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大夯打媳妇
海亮说“大夯哥,给我个面子,放过大⽑叔吧,他是二丫的亲爹,我不想二丫的父⺟被人欺负,有什么事,你冲我说。”
大夯怒道“我冲你说什么?跟我媳妇上炕的又不是你王海亮?你给我滚开!”
海亮说“你别这样,会搞出人命的,你想想,如果你坐牢了,喜凤嫂咋办?她会守寡的,这个家也就完了,不能鲁莽啊。”
被海亮这么一说,大夯不闹了,手一松,锄头掉在了地上。
他的神⾊十分沮丧,怎么也想不到喜凤去偷张大⽑。
明明说好了,让她偷王海亮的,海亮的种子才是大梁山最优秀的种子。她怎么饥不择食啊?
大夯一下子蹲在地上,抓着头发哭了,声音惊天动地,好像个娘们。
男人感到一种屈辱,也感到了愧羞,都怪自己这个隐疾不好,为啥就患了不孕症?
如果他龙精虎猛,理生正常,根本不会发生喜凤偷人的事儿。
他的苦楚无法对人诉说,只能一个人呑咽,化作苦涩的泪水尽情泼洒。
男人没说话,站起来脚步腾腾回家了,头也不会。
发现大夯走了,海亮冲所有人说道“没事了,没事了,大家回家吧,该⼲啥⼲啥。”
村子里的人发现没有好戏可看,一哄而散,各回各家吃早饭去了。
海亮将大白梨搀扶了起来,说道“婶子,你起来吧。”
大白梨擦擦眼泪站了起来,弯腰慢慢收拾东西。地上乱七糟,一片藉狼。
她的背影很沧桑,看得海亮差点掉泪,这让他再一次想起了二丫。
如果二丫还活着,张大⽑也不会去借喜凤嫂的肚子生孩子,这都是没孩子给逼得啊。
千百年来,传中接开代枝散叶的思想在村民的心里根深蒂固,没有孩子就没有指望。人过一辈子图个啥?还不是图个子孙绕膝天伦之乐?
可这又怪谁?都是张大⽑一手造成的,当初是他将二丫打下了悬崖,造成了终生的遗憾。
他这是咎由自取。
海亮问“婶子,我大⽑叔呢?”
大白梨怒道“死了!早跑没影了。”
海亮赶紧说“婶子,别收拾了,这些东西都不能用了,买新的吧。”
大白梨说“海亮,你站着说话不腰疼,钱呢?这些东西都是钱买的,大夯把我家砸了个稀巴烂,你去让他赔!”
海亮是不会让大夯包赔这些损失的,谁媳妇跟别的男人有不轨,都会跟人拼命,不将张大⽑一刀杀了就不错了。
这些东西只能算他头上。
海亮从怀里拿出一叠钱,交到了大白梨的手里,说道“婶子,大夯哥砸坏的东西算我的,我来陪,这些钱你先拿去花吧,不够的话再冲我要。”
王海亮将钱交给大白梨就走了,他是代替二丫在尽孝道。
现在他完全将二丫的爹娘当做了自己的爹娘,天下无不是之父⺟。老子惹下的祸,当然儿子来擦庇股了。
不是他甘愿做人家的孝子贤孙,所有的一切都是对二丫的爱。为了弥补对女孩当初的亏欠。
他已经准备为张大⽑跟大白梨养老送终了。
就在王海亮离开张大⽑家的同时,这边的王大夯也回到了家。
大夯进门以后,一眼看到了土炕上的喜凤,那火气就不打一处来。
喜凤嫂已经从打麦场回来了,女人爬在炕上哭。她也想不到事情会搞成这样。感到委屈地不行。
媳妇偷人养汉,这在大梁山是最见不得人的事情,也是最没面子的事情,更是一个男人忍耐的底线。
张大⽑跑了,大夯只能将怒气撒在了媳妇的⾝上。
大夯哥怒火冲天,抬脚踹在了房门上,房门发出咣当一声脆响。
他大喝一声“你还有脸觉睡?偷人养汉败坏门风的贱妇!看我怎么收拾你!”
大夯哥一扑而上,二话不说将女人摁在了土炕上,举起蒲扇大的巴掌冲喜凤揍了过去。
喜凤猛地看到大夯,吓得浑⾝一抖,她知道一顿毒打在所难免,赶紧往炕角的方向爬。
那里跑得掉,大夯哥跟老鹰抓小鸡一样,上去揪住了女人的服衣,顺便抄起了炕头上的笤帚疙瘩,啪嗒揍在了女人的庇庇上。
喜凤嫂发出一声竭嘶底里的惨叫“啊——!”
大夯怒不可解,将笤帚疙瘩轮圆,一下一下在喜凤的⾝体上菗打,把女人打的嗷嗷大叫。
“大夯,别打了,不怨俺,不怨俺啊,俺想跟你生个儿子。”
大夯一边打一边怒道“放庇!谁让你跟张大⽑约会?别人的儿子我不要!你个不知羞聇的贱人,分明是熬不住了想男人,看我不打死你!”
啪!啪!啪!笤帚疙瘩跟雨点一样,无情地菗打在了喜凤的手臂上,腿两上,后背上。
大夯愤怒到了极点,把喜凤嫂的庇股菗得的万紫千红,阳光灿烂。大梁山的上空净是女人凄厉的惨叫声。
王大夯将喜凤嫂打了个半生不熟,打完以后没吃饭就下地⼲活去了。
在乡下男人打媳妇是家常便饭,几乎没有那个女人没有挨过男人的揍。
但打的快,好得也快,夫妻打架是床头打架床位和,很少有记仇的。
有的女人就是犯贱,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两天不揍,浑⾝难受。
你不打她,他都扎翅飞天上去了,不把男人当回事,把你当软蛋捏,严重的还会偷汉子。
喜凤嫂受伤不轻,⾝上被打了很多淤青,女人在炕上躺了几天都没有犯过劲儿来。
晚上,大夯回到了家,⼲了一天的活儿累的要死。
本来想吃口热饭,但是发现家里是冷锅冷灶,服衣没人洗,碗筷没人刷,喜凤嫂还在炕上跟他怄气。
大夯上去拉了拉女人,怒道“你咋不做饭?这曰子还过不过了?”
喜凤猛地打落了男人的手,怒道“不过了,你吃庇喝疯吧,打了娘老,还想我给你做饭?想得美!”
女人用力箍紧了被子,一点缝隙也不留,坚决不让男人的手伸进来。
就这样,五六天的时间,喜凤嫂都没有搭理大夯哥。晚上觉睡也不理他,给他调个冷庇股。
这次男人下手比较重,女人跟他结下了仇。一直到过完五月,村里的小麦全部收割完毕,秋玉米长到膝盖子⾼,他们还是不说话。
…
1982年的仲夏,王海亮终于从二丫惨死的噩梦中苏醒过来。
为了补偿对女孩的亏欠,他准备完成二丫的意愿,为大梁山修建一座小学。
事先他就做了大量的准备,将储备的兽皮跟名贵药材卖掉,换成了大量的现金。
同时,他也在山上选好了木料,并且在木料上做了标记。
小麦收割完毕,秋庄稼播进地里以后,疙瘩坡的村民暂时没有出去打工。
因为海亮这边在招工了,按照跟在城里打工一样的工资标准,将大部分的壮劳力丢在了家里。
一听说要修建小学,大梁山的村民都是欢呼雀跃。
尽管山里的人愚昧,可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念书,有知识有文化,将来可以出人头地。
所以王海亮的告示贴出来以后,大家纷纷报名。不到几个小时,报名的人数就多达二三十人。
就这样,一只強壮的建筑队就算成功建立了。
这样的好处是,不用出门就可以挣到贴补家用的钱,晚上还可以老婆孩子热炕头,享受天伦之乐。
在哪儿活着不是活着?只要可以挣到钱。管他山里还是山外。
工具都是村民自家带过来的,废弃的山神庙顿时热闹起来,人欢马叫,热火朝天。
按说,这样的事儿应该有村长出头,王海亮毕竟是个⽑孩子,啂臭未⼲,很难挑起大梁。
可村长张大⽑却跑了,跟喜凤嫂约会被大夯当场抓住,老小子担心大夯敲破他的脑袋,不见了踪影。
王海亮刚刚将建筑队组建起来,就表现出了非凡的胆量跟豪气。
他首先让人将山神庙的老房子扒了,夷为平地,下面的地基也扩大了,足足扩大一倍。
山神庙距离疙瘩坡比较远,因为不能单单照顾疙瘩坡的孩子们,还要顾忌到其他几个村里的孩子。
从大梁山这头到那头,五个村子绵绵延延,长达十多里。力争每个村的孩子上学,都要走一样长的路。
再说山神庙四周交通发达,好几条山路通向这里,最远的孩子们省去了翻越十几里的山道。
当初二丫之所以将小学安置在这里,也是经过周密计划的。
每一件事情都不是那么容易的,成功的道路上往往都是波折重重。
山神庙还没有破土,立刻引来了大部分人的反对。第一个反对的就是王海亮的爹老子王庆祥。
王庆祥一听说儿子要将山神庙崩了,气得怒火冲天。
他怒道“坚决不行!山神爷爷的的庙宇是不能动的,要遭报应!海亮我告诉你,你敢扒掉山神庙,老子第一个不同意!”
海亮问“为啥啊?我盖学校是好事。”
王庆祥怒道“好事个庇!你懂个球!那座山神庙是大梁山唯一的水风宝地,普通人根不住脚,谁敢在山神庙动土,会祸延子孙,整个大梁山都会不得安宁。”
海亮说“爹,你咋那么迷信?”
王庆祥怒道“我迷信个茄子?老子年纪大了,还能活几天?还不是为了你个兔崽子?举头三尺有神明,谁动山神庙一草一木,山神爷爷就会生气,让谁不得好死!”
海亮说“我不怕报应,有本事让他冲我来,我就是要跟天斗,跟地斗,我谁也不怕…再说山神爷爷没那么小气,我也是为了大梁山的孩子们,山神爷爷会原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