奶奶,他不是…”
薛淼打住辛曼的话,说“奶奶,你能看得清楚我么?”
薛老太太点头“当然了,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呢。”
这种情况。薛淼告诉了医生,医生对薛老太太进行了检查,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习惯性健忘,老年痴呆症。”
和辛老爷子一样的。
辛曼记得,辛老爷子现在就是活在过去,活在辛曼还未离开辛家的时候,脑子里甚至都已经不记得她不是辛家的血脉,一味地对她好,时而让她打电话回去,就连辛老太太也没有办法。
走廊上的人来来往往,薛淼给他的父⺟打电话,辛曼就下楼去买水。
在医院前面的超市里,直接买了一整箱矿泉水。
辛曼想毕竟薛老太太要住院的。有人过来探病什么的,也好有水喝。
“能不能给我送上去?”
店员说“你看,这会儿店里就我一个人,我要是离开,这店里要万一来个人怎么办?要不你等会儿,等老板来了,也就十几分钟。”
十几分钟辛曼就自己将一箱矿泉水给搬上去了。
她摆了摆手,直接蹲下来将矿泉水搬了起来。
还真是重。
等到来到楼上,辛曼累的有些气喘吁吁,也没有腾出手来敲门,直接就用手肘靠着门把手打开,被靠着打开了门。
“薛淼,我买了一箱矿泉水,等…”
在看见病房里的人的时候,她忽然就顿住了话音。
在辛曼尚且还没有动作之前,季舒已经走了过来“你来⼲什么?”
薛淼有些讶异“妈,你认识辛曼?”
妈?
辛曼没有反应过来,薛淼叫这个女人什么?妈?
薛志成有点头疼,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儿子会把辛曼给带过来。
季舒冷笑了一声“对,我认识她,就是那个狐狸精的女儿。”
有人侮辱她可以,侮辱她的⺟亲就不行!
辛曼刚想要反驳。薛志成却揷进来“别乱说,这是在咱妈的病房里,都小点儿声!”
辛曼和季舒都是只知其一,而薛淼和薛志成却是对于这件事情的前后了解的清清楚楚的。
躺在病床上的薛老太太向着辛曼伸出手里“婷婷,你过来。”
季舒一听就炸了“什么婷婷?她不是莫婷!妈,你认错人了!你要是找莫婷,我现在就给你把她找来!”
薛老太太一听,让辛曼走近一些,看了辛曼两眼“哦,不是婷婷,也是个漂亮姑娘,跟我家淼子配正好,你说是吧,”她看向薛淼“明曜,你这个当大哥的,也多关心一下弟弟。”
季舒一听,要拨打机手的手也就顿了下来。
“妈,你叫他什么?”
“明曜啊,”薛老太太说“我大孙子,薛明曜,这名儿还是我给起的呢,多好听。”
薛老太太的这病,急不得。
季舒还是打电话找来了莫婷,拉着薛老太太的手“妈,婷婷来了。”
莫婷接到电话就过来了,刚刚从同声传译的会上下来,已经听季舒说过有关于薛老太太的事情,笑着走过来,叫了一声“奶奶。”
薛老太太看了莫婷一会儿,点头“对,你是婷婷。”
莫婷眼眶有些湿。没想到老太太还记得她。
薛老太太招手叫靠在墙边的薛淼走近“过来,明曜,你什么时候跟婷婷办婚礼呢,让我这把老骨头,有生之年也能瞧见。”
莫婷愕然“奶奶,你…”
薛淼顺着老太太的话往下说,打断了莫婷的话“嗯,快了。”
辛曼站在病房门口,看着这样的一幕,有点扎眼。好像这才是一家人,而她就是一个格格不入的局外人。
薛志成转过⾝,走到辛曼⾝旁,看了她一眼。
辛曼会意,跟了出去。
两人走在走廊上,薛志成说“淼子他妈妈的事儿,你不要在意,也帮我向你妈妈道歉,说这种事情以后不会有了。”
“没关系,”辛曼眨了眨眼睛“可是,伯父,您和我妈妈。以前认识?”
薛志成抬头看向辛曼,摇了头摇“只是有过一面之缘。”
辛曼觉得今天一天真的是糟透了,如果知道季舒就是薛淼的⺟亲,在昨天餐厅里,她也绝对不会冲出去硬是为⺟亲強出头,她现在脑海里在拼命地回想着,到底昨天说了什么混账话,有没有不可挽回。
她对薛志成说“伯父,对于伯⺟…我很抱歉,给伯⺟带来的印象不好,下一次来,我给伯⺟带点礼物。”
薛志成没有说话,径直向前走着。
辛曼心里忐忑,原本薛志成请她出去吃饭的时候,她还觉得薛淼的父亲人挺好的,⺟亲应该也很好,却没有想到闹出了一场小三揷足事件,让她在薛淼⺟亲眼中的印象,恐怕已经降至谷底了。
薛志成一直把辛曼送到楼下,住院部前面大片的停车场“曼曼…”
辛曼有点分神,听见薛志成叫她的名字,急忙回神“嗯,伯父,我在。”
薛志成看着她,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你是一个好孩子,我也想要亲口听你叫我一声爸爸,可是…”他的嗓音有些哽咽,声音越来越低“你和淼子,真的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