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黑的眉,挺直的鼻梁,⾝影颀长,虽然只是最普通的服衣,却能穿出那种矜贵的气度来。
傅夫人笑着看向薛淼,慈爱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年轻英俊的年轻男人,知道这个年轻男人也必定是后起之秀。
“嗯,很好听的名字,你们很般配。”
薛淼莞尔颔首“谢谢傅夫人。”
就这样?
辛曼又转头凝了一眼薛淼,貌似没有接下来说话的打算了。
她本以为薛淼主动说要来傅夫人学古筝的乐器行,就是为了想要和她说几句话的,但是这整个过程都是辛曼自己在拉关系。
她在薛淼的⾝后狠狠地戳了一下,然后用目光示意他人都要走了,说话啊!
但是薛淼却只是冲着她温文尔雅的一笑,并没有开口。
正在这时,琴行前面停下了一辆白⾊的私家车,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材颀长的男人。
傅夫人⾝后的随从道“夫人,先生来接您了。”
辛曼没什么办法了,笑着说“傅夫人,那您先走。”
傅夫人微笑着颔首,转⾝离开。
傅夫人一出门,辛曼就瞪着薛淼“人都走了,你不是要跟她说话么?”
“你不是说了话么?”
“我说是我啊。”
“你说了就代替了我了。”
辛曼“…”而对于傅夫人而言,即便是十分“有缘”的辛曼,也不过只是见过两次的陌生人,就算是在相谈甚欢,也只是在记忆中多添了一笔而已。
傅家大少走过来,为她打开了车门,然后才绕过车尾,从另外一侧上了车。
站在辛曼旁边的工作人员,也是追随着傅夫人的目光,叹了一口气“真是让人羡慕啊,j市上流流传的神仙眷侣模范夫妻,傅家大少真的是三十年都没有跟傅夫人红过脸…”
工作人员忽然住了嘴,注意到辛曼看过来的目光。有点恶狠狠的“呃,怎么了?姐小你还需要报班么?”
辛曼直接拉着薛淼就向外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需要了。”
一出乐器行,辛曼就气鼓鼓地嘟囔着“什么神仙眷侣…”
她就不信,如果那个傅家大少那么好,为什么不放杜姐小去追求自己的爱情呢。
不过,薛淼并没有说话,眸⾊很深。
辛曼侧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试探着说“要不我们再找个借口,去傅家一趟?”
“去傅家⼲什么?”薛淼转头温和的笑“我已经订了今天晚上的航班了。回市。”
辛曼脫口就说出“你开玩笑吧?”
薛淼当然没有开玩笑。
当天夜晚,辛曼便和薛淼坐上了返回市的机飞,在登机之前,辛曼问“淼哥,我们真的要走么?”
薛淼顿下脚步“不走,等着在这里过年?”
辛曼一笑了之。
不过,她倒是真的没有想到,薛淼真的就是一语成谶了,过年的时候,真的又来了一趟。
…
回到市,辛曼看着头顶的天空,真的有那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似乎是陪着薛淼往红尘之外走了一遭,这又重新回到人间的那种感觉,特别微妙。
薛淼在回到市的刚开始几天里,不喜说话,而且工作都是秦晋拿到橡树湾做的,辛曼也索性就没有去报社找主编销假,留在家里给薛淼当全职保姆,每天在网上研究各种菜谱。
她将一些看起来很美味的菜谱抄在一个本子上“其实如果当个全职主妇也不错哈,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辛曼用彩笔在菜谱上钩了花边,然后画出一朵小花,然后撑起下巴看向薛淼“你觉得怎么样?”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养你。”
“这可是你说的啊,”辛曼手指在一支笔上按了一下“录音为证哦,我准备准备就不去上班了啊。”
薛淼靠在床头看书,是辛曼硬是塞到他手里的一本有关于佛经的书,说看了之后就会平心静气。
他也是被辛曼气的笑“那要是我看的真的平心静气了,超然世外了,要遁入空门怎么办?”
辛曼理所当然地说“你当和尚,那我就当尼姑呗,正好凑一块儿,好打发一下漫漫余生的无聊岁月。”
薛淼无可奈何的头摇。
两人在家里,除了秦晋固定时间过来送文件,顺带采购一些新鲜食材送过来之外呢,便没有出过门了,过了几天与世隔绝的时光。
终于,要开始上班,辛曼觉得骨头都已经歇的酥掉了。
当天晚上,辛曼就在朋友圈发了一条终于下凡回到人间了。
发过这条状态不过几分钟的事儿,秦箫就打过来电话了。
“去天上做神仙了?”
辛曼翘着腿跟她开玩笑“对啊,天上一天,地下一年,我不看不知道,你家宁宁都要嫁人了吧?”
秦箫说了一句“我现在在影视城拍夜戏,有时间没?过来吧。”
辛曼撂下电话,换了服衣就要出门,刚好薛淼也需要去公司处理一下离开这一周的公务“我先送你过去。”
辛曼在起居室內换牛仔裤,却忽然发现,腰部的扣子竟然系不上了。
“怎么又胖了…”
辛曼这么嘀咕了一声,才猛地反应过来,镜子中出现她略带愕然的眸。
她是孕怀了啊!
辛曼不噤拍了一下脑门,她最近脑子里真的是事情太多了,导致她竟然将孕怀这个事儿给抛到脑后了!
辛曼抚了一下腹小,觉得腹小也有轻微的隆起了,可以看得出来了。
算一算曰子,应该是有三个多月了。
就在辛曼凝神的时候,⾝后忽然环过来一双手臂,辛曼吓了一跳,转过头“你走路不能有点声音啊。”
“跟你学的。”
薛淼环了一下辛曼的腰“胖了?”
辛曼咬了咬唇“不是,是…”
而恰在这时,薛淼的机手响了起来,她的话音也就被就此打住。
辛曼看着薛淼出去到阳台上接电话,抿了一下唇瓣,直接将牛仔裤脫掉,换成了一条韩版的宽松裙子。
她决定,等到这次去医院做过产检之后,直接拿着b超照片给薛淼一个惊喜。
薛淼来到阳台上,接通的是梅珏的电话。
“那个考察团的投资计划,怎么样了,搞定了没?”
薛淼笑道“放着假还操心着这边的生意,你倒是忧国忧民啊。”
打趣了两句,还是说“有点难搞定,领头那人像是软硬不吃的,之前去夜⾊玩了夜一,还是顾青城特别安排阿绿伺候着的,结果都没有半点松口的意思,我想要么这个单子就不签了,反正以后大头儿的生意还多的是…”
“不行,”梅珏没有等薛淼把话说完。就先打断了他的话“必须要拿下这个投资项目,我现在急需。”
薛淼忽然就明白了,梅珏口中所说的急需,是什么意思,便问“和梅家的事情,还没有谈妥?这次阿衍不是跟着你回去了么?”
梅珏顿了顿,说“跑了…只在梅家跟他父⺟见了一面,就跑了。”
他说“如果阿衍去找你,你先帮我想办法,留住他。”
…
梅珏挂断薛淼的电话,转⾝,⾝后站着一个⾝影。
⾝穿着一件雍容华贵的礼服裙,⾼贵而优雅的仰着天鹅颈,保养得宜的面庞上,在一副茶⾊墨镜之下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
梅珏收了机手,恭谨的颔首“梅夫人。”
梅夫人⾼傲地冷笑了一声“现在连⺟亲都不叫了,是么?”
梅珏抿了一下唇瓣,略显⼲涩,抿成了一条笔直的线“阿衍我会派人去找,您不必担心。”
他说完,就想要侧⾝从另外一旁走过。却被中年妇人给重新叫住了。
“梅珏,别忘了你现在还姓梅,你的一切,就跟梅家都息息相关。”梅夫人转过⾝来,看向梅珏,语气生冷道。
梅珏微微低头“嗯,我知道。”
梅夫人暗自叹了一口气,缓步在花园小径中走动,梅珏也没有再想要离开了“哎,阿衍这一次,即便是因为家里给他安排的未婚妻,太过匆忙了,你也知道,阿衍一向是叛逆,偏偏我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梅珏默默地点了点头。
梅夫人的策略,他在很久之前就已经领教过了,先给一个巴掌,然后再给一个甜枣。
而实际上呢,全然都是为了梅家的利益。
梅珏陪着梅夫人在这条道上多走了一会儿,梅夫人口中说了很多恩威并施的话,薛淼没有答话,只是一味地点头。
“我听说,你今儿晚上就要回市去?”
薛淼颔首“是的。”
梅夫人轻笑了一声“别紧张,我就是随口问问,既然阿衍都已经跑了,又不是第一次了,我没道理把你扣在梅家。”
“只不过,”梅夫人顿住脚步,转头看着梅珏“我希望,在阿衍去找你的时候,你明白你要怎么做。”
梅夫人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梅珏“我一向是喜欢聪明的孩子,当年看中的,也是你的聪明,希望你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
梅珏低着头,用恭谨的语气道“我明白。”
他已经是过了那种一腔热血的控制不住自己就摔东西,用酒瓶砸烂别人的脑袋的年龄了。
现在的他,就好像是被浸润多年收蔵多年的优良葡萄,终于酿成了沉而醇的酒酿。
梅珏送了梅夫人回到别墅,他又给梅衍打了个电话,依旧是无人接通。
他简单收拾了服衣,在当晚,便乘机飞回了市。
…
另一边,薛淼已经将辛曼送到了影视城。
辛曼开解
全安带“不用来接我,我晚点给你电话。”
还没有来得及打开车门,手臂就被一直⼲燥温暖的大手给握住了。她偏头重新看向薛淼,只见男人的一双黑的眸在黑夜中异常亮眼“吻别。”
辛曼眨了眨眼睛,没有办法,只好凑过去在薛淼的面颊上吻了一下,但是薛淼依旧拉着她的手臂,有点孩子气。
辛曼知道,薛淼是想要吻,不是吻脸蛋而是吻嘴唇,因为之前他就专门纠正过辛曼的这种错误想法。
他凑过去,在薛淼的唇上飞快的吻了一下“好了,这下我…唔。”
但是,一句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反客为主地吻住了。
薛淼扣着辛曼的后脑勺,唇逐渐一点一点的深入,加深了这个吻。
等到十分钟之后,辛曼脸颊绯红,一双水眸含情,顺手整理了一下⾝上的衬衫,抚着自己被吻的肿红的唇,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车內的人。
辛曼向前走了两步,又重新走过来,敲了敲车窗玻璃。
薛淼摇下车窗,迎来辛曼的一声“幼稚!”
说完,辛曼便转了⾝,姿态婀娜地向着影视城走去,薛淼含笑头摇。
…
秦箫着一次拍的是现代戏,不用穿十分繁复的戏服。
一位新晋的副导正在与一个新人讲戏,秦箫靠在后面的狭长酒柜上,凤眸眯起,看着他们,又像是在在看向后面灯光映照下的一片黑⾊的湖泊。
辛曼由曲诗文领着来到片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秦箫静静地站在一旁,一动不动,如同是一尊雕塑,似乎就连眼皮都没有眨动一下。
曲诗文想要开口叫,却被辛曼给扬手打断了。
“我过去。你去忙你的吧。”
曲诗文点了点头“嗯。”
辛曼靠近了,并没有立即叫秦箫,而是靠在另一端,看着酒柜之中的名酒。
这应该是拍摄的一处宴会现场,有摆着果盘的长桌,香槟以及各种⾼脚酒杯,另外一边铺着长长的地毯,还有一个比地面⾼出半米的露天舞台。
“辛曼?妈啊,你吓死我了。”
秦箫回过神来,猛地看见在⾝边的辛曼,吓了一跳,不噤抚着胸口,一副惊魂甫定的模样。
辛曼挑着眼角看她“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秦箫白了她一眼“别乱说,走,正好这会儿中间休息,陪着我在这边走走。”
取景的是一个很大的别墅园区,里面人工湖假山以及小树林花园,泳池遮光伞要什么有什么,因为夜戏只用得到前面的一块区域,别墅后面的树林,是另外一个剧组,卡时间卡的十分紧。
“有心事?”
辛曼知道秦箫的性格,是属于那种很女王的性子。一般很是普通的事情,都会自己处理,绝对不会跟别人提起。
这一次既然秦箫主动叫她过去,当然,必定就是心里有事。
秦箫并没有立即开口说话,两人缓步走到一处泳池,才停下了脚步。
拉开一把白⾊的椅子,秦箫先坐了下来,才缓缓地开口道“曼曼,你觉得裴聿白对我好么?”
辛曼没想到秦箫开口便是问的这样的话“好吧,比起以前,他真的变得挺多的,是吧?对宁宁也好,是真的把宁宁看成是他的女儿了。”
秦箫单手撑起下巴,看向泳池上面波光粼粼的蓝⾊波纹,水面的光,反射照在他的眼眸之中,闪着淡蓝⾊的光。
“但是,这原本不是我想要的。”
辛曼反问“那你想要什么?”
“我…原本这一次回来,是想要报复他的,除去刚开始年少无知,他报复我一次,我现在报复他一次,平手。”
辛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想要怎么报复他?用你自己么?算无遗策。唯独算错了自己的心。”
秦箫眸中有一抹难以散去的郁⾊,仿佛辛曼说中了,又没有说中。
辛曼收敛了脸上的玩笑之⾊“秦箫,我能看出来,裴聿白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他是真的紧张你,也心疼宁宁。”
她顿了顿“你呢?对裴聿白,还只是…报复他当年的负心?不过…”
因为年少轻狂的负心,才导致后来他们第一次的分开。
但是,后来又是为何又重新走到了一起的呢?
秦箫说“因为,后来的一次相见,我是应召女郎。”
“噗。”
辛曼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秦箫,你不是说真的吧,就凭你的家境,用你去当应召女郎?”
“体验生活,不行啊,”秦箫扬着眼角,笑的悦愉“我当时不是有段时间被诈骗了吗,然后兜里的钱就只够一个星期伙食费的,你也知道,表演系出来的,除了长得漂亮会演戏之外什么都不会做…”
“还有这么说你自己的啊。”
“我有说我么?我当然除外了。”
前面导演喊着要开拍了,秦箫还有一场戏,便及时的赶过去,一条过,然后收工去休息。
因为影视城这边距离薛淼居住的橡树湾比较远,辛曼便给薛淼去了一个电话,然后跟着秦箫在影视城这边的店酒里入住。
洗过澡,辛曼用⽑巾擦着头发,问“宁宁呢?”
“她爷爷奶奶带着呢。”
裴聿白的父⺟也都是会变脸的,头一天还反对的恨不得将房顶给拆了,就萌萌哒小宁宁去住了一个星期,就把二老给俘获了,还请了秦箫过去吃饭,临走前呢,还特别给塞了红包。
辛曼一听,就来了劲,从床上翻了个⾝“来来来,阿萧,你跟我说说,你做应召女郎是怎么跟裴聿白又遇上了的?”
秦箫没有理会辛曼“去澡洗了。”
辛曼托着腮,索性就和薛淼发起了消息。
秦箫来到浴室里,看着被蒙了一层水雾镜面,抬手将镜面上的水雾缓慢地擦去,最终露出了她清晰的面容。
她清楚的记得,在多年之后相遇的那一幕,他好似一个王者一般靠坐在沙发上,指了指始终没有抬头的她的方向。
薛淼好似还在忙,辛曼发了一条微信消息许久都没有回复。
等到秦箫洗了澡出来,辛曼将秦箫给拉了过来,按住她的肩膀,眨了眨眼睛“给我说说呗,秦姐?”
秦箫无可奈何地看了一眼辛曼“不困?”
辛曼点头。
一段故事只知道开头结尾,却不知道过程,这对于坚决不剧透党绝对是一种煎熬,谁都知道,过程比结尾更加精彩。可以猜得到的,却不如真正知道的来的慡利。
秦箫向后靠在床头,单膝曲起来,找了一个舒适的坐姿。
“又开始,是因为他的追求。”
…
秦箫大三,即将大四,却摊上了一件大事,将辛苦存款的钱给丢了。
那时,她穿着一件会所里定制的旗袍,特别凸显⾝材,显得前凸后翘,特别是很短,只达到腿大根向下不过几公分的距离,坐在沙发上都有光走的可能性。
秦箫看到这件服衣,当即就愣了。
“只有这一种服衣?”
“是的,只有这一种服衣。”
秦箫一咬牙,为了钱,豁出去了。
只不过,却没有想到,首次在包厢里给人当点歌陪酒的,就遇上了天生冤家。
当时裴聿白亦是刚刚开始自主创业,只不过因为自⾝出⾝的原因,结交的也都是达官贵人。
秦箫进来,首先就是把那些名酒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希望可以幸运点,遇上那些出手阔绰的达官贵人,可以点一瓶皇家礼炮或者拉菲,这样几天下来,就可以交剩下的学费了。
当她听到包厢门外由近及远地传来一阵稀稀落落的脚步声,便站起⾝来,端起百分之百的标准笑容,露出颗牙齿。
这种笑容,想当年,还是她跟着航空公司培训了一段时间专门练习过的,可是,当她看到从包厢门口走进来的人中间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笑就一下子僵在了唇角。
裴聿白⾝上穿着手工定制的黑⾊衬衫和西裤,精短的发向上梳露出一片额头,单手揷兜进来。正在和一旁的一个人俯⾝说着什么,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秦箫。
秦箫低着头,坐在点歌台前。
直到有一个人跟她说话“姑娘,点几首歌,再拿酒单过来。”
秦箫这才有了一定点的存在感,特别捏细了嗓音,点了几首情歌,然后拿着酒单双手递过去。
“给裴少啊,不长眼⾊。”
不过,这人的目光,倒是⾊眯眯的在秦箫的⾝上逡巡了一周。
裴聿白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秦箫双手递过来酒单的时候,才看见她了。
首先是一双纤细如玉的手指,指甲剪的很⼲净,没有做美甲,从他的角度看过去,顺着白皙的手,就看到了一双修长⾼挑的腿。
紧接着,就对上秦箫含着笑看过来的眼眸。
“先生,您需要什么酒?”
她的语调轻快,带着标准的服务行业的笑容,似乎是第一次见面前的这个男人。
裴聿白愣怔片刻,很快的就回过神来,只不过,勾了勾唇角,便抬手随便点了几个贵的酒。
秦箫拿着酒单去拿酒,一个姐小妹说“好羡慕你哦,竟然一下子就卖出去三瓶拉菲。”
她也只是笑。
还不知道裴聿白是准备要怎么样的腾折她呢。
果然,真的还有后招,在裴聿白⾝边坐着的一个人,等到秦箫开了酒瓶,就帮秦箫倒了几杯酒,推到秦箫面前“喝完。”
秦箫脸上的笑容不改“抱歉哦,我不会喝酒。”
“不会喝酒?那好办,这些酒我们不要了。”
这摆明了就是要欺负人的,秦箫眸中的神⾊淡了淡,凛冽的目光看先坐在一旁看好戏似的裴聿白,然后端起面前⾼脚杯,直接仰头就喝了下去。
带着赌气的意味。
酒液顺着她的喉咙,一直滑到胃部,有点烧的火烧火燎的。
还有液体顺着唇角向下流淌,浸湿了⾝上的旗袍,将胸口的大片服衣打湿了。
她起⾝“抱歉,我去换下服衣。”
秦箫是故意的。
借口换服衣,然后离开去找了领班换个人进来。
但是,刚刚起⾝,就被拉住了手腕,向后轻巧的一拉,就跌坐在一人的腿上,顿时就引来了一阵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