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箫转⾝就跑向另外一边,那边有一根⾼⾼伫立的柱子,刚好可以挡住那些聚拢过来的人的视线,却可以用眼角的余光扫到这边。
她猛地跑过去,没有刻意放轻脚步,脚步声踩在地上哒哒哒的响,那边的刀疤脸大叫一声“这边!”
秦箫知道已经将那些人的目光给昅引过来了,便拼命的向前跑,好像是闷头苍蝇一般,也不管前面到底是不是死胡同,耳边有风,前面黑乎乎的,头顶的墙壁上有一扇开窗,透出一点皎白的月光。
也是因为从早上吃了东西,一直到晚上了,都还没有吃东西,不免的力气就松懈了,当秦箫走到一个死胡同的时候,⾝后的脚步声也逐渐接近了。
她气喘吁吁的转过头来,就看见刀疤脸和另外一个人,正在一步一步的接近。
刀疤脸面露凶相,对⾝后的小郑冷声道“还有一个,去别的地方找!”
小郑旋即就向后跑了出去。
秦箫沉住气,向后退,脚踩到了一根圆滚滚的棍棒之类的东西,低头看了一眼。是一根铁棍,一端有一排尖刺,像是固定着什么大型机器的东西。
她直接弯腰,用最快的速度将棍棒捡了起来,在手中拎了一下,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的刀疤脸。
刀疤脸脸上浮现出阴冷的笑“你是准备用那根棍子来对付我们的刀么?”
很显然,秦箫这样一个女人,这些曾经的亡命之徒并不放在眼中。
手中有棍棒又如何,就算是有刀,也绝对不会放在眼里的。
秦箫的余光落在后面的一闪大窗,可以看见外面的大片黑⾊的旷野和树影,影影绰绰,好似远山中都蔵着鬼魅。
刀疤脸刚刚向前走了一步,秦箫直接卯足了劲儿抡了一下,刀疤脸向后错开退了一步,但是却没有想到,秦箫抡足了力气,甩向后面的一扇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的大窗。
嘭的一声巨响,响彻整个空洞的厂房。
因为棍子的烈猛敲击,窗户完全碎掉了,玻璃碎片四处飞溅起来。
刀疤脸他们两个人都纷纷用胳膊遮挡飞溅而来的玻璃碎片,而秦箫都没有躲避,直接跳过已经被击碎的窗子,就向外跑去。
在不远处,就有一辆车,便是大伟刚刚打开门的那辆车。
秦箫眼睛一亮,便直接开了车门跳上车,但是,却没有揷车钥匙。
她心如死灰,从后视镜里,看着自己已经被刚才飞溅的玻璃渣子划的殷出血的面庞,淌下一滴一滴的鲜血,有点可怖,但是她却一丁点都没有感觉到疼痛。
她从左后视镜里看到,刀疤脸已经冲了过来。
秦箫做出防御的势姿,但是女人的力量毕竟是不及男人,刀疤脸开了车门,就扯着秦箫的头发将她给拖了出来,直接抬脚就踹在秦箫的腹小上,用尽了全⾝的力气。
秦箫蜷曲着⾝体,腹小上痛的已经不再痛了,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幸好不是辛曼。
刀疤脸直接跨坐在秦箫⾝上,骂骂咧咧地叫着,狠狠的扇秦箫耳光,抬手就开解了自己的皮带。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辆黑⾊的军用越野笔直的冲了过来,两道亮晃晃的车灯,将这边的人都晃的睁不开眼睛。
刀疤脸皱着眉眯眼看过去“妈的,这是…”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只见从军用越野上,跳下来一个黑影,汪的一声,直接将刀疤脸扑倒在地上,咬上了他的脖子,他哀嚎了一声滚在了地上,而这种大狗却仍旧凶狠的咬着,扑一下咬上了他的手臂,喉间窜出一阵闷闷的犬吠,似乎是想要咬下他手臂上的一块⾁!
“啊!”
刀疤脸在地上疼的来回滚,另外一边的大伟,就想要上来抓这只狗,却被一下子甩的很远,甩在了地上。⾝体砰的一下接触地面,灰尘飞起。
黑⾊的夜幕之中,逆着车灯的強光,就看到有一个颀长⾝影的男人,直接走过来,用一件黑⾊的长款大衣将地上的秦箫给抱了起来。
“阿萧?”
秦箫由着亮光,将眼镜微微睁开了一条缝,看见面前的裴聿白,唇角微微勾起,唇角好似是绽开了一朵娇艳的花。
“裴聿白…”
裴聿白转过⾝,抱着秦箫,好像是珍宝一样,将她放在了车的后座上,在她満布的鲜血的面庞上亲了一下“阿萧,我们这就去医院,你不用怕。”
秦箫眼睛向上弯了一下“我没有怕。”
裴聿白听了这句话,眼眸中波光微微闪动,他将秦箫抱在怀里,亲了一下她的脸颊。
后面的许朔来的也很及时,队警的人从车上冲下来,直接将后面手持刀具的大伟给按在地上,戴上了手铐,另外一边,贝勒依旧在死死地咬着刀疤脸,任凭是拳打脚踢。
直到有察警奔过去,裴聿白一声令下,贝勒才撤下了咬力,却真的是一条胳膊都已经鲜血淋漓了,地面上还有被狗咬掉的残⾁。
贝勒好像是发了狂似的,就算是松了咬力,也一直在狂吠,整片旷野都听得到的狂吠,令人听闻望而却步。
“辛曼呢?”
薛淼焦急地寻找着,可是,并没有看到辛曼的⾝影。
在车里靠着的秦箫,声音微弱地说“里面,我把她蔵在一个生锈的机器后面了。”
声音虚弱的微不可闻,仿佛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裴聿白将秦箫搂在怀里,小心翼翼地用⼲净的薄毯子裹住她的⾝体。
而薛淼没有等秦箫把话给说完,抬步就向厂房里跑了过去。
许朔使了一个眼⾊,一旁的几个察警已经飞快的跟了上去。
…
秦箫将辛曼蔵的地方真的很隐蔽,在临走的时候,还特别用铁架子,在她的面前虚挡了一下。
乃至于听了刀疤脸的话,回头来找辛曼的小郑,都是找了很久,才发现那边有与生铁生锈的黑⾊极不相符的一幅衣角。
小郑听刀疤脸的话,来找辛曼,还不是因为一个字钱。
辛曼在车上给了她钱,尝到了甜头。自然是要过来讨好处了。
小郑将架子搬开,架子在地面上,发出拖在地面上的滋的声响。
已经几乎是在昏睡的辛曼,睁开了眼睛,透光,看见小郑,将她给拉了出来,地面上有血迹。
不过,小郑现在关心的自然是钱。
他刚才趁着混乱的时候,从刀疤脸那里顺过来一张行银卡,将这张行银卡在辛曼的面前扬了扬“密码是多少?说了就放你走。”
辛曼完全蜷缩在地上,嘴唇蠕动,说出几个数字来。
小郑趴近了“你大点儿声儿!”
“320…”
小郑又重复了一边,眼睛里闪烁着都是钱的光芒,手中拿着这张卡,喃喃地道“要发财了…哈哈,要发…”
但是,喜悦的光还没有到达眼底,眼眸之中便划过一道光,便好像是软面条一样瘫软在地上了。
朱三手中拿着一根棍子,重重的敲击在小郑的后脖颈上。
辛曼用微微睁开的眼眸,看向朱三的倒影。
她和秦箫赌对了,这些在路上就埋下的地雷,终于在他们自己內部之中。炸掉了,然后,就是因为原本就并非是固若金汤的防守,让他们得救了。
朱三蹲下来“你还能走么?”
辛曼摇了头摇“走…不了。”
她现在整个⾝体都是虚软的,朱三说“不能走也要走,先出去。”
辛曼掀了掀眼皮,她尝试着动了动手臂,却依旧是缓慢地走几步就气喘吁吁,⾝体虚的很,没有一点力气。
朱三索性直接拉起辛曼,一条胳膊扛在自己的肩膀,架着她就向外走,走过一个厂房,另外一边,忽然有一道黑影走过来。
隐约之中,辛曼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女人的声音。
“把她交给我吧。”
朱三微微抬了一下眼眸“莫姐小,这…”
眼前的女人,穿着一件黑⾊的连帽风衣,风衣的兜帽罩在头上,她闻声,将帽子一下子摘掉,露出一张冷酷的面庞。
正是莫婷!
说来也是巧,就在休息区的那个时候,朱三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正是莫婷打来的。
莫婷原来救过一次这个朱三,算是歪打正着,知道这个朱三是在道上混的,而且跟的人,正是从西北来的一个团伙,莫婷便问了有关于辛曼和秦箫被绑架的事件。
然后,朱三将一切都告诉了她。
当然,就包括辛曼的事情。
莫婷及时的开车赶了过来,就在这个废弃的厂房里。并没有浪费查控监和找路线的时间,刚好,这个时候。到了。
朱三看了莫婷一眼,将辛曼小心翼翼地靠在了后面的墙上,欲言又止,莫婷盯着辛曼苍白的毫无血⾊的面孔,口中的语气却是朝向着朱三的。
“你什么都不用多说,以后,我救了你你欠我的人情,就还⼲净了。”
朱三又低眸看了一眼辛曼,转头就走了出去。
他之前在路上就已经说过了,可以帮她,但是,在这种时候,孰轻孰重还是应该能够拎得清。
辛曼的目光,看到朱三离开的时候,微微闪了闪,却也什么话都没说。
“也知道被人背叛的滋味?”
辛曼微微勾了唇“背叛?从来都没有过期许,何谈背叛?”
她根本就没有把朱三当成是自己非要依靠的对象,别人施以援手,是情分,感谢辛曼曾经救了朱老太太,不帮忙,也无可厚非。
辛曼和秦箫,原本也就是赌一把,赌徒,从来都不会为了一个失去一个骰子。而放弃掉后面的大头。
莫婷不屑的冷笑。
辛曼还是一样的清⾼冷傲,又如何?还不是现在浑⾝脏乱的被遗弃在这个仓库之中。
她蹲下⾝来,⾼傲的抿着玫红颜⾊的唇,手掌向辛曼伸过来,手掌心內,放置着一个银白⾊的小型机器,她问“认得这个东西么?”
辛曼看向莫婷的手掌心,黝黑的瞳孔微微放大。
她没有想到,莫婷竟然找到了这个东西。
“孔针
像摄头!”莫婷冷笑着,忽然抬手就将这个东西向辛曼砸了过去“我真没想到,真他妈该防着你这种当记者的!竟然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辛曼现在真的是一句话都不想说,她现在需要保证自己留着体力,等薛淼的到来。
莫婷忽然抬手,一把就攥住了辛曼的衣领“辛曼,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反对你和薛淼么?就是因为你这幅样子,明明在乎的不得了了,偏偏就表现出一副清⾼的样子!”
辛曼动了动唇,说出一句话。
她的声音很小,莫婷眯起眼眸“你说什么?”
她靠近了一些,才听见辛曼说的话“对于在乎的人,才会表现出在乎的样子,对于丝毫不在意的人,只当成是一只臭虫。”
莫婷抬手。狠狠的给了她一个耳光。
辛曼只觉得耳朵嗡嗡嗡的失聪,只看见莫婷站在她的面前,从挎着的包里,拿出来一个黑⾊的盒子一样的东西,然后在她眼前晃了一下,就放在了前面不远处的柱子旁边。
莫婷嘴巴张张合合,等到最后,辛曼的耳鸣现象消失了,才听到莫婷的话“你不是和薛淼好么?这个炸弹,只有最后五分钟的时间,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和他有缘分,能够等到他来。”
莫婷说完这些话,便冷笑着离开了。她刻意放缓了脚步,想要等到辛曼的求饶。
毕竟,这种事情是她第一次做,她想要的,也只是给辛曼一个下马威而已,她偏偏就看不得他们一对对都是成双结对的,而她呢!形单影只!凭什么!
薛淼和辛曼是这样,自己的亲妹妹也是这样!明明都是注定不可能的人,却偏偏都走到了一起!
莫婷一直走到门口,都没有听到辛曼的叫声。
但是,从门口一拐,就看到了飞奔而来的…薛淼。
薛淼看见莫婷的时候也很是吃惊“莫婷?你…你怎么在这儿?”
他跑的有些急。所以导致现在气喘吁吁的。
莫婷并没有回答薛淼的话,眼眸之中也出现了焦虑的神⾊,迅速地说“你是来找辛曼的吧?她在那边!我正想要找人去把她给抱出来呢,她动不了了。”
最后这几个字,将薛淼心里的痛,一下子给点燃了。
他现在脑海里全然都是辛曼,一点别的容量都无法充斥了,从而,也根本就没有多想莫婷口中的话。
而莫婷,就眼睁睁的看着薛淼跑向距离辛曼越来越远的方向。
辛曼⾝边的炸弹,其实炸爆力度并不是十分強烈,只要是在这五分钟里,薛淼如果在这仅有的几分钟里。一直向着相反的方向跑的话,那么炸弹的威力也绝对不会波及到他。
但是如果…
莫婷的唇角泛起了一抹冷笑,生死有命,就看你们的缘分,究竟是有多深了。
薛淼向着莫婷指的这个方向跑,但是越来越觉得內心的感觉不安,那种突如其来的感觉,越来越強烈,好像是那种大巨的钟,一下又一下的敲击在心房上,心跳的越来越快。
他直觉性的停下了脚步,转⾝就原路返回。
现在拼的就是时间,就是心电感应,兴许,真的是辛曼在心里呼唤着薛淼的声音,让薛淼感应到了。
蜷缩地躺在地上的辛曼,睁开眼睛,看着在前面不远处的柱子旁边,一个数字一个数字跳跃的计时器,心里忽然就变得宁静无比了。
刚开始,她一直都在想,薛淼在来的路上,薛淼一定会过来救她的。
但是现在,她忽然不想要薛淼来了。
薛淼别来了,来了也只会受伤。
辛曼抿了抿唇,眼睛里有黑影幢幢。
就在这个时候。眼前忽然来了一个熟悉的黑影。
“曼曼,是我。”
辛曼努力的睁开双眸,眯起眼睛,嗓音沙哑无比“淼哥?”
“是我。”
薛淼小心翼翼的将辛曼给抱了起来,眼眸之中全然都是心疼之⾊。
辛曼攥着薛淼胸前的服衣“有炸弹,快…”
薛淼心里猛地一惊,转头便看见了那个跳跃着鲜红数字的倒计时器,还剩下不到四十秒!
三十九秒…三十秒…
他没有丝毫犹豫,便抱着辛曼向外面冲去。
辛曼在薛淼的怀里,半睁着眼睛看着他,只觉得薛淼抱着她跑的时候,好像是快要飞起来了,耳畔都是徐徐的风声。
天边是浓浓的云彩,轰的一声,炸爆声音浓烈,一下子震击了就在前面空旷地域的人,纷纷向这边看过来。
许朔心里一惊,他根本就没有想到,会…炸爆。
他立即叫手下的人叫了队里最近的火警,迅速赶到。
有火光从窗子里面冒出来,而已经飞速行驶在道路上的裴聿白,猛地踩了刹车,秦箫的手指攀上车窗,向后看着那边向上冒起的滚滚黑烟。
就当所有人都面对着升腾起的一团烟雾。感到希望越来越渺茫的时候,从里面,跑出来一个⾝影。
薛淼抱着辛曼奔出来,用自己当⾁垫,抵挡了地面的強烈冲击。
坚毅的⾝躯,将辛曼保护的严严实实的。
辛曼睁开眼睛,看着薛淼一张原本白皙的面庞,已经黑灰遍布,好像是一只花猫,笑了一声,伸手环住薛淼的腰“淼哥,你是我的英雄。”
曾记得,在去年,辛曼自从从狼窝里跑出来,在路边遇上了赶来的薛淼。
那个时候,辛曼只靠着自己,并没有依靠别人,即便是从两三层⾼的楼往下跳。
而这一次,她笑了,尽管有血有汗,两人都狼狈的不行,她⾼兴的吻上了他的唇,带着有些酸涩和尘土的味道。
…
最近三天,网络和报刊,都报道了这一次绑架事件。
炸爆范围不大,只是炸掉了一个厂房,隔壁厂房失火,其中被朱三打晕的小郑,也算是死里逃生,在重症监护室內躺了两天两夜,才终于醒了过来。
而罪魁祸首,尚在调查之中。
辛曼好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经历了好像是电影特效镜头一样的场景,然后有一个从天而降的英雄,将她救了下来。
想起这个从天而降的英雄,辛曼就向上弯了弯嘴角,心里満満的都是甜藌。
“还笑!”
周多多掐着腰。义愤填膺“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流产了?”
辛曼看着周多多的这个模样,忽然就笑了出来“我觉得我挺幸运的。”
周多多摇了头摇,拉过一把椅子来坐在辛曼病床前“你怎么就一声不吭的就孕怀了呢?说好了一起孕怀的。”
辛曼被周多多这句话给气到“谁跟你说了要一起孕怀的?你现在赶紧怀上也不晚呐。”
⾝后进来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要想孕怀,还要看排卵期是否一样,还有男性精子数量和成活率,各种因素…”
周多多“…”她小声嘀咕了一声“我就是说说而已的。”
辛曼看着这位妇科大夫,是薛淼找来的专家,各方面都很专业,这两天在辛曼醒来之后,就一直在帮她调试自⾝的营养以及,保胎。
她真的觉得自己相当幸运,肚子里的胎儿也一定是个铁球,在前两天那样颠簸,都还好生生的待在她的肚子里。
周多多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等到李岩的电话,便准备下楼去吃饭“我就不给你带饭了,薛总给你雇了一大堆营养师,也不是我们这等市井小民能够比的了。”
辛曼知道周多多在打趣“也不差你一份,快点孕怀,到时候过来跟我一块儿养胎。”
周多多做了一个鬼脸,出了病房门。
趁着这个时候,辛曼便下了床,去了隔壁房间里找秦箫。
秦箫⾝上只有外伤,但是因为玻璃碎片划破了脸上娇嫰的肤皮,现在脸上抹着各种药膏,避免留疤。
辛曼来到秦箫的病房门口,刚好有一个小护士进去给秦箫⾝上的伤口换了药“哦,辛姐小你来了。”
辛曼从打开的门缝里向里面看,看见在窗口有一道笔直的⾝影映在地面上。
“裴先生是不是在里面?”
女护士点了点头“是啊。”
辛曼便转了头,先下楼去转转,给这两人一片可以相处的空余时间。
…
病房內,裴聿白坐在一边的沙发上,面前摆着一个果盘,修长的手指正拿着一个苹果,给秦箫削苹果皮。
秦箫靠坐在病床的床头,眼光微微低垂着,落在不远处的裴聿白⾝上。
男人坐在沙发上,手指轻巧的拿着水果刀,将很薄的一层苹果皮完整的削下来,然后走过来,用水果刀切成小块递给秦箫。
秦箫的手指上有伤口,另外一只手还在输液,裴聿白便直接放在她的唇边。十分娴熟正常的动作,好像已经习惯了似的,没有半分滞顿。
秦箫黝黑的瞳仁盯着裴聿白看了两秒钟,然后朱唇微启,住含了一小块苹果。
裴聿白也是沉默无声的,为秦箫切第二块苹果,然后是第三块,直到秦箫扭开了脸“不想吃了。”
裴聿白便将苹果放在一边,也不多说话。
自从前两天,秦箫送到医院的急诊,及时的治疗之后,这两天,裴聿白全天都在医院的病房里呆着,让新来的护士都以为裴聿白是一个无业游民类的人物。
对家里的宁宁,只是说妈妈去拍戏了,需要一个星期。
秦箫脸上的伤,让宁宁看见了,还不定是要哭成什么样子。
裴老爷子就不愿意了“整天拍戏拍戏,到时候跟你结了婚,就让她退出演艺圈。”
裴聿白当即就说了一句“人家还不一定愿意当您的儿媳妇儿呢。”
“你…不愿意当更好,那边排着队等着的一大堆呢。”
裴聿白也不想就这件事情上跟父⺟争辩,关键是现在秦箫都还没有原谅他,他这里字都还没有一撇呢。
他在病房里又多坐了一会儿,然后接了一个电话,走到秦箫的床边道“我公司里有点事情,晚上来看你。”
秦箫只是点头,没有说什么。
辛曼从楼下上来,裴聿白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