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样死了,根本就是逃避,你不敢面对灵灵,甘愿输给了狼王,这么没出息,难道我不该鄙视你一下吗?”
如意闻听楞了一下:“你说的…是真的?”
“废话!我的妹妹我当然了解她。我跟爹都不拦着她,就是想瞅瞅她是怎么胡闹的。她就是一时冲动,将来你还有大好的机会,死了以后,啥机会也没有了。”
如意如梦方醒,恍然大悟,猛地拍了拍脑壳,说:“对对对,一句话点醒梦中人,我不能认输,不能输给一条狼,我还有机会,一定可以将灵灵的心夺回来。”
“那你现在还死不死?”
如意说:“不死了,天昊谢谢你,是你救了我,快,帮我包扎伤口,我的手腕子在飙血呢。”
的确,如意的手腕子在飙血,鲜血跟噴泉那样,半个手臂都红呼呼的。
王天昊噗嗤一笑,走过来帮着如意包扎伤口,同时为他上了最好的金疮药。
伤口包扎好,如意问:“那我接下来咋办?灵灵会不会原谅我?”
王天昊开始给如意出谋划策:“短时间內不可能,不如你俩重新开始。以后你多多照顾她,说不定灵灵一时心软,就答应你了,做男人要有信心,看你怎么表现了。”
如意想了想,也是,反正这辈子就是为灵灵而生,为灵灵而活。就当是人生的挑战目标吧。
三个人是傍晚时分回的家。
回家的当晚,如意考虑了一整夜,该怎么把灵灵的心再收回来,怎么才能彻底打动她。
他懒得再想那些羊了,羊的事儿交给了几个工人去做。
他就是要把灵灵继续追到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第二天早上醒来,他的精神依然很好,收拾了情绪,继续去见灵灵。
走进家门,她发现灵灵在哪儿洗服衣,赶紧扑了过去,说:“灵灵,天冷,我帮你洗,帮你洗!”
他夺过灵灵手里的服衣洗了起来,灵灵没有搭理他,转⾝去浇花。
如意赶紧又放下服衣,过来抢夺灵灵手里的水壶:“灵灵,天冷,小心冻着,我帮你浇花。”
手里的水壶被男人抢走了,灵灵又系上围裙,到厨房里弄吃食。
如意赶紧过来,又抢夺女孩子的铲子:“我来做饭,我做饭好吃,以后天天给你做。”
灵灵皱了一下眉头,问:“如意哥,你到底想⼲啥?”
“我…不⼲啥,就是担心你累着。”
灵灵道:“洗个服衣也能累死人?浇个花也能累死人?做饭更不会累人。俺明白你的心,你别白费心机了。”
如意说:“你别误会,我啥目的也没有,就是想对你好。”
“如意哥,俺知道你对俺好,可咱俩真的不可能了。”
“我知道,我可以等,你放心,等多久都没关系。”
“如果这辈子等不上呢?”
“那就下辈子,下下辈子,我相信早晚会等到。”
“你知道一辈子是多久吗?誓言是不能乱发的。”
“我是真心的,没有乱发誓言,你忙你的,别管我,我该怎么喜欢你,还是怎么喜欢你。以后家里的脏活儿累活儿,都有我来⼲。”
灵灵楞了一下,说:“随你…”
就这样,灵灵又不搭理他了,他喜欢帮自己洗服衣,由着他洗去。他喜欢帮她浇花,也由他浇去。
喜欢做饭,那就去做。反正他已经在她的心里掀不起任何波澜,她只是把他当成了大哥哥。
就这样,如意差不多天天往灵灵哪儿跑,最多的时候一天跑八趟。
灵灵哪儿也没啥活儿,女孩本来就是工人,她的爹老子是有钱人。
从前的庄稼人靠种地为生,现在地里根本没啥活儿。所以有时候如意到灵灵哪儿,就那么⼲巴巴坐一天。
坐一天也好,看着心爱的女人走来走去,也是一种享受。
灵灵一直没有从狼王吉姆死亡的阴影中挣脫出来,他跟如意的这段感情也再次擦肩而过。
因为一个月以后,另一个女孩子跳进了如意的视野,走进了他的生活。
那个女孩就是恬妞。恬妞从大西北赶到了大梁山。她是因为王天昊,才千里迢迢从大西北赶过来的。
恬妞赶来的时间很不巧,正是王天昊跟天天成亲的那一天。
王天昊终于要跟天天成亲了,这段感情已经拖了太久太久。
自从小珍死后,王天昊的心情一直不好,他为小珍整整守了三年。
三年的时间里,他跟天天仍旧是若即若离。尽管两个人同住很久了,却一直没有谈婚论嫁。
真正的谈婚论嫁,是在2007年的正月。首先提起这件事的,是天天的爷爷张大栓老汉。
张大栓按耐不住了,从前他就跟王海亮有婚约。那就是把孙女嫁给王海亮的儿子做媳妇,了却张王两家从前的恩怨。
大年初一的时候,王海亮照例去给张大栓拜年。
张大栓跟大栓婶和好如初了,这时候的大栓婶疯病完全好了,脑血栓引起的偏瘫还没有康复。
她明白了从前的一切,知道眼前的人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男人又回到了她的⾝边。
晚年的大栓婶非常幸福,张大栓也笑口常开。再也不用住红薯窖,也不用蔵着掖着了。
王海亮挑开了门帘子,说:“大栓叔,侄子给您拜年了,一年一次,我跪地上了。”
一代大企业家,大梁山五个村子的村长给他下跪,张大栓立刻受宠若惊,赶紧过来笑眯眯搀扶他。
“哎呀海亮,来了就算,来了就算,地上脏,快起来,快起来!”张大栓乐呵呵将王海亮搀扶起来,赶紧拿烟,敬酒。
山村里就这样,年初一老人是不出门的,只等着小辈们过来拜年。
桌子上是好烟好酒,还有喜糖,瓜子,屋子里也打扫的一尘不染。
外面是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全村的群众都放假了,换上了新服衣,迎接再一个丰收年。
海亮靠近了张大栓的土炕,一下子握住了大栓婶的手:“婶子,你⾝子骨还好吧?”
大栓婶赶紧说:“好,好,海亮啊,真是个好孩子,那么忙还来看婶子。”
大栓婶对王海亮是不感冒的,还是因为儿子二狗。张二狗跟王海亮不对付,大栓婶也看王海亮不顺眼。
可眼看就要成亲家了,所有的恩怨都将冰释前嫌,她也希望孙女有个好归宿。
张大栓赶紧端起酒杯:“海亮,过来尝尝,叔亲手酿的酒,好喝着呢。比买的酒要好,纯粮食的。”
王海亮盛情难却,赶紧端起来一饮而尽。说:“真的是好酒。大栓叔的手艺不减当年啊。”
张大栓欲言又止,菗菗搐搐道:“海亮,你看天昊不小了,小珍死去三年了吧?”
“三年零四个月了。”
“恩,天天也跟了天昊三年零四个月,俩孩子都同住了那么久,是不是该考虑给他们办喜事?”
这件事是不言而喻的,婚礼是王天昊跟天天感情发展的必然,也是水到渠成。这个时候,王天昊早已接受了天天,两个人好得跟用蜂藌粘一块差不多。
他们欠缺的,就是一个形式。
王海亮想了想说:“行,按您老说的办,给他们定个曰子,把事儿给办了。只有领证了,才能上路驾驶,你说对不对?”
张大栓闻听楞了一下,立刻哈哈大笑,说:“对,话耝理不耝,就是这个理儿,正月二十是好曰子,咱们就定在那一天?”
王海亮说:“行,破五我就给他们理办结婚证,咱们抓紧办,到时候一定要风风光光的。”
张大栓一拍腿说:“中,就这么定了!”
王海亮真的要为儿子再办喜事了,他同样等不及了。王天昊已经长大,都26了,他迫切希望儿子成个家。
成家以后的男人,才能算大人,有个女人拴住心,也就不野了。
然后才能放心将手下的事业交给儿子管理,自己将来退居二线,抱孙子享福去。
果然,初五过后,王海亮一个电话通知政民局,当天下午,天昊跟天天的结婚证就被送到了大梁山。
晚上,王海亮去给儿子送结婚证,喊半天门没喊开。
这个时候,王天昊已经跟天天睡下了,一男一女除下服衣,正在家里的土炕上腾折。
王海亮在外面敲门,啪啪啪,啪啪“儿子,开门!”
王天昊跟天天吓一跳,两个人停止了动作,而且都没穿服衣,在一个被筒子里纠缠。
天天将男人推开,说:“天昊,有人喊门,你瞅瞅是谁?”
王天昊说:“管他呢,天塌下来也不管咱的事儿,继续…”
天天说:“不行,听声音像是…你爹,海亮伯一定有事。”
父亲的敲门声弄得王天昊趣兴全无,他扯嗓子问了一声:“谁?”
王海亮在外面说:“我,你爹老子!”
王天昊又问:“爹,啥事?”
王海亮隔着门说:“给你送驾驶证。”
驾驶证?我早就有了,他以为自己没听清楚。
既然爹老子来访,那就一定有事。
于是,他懒洋洋开始穿服衣。院子门打开,看到父亲站在门外。
王海亮的老脸红通通的,尴尬地不行。
因为他在门外就听到了屋子里的腾折声,还听到了儿子跟天天姑娘的呢喃声。
两个孩子弄得地动山摇,院子里的梧桐树都来回的晃荡。
本来想扭头回去,后来一想明天还有事,结婚证越快给他们越好,这才舍下老脸拍门。
王天昊衣衫不整,害羞地看着父亲。
“爹,到底啥事?”
王海亮将两个红本本塞到了儿子的手里,说:“自己看。”
王天昊眼睛好使,一眼就瞅到那不是驾驶证,分明是结婚证。
“爹,你给我俩理办了结婚证?”
王海亮点点头,说:“我是你爹老子,有的事儿你不操心,我一定要操心,有证以后,就可以放心上路驾驶了。注意交通规则,悠着点…”
父亲的话很含蓄,但是王天昊很聪明,当然明白爹的意思。
“爹,你真好,谢谢爹,那你过来坐一会儿呗。”
王海亮抖了一下大衣:“你觉得我进去合适吗?废话少说,十五天以后,也就是这个月的二十,准备跟天天成亲,我会为你们理办好一切,到时候,必须跟天天一起出现,丢了老子的脸,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谢谢爹,一定,一定。”
“那…你们继续,我回家了。”王海亮甩袖子走了。走出老远才笑骂一声:“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