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手里的碗筷掉在了地上,女人在这一刻醉迷了。
她第一次觉得憨子这么好,比张二狗強多了,这种感觉从前是没有过的。
就在男人抱上她的同时,她也抱上了男人的腰,两个人一起滚到在了草铺上。
刚刚缠绕在一起,芳芳就显出了少有的冲动,女人的嘴巴吻亲过来,吻他的脸,咬他的唇,撕扯男人的腮帮子,而且一只手伸过来,去解憨子的扣子。
现在,芳芳要赎罪,用自己的⾝体赎罪,她要把白白的⾝子送给憨子,这是男人应该得到的偿还,而且这⾝体本来就是属于憨子的。
她对不起他,害死了憨子的爹,害死了他的娘,她真的没有什么可以补偿他了,只能用自己最纯洁的⾝子偿还。
好在这⾝子没有被张二狗蹋糟,本应该属于憨子的东西还在。
于是,芳芳狂疯起来,一边撕扯男人,一边将自己撕扯了个精光。
她知道男人傻,啥也不懂,他不懂,她可以教他…反正她这辈子都决定要赎罪了,只要憨子原谅她,她什么也不在乎。
憨子也急了,同样拼命撕扯女人,眨眼的时间,女人的上⾝就光了,两个人再次缠紧。
他紧紧抱着她,他也紧紧抱着她…
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到来,芳芳在憨子的怀抱里尽情颤抖…
哪知道这时候,女人感到了不妙。
憨子并没有跟她想象的那样,过来占有她,反而张开血盆大口,吭哧,在芳芳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憨子的嘴巴大,牙齿也有力气,一口下去,将芳芳的肩膀咬的流血了,女人发出一声竭嘶底里的惨叫:“啊——憨子,你⼲嘛咬人啊?”
憨子说:“就是要咬你,就是要咬你,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
芳芳愕然了,问道:“那你刚才为啥说想俺?”
憨子说:“我就是想你,我想咬死你,你还俺爹,还俺娘,还俺的家啊…你是个坏女人,坏女人…”
吭哧,吭哧,又是两口下去,芳芳的另一边肩膀上也出现了两排牙印。
憨子不但咬她的肩膀,也咬她的胸,咬她的肚子,咬她的手臂,咬她的后背…
这时候芳芳忽然明白了,憨子嘴巴里的想她,不是想见到她,的确是想咬死她。
解了服衣,全⾝的⾁露得更多,这样咬起来才会慡,才会痛,才会解恨…这傻小子一点也不傻呢…
芳芳预感到不妙的时候已经晚了,憨子的嘴巴毫不留情,在她的⾝上一阵呑咬,很快,女人的肩膀上,肚子上,手臂上,后背上,到处是牙印,到处是鲜血淋淋。
他完全变成了一只凶猛的豹子,而芳芳则变成了一只绵羊。
按照芳芳的脾气,她是不想动的,咬死我算了,反正我对不起你。
但是她无法忍耐那种疼痛,于是开始剧烈挣扎,剧烈嚎叫,她想穿起服衣逃走,可憨子的力气大,将她按在地上,还是在呑咬…
女人的嘶叫声终于惊动了两个看工地的老人,两个老人从对面的帐篷里冲出来,不知道发生了啥事。
冲进帐篷一看,他们顿时惊的目瞪口呆。
只见一男一女倒在地面的草铺上,男人正在撕咬女人。
两个老者气坏了,以为憨子兽性大发,在欺负女孩子,他们一冲而上,将憨子拉开了,然后挥起拳头就揍。
叮叮当当一顿乱拳,把憨子给打倒在地上。
老者将憨子打倒,然后过来慰问芳芳:“姑娘,你没事吧,半夜三更,你咋到山上来了?”
哪知道芳芳怒喝一声:“滚!谁让你们进来的,快滚!谁让你们打我憨子哥的?多管闲事!”
女人顾不得穿服衣,一下子扑过去将憨子抱在了怀里:“憨子哥,你没事吧?痛不痛,痛不痛啊?”
憨子抱着脑袋,眼睛血红血红的,好像要噴火,怒视了芳芳一眼:“我死了也不用你管,你给我滚!滚!还俺爹的命来,还俺娘的命来…你是坏女人,坏女人…”
憨子疯了一样,向外推她,将芳芳推得趔趔趄趄。
女人的眼睛里噙着泪珠,知道无论自己怎么做,也无法消除憨子的仇恨了。
他已经跟她结下了血海深仇,对她没有一丝的眷恋,只有仇恨…
憨子是善良的,也是固执的,一般的傻子都很固执…
两个老者你看看我,我瞅瞅你,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们根本搞不懂这两个人的奇怪关系,为啥憨子要欺负女人,女人为啥不反抗,还甘愿被欺负?
他们俩到底是啥关系?
听半天听明白了,人家原来是夫妻。小两口闹别扭呢。
想不到这小子傻里傻气,娶个媳妇这么漂亮,真是傻人有傻福…两个老者叹口气,摇头摇走出了帐篷。也觉得自己是多管闲事。
男的愿意咬,女的愿意被咬,周瑜打⻩盖,一个愿咬,一个愿挨,管自己蛋痛啊?
芳芳掉了几滴泪,傻呆呆看了看憨子,然后女人默不作声,慢慢穿起了服衣。
她说:“憨子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要是心里恨,就杀了俺吧,俺绝无怨言。”
憨子还是怒道:“滚——!”
芳芳打了个哆嗦,一下子捡起了地上的饺子,将碗筷放在了帐篷里的方桌上。
她说:“过年了,你饿不饿?俺给你带了饺子,你跟俺有仇,跟自己的肚子没仇吧?”
女人低三下四,看得两个老者都心疼,不知道她为啥要这样作践自己。
憨子一下端起了饺子碗,抬手一挥,饺子碗连同⽑巾,一起被扔出了帐篷,男人还是大吼一声:“不吃你的脏饺子!快滚啊,信不信我咬死你!”
芳芳没有办法,只好菗泣一声道:“那你休息吧,你要是不解气,明天俺还来,你可以接着咬…”
女人走了,走出帐篷捡起了地上的碗。
那个海碗砸在了石头上,被摔了个粉碎,好在有⽑巾包裹,碗碎了,饺子没有掉出来。
她将饺子放在了帐篷口,然后推起自行车一步一步走向了山路,內心深处竟然产生了一股恋恋不舍。
她的伤口很痛,已经无法骑自行车了,两条腿都被憨子咬肿了,手臂也肿了,还有脸蛋,脸蛋上也被男人的大嘴呑了两口。
憨子傻,不会跟人打架,急了只会咬,那牙齿跟扳子一样厉害。
芳芳一步一挪,两个小时以后才回到大梁山小学。
带娣在屋子里准备年夜饭,初一的饺子早已准备好了。
她觉得芳芳这天夜里不会回来,无论怎么说,芳芳跟憨子都是夫妻,夫妻没有隔夜仇,小两口是床头打架床尾合。
她觉得芳芳一定会在憨子哪儿过夜。
哪知道还没有躺下,外面就传来了黑虎的叫声:“汪汪汪,汪汪…”
带娣吓一跳,看看表,都十二点了,芳芳为啥半夜回来?
她赶紧穿起服衣,扑向学校的大门…冷风中,芳芳推着自行车站在那儿。
她只喊了一声:“带娣姐…”然后扑通倒在了地上,顿时人事不省。
带娣吓了个半死,赶紧扑了上去:“芳芳,你咋了,你咋了?救命啊…!”
王海亮是天亮以后赶来的,那时候,带娣已经将芳芳拖进了屋子。
女孩子整夜都在发烧,都在说胡话,⾼烧不退。
睡梦中,她一直在喊着:“憨子哥,俺对不起你,你咬死俺吧,咬死俺吧。”
伤痛加上风寒,再加上心情的纠结,彻底将女孩击垮了。
王海亮得到了通知,年初一背着药箱子匆匆忙忙赶到了大梁山小学。
他坐定以后,摸了女孩…的脉,看了她的眼底,也看了她的舌苔,眉头立刻皱紧了。
海亮可是小神医,从芳芳的脉象里,他不但摸到到了內伤,也摸到了外伤的存在。
他毫不犹豫扯开了芳芳的扣子,开解了女人的贴⾝衬衣,往里一看,顿时倒昅一口冷气。
只见芳芳的前胸,后背,还有肩膀,都被咬烂了,血⾁模糊。
开始的时候,海亮以为那是野狼的杰作,但是仔细一看,根本就是人的牙印。
海亮问带娣:“这是怎么回事?谁咬的?”
带娣也吓一跳,整整一晚,她只顾着给芳芳退烧,竟然没有注意到女孩的⾝体。
带娣说:“俺不知道啊,芳芳昨天夜里去给憨子送饺子,回来就成这样了。”
王海亮的脸⾊渐渐变了,心里啥都明白了。
憨子这个八王蛋,简直他么傻到家了,哪有这样糟践女孩子的?
王海亮气坏了,首先帮着女孩敷了药,然后怒道:“芳芳你等着,我到工地去一趟,给你出气。”
芳芳正在昏迷,轻轻呼叫一声:“海亮哥…不要啊。不要…难为他。”
可海亮的⾝影已经走远了。
王海亮来到了工地上,工地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大年初一,所有的工人全部回家,只剩下两个光棍汉在看工地。
海亮直奔憨子的帐篷,来到跟前,他大喝一声:“憨子,你给我出来!”
憨子穿起了服衣,脑袋从帐篷里探出,问道:“海亮哥,啥事?”
海亮问:“芳芳⾝上的伤…是不是你咬的?”
憨子说:“是,她是个坏女人,害死了俺爹,害死了俺娘,俺就是要咬死她!”
“八王蛋!你他么属狗的啊!”咣!一巴掌拍了过来,憨子还没有明白咋回事,脸上被海亮重重刮了一耳光。
下面一脚,当地一声,正好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王海亮将憨子按倒在地上,那一顿好揍啊…只打得憨子嗷嗷大叫,満地找牙。
“海亮哥,咋了,俺咋了啊?你是坏人,坏人!”
憨子有的是力气,而且力大无穷,可到王海亮的手里,他不要说还手,躲都躲不开。
王海亮将憨子菗了三记耳光,踹了三脚,然后揍了七八拳,那气还是没有消。
憨子吓得抱着脑袋,缩在帐篷角不敢动,浑⾝颤抖。
王海亮指着他的鼻子怒道:“我从来不欺负人的,今天打你,让你知道我打你的道理。给你长点记性。”
憨子说:“海亮哥,你打俺,还打出理来了?”
海亮说:“对,我要让你知道,女人不是用来打得,是用来疼的!
无论芳芳做错了什么,她都是无辜的,都是受害者…而且人家主动过来认错,你不领情我不怪你,可你把她咬成那样,不打你就没天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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