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到这里。唐糖将目光重新定格在苏言的⾝上。笑着说:“李苗她晚上害怕一个人。不是有你嘛。你们什么时候摆喜酒。不要忘了给我一张请柬。当然。如果李苗不想看到我。那张请柬不给也罢。总之。祝福你们。”
“唐糖…”苏言欲言又止。他扭头看了一眼李苗。然后又回过头來。看着唐糖说:“唐糖。对不起。”
唐糖摆手说:“沒什么。不要说对不起。我现在不是过得好好地么。再说你从前帮过我那么多。我还要说谢谢你呢。这样客气的说话。多累啊。”
垂下头來。掩饰眼角的泪滴。虽然那段恋情已经过期。可是如此直白的面对的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酸涩。初恋的情感。就是心口的一颗红痣。看似已经流逝。实则镌刻于心。刻痕将保留一辈子。
苏言想起了什么。对唐糖说:“有一件事。李苗一直想要向你认错。我看还是我替她说了吧。”
唐糖头摇说:“不需要了。那些往事。那些小小的磕绊和谩骂。我早已忘记。”
苏言开口说:“不是那些。是关于小新。五月初我们婚礼那天。你曾接到一通电话。告知小新被绑架…那件事。是李苗她买通了几个劫匪做的。那件事阎寒早就查出來了…”
听到这里。唐糖噌地站起⾝。一时间感觉天旋地转。不是他。不是他做的。他那天沒有绑架小新。他帮忙救了小新。可是自己一直以來都污蔑他。唐糖越过苏言。走上前去一把抓住李苗的衣襟。将她的⾝子扯过來。看着她的眼睛问她:“真的是你在那天绑架了小新。。”
李苗胆怯的看着唐糖。此时的唐糖情绪有些激动。眼神凌厉。她怯怯的点头说:“是的。是我做的。我爱苏言。我不能让他娶你。沒有了苏言我一刻也活不下去。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
唐糖紧紧地抓住李苗的衣襟。大声喊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凭什么來破坏我的生活。你想要得到幸福就來践踏我的幸福。你凭什么。。”因为那天的婚礼被破坏。误会阎寒。恨他。逼他去死。所有激烈矛盾的起点竟然是李苗挑起來的。
李苗被唐糖激烈的反应吓坏了。她无助的看向苏言。苏言上前掰开唐糖抓住李苗衣襟的手。对唐糖说:“你冷静一点。有话好好说。”
唐糖冲着苏言大声喊道:“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你让我冷静。我沒办法冷静。是李苗她破坏了我们的婚礼。是她践踏了我的所有。你却來让我冷静。”
苏言按住唐糖的肩膀说:“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说已经沒有用了。你冷静下來。我们慢慢说话好不好。”
唐糖大叫一声。挥开苏言的手。重新越过他走到李苗跟前问质问道:“那场车祸是不是也是你策划的。是不是你害死了我的阿婆。。”
李苗无助的头摇。她胆怯的躲到苏言的背后。微微颤抖:“我沒有。我沒有策划什么车祸…苏言。我们快走。我害怕。”
苏言将李苗护在⾝后。对唐糖说:“李苗已经这样了。就算她从前做了错事。也已经得到报应。何苦如此咄咄逼人。”
唐糖苦涩的笑着。什么时候开始。一直挡在自己前面维护自己的苏言开始为别的女人说话。她捂着心口。痛心的说:“苏言。你不明白的。有的错注定无法被原谅。假如死去的人可以复活。我宁愿跪在李苗面前为我刚才的行为道歉。可是你告诉我…死了的人如何能活过來…”
说完这些。唐糖无力的跪坐在地上。泣不成声。谁能告诉她。死了的人要如何才能活过來。谁能告诉她。她的悔意和歉意要如何才能排解。诚如她自己所说。有的错误注定无法被原谅。她错怪了阎寒。现如今这个错误将变成一根利刺。刺在她的心里一辈子。
苏言递了一方纸巾到唐糖的面前。唐糖挡开他的纸巾。自己擦了眼泪。站起⾝來。扶着林巧巧的⾝子一步步走开。苏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不再使用手绢。开始使用纸巾。改变了的。何止是唐糖一个人。
大商场里面。人來人往。有人在笑。有人在哭。有人独自一人沉浸在寂寞中。有人陪在爱侣⾝边甜藌浪漫。这所有的一切。一幕又一幕。不过都是一个幻象。
快要走到商场一楼门口的时候。唐糖仰头朝楼上刚才遇见苏言的那个地方看去。六年了。从前的种种。是不是就像曾经无意中听到的那句话说的。爱情最本质的属性。不过是一种幻象。谁跟爱情较真。谁就会一败涂地。
既然是幻象。又何必执着。心彻底的被清空。唐糖擦了脸上的泪痕。走出商场。心里空洞也好。伤心也罢。总还要一步步的往前走。就算脚步停了。时间也不会停。人们总是想停留在青舂年华。时间却悄无声息的将他们推到老年。就算曾经唐糖极力的想停留在和苏言温情浪漫的时刻。时间和外來势力也会推着他们相逢然后擦肩而过。蓦然回首时。已经形同陌路…
“你沒事吧。”林巧巧小心的问。
唐糖头摇说:“沒事。死不了的。”现在她唯一想要的事情。就是想见阎寒一面。可是死了的人如何能复活。心里很难受。可是无法述说和排解。有的事情注定了遗憾终⾝。
“那我们还要不要接着逛街。”林巧巧小心的问。
“当然要接着逛啊。你不是说还要再买一个风衣吗。”唐糖极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要继续逛街。不然回到家里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
逛街。购物。一直到天黑。唐糖告诉自己。只要心境扭转。任何一个时刻。都可以是一个全新的起点。人不能在遗憾和悔恨里虚度年华。就必须要清空烦乱的思绪。找到全新的起跑线。
美发厅里。唐糖对发型师说:“头发剪掉。到耳朵这里就好。”
发型师拿过來发型图谱:“这个发型是今年秋季的最新发型。长度到耳垂。再染一个红⾊系的颜⾊。很衬你的脸⾊和脸型…这里有颜⾊。你看你要什么颜⾊。”
手指一一滑过各种颜⾊。最后停留在板栗⾊那里。唐糖对发型师说:“就这个颜⾊。就染这个颜⾊。”
有人说剪头发可以帮助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唐糖看着镜子里面。发型师灵巧的手指用剪刀剪掉她过肩的黑⾊柔顺的长发。一大截一大截的头发脫离她的⾝体。落在地面上。就像她告别了的过往。就像她放手了的执着。就像她和苏言擦肩而过的缘分那样。离开她的所有权的那一刻。彼此间就已经毫无联系。各安天涯。
深夜十一点。唐糖以一个全新的形象走出美发厅。齐耳蓬松的板栗⾊发型。衬着她白皙柔嫰的肌肤。显出一股低调的时尚。林巧巧也烫了头发。发梢烫卷。随意的披着。像是童话故事里走出來的公主。
唐糖换了发型。告别了过往。林巧巧换了发型。开始一段浪漫的恋情。夜⾊很浓。可是人的心却是充満活力的。也许明天一觉醒來。将会迎來上天最新的安排也说不定。
第二天周曰。唐糖下周一要去新公司报到。需要提前补习点东西。毕竟已经好几个月沒上班了。林巧巧则完全打算在床上睡过这个周曰。她已经上班两个多星期。想着明天就是周一。睡不好觉了。巴不得一次性把所有要睡的觉都睡回來。
周一上午新公司报到。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公司。办公地点设在一个很普通的写字楼里。唐糖任职的职位依然是秘书助理类的。任职总经理秘书。因为以前在寒弈集团里面被姚瑶严厉的锻炼过。也被阎寒迥异的行事作风挑剔过。因此在这个新的总经理秘书的职位上。唐糖适应的还算快。
很快的一个星期即将过去。周五的下午。唐糖从会议室里出來。一边整理着会议记录一边感慨着企业和企业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和寒弈集团相比。眼下这个小公司似乎仍停留在上世纪的办公水准。不管是管理层还是员工层。存在着非常多的诟病。
不仅如此。福利水平基本上和寒弈集团不在一个层次上。寒弈集团的小员工年末的时候的奖金都是以万为单位的。平时每月的工资都是行业內最⾼水平。这个小公司里面普通员工的工资一个月也就那么两三千块钱。还要想方设法的扣这扣那。
管理整个公司的总经理。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体已然发福。据说曾获得优秀职业经理人的称号。每当和这个男人进行工作上的沟通的时候。唐糖都会不自觉的想起阎寒。
和这个所谓的优秀职业经理人的相比之下。唐糖才渐渐发现阎寒的过人之处。寻常的经理人要开几次会议都解决不好的棘手问題。阎寒可以在三言两语轻描淡写间完成。寻常经理人感觉纠缠纷乱的管理难題。阎寒通常都可以一语切中要害。平息纷争。寻常的经理人为了财务难題。找一千种理由不给员工加工资。阎寒则是给员工最好的福利。然后出奇招扩展市场提⾼盈利。诸如此类。等等的事情。唐糖笑自己。还真是笨。从前怎么就沒看出來他的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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