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狗是不敢跟王海亮交手的。他无数次领教过海亮拳头的厉害。
王海亮当初因为二丫,因为玉珠,因为小燕,至少揍过他三次。
每一次都把二狗打得遍体鳞伤嗷嗷大叫。他看到海亮就打哆嗦。
所以张二狗别看张牙舞爪,气势汹汹,海亮一瞪眼,他只有跑的份儿。
张二狗不敢停留,一溜烟跑回了家。
他将芳芳嫁给憨子的事儿,跟自己的娘老说了一遍,大栓婶一听同样火了,胸一挺,⾝子一颤,蹭地跳起来老⾼。
大栓婶破口大骂:“王海亮,你个天煞的,娘老跟你没完,拼了,拼了,这曰子不过了!”
当天晚上,大栓婶就在家族中奔走,准备集合人马,跟王海亮大⼲一场。
她跟当初的张大⽑和李老实一样,准备打群架,跟王海亮决一死战。
可是让大栓婶感到奇怪的是,她游说了很多的本家爷们,包括男人张大栓的宗族兄弟,侄子,七大姑,八大姨,三姑妈四表姐,表舅等等,没有一个人出来跟她迎合的。也没有一个人答应跟她一起参战。
所有的人异口同声,让她忍了吧,还是答应这门亲事。
大栓婶明白了,这些人不肯帮她,就是畏惧王海亮的势力。
现在的王海亮可不一般,是大梁山人的精神支柱,他的威信在大梁山就是一面旗帜。
大梁山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在王海亮的手下讨生活。
这些人有的在柳编队,有的在修路队,有的在山果队,有的在运输队。
甚至有的家庭,所有成员都跟王海亮签了合约,一年的工资,分红,都在海亮的手心里。
谁敢得罪王海亮,那是在砸自己的饭碗,除非是分工跟年薪不想要了。
再说,王海亮对待村子里的人非常好,他们父子是大梁山有名的神医。
从王海亮爷爷那一辈算起,王家就没跟村子里任何人红过脸。
前后五个村子,谁家有个大病小病什么的,都找王庆祥跟王海亮医治。他们家开了大梁山唯一的一家医馆。
真的得罪王家,自己将来病了咋办?
最关键的一个,打群架是有报应的。上有天理,下有王法。
张大⽑跟李老实械斗那一次就是个例子,两个人全都坐了牢,一起被判十年。
李老实的女人也被逼死了,男人被逼疯了,李老实越狱以后,绑架了玉珠跟喜凤嫂。
这些好像就是昨天发生的事儿,历历在目。
大家考虑到这一些,谁也不敢自私械斗了。
综上所述,大梁山的人已经开始懂法,开始有了思维跟判断能力。不会随波逐流了。
大栓婶一个帮手也没有找到,单靠他们⺟子,是无法跟海亮抗衡的。
她回家以后,气得差点大病一场。
张二狗⺟子暗暗调兵遣将暂且不提,单说王海亮,已经在紧锣密鼓处理芳芳跟憨子的婚事了。
王海亮以⼲哥哥的⾝份,将芳芳嫁给了憨子。并且为他们准备了一切,玉珠,带娣也忙活起来,开始为芳芳购买嫁妆。
首先是房子问题,憨子跟芳芳都是山外人,他们要落户在大梁山,必须要有自己的家。要有自己的洞房。
修盖新房已经来不及了,还是玉珠慷慨,立刻提出让这一对新人住进自己的娘家。把哪儿当做新房。
玉珠的娘家已经没人了,当初她当闺女的时候,跟⺟亲孙上香住在哪儿。
玉珠出嫁以后,孙上香患了暗病。
孙上香一病不起,最后一命呜呼,被埋掉以后,娘家那座老宅子就等于荒废了。
房子虽然陈旧,但遮风挡雨的,很有个家样子。
于是海亮让人收拾了一下,铲去了院子里的杂草,里外粉刷了一遍,窗户上也贴上了窗户纸。
玉珠的手巧,剪了很多窗花,贴在了窗户纸上,一座新房就这样收拾成功了。
所有的嫁妆也全部抬进了新房里,包括大铺大盖,桌椅板凳,跟所有的电器。
村子里嫁闺女都这样,男方给女方拿钱,嫁妆有女方购买。喜欢买什么就买什么。
一般都是八大铺,八大盖。就是八条被子,八条褥子,再就是家电,音响什么。
三响一转已经不流行了,现在流行送摩托车,洗衣机,大彩电什么的。自行车跟收音机也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时间一到,送亲的队伍就会把所有的嫁妆全部抬进男方的家里,男方那边准备好喜宴招待就可以了。
当然,憨子跟芳芳结婚所有的费用,都是有王海亮来出。
王海亮不是傻子,他要把憨子跟芳芳留在大梁山,让他们为大梁山人的创造幸福,并且成为大梁山的一份子。
他要留住这个优秀的国办教师,要留住憨子这员虎将。
为了大梁山,王海亮一直在奋斗,一直在收揽人才。特别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
没有人才,大梁山就无法搞建设。
而且,芳芳教学非常认真,海亮相信,女孩一定会为大山教育出更多的人才,这些人才将来都是大梁山的顶梁柱子。
这些年,大山里闺女出嫁,一辈跟一辈不一样,从前嫁闺女,跟处理废品差不多。
因为那时候家里穷,孩子多,养不起,闺女在家浪费粮食,所以巴不得闺女早早出门子呢。
如果嫁个家庭富裕的男人,婆家还会沾光。
就像王海亮,娶了玉珠以后,孙上香不知道多风光?
现在嫁闺女,不比儿子娶媳妇花的少,很多家庭都赔送东西,因为有钱了嘛。
大梁山没进九十年代,已经在z市崭露头角,成为了山外很多村子的人望渴的村庄。
可他们运气不好,没有碰到王海亮那样的好村长。所以有的村子依然很贫穷。
那些嫁妆都是王海亮买的,因为他觉得欠下了芳芳很多,是时候补偿一下了。
王海亮越是对芳芳好,芳芳越是恋恋不舍。
随着婚期的迫近,女人的心里也越来越纠结。
只要鞭炮一响,自己一旦跟憨子拜堂,以后就再也不能亲近海亮哥了,芳芳舍不得啊。
四月初七这天,王海亮一晚没睡,也没有回家,仍然在为憨子跟芳芳收拾新房。
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喜帖也全部散了出去,明天就是最关键的一天了,今天是芳芳的最后一个单⾝夜。
这段时间,女孩一直木纳纳地,心甘情愿让海亮哥帮她安排着一切。
她没有反抗,也没有拒绝,任凭海亮哥的布摆。
她的眼光总是辣火辣盯着他,那眼神里有期待,有望渴,有无奈,也有一丝焦灼。
看看天⾊不早,海亮说:“妹,你休息吧,我走了,酒席,做饭的大师傅,我都找好了,明天山里放假一天,所有乡亲都会过来帮忙。”
芳芳一听,泪珠扑簌簌落下,女孩菗泣了一声:“哥,俺跟憨子从前就是夫妻,俺们俩结过一次婚,按说找个地方住在一起就行了,不该这么大操大办的,你⼲嘛要这样破费?”
王海亮笑了,说:“因为你是我妹…我王海亮嫁妹子,不能这么寒酸。我要吹吹打打,敲锣打鼓,八抬大轿把你嫁出去…看着你幸福生活,看着你生儿育女,看着你一辈子快乐…将来,我还要看着你一点点老去。”
“哥…”芳芳再也无法忍受,她被男人的一⾝豪气给折服了。猛地扑过来抱住了海亮的腰。
女孩的脸蛋贴在他的胸口上,将他的服衣都弄湿了。
芳芳说:“哥,俺哪儿来的福气,摊上你这么个好哥哥,你比俺亲哥还亲。”
海亮抬起手,帮女孩子擦去了眼泪,说:“芳芳,嫁人是好事,你不应该哭,应该笑,笑一个给哥看看。”
芳芳噗嗤笑了,那笑里仍然含着泪。
王海亮说:“这才乖嘛,你放心,哥一定把你当亲妹子那样嫁出去,嫁人以后,哥是你坚強的后盾,我就是你亲哥,你就是我亲妹子,以后受了委屈,回娘家来,哥帮你出气。”
“哥…”芳芳感动不已,将男人紧紧抱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再次吧嗒吧嗒往下掉。
这是个可以放心依靠的男人,是她一生崇拜的偶像。
可惜的是所有的姻缘都错过了,被玉珠姐姐抢了先。不能嫁给他,这让芳芳一辈子都蒙上了遗憾。
从今以后,他只能是她哥。
可芳芳还是不死心,她已经决定了,嫁给憨子可以,但是在出嫁前,一定要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送给海亮哥。
王海亮感到一双小手摸在了他的胸膛上,女人吐气如兰。
芳芳说:“哥,俺明天就要走了,俺…舍不得你,俺不想留下遗憾,你就…疼俺一次吧。”
王海亮没说话,轻轻掰开了芳芳的小手,说:“芳芳,明天你就是憨子的女人了,别这么犯傻。”
芳芳说:“哥,你就不能真的疼妹子一次?俺真的不想留下遗憾啊?哪怕一次也好,俺也知足。”
当初芳芳说过,他嫁给憨子的唯一条件,就是让王海亮疼他一次。
她做梦都想将自己的第一次交给海亮哥,要不然死不瞑目。
芳芳的声音如泣如诉:“俺不是你妹子,明天才是,今天,俺想做你的媳妇。难道这点愿望你也不能満足?你不想俺这辈子都不开心吧。”
芳芳控制不住,她踮起脚,张开嘴巴在王海亮的脸上亲,在她的嘴巴上咬,一只手摸着男人胡子拉碴的腮帮子,一只手伸向了他的扣子。
此刻,王海亮的心里也非常纠结。
如果说他对芳芳一点感觉也没有,他自己都不相信。
芳芳可是城里来的美女,对于美女,只要你是个理生正常的男人,都有那方面的望渴。
只不过有的人可以忍耐,而有的人无法忍耐罢了。
芳芳嫁给憨子,他的心里也酸溜溜的。而且他知道,只要手一抬,就可以抱紧女孩的小蛮腰。
腰一弯,就能将女孩按倒在炕上。
芳芳绝对不会反抗,女孩子还巴不得呢。
海亮看到了芳芳期待的目光,他有点不忍拒绝。
这时候,芳芳的手已经揭开了他的扣子,绵软地在他的胸口上滑动。
王海亮永远也忘不掉那只手,像一只缓慢的蜗牛,给他留下了疼痛跟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