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婚礼的曰期定在五月初。因为阎寒继承了他父亲的秉性。性格上张扬了些。可是事业上却走得是低调的路线。极少和媒体打交道。所以对于当前的华夏国乃至全世界。他是一个隐形的商业巨头。知道的人不多。可是实际上他的势力早已悄悄地扩张到所有可以扩张的区域。
因着这一隐形的界定。婚礼当天宴请的人并不多。媒体记者之流更是全部屏蔽在外面。包下整个皇室店酒。宴请了一些亲戚朋友。整个婚礼走得是低调奢华的路线。看似平淡低调。暗地里却不知道调动了多少人手和警力前來护航。
这一天早上。唐糖很早就被叫醒。在各位顶级职业造型设计师的倾心打造下。穿上名贵的婚纱。带上沉甸甸的钻石耳坠项链。发饰。婚纱本來按照唐糖的意思。穿着合⾝就好。可是后來阎寒嫌太过素净。便让人镶了晶莹的钻石和各⾊的宝石在上面。闪闪发光。璀璨夺目。穿在⾝上。和脖子上钻石项链以及头上的钻石发饰相映生辉。
衬着她脸上精致美丽的妆容。整个人美丽得不像话。像是从童话故事中走出來的公主一般。沒有朋友。也沒有伴娘。唐糖一切准备好了以后。⾝边陪着的除了服装设计师就是几位造型设计师。场面冷清了一些。可是好在等一下阎寒就要來了。唐糖让那些设计师们先离开。她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偌大的别墅中。唐糖一个人在卧室里面坐着。对着妆台的镜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是自己却又不像自己。今天是个好曰子。今天是她结婚的喜庆的曰子。这让她不由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也是五月份。那场半途夭折的婚礼。微微叹气。世事真的是无常。
站起⾝來。轻轻走到窗子边。推开窗子。看着楼下的花园里面。静悄悄的一片。她知道再过几十分钟。阎寒就会过來迎接她。去店酒。完成他们的婚礼。从今以后。他们就可以在法律的保护下陪伴彼此了。
一片沉静之中。⾝后传來脚步声。唐糖从窗子边蓦然回首。便看到了南宋一瘸一拐的朝这边走來。她心头満是好奇。随后便淡定。是啊。她心心念念的人要结婚了。新娘却不是她。她一定很伤心吧。想到这里。唐糖的心头闪过一丝报复的感快。她主动向阎寒提出结婚。一半的原因就是为了报复这个恶毒的女人。
南宋在唐糖三四步远的地方停了下來。她上下打量了几遍唐糖。忽然笑了:“真漂亮。寒少从來都不是个小气的人。瞧瞧这些钻石。这么大颗。也就只有寒少才不把它放在眼里。”
“是啊。很漂亮。可惜啊。这些都是我的。你呢。也就只有眼睁睁的看着的份。”唐糖讥讽着南宋。她本不是一个刻薄和狭隘的人。可是对于南宋。她一直都无法释怀。她无法原谅南宋破坏了她曾经幸福的家庭。
南宋不屑的笑了一下:“夸你几句你就真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了。我告诉你。我沒有得到寒少。别人也休想。”说后半句话的时候。南宋的脸⾊已然阴沉了下來。
唐糖直觉告诉自己。不太对。南宋这样的人。能够如此有恃无恐的出现在自己的卧室里。背后一定有问題。她下意识的捏紧自己婚纱的裙摆。厉声问南宋:“你怎么会來这里。你到底做了什么。”
南宋眼睛瞥了一下窗外。然后抬腕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淡淡的说:“现在已经快要十一点了。寒少还沒有过來。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唐糖的心忽然就揪了起來。她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为…为什么。”
南宋不动声⾊的从服衣內袋里拿出一叠照片。扔到唐糖的⾝上。大声喊道:“因为我让人把这些照片发给今天婚礼在场的所有人。你以为你拦截了那封快递。我就沒办法了。我得不到寒少。你也别想得到。”说完大声笑了起來。笑声中満是胜利者的耀武扬威。
唐糖缓缓蹲下⾝子。将散落在地上的照片一张张捡起來。照片除了那天快递袋子中的那两张以外。还有一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全部都是的她那天晚上和方泽亲热的照片。两人均赤着⾝子。让人一看就遐想联翩。在这些照片面前。所有的事情都是无法解释清楚的。
唐糖拿着那些照片。缓缓收紧手指。攥紧那些照片。心里一菗菗的疼痛。她问南宋:“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呵呵。当然是为了让所有的人都看清你是个多么下贱的人。一面引勾别的男人。一面又处心积虑的嫁给寒少…”
沒等南宋把话说话。唐糖已经怒不可竭的抬手卡住南宋的脖子:“你才下贱。你才下贱。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和方泽是白清的。我们什么都沒有。”
南宋一面吃力的掰扯着唐糖的手指。一面吃力地说:“照片都有了。你以为…你还是白清的。”
“啊。”唐糖大叫一声。一记耳光落在南宋的脸上。南宋丝毫不示弱。她反手就回给唐糖一记耳光。唐糖气急和南宋扭打起來。两个人谁都不肯认输。深深地恨着对方。
忽然一个不慎。南宋从窗口跌了下去。因为两人扭打的位置本來就在窗子边上。而且南宋的腿因上次枪伤变瘸了。行动沒有唐糖这样的正常人方便。唐糖因为照片的事情內心震怒。愤怒之中将南宋推到窗口。南宋退不方便伸手拉扯窗沿的时候已然來不及。在唐糖愤怒的推力下就这样从窗口跌落了下去。
唐糖眼睁睁的看着南宋的⾝体从窗口消失。脑子忽然跟着一片空白。几秒钟后唐糖终于醒悟过來。透过窗子往下看去。入目的场景十分的腥血。南宋的⾝子坠落在花坛边。脑袋磕在花坛的棱角。面目全非。鲜血汩汩的蔓延…
唐糖吓得手脚冰冷。提着婚纱的裙摆匆忙跑下楼去。來到花坛边南宋的⾝体边。缓缓地伸出手去。探了一下她的鼻息。触手一片死寂。气息全无。唐糖大叫一声。无助的蹲了下來。她杀了人了。她竟然杀了人乐。她该怎么办。
花园别墅里面。非常的安静。这栋别墅位于这个豪华别墅区的边沿。周围的幻境清幽美丽。一丝噪音都沒有。也不可能有闲杂人來此处。此时此刻这个美丽安静的花园别墅中。唐糖六神无主的提着裙摆上楼。
重新回到三楼的卧室。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这个时候阎寒还沒有來。那么这场婚礼基本上是沒办法正常举行了。唐糖换了服衣。将⾝上精心制作的婚纱脫下來。放好。然后卸了脸上的妆容。洗了脸。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她都是机械的进行的。心脏疼痛⿇木了。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破灭。
收拾完自己以后。唐糖⿇木的拿出机手。打电话给警局投案自首。生命一下子从五彩冰粉的彩⾊变成了一片黯淡的黑白⾊。沒有喜悦。沒有幸福。只有⿇木和绝望。
警车很快的就來到了现场。南宋的尸体坠落现场被封锁。有察警向唐糖录口供。唐糖将事情的经过无一遗漏的说了一遍。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察警清理完现场。带着唐糖回了警局。
看守室中。唐糖很是机械⿇木的活着。她自嘲自己是否总是这样的不幸。每一次短暂的幸福背后是否都隐蔵着这样的大巨的悲哀和绝望呢。假如是这样的话。她宁愿不要那些幸福和快乐。这样就不会因为突如其來的哀伤而断肠神伤了。
看守室中。除了刚开始的时候会配合察警做一些口供之类的记录外。其余的时间都很安静。安静到可以听到自己⾝体里面心脏的跳动。安静到可以感受到⾝体里面血管中血液的流动。安静到除了生命的本能外。别的什么都不去想。沒有了任何的希望以后。人反而安静了。心如止水。因为水已经死掉。在无法再起什么波澜了。
也不知道在看守室里呆了几天。这一天。紧锁的房间门被打开。一个穿着黑⾊夹克衫的男人走了进來。來到蜷缩在墙角的唐糖的⾝边。伸手摸抚了一下她苍白的脸庞。
唐糖暗淡无光的眼睛缓缓抬起看向自己⾝边的这个人。來人是顾禹。她有气无力的开口:“你來了。察警怎么说。要我偿命还是要无期徒刑。”
顾禹微微头摇:“沒事了。已经都沒事了。寒少出面啊把你保释出來。我是來接你出去的。”
“阎寒他…”说到这里。唐糖突然想起那天被南宋扔了一地的照片。阎寒看了那些照片以后还肯來保释自己。他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自己不该再从他⾝上奢望什么了。唐糖扶着顾禹的胳膊站起⾝來。对他说:“谢谢你。”
顾禹扶着唐糖一步步的离开警局。走出警局大门的时候。唐糖开口对顾禹说:“谢谢你带我离开这个地方。我想请你帮我带一句话给阎寒。假如他想要离婚。我随时都陪他去理办离婚证。”
顾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那些照片的事情。你沒有想解释的。”
唐糖苦笑着头摇:“不想解释。我太累了。我想离开福元市。找个沒人认识的地方。安安静静的活着。”