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文字|| 唐糖并沒有吃那一桌的残羹。透过餐厅雕刻着古朴花纹中的缝隙看到外面停车位上面。阎寒的车子离开了。她也起⾝。拿了行李箱离开。拦了辆出租车。朝阿婆住着的利民公寓开去。
小新在公寓附近的幼儿园上学。唐糖回到家的时候阿婆正在洗菜准备做饭。阿婆看到唐糖提着大行李箱回來很是惊讶:“这是怎么了。你不住公司了。”以前为了不让阿婆担心。唐糖就给她说自己在公司的职工宿舍住。
唐糖将行李箱放好。然后脫了外套。开始帮阿婆洗菜。嘴上说着:“是啊。我辞职了。我想离开福元市。”
阿婆洗菜的手停住。忍不住问唐糖:“离开这里。去哪里。”阿婆在福元生活了好几十年。早就不记得老家是什么样子了。
看出阿婆的犹豫。唐糖想了一下说:“我也就是这么一说。我也沒想好要去哪里。不用担心。我现在回來和你一起住。以后我们的生活会越來越好的。”
阿婆推了下唐糖的胳膊说:“你一边歇着。阿婆來炒菜就行了。我看你都瘦了。现在家里歇几天吧。”
唐糖应了一声。擦了手上的水。來到房间里面的小型沙发上坐了下來。浑⾝上下说不出的放松。这才是回家的感觉吧。属于自己的小窝。就是它再简陋再寒酸。它也有着足够的空间和氛围让人⾝心放松。
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唐糖起⾝到洗手间里卸了脸上一脸的浓妆。洗净脸上的负累的时候。感觉到一种难以言表的自然与放松。这时候小客厅里阿婆喊着:“饭好了。小糖。吃饭了。”房间不大。菜香味盈満了整个房间。
唐糖在小饭桌边坐下。心里是说不出的欢欣。在她看來。这张小餐桌上的两盘简单的菜。要比刚才在那个奢华的餐厅里面桌上摆着的鲍鱼鱼翅要诱人的多。阿婆添了碗米饭放到唐糖的面前:“多吃点。看你瘦了那么多。真是可怜。”
唐糖拿起筷子吃着饭。嘴里吃到的是她久违了多时的阿婆做出來的美味的饭菜。仿佛又回到大学的时候。在外面做兼职回來吃着阿婆热在锅里的饭菜。很香很可口。那才是实实在在的生活的味道。
想起去年阿婆的腿骨折的事情。唐糖一面嚼着饭菜一面对阿婆说:“阿婆你的腿现在还好吗。要我吃过饭了我给你揉揉。”
“赶紧吃你的。我的腿早就好了。”阿婆也开始吃饭。一边吃一边琢磨着什么。她问唐糖:“你以后就住在这里了。以后打算做什么想好了沒。”
唐糖回答说:“这个还不知道呢。不过我会尽快找到工作的。阿婆你放心吧。我卡里有钱。下午我再给你取一些你拿着用。”
“我不是问你钱的事。钱我还有。你上次给了那么多还沒用完。我是想问你和苏言的事情。怎么样了。你看你现在从以前的公司辞职了。苏言自己开的有公司。要不你去他的公司给他帮忙。”阿婆试探着问。
唐糖头摇说:“阿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做。你就不要操心了。这盘青菜很好吃。你尝尝看。”说着夹了一筷子的青菜放进阿婆的碗里。试图以此來堵住她的嘴。人老了就爱瞎操心。
吃过午饭后。唐糖去附近的AM机上取了几千块钱。放在家里做生活费。然后在小公寓卧室里面的那张简单的床上美美的睡了一觉。被子前一天阿婆放在阳台上晒过。上面有洗衣粉的淡淡清香还有阳光的香甜味道。这一觉是唐糖这几年來睡得最踏实的一觉。
这一觉一睡就睡了好几个小时。醒來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多。临近⻩昏。暮⾊四合了。小新已经从幼儿园放学。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理成小平头。这一会儿正在电视机前面坐着聚精会神的看动画片。
和客厅连在一处的厨房里阿婆忙东忙西的准备着晚餐。洗菜盆里有鲤鱼。五花⾁还有各种蔬菜。唐糖随手拿了一个西红柿洗⼲净了放进嘴里咬了一口。酸酸甜甜。很美味。阿婆在唐糖的⾝上拍了一把:“还是那个样子。贪嘴。快去梳梳头发换⾝服衣。苏言马上就要过來吃饭了。你自己看看你这个样子。一睡睡半天。猪一样的。”
唐糖匆忙咽下嘴里的西红柿。焦急的说:“阿婆你怎么让苏言來了啊。人家大老板忙得很。你说你不是添乱嘛。”
“我怎么就不能让他來。你给小新的机手里有他的号码。是我让小新给他打电话让他过來吃饭的。你说你们两个怎么就沒动静。不是说要结婚吗。你们…”阿婆一说起來就沒完沒了。这是许多老年人的通病。
唐糖放下手里吃了一半的西红柿。很是无语的去洗手间洗脸梳头。现在阻止苏言不让他來已经來不及了。还是想想等一下该和他说些什么吧。把⾝上的睡衣换成一⾝轻便的服衣。上面是个米白⾊⽑衣。下面则是最简便的牛仔裤。
晚上六点半的时候。苏言真的來了。还给小新带了最新款的玩具。多少弥补了一些小新那些未能带回來落在御苑龙庭里面的玩具的遗憾。
阿婆一面摆着碗筷一面笑着说:“小言啊。阿婆做得菜是寒碜了些。不过小糖说味道还不错。多吃一些。不要嫌弃啊。”
苏言拿起筷子说:“其实我也很喜欢这样的饭菜。吃着很有味道呢。阿婆你也坐下來吃。”
阿婆笑着坐了下來。催着苏言吃菜。一顿饭吃得很热闹。有苏言说着笑话逗阿婆开心。有小新讲着新幼儿园里面的小朋友的乐趣。生活好像就是这样的温馨。仿佛不曾被打乱过。
饭后。阿婆特意让唐糖送苏言下楼。唐糖拗不过。只好和苏言一起出了门。楼下的停车位上。苏言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唐糖也跟着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我上次的问題。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苏言最先开口。
“什么问題。”唐糖明知故问。
苏言扭头郑重的看着唐糖:“我们结婚好不好。只要你点头。明天我们就去政民局。我们会过得很幸福的。我这段时间已经把我妈的工作做通了。”
唐糖沉默了。从舂节到现在。天知道这几个月的时间苏言和他妈妈之间进行着的是怎样的拉锯战。苏言啊。她的心里忍不住溢出别样的甜藌和一丝丝的酸楚。
见唐糖沒有说话。苏言继续问她:“从上次说这件事到现在。你已经考虑了那么久了。还沒有答案吗。”
唐糖微微一笑。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題。如果点头了。她那不堪的过往一定不会被苏伯⺟接受。曰后漫长的生活中岂不是要让苏言在妻子和⺟亲中间为难。如果头摇。唐糖承认她那么的爱着苏言。她无法想象将來看到苏言另娶他人的时候她要如何去承受。
最后唐糖不得不岔开话題说:“苏言。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三那年的一个周末一起去书店看书。从书店里出來的时候也是这么晚了。我们就一起去看音乐噴泉。我现在还记得。噴泉好漂亮呢。我们现在去看好不好。”
她知道现在去看噴泉已经错过了时间了。可是她还是这么说了。她想要避开这个让她难以决断的话題。
苏言一言不发的启动车子。离开公寓大门。朝唐糖说的那个可以看到音乐噴泉的广场开去。广场上一片水迹。噴泉已经过去了。不过还是有不少的人驻足。停留。有谈情说爱的男女。也有晚上下班刚刚在广场附近吃过晚饭出來休闲的上班族。
苏言停好了车子。带着唐糖來到广场上。故地重游。两人忍不住想起了曾经的点点滴滴。从十八岁到二十四岁。快要六年了。经过了六年的时间沉淀的爱情。散发出别样的迷人的味道。
唐糖摆脫了阎寒。获得了无边的自由。下午的时候沉沉的睡了一下午。心情很好。这一会儿和苏言一起回想起曾经年少时的往事。心里说不清楚是酸还是甜。本该暗淡无光的生活。因为有了苏言。忽然就变得妙不可言。所有的难題。到了苏言的手里。都能很好的解决。
假如沒有阎寒出來搅局。苏言将是唐糖的眼里最完美的男人。两人在广场说笑着。偶尔追逐打闹一下。和许多欢乐的情侣一样的甜藌。
广场边的路上。一辆气派的跑车突然失去控制一般往前面的车庇股撞去。幸好开车的人反应迅速。及时刹住了车子。才避免一场惊险的车祸。这辆气派的跑车不是别人的。正是阎寒的。
黎君的机飞晚上七点多到机场。阎寒在机场接了他老妈。然后驱车朝御苑龙庭开去。虽然他极不愿意将老妖精带回到他的家里。可是黎君执意要去看看儿子在福元市的住所。阎寒懒得和她争执便开车带她回御苑龙庭。
车子途中经过这一大片噴泉广场的时候。阎寒不经意的就看到了广场上嬉笑着的女人。这个女人和他一张床上睡了一年了。化成灰他都认得出來。此刻的她披着长发。穿着朴素的服衣。攀着一个男人的肩膀笑得很是开心。不知怎地。阎寒的心里一阵气恼。这一分神就险些撞到了前面的车庇股上。幸亏他反应得快。才避开了一次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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